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门一脚，莫斯突然停下来了，“先给李眴意打个电话说回来了。”如果撞见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就不好了。
李洋微微挑眉，“还要打电话？不是每天都回去的吗？”
莫斯拨通着电话，摆手道，“我最近都住在公司。”
李洋了然，想着李眴意不可能一个人在家里，和莫斯想到了一起，撞见了什么不该撞见的画面就不好了。
电话确
认了两人才上楼，生怕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两人都是敲门的，等里面的人来开门。
李洋站在正门口，开门的事远熙，看到李洋的时候先是一愣，看到了后面站着的莫斯才请他们进去。
李眴意看到李洋也是一愣，“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好给你准备吃的。”
李洋挑眉，“你会准备？”
李眴意也失笑，伸手把莫斯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放下，回头盯着李洋嘚瑟道，“我媳妇儿会，就问你吃不吃？”
远熙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打了招呼之后转身去厨房给他们拿水果。
“这狗粮！”莫斯翻了个白眼，起哄道，“巾帼，我要是你我就不吃，老子饿死也不吃。”
“没办法，李眴意给的，狗粮也得吃啊。”
三人大笑，又聊起了最近的工作怎样，互相调侃着，很多年没见了，现在见了也没有一点的生疏，反而更加亲切了。
远熙听见手机铃声响了，嗯了两声之后来到了客厅把手机递给了莫斯，用口型说着洛离。
莫斯挑眉，接过电话，“怎么了？”
“邹邹跟你在一起吗？”洛离语气有些急，莫斯听着有些陌生的感觉，上一次听见她这样的时候还是七年前她晕倒的时候，这样的洛离，真是久违了。
“不在一起，怎么了？”
“她手机关机了，社交软件都不在线，我联系不到她。”
“怎么会？”
莫斯答着，“应该是手机没电了吧，我这就去找。”
洛离是真的急了，“我现在回来？”
“别，我现在去找，一有消息就联系你。”
挂了电话，莫斯顺着思路想了想，邹邹能去哪儿呢？过了一会儿，莫斯猛地睁大了眼睛，“我叫她去机场来着！”
李洋回头看她，“怎么了？”
“我得出门一趟。”
李洋也随着她一起起身，“我陪你。”
李眴意也还没说上话就见两人要走，一时也跟着站了起来，问道，“怎么了？”
“大米联系不上邹邹了，我出去找找。”
莫斯长话短说，完全忘了自己让邹邹干了什么，至少现在还没想起来。
远熙也问道，“不是吧？她俩吵架了？”
“不至于，大米很急。”
“一起去吧，开车分头找，我们一起也机会大些。”
此刻正坐在手术室外的邹邹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第一次看见车祸，还是自己的朋友，要是他路异有个三长两短，莫斯该伤心吧？
手机也关机了，不能联系到任何人，也自然不知道现在莫斯正在满世界的找她，机场到车路，酒吧到小吃街，她去过的地方都找遍了。
凌晨两点半的医院是冷清的，墙也是冰冷的，长长的走廊只有她一个人坐在长椅上，靠在墙上，蹲在地上，或是走来走去，从未如此害怕的等待过。
感觉心凉了半截，不知道那半截要怎么去焐热，不敢有太大动作，怕吵到别人休息，不去休息室，怕错过手术完成她不在。
手机屏幕永远是黑色的，没有充电器，凌晨三点，翻来翻去的黑屏手机也不能填补她即将失控的情绪，摸了摸口袋，还有些零钱，起身，走了出去。
拿着口袋里的钱去最近的超市买了烟和打火机，回到医院，看到那个‘正在手术中’的字眼觉得有些刺眼，打开烟盒，拿出一根烟，打火机的小火苗照亮了她有些苍白的小脸。
凌晨三点半，世界最安静的时候，温度最低的时候，莫斯靠在椅子上，有些颓废的撩了撩头发，会在哪里呢？
李洋是看着她这样的，依旧安静着，温柔着看着她，从不打扰，站在一个合适的距离，陪着她，自始至终，不曾离去。
“你找到我的地方也去了，她不是那种会在原地等着的人。”
莫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那股无力感和困意从头到脚压得她有些不自在，伸手打开了储物柜，拿出了烟盒和打火机。
“我出去抽根烟。”
李洋伸手拉住了她，“外面冷，就在这里吧。”
于是莫斯就在李洋的注视下，打开车窗，点燃，吸烟。
这是她少有的表现出自己烦躁的一面，他见过，却很久没见了，李洋有时候觉得莫斯就是没理由的发脾气也是可爱的。
现在依旧这么觉得，有气就要发泄，哪怕是没来由的，始终觉得有脾气的女生更好看。
远熙转头问道，“会不会回去了？”
李眴意应了声，他们已经跑了整个沪江了，邹邹也就喜欢去YOUNG玩，三个店找过了，都没有，没地方去了啊。
转动着方向盘，“回去看看，没准儿还真回去了。”
远熙点点头，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白天一天的工作加上奔波了这几个小时，是真的困了。
李眴意睨了一眼远熙，见她那困得要睡着还死撑连打哈欠都忍着的样子，不禁心疼起来，细声道，“困了就睡吧，到了我叫你。”
远熙迷糊的摇摇头，“不困，真的。”
李眴意睨了她一眼，“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收起你的逞强。”
远熙终于闭上了眼睛，鼻子忍不住泛酸，眼角悄悄的落下一滴泪，好像等这句话很久了，十年了，这句话像是给她过去的十年一个交代一样，也是在这一刻，让她更加坚信了自己，和他。
回到公寓拿了洛离留下来的备用钥匙，去了二十二楼，一无所获，两人悻悻往下走，走到了二十一楼，李眴意哄着远熙睡觉，等她睡着了，自己又出门了。
凌晨四点，‘手术中’的灯终于变暗了，那扇门打开了，邹邹猛地站了起来，差点没站稳，不顾脚麻了，一个健步冲到了医生面前，差点摔倒，还是最前面的那位医生扶住了她才免得悲剧发生。
“医生，结果这么样？”
她焦急问道，很期待又害怕着结果。
“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期，撞到了头部，有些淤血，现在已经全部取出，伤口也处理好了，是否会有轻微脑震荡还有待观察，身上多处擦伤也已经全部处理好，没什么别的问题，静养两周就可以出院了。”
站在最前方的医生缓缓说道，“小姑娘，你要不要先休息？”
“没事，他没事就好，他没事就好。”
邹邹尽量说话说的清楚，“请问他住哪个病房，我陪护。”
五个小时，她把所有的结果都预想了一遍，好的坏的，不该想的该想都想过了，甚至都想好了怎么跟莫斯说。
那名医生突然注意到邹邹刚刚坐的地方，长椅下的烟灰，烟蒂已经累积了一地，不禁皱眉。
邹邹也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我扫，我马上扫。”
“这都没关系，只是吸烟有害健康，以后少吸烟。”
“好的好的，不好意思哈。”邹邹微微颔首，歉意十足的说道。
说偶遇了路异出车祸，没事就好，只是皮外伤，脑震荡还有待观察，邹邹不是很懂脑震荡的概念，拉着那名医生问了个清楚才放人走。
可是回头看向躺在床上的路异，和那张没多大的沙发又犯愁了，嘀咕道，你倒是没事了，我得落枕了！
可能是他没事也让邹邹的心安定下来了，脑回路也从他好或者坏里绕了出来，先是去外面超市买了桶泡面吃了，又买了个充电器，这才回到医院，把手机充好电之后，在那不长的沙发上将就着睡下了。
路异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周围环境很陌生，刚想动，头有些疼，无奈只得躺着，这里是哪里？
脑子里全是昨天莫斯和她身后不远处那个黑色戴帽的身影，挣扎着要起身，当看到沙发上明显姿势不好卷缩着的那个小身影之后安静了。
“莫，莫斯？”
邹邹做了一个梦，梦里洛离告诉她不爱她了，爱的是她姐姐，莫斯，她很震惊，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然后她跑去了教堂边却看见莫斯和洛离正在举行婚礼，正好赶上两位新人交换戒指，她猛地朝他们跑去，脚底却踩空了，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她就这样倒在地上看着她们交换了戒指，互相亲吻着，而她只能流着泪，她大声叫着洛离的名字，却没有回应，最后教堂都空了，只剩她一个人了，她低着头，哭泣着。
一个男声打破了这个画面，“莫斯，莫斯你在吗？”
邹邹已经苦哭肿了眼睛抬头见看到了一张模糊的脸，她不知道是谁，脚底就像踩着沙子，慢慢往下陷着，深不见底，然后整个人被淹没了，不能呼吸。
她猛地惊醒，睁开眼，却被眼前的一切给怔住了，面前是一张放大的脸，一个男人，还在看着她，他向自己伸手了，邹邹有些懵，还没完全看清对方的脸。
路异把手里的纸巾递给她，“擦擦，脸脏了。”
邹邹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未干的泪痕，木讷的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擦着，等视线完全清楚的时候猛地捂脸。
这可是未来姐夫，好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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