这样的王如风再一次证实了她之前的猜测。
他却是实在打野驴子的宝贝的主意。
甚至对于这野驴子的宝贝是什么东西也略知一二的，这才总是揪着进山这事反反复复的询问。
宋小娥真是好样的。
比温尔雅想象中的还要好。
之前那个被孕育折磨的几乎行尸走肉一般的宋小娥不是她的本性，如今聪慧的她才是本来面目呢。
她默契的猜到了自己提出猪肉皮事情来根本就不是赚他们的银子，只不过是为了搅合的他们找不到方向罢了。
她之前那么高调的夸大猪肉皮的作用，现在宋小娥又这么轻描淡写的否定了猪肉皮的功效，这样才是真正的让王如风和曹家母子摸不着头脑呢。
她们之间的配合简直太有默契，堪称完美啊。
要不是碍于眼前的情势，温尔雅真想给宋小娥鼓掌点赞啊。
屋子里的众人不知道后窗户边上还有一个呢，都在认真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进山？我从来没进过深山里的。”
宋小娥茫然的摇了摇头，又不确定的问宋栓子，“你呢？你可进过山？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事？”
“我倒是进过几次山。”
宋栓子已经平静了许多，听了宋小娥的询问，认真的想了想说到，“可是我进山不过是去砍点柴，天气暖和的时候还偶尔能捡到点吃食的，可自从入了冬、封了地，可就什么也见不到了。为了这事，爹娘还总是唉声叹气的，你不也听到了几回嘛。”
“嗯，”
宋小娥就附和的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对王如风说到，“家里日子紧巴，为了这种事情也会唠叨上大半天，甚至还会拌上几句嘴的，让王老大夫笑话了。哎……，要是咱们在山里真的捡到什么了不起的宝贝，家里的日子也不至于这么恓惶呐。”
说话间，宋小娥的脸上一片的凄凉，不见半分的扯谎骗人的模样。
宋栓子却已经是满脸的愧疚之色了。
要不是他没本事，何至于让自己的老婆受这样的罪啊。
如今怀上了孩子还不能踏踏实实的在家里歇着，还得被这些人这么盘问来盘问去的。
“对不起，”
宋栓子自责的低低道歉，“都怪我，让你受苦了。我、我今后一定争气，不会再让你受那些苦楚了。”
“是我不好。”
宋小娥的眼泪跟着就流了下来，“要不是我这肚子不争气，家里的日子也不会被拖累成这个样子，也不会让爹娘都跟着一起受苦，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爹娘，对不起这个家……”
“不哭，不哭，……”
宋栓子赶紧笨拙的替宋小娥擦拭眼泪，“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呢，可不能哭，咱们不哭，不哭，咱们家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嗯，嗯，嗯……”
宋小娥点头答应着，眼泪却根本就止不住，宋栓子越擦流的越凶了起来，嘴里还抽抽搭搭的说着，“我、我知道以后会、会越来越好的，我、我不哭，我、我这是高兴、高兴的，我……”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宋栓子有些手足无措，讷讷的安慰，“我也高兴，我们一家子都高兴，咱们不哭了，咱们不哭了……”
‘咳’、‘咳’、‘咳’……
王如风干咳了几声。
这两口子就是普普通通的两口子，确实没有什么奇遇的，在盘问也就只能这些了，不会再也有价值的信息问出来了。
王如风的耐心也就耗尽了。
“好了。”
摆出了老大夫的架势，王如风极其不耐烦、生硬的说到，“你是怀着身子的人知不知道啊？你这么又哭又笑的还想不想要这个孩子了？走吧，赶紧回家去，回你们自己家里折腾去，我们医馆不招你们这样的。走，走，走赶紧走。”
似乎是被王如风给吓到了，宋小娥的哭声一下子就小了下去，很快就只剩下抽抽搭搭的微小动静了。
“咱们走吧。”
宋栓子勉强挤出了一张笑脸，紧紧的扶着宋小娥的手劝到，“眼瞅着就要起夜风了，咱们赶紧回家吧，别让爹娘在家惦记着了。”
“嗯。”
宋小娥用力的点了点头，不敢再看严肃的王如风，就着宋栓子的搀扶就出了王家医馆的后堂，两人低低私语着径直出了医馆的大门。
目送着宋小娥两口子离开，王如风脸上却显出了一片迟疑来。
“曹东家，你们怎么看？”
王如风思量了半晌，依旧小不了决断，只得商量一旁的宋蛋花和曹天起，“这宋小娥这身孕怀的有些蹊跷。只不过是不是那猪肉皮起了作用，我、我也说不好，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猪肉皮子能有什么作用？”
宋蛋花气呼呼的哼了一声，“不过是个丫头虚张声势、到处嚷嚷着想要揽些生意赚钱罢了，她那些胡编乱扯的鬼话你们也信？”
“可是宋小娥的身孕却是实实在在的，而且还是个双胎。”
王如风困惑的皱起了眉头，喃喃的说到，“那两口子你们也看到了，哪里像是说谎的啊？宋小娥吃的那些东西中要说特别的也就是卤猪杂和猪肉皮了，而且这猪肉皮也最接近那传说，这事……”
“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曹天起幽幽的接了一句，“无论如何，她的猪肉皮也得买一盘回来瞧瞧。”
“天起，你……”
宋蛋花急红了一张脸，突然就压低了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来，“你、你好惦记着她？”
“这都哪跟哪啊？！”
曹天起一下子就板起了脸，就好像是结了一层霜。
虽然他的心头确实是有那么一丢丢的不舒服，而且这种不舒服是见那个丫头一次就多一点，这让他这段时间心里一直像是扎了根刺一样的难受，可心里却总是盼着能在见她一面，就算被她给刺巴上两句也好啊。
曹天起绝不会承认自己这是犯贱，他想这是他的心底良善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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