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第第一节课，李眴意突然转过来看着莫斯。
“莫斯，能问你个事儿吗？”
“问。”
“你为什么没去一班？”
大家好像都很在意这件事，都特意似的向她靠近了点，或者坐直了些。
“我为什么要去一班呢？”
“你的成绩是全市第二。”
“那是运气好。”
“是舞弊的吗？”
他挑眉，开玩笑的说。
“我没有。”
莫斯有些严肃的说，她从不舞弊，因为她并不在意成绩，更不会去骗自己。
不过也是，那好的成绩，为什么在七班，是有些奇怪。
看着莫斯一脸严肃，虽然李眴意一向爱开玩笑，但看莫斯异常严肃，还是有些慌了，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手足无措，连忙道歉，看着他那股认真劲儿，莫斯有些不忍心跟他生气。笑着说，“因为我爸和班主任关系特好。”
“这样啊。”
“不然呢？”
“还以为七班有什么特别的呢。”
“因为有你啊，七班的大宝贝儿！”
莫斯故意大声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呢。”
“宝里宝气，二宝。”
李练接道。
“哈哈哈，二宝，这名字好，又二又宝，哈哈哈哈哈。”
李洋被逗笑了，笑着说。
“闭嘴，要叫也要叫人家二宝宝嘛。”
李眴意的声音时而严肃，时而细小。
“你还要不要脸了？”
梁俕接道。
“脸是什么啊？”
“你的新名字，二宝里气，简称二宝，呵呵呵呵呵。”
莫斯说道。
“也可以叫里气，要是以外国人的叫法，姓里气名二宝。”
“好洋气啊。”
“不要羡慕我。”
“好羡慕啊，我都没有那么洋气的名字。”
“羡慕不来的。”
……
以全市第二的成绩进入市一中，却被分在七班，是有些奇怪，可只有少数人知道，没有班主任敢收莫斯，除了郝叔，她初中太叛逆了，违反校规，无视老师，被记了好多次过，大过，警告，甚至去过少管所，但在十一中，这些事都很正常，所以十一中难得有学生的成绩能进市里百名，因为成绩好，所以她一直没被开除，还被十一中供着。庆幸的是每次闯祸的时候没带上篌空，虽然说修行在个人，可是一班怎么都比七班强。
一班班主任唐科亲自打电话给老莫，说他不收有前科的学生。那时的莫斯和老莫并不是很意外，甚至没有什么表情。
因为老莫说过，我会送你去学校，是因为你喜欢学习，我不劝你顺应校规，是因为很多事我不认为是你错了，你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自己的问题，虽然方式有些幼稚，甚至有些荒唐，我也支持你，如果你错了，我会纠正你，但是你觉得没错，我就相信你是对的，因为你会为自己买单。
所以不管是初中的校长打他电话还是一班班主任打他电话，他都很淡定，他相信莫斯，更相信她会解决问题。
市一中虽然录取了莫斯，按照成绩，她应该被分在一班，但是因为她的前科多，高一的老师开会的时候，莫斯被提了出来，郝叔毫不犹豫的收了她进七班，可能因为她从小对他特别尊重，更是因为他跟她爸多年的交情。
这堂课是郝叔的数学课，讲完课就自己做题，大家在暑假的时候就都补习了第一学期的课程，所以班上的绝大部分同学都在做第二册的资料，只有少部分的同学在复习第一册的课程，少部分里有莫斯。他们都开始算三角函数了，莫斯还在复习向量。如果题做的少就会忘记，莫斯很了解自己的学习能力。
她从小数学就不好，可以算得上差，中考考了118分纯属意外，只能说题目刚刚复习到，数学从小最多就是勉强及格，最低分19分，关键是她还学的特认真，她对数字的记忆力天赋特低，低到尘埃，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一直在上补习班，最多的就是数学补习班，没什么用，其他的补习班倒是有用，成绩迅速上涨，除了数学，她曾无数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有问题，但看看其他学科成绩，还是挺正常的。
莫斯纠结在一道空间向量题上，算半天又算回去了，算了好久都没算出来，下课了，上课了，这堂课是语文课，她还在算，画了好几个图了，都没解出来，一直算，又下课了，上课了，又下课了，中午了。
“莫斯莫斯，吃饭了，吃饭了。”
薛艺含在教室前面叫唤着，开学了她们一直都是一起吃饭的。
“我不吃，你去吧。”
“呃，好吧，要带吃的吗？”
“不用。”
“那我走咯。”
头也没抬，草草结束了对话，继续算。
“要不要给你带个饭？”
李洋弱弱的问了句，又怕打扰到我。
“不用了，我不饿。”
“……”
他们吃午饭都回来了，莫斯还在画图。
梁俕瞄了她一眼，今天他已经瞄了她很多次了，都没理他。
“要不要让我帮你讲解讲解。”
“不要。”
“哦。”
过了会儿，还是没算出来，再算也是浪费时间。
“你帮我看看吧，这个题。”
莫斯一把将资料书放在他在的书上面，把在算的题画了个圈圈。
他看了莫斯的题，又对莫斯看了看说。
“这个？”
“啊，很难是不是？”
“就这题？”
“对啊。”
“你算了三节课？”
“……”
他仿佛在看一个智障，满脸疑惑的说。
“你脑袋里装的都是屎吗？”
“我脑袋里装的都是你。”
“哈哈哈哈哈哈……”
这句话把在教室里的同学都逗笑了。
梁俕脸一黑。
“你丫还要不要我讲题啦？”
“要，要，要。”
他画了个空间向量，把坐标标上去，把向量标上去，再画了个空间向量图，把坐标和数字标上去。
“你看啊，AB向量等于BC向量，然后DC向量又……所以结果为EF的向量模为零。懂了吗？”
“……懂了，谢谢，我再算算。”
“嗯，自己再算一遍。”
加上画图一共也就三分钟不到，不愧是上奥数班的学生，佩服他的同时，又无比惭愧，人家就算了三分钟，我算了一个上午。
默默的拿回书，按照他说得再算了一遍，果然答案马上就出来了。
梁俕一脸惆怅的看着我说。
“你英语那么厉害，怎么不分一点给数学啊”
“我倒是也想啊。”
“那也只能想想啊！”
李眴意接话。
我白了他一眼。
“知道我为什么在七班了吧？”
“知道知道，谁让你学数学的时候脑子里装着梁俕呢！哈哈。”
“你丫再瞎逼逼一句试试！”
梁俕作势要站起来。
“不敢不敢，我可不敢得罪shit，是吧，莫斯。”
“你这是找抽啊。”
说着梁俕走到李眴意的身后，一个锁喉，勒着他。
“我错了，俕哥，错了，错了。”
梁俕边用手拍着他头边说。
“知道错了就好，嗯。”
说罢便放开了他，李眴意一被放开哪里肯消停，马上转身和梁俕扭打在一起。
“谁错了啊，啊，还让李大哥我道歉，啊，谁错了，啊，啊，啊，啊，啊。”
“我，我，我，大哥我错了。”
“嗯，这还差不多。”
这是李眴意占上风的时候的对话。
“我错了，我错了，俕哥，我真错了。”
“刚刚的骨气呢，现在又认错？”
“大哥，真错了，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还不改？”
“改，改，改，改，”
这是梁俕占上风时的对话。
“麻烦后面的同学安静点，现在是午休时间，你们不休息，还有别的同学要写作业呢。”
一个愤怒的声音从前排穿来，打断了他们的打闹，教室突然安静下来。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好看的女生，好眼熟，但是想不起她叫什么，应该说根本就没记住。
教室一共就只有十几个同学，大都在聊天，加上她就只有三四个同学在做作业。只是梁俕他们俩动作大了点而已。这像是故意找茬啊。
“对不起啊。”
“不好意思啊。”
他俩意识到说的是他们，马上道歉，回到座位，继续做题。前排的同学看他们道歉了，看着确实有同学在写作业，也不好意思说话了，教室一片安静。
休息时间打扰别人确实很不礼貌，大家都没说什么，也不应该说什么，只有道歉，只希望道歉有用。
莫斯盯着那个女生看了一会儿，梁俕说她叫郑铭铭，师大附中的，她的入学成绩很好，刚好达到了一二班分数线，不过好像体育差了点，她就没被分进去。
莫斯对梁俕笑了笑，继续低头做题。
郑铭铭，她算是认识这人了，希望我没有想多，她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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