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唐科看了看莫斯，叫她坐在自己对面。
“怎么打人了？”
“她骂我朋友。”
“做事还是那么冲动。”
“让您操心了。”
“知道错哪儿了吗？”
“不该在校内公开打人。”
“那在校外就可以打人了吗？”
“……”
“篌空也参与了？”
“不管她的事，都是我的意思。”
“她动手了吗？”
“我随您处置，请你别处分她。”
“开除呢？”
“啊。”
莫斯十分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虽然影响恶劣，但不至于开除啊，唐科知道她不怕记过，但是她喜欢读书，所以故意这么说的。
她哪里想那么多，只要不牵扯到别人，她都是无所谓的，她要是想读书，还怕没地方不成，只是教书质量差了些而已，其他也没什么的。
她不想让篌空的档案上记满处分，篌空是完美的，就连她的档案都有不能有一点污渍，从初中开始她和米子涵便会替篌空扛，篌空的档案没一个过错是因为都被她们扛了下来，就算记了过，也被她们消了，她们自己的档案只是无所谓而已，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前科。
“……OK，我都可以。”
“这么讲义气，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离开一中去哪里？你对得起你的父母吗？他们就是让你来任性的吗？”
老莫，打架的事，老莫是在乎的，说什么你觉得对就对，其实他在意的，老莫曾和莫斯促膝长谈过，关于打架或者是别的违反校规的事，因为这些事很费心，如果成绩不好，早给开除了，莫斯成绩好并不是因为她真的爱读书，是因为她答应过老莫，如果她的才华撑得起她的任性，老莫就对她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她才一直努力读书，放假就去补习班，经常做题到深夜，除了数学成绩，其他的成绩都接近满分。唐科和她打亲情牌，根本就没用。
“那是我的事，我能对自己负责。”
“你所谓的负责就是被一中开除，然后你父母去到处求人，让你续学，是吗？”
“我说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解决。”
“你怎么解决？”
“这好像不关您的事吧。”
“好，就算那是你的事，那韩元音怎么办？”
“医药费我会出，毕竟打人是不对的。”
“你也知道你不对。”
“我不认为我哪里错了。”
“你……不知悔改！”
唐科已被莫斯气的满脸通红，他一向欣赏有个性的学生，见过无数调皮捣蛋的学生，他没见过这样的学生，从来没有，成绩那么好，却又那么任性，任性的与众不同，不是刻意的惹事，看着也不像沉不住气的人，可她的底线竟是那么的简单。
“你就那么喜欢看着你的父母低贱的去求别人？”
“我不会让他们低贱的。”
“你能怎么做呢？”
“再说一遍，那是我的事，这个问题再讨论也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您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麻烦处分早点下来。”
莫斯站起来，向唐科鞠了个躬，作势要走。
“你站住，韩元音你准备怎么解决？”
“我是不会道歉的，但我会在她出院之前把医药费付清的。”
“篌空怎么处分？”
“算我头上。”
说完这话，莫斯便走出了学生科，打开门差点撞到陆思齐，她看了他一眼，然后离开，陆思齐也不知道怎么了，马上跟了过去。
他是来交作业本的，数学课代表请假了，他代收作业，刚来门口就听见他们的对话，他从军训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宁愿一个人跑圈也不愿意连累别人，不喜欢解释，她是个好女生，他想，在军训到位时候他就想认识一下她，可一直没机会，昨天打球是个好机会，本想打完球请他们去吃东西的，顺便认识一下，谁知道出现了那场闹剧。
陆思齐跟着莫斯来到了操场，现在别人都在上自习，所以操场就只有他们俩，虽然有点黑，但很安静，还有星星。她坐下，他也在她旁边坐下。没有人说话，她在看星星，在思考什么，他在看她。他发现她格外的好看，小个子，小脸，五官都不特别，组合起来却是那么的好看，让人感觉舒服。
“同学，你妈有没有跟你说过，老盯着别人看是很不礼貌的。”
莫斯实在是不喜欢被人盯着看，本来不想搭理的，可是见他盯了这么久，盯得她浑身不自在，决定打断她。
“哦，不好意思哈，你太好看了。”
“谢谢，可就算好看你也不用看那么久的。”
除了篌空，陆思齐是第一个夸莫斯长的好看的，虽然这个男孩子长的不让人讨厌，可她毕竟是慢热型的，跟熟的人是话唠，跟不熟的人没什么话说，有点尴尬。
“很少有看到长的这么好看，打篮球也这么厉害女生，所以……”
其实陆思齐也是慢热型的人，他擅长打篮球，擅长学习，但不擅长搭讪，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搭讪，很明显，他有点紧张，不知道说些什么。
“所以就一直盯着别人看。”
“不是，我只是想……”
“你想干什么？”
莫斯看向陆思齐，对视间，她发现陆思齐的眼睛特别大，特别干净，好好看，陆思齐长的真帅，精致的五官，白净的脸，小锅盖头很适合他，像他这样长的好，成绩好，身材好，打篮球还那么棒，简直完美。
“想和你，说说话。”
陆思齐认真的说，是的，他只想和她说说话，认识一下，交个朋友，他觉得她很独特，就这么简单。
莫斯把脸转了过去，看向天空，看着满天到位星空，不想再看陆思齐，再看怕自己移不开眼了，因为陆思齐太好看了，比她好看很多，他要是女孩子的话，绝对是校花，不过他也是校草咯，性别并不影响他的颜值。
“想说什么啊？”
“你，真的会被，退学吗？”
“不知道。”
“也许我可以帮到你。”
“怎么帮？”
“我可以，去跟老师求求情，唐老师很好说话的。”
“谢谢你。”
“不客气。”
相视一笑，又变成了沉默，莫斯看着天空，她不喜欢欠别人情，但是她知道唐科是不会开除她的，打架这点事，最多记过。
至于篌空，她跟唐聊过了，篌空又是他们班的学生，唐科应该就不会记篌空的过，就算被记过她也不担心，大米可以去消掉。
大米就更不担心了，而她在想，肖文是个什么样的人，要是真是个人模狗样，还想追大米，那她不把肖文教训一下她就不姓莫。还有那个韩元音，还敢骂大米，也是在校内，要是在校外的话，肯定的狠狠的教训她一顿。
年轻的时候只要语言解决不了的事，都用武力解决，成熟了不能用语言解决的事要么不搭理，要么用法律，打架什么的，那是小孩子才做的事。
陆思齐看着莫斯，想，这样算不算认识了？她在想什么呢？眉头皱着，是在想什么不开心的事吗？退学吗？还有什么事能让她不开心呢，哎，是不是要说些什么呢，说些什么啊。
“莫斯，你喜欢打篮球吗？”
“嗯，因为可以长高。”
“那你长高了吗？”
“没有，可是别人都长高了。”
“哈哈，你还小，还会长高的。”
“可是我爸说我就这样了，没法儿长了。”
“怎么会不长了呢，还会长个子的。”
“横着长是吗？”
“要是不能竖着长的话，就只能，嗯……嗯……那样长了。”
“嗯，嗯，哪样长？话说清楚点。”
“我妈说说话不能说太绝对。”
“让你说清楚点。”
“你要长那么高干嘛？”
“腿长啊，你看篌空啊，那么高，脖子以下全是腿。”
“你也不差啊。”
“真的吗？”
“真的，你长的很漂亮。”
“可是腿短啊。”
“腿长又不能当饭吃。”
“腿短也不能当饭吃啊。”
“所以说腿的长短没什么关系啊。”
“嗯，有道理。”
要是他们能知道几年后篌空是靠她的身高出道，靠她的大长腿出名，他们肯定不会这么说的，肯定恨不得多吃点生长素，多长点身高。
“你叫什么名字啊？”
“陆思齐。”
陆思齐回答的很干脆，其实心里有些失落，明明见过很多次，还介绍过，居然还是没记住。
“哦，陆思齐，真好听。”
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又记不起来了。
“哪里。”
陆思齐有些不好意思，刚刚的失落消失不见，取代的是满足。
“莫斯，你的梦想是什么？”
“成为一名小镇医生。”
“为什么是小镇医生？”
“小镇上的医生不是叫小镇医生吗？或者是叫乡村医生。”
“你很喜欢乡村？”
“对啊，小桥流水人家，有家有人，在小镇当个赤脚医生，没事跟老乡打打麻将，搓搓牌，帮他们放个牛，种点菜，再养头猪。”
“真好，祝你早日实现梦想。”
“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嗯，以前是做一名商人。”
“那现在呢？”
“想去乡村支教。”
“支教，那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啊。”
“是啊，以后做一名商人，有空就去支教，放松自己。”
“什么叫放松，要好好教小孩子。”
“对，要好好教小孩子。”
“没准儿我们以后在一个村呢。”
“说不定哟。”
“哈哈，同志你好。”
“好，同志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哎，几年不见，同志长高了不少啊。”
“那是，土吃多了都这样，回头给你介绍一下，这里的土我都熟了。”
“那就麻烦同志了。”
“哈哈哈哈哈。”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不知不觉聊了好久，莫斯突然想起得回班公室跟郝叔交代一下。
“哎，多少点了？”
“九点半了。”
陆思齐看看手表，说道。
“得回教室了，等下真把我开除了。”
“这事交给我，我帮你。”
“嘿嘿，逗你呢，迟到而已，哪那么严重，走了。”
“一起，我去办公室。”
“嗯嗯。”
星光照在地上，映出了两道的身影，就这样，慢慢的移动着，安静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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