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

    许掌柜的突然就摇了摇头，脸色特别严肃的说到，“我今天来是求你卓大掌柜的帮忙的。”

    “哦？……”

    卓掌柜的就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打量着严肃的许掌柜的说到，“这话听起来真新鲜啊，你许计还有求人的时候？当初你……，哎，不提当初，就是几个月前听说你到了清水镇上我亲自上门去请你，你是怎么说的？今天怎么就说出这么一个‘求’字来了？”

    “哎，……”

    许掌柜的就一脸愧疚的摆了摆手，“之前的事情是我驳了你的面子，怠慢了你。今天我带着他们上门，是想请桌大掌柜的看在我的几分薄面上能照应他们一二。”

    一边说着，许掌柜的抬手指了指温尔雅和小石头。

    “卓大掌柜的也瞧见了，这是我新进才收的关门弟子，”

    许掌柜的指着微微有些紧张的小石头说到，“不是我许计夸口，我这个小徒弟资质绝对是上佳的，就是缺少了历练，底子也实在太薄了一些，今后还请卓大掌柜的能多提携、提携呐。”

    “许掌柜的这话就见外了。”

    卓掌柜的话透着亲热和亲近，“咱们兄弟之间哪里还用你嘱咐了？你就是不亲自带着他来一趟，只要报上你许兄的名号我也不能亏待了他啊。不过，许兄弟这么郑重其事的，莫不是你最近又有了什么想法？”

    一边说着话，卓掌柜的目光就从许掌柜的身上转到了小石头身上，微微的审视了一下又一抬眼落到了温尔雅的身上，斟酌的说到，“之前就听人说过，许掌柜这一次去清水镇那样的小地方是受人所托，莫不是……”

    “什么都瞒不过卓掌柜的啊，”

    许掌柜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苦笑来，有些无奈的说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有些时候、有些事可不是由自己控制的，我就是担心到时候温磊年纪太小没有照看，瞎了一个好苗子，这才厚着脸皮求到了卓掌柜的跟前来的。这孩子天赋好，性情却很本分，是不会给你惹事的。”

    “我信得过许兄的眼光。”

    卓掌柜的目光就再次落在了小石头的身上，沉吟着说到，“不过，这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我也得听听你们的打算。”

    “这是自然，我先谢过卓大掌柜的了，”

    许掌柜的欣然应允，冲着小石头点了点头，温和的说到，“和卓大掌柜的说说咱们清水镇肉铺和熟食铺子的生意，咱们这一年里进货都得请卓大掌柜的多照应着，你也得求着卓大掌柜的多照应着呢。”

    “小子温磊谢卓大掌柜的。”

    小石头不卑不亢的起身，规规矩矩的冲着卓掌柜的行了一个小辈礼，这才清晰的说了起来。

    “咱们肉铺子里卖的猪肉最多，每天大约卖上五十多斤的样子，其次是鸡肉和牛肉、驴肉的，肌肉每天大约三十斤左右，牛肉二十几斤，驴肉不足十斤。因为天气冷的缘故，咱们镇上的人们还舍不得买鲜血的鱼肉，只偶尔有些办大席面的才会用上几条，到了天色暖和了估摸着买的人会多一些。”

    卓大掌柜的就满意的点了点，不过还没等他说话呢，许掌柜就夸张的自嘲到，“咱们小本生意估摸着劳动不着你卓大掌柜的，让你身边的小邱子给咱们想着点就行了，嘿嘿。”

    “许兄放心，短了谁的也短不了你们的，许兄就要这么护着你的小徒弟了。”

    卓大掌柜的不见外的斜了许掌柜的一眼，目光重新落在了小石头的身上，“我更感兴趣的是你们熟食生意，别说咱们德宁了，就是整个宣济府这么做熟食的也不常见呢。听说这事是令姐的主意？”

    随着话音，卓大掌柜的目光一转就又落到了温尔雅的身上。

    温尔雅原本是打算说话的。

    她看出了许掌柜的打算，这一次是专门要把小石头推出去，塞着脸皮的也要把小石头介绍给这位卓大掌柜的，就算是他离开了也能让小石头继续和卓记肉行生意来往的。

    小石头有做生意的天赋，许掌柜的又这么不遗余力的提携他，他以后不管做起什么生意来都不会顺当许多的。

    这也是温尔雅最希望看到的局面。

    因此，她一直没有吱声，打算就做一面背景墙，亲眼看着小石头被推到了德宁城商业圈子里去。

    可是，让温尔雅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卓大掌柜的显然也不是对清水镇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的，也可能他是因为许掌柜的才关注到偏远的清水镇的。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

    温尔雅不想破坏了卓大掌柜对小石头不错的印象，也不想坏了清水镇上铺子的声誉。

    她不能隐瞒，也不能说假话。

    “卓大掌柜的明鉴，”

    一旦决定了，温尔雅也就坦坦荡荡的起身，微微福身，“这用猪下水做卤熟食的主意确实是我出的，不过我只是负责制作熟食，这铺子里的事情还是许掌柜的和我弟弟温磊支应着的。”

    “嗯。”

    卓掌柜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接着询问熟食铺子的目前经营，而是盯着她说到，“我们卓记肉行一天能给你们准备出一百副猪下水，你可都能接的下？”

    “现在还不能。”

    温尔雅如实的摇了摇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想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或许就能了。”

    话一出口，温尔雅就感觉到了沉甸甸的压力。

    虽说随着那个王不留大桥的开通，清水镇不再是偏远的幽僻小镇了，可是每天卖上一百副猪杂的的量对清水镇来说也实在是太大了一点。

    市场必须拓展。

    或许，到时候只能请报国寺小吃的谭东家帮帮忙了。

    若是能和他们联合的话，一切皆有可能啊。

    心念一转间，温尔雅心里头也就有了底。

    “二姐放心。”

    小石头却适时的插了一句，“明年这个时候咱们一定能的，也请卓掌柜的做个见证。”

    “好！”

    卓掌柜的脆声击掌，赞许的说到，“有魄力，不蛮干。不愧是许兄看中的高足。那我卓某也不能太小气了，让许兄笑话了姓卓的不够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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