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电梯里,同事们七嘴八舌似在议论着什么,见到我一个个便都噤了声岔开了话题,不过我隐约间还是听到了“秦雪默”三个字,虽然已经心冷,可是这熟悉了十几年的名字还是让我条件反射一颤。
这一天,白泽并没有出现。没有纠葛的干扰因素,我反而还更能专心工作。合同里签的电视剧本就是原来雪默担任女主的那一部,现在女主角的换成了辛怡,虽然某些方面有些抵触,不过不得不说,她的硬照极为漂亮,尽管五官没有雪默出彩,然而一颦一笑皆是戏,是一个在舞台上大放异彩的人。
临近下班,我收拾好东西正往下走,才走到电梯口突然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同事们都挤在楼道口,没有一个上前,我正觉得奇怪,一眼便看到了一脸不善的辛怡,而她旁边正是同样怒意的雪默。
“秦雪默,你什么意思,我忍你很久了,抢了我代言的广告,现在又顶替我出席杂志的专访。”
“这都是公司的安排,你若是不满意可以去问白总啊,再说,若是要说抢,辛怡,新剧的女主角这回事我还没有和你算账呢!”
“新剧的女主?”辛怡冷笑。
“只能说白总还是很公正的,某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就是上不得台面,不能老是纵着……”
雪默脸色蓦然发白。“什么上不得台面?辛怡,你什么意思?”
辛怡面露古怪,她往周围状似无意地一扫。
“怎么,护花使者不在吗?不然有些东西我还真想说,有些人,既然不要脸我就把你的脸撕烂……”
她话还未说完,雪默已经忍不住上前给她了一巴掌,却在要落下的当口被南溪伸手拦住。
“够了,都是一个公司的艺人,秦雪默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
雪默声音有些歇斯底里,美丽的面孔有些狰狞。她扫视了一圈,一下子便看到了人群中的我,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一瞬间,她目中的恨意似乎更甚。
“好,我记住了,你们——”
她扭头从地上捡起包包,重重地按了一下电梯键。
辛怡却似乎不打算放过她。
“听说你不是说要和公司解除合约吗?怎么,现在又没有动静了。听说好几家影视公司可在积极挖你过去啊。”
雪默正要说话,幸怡又是一声冷哼。
“莫不是舍不得放弃这里的机会吧?若非白总照顾,一个没有演技的花瓶,放在哪里不过是个三线。不过,那都是过去了,秦雪默,你走不远了。你若再在我面前使这些下作的手段,我不会放过你!”
雪默气得浑身发抖,这次终什么也没有说,头也不回的上了电梯。
“散了散了,一场误会。”
南溪笑盈盈地打发走众人,我混着人群走近电梯,无奈看热闹的群众实在太多,等我硬是挤上电梯时,那不和谐的超载提示十分不友好的响起,我只得倒退一步,这一退竟与辛怡四目相对。
“噢,你竟然也在?刚刚怎么没有为你的好闺蜜出头啊?”
辛怡的态度十分不友好,我也懒得理她,与他们保持距离远远站在另一端。南溪对着我抱歉一笑,却听辛怡继续道。
“不过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听说白家正在安排白总相亲,别到时候你这个老板娘的地位不保。”
我心中一紧。
“你怎么知道?”
“都是一个圈子,更何况……”
她还欲多说,便被南溪打断,南溪抱歉地看着我。
“一微,她一心情不好便会乱说话,你别介意啊。”
不管是不是真的,白家安排白泽相亲,其实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不过既然我和他没有结果,他和谁结婚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回到家里,我仰倒在床上,思绪一阵混乱。
我在床上发了一阵呆,想起他昨日那永远在一起的情话,一时间竟又有些恍惚。可是,饶是如此,我也无法对他做出什么承诺。
问题出在我这边,在这一场道不清、理不明的感情中,我无法再上前一步。
我闭了闭眼,突然觉得当务之急便是尽快解决那一份三年之约的合同,那日签得仓促,现在想想,好像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样想着,我便拨通了白泽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白泽的声音中透着疲惫,然而很快地便浮上了一层暖意。
“一微,你在哪里?”
“我在家……”
“好,我很快过来。”
话音刚落,他便挂了电话。
我看着逐渐变黑的屏幕,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怎么……
白泽很快便来了,我特意把房间收拾清爽,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见他盯着我一直笑,我局促地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为了避免尴尬,我特意换下了家居服,穿得一丝不苟,怎么,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白泽笑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道了声“傻瓜”便绕过我进了屋子。
我愣了一秒,一转身却发现他提着一个包,白泽已经轻车熟路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见我看过来,面色凝重间又透着些许不自然。
“一微,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担心他又直言我们的关系,我不禁紧张。
“……什么事?”
白泽摊了摊手,“我无家可归了,需要你收留我。”
“……什,什么?”
我看着那张无辜的脸,一时之间简直脑回路跟不上。
“你无家可归?我不信。”
“不信你可以看看楼下。”
我还在恍惚,却听白泽说道。
“我的车被爸爸没收了,房子钥匙也是。新公司虽然和白家没有关系,但有一半是白氏持股,所以,若是父亲哪一天不高兴,难保也没有了。”
他表情轻松至极,完全和语境内容扯不上半点联系,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你做了什么,白伯父为什么要这样做?”
话刚说完我突然想起辛怡的话,结巴道。
“难……不成你拒绝相亲,惹白伯父不高兴了?”
见白泽眸光微闪,我生怕他说出什么我不可抗拒的理由,抢白道。
“你可以去找卫旭啊,总之,我这里不行!”
“为什么不行?”
嘴上这样说,白泽更是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干脆大大方方往沙发上一坐,一副你奈何不了我的模样。
“你,你不能这样……”
我完全已经忘记了自己给他打电话的初衷。
“我房子这么小,两个人根本住不下!”
“怎么住不下?”白泽的声音一瞬变得低沉,带着些许黯哑扫过我的耳垂。
“昨天……不就很好吗?”
“啊?”
我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昨,昨天那是个意外!”
“意外吗?以后就不会是了。”
……什么以后?!
我发现在斗嘴上我完全无法占上峰,干脆闭口不言。
屋子里霎时陷入沉寂,直到肚子里发出几声不和谐的咕咕声,白泽无奈道。
“我肚子饿了。”
“啊?”我刚想驳斥几句,非常不巧地我的肚子也在这时候响起来。我们尴尬地互看了几秒,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无害,我败下阵来。
“好吧,我去煮饭。”
简单的两菜一汤,我完全没有客气,可是白泽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就在我筷子落下去的霎那,也飞快地夹了过去,一扫昔日的彬彬有礼谦让无争的状态,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有你这样做客人的吗?”
“我不是客人,是家里人。”
……天,还有这样厚脸皮的人吗?
我干脆黑着脸,把视线转移到电视上,白泽也不生气,笑笑地吃完饭,而后自觉地洗了碗。
等忙完这一切,已经将近九点了,事到如今,我只好认命,从备用橱中取出一床被子和一只枕头丢给他。
“要留下也可以,但是只有沙发能睡了!”
说完,我连忙回到卧室,关上了房门。
为了防止白泽有什么不恰当的举动,我不但反锁了门锁,还用凳子什么的把卧室门堵得严丝合缝。
不,万一是我有什么不轨的悸动呢?
想起昨夜的一幕,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白泽的呼吸好似回荡在耳边,而他指间的温度,似乎正随着我的锁骨一路往下……
天啊,还让不让人淡定了!
想到这个罪魁祸首只和我一墙之隔,我简直百爪挠心。
许是时间太早,我完全没有睡意,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从一数到一百,再从一百数到一,反而更加清醒。
不知……白泽睡不睡得着?
这样想着,我垫着脚尖移到门边,悄悄拉开一丝门缝。
白泽也没睡,裹着被子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也不知是不是暖气不足,不时搓着手。
“我这里条件太简陋,你明天还是去卫旭那吧。”
白泽抬起头。
“我还以为你邀请我和你一起!”
“什么?!”
我只感觉血液都冲到了头顶,这,完全无法沟通了,正在抓狂,手突然被握住,感受到包裹在外的温度,我有些僵硬,无来由间又觉莫名些心安。
白泽没有嘲笑我的别扭,轻轻把我扯坐在沙发上。
“这么冷,来看看这个。”
他单手环过我的肩膀,和我裹在同一条被子里,我正觉得有些不妥,视线却被他手机吸引。
屏幕上,我身穿蓝水晶的晚礼服从环形楼梯上走下,而后面的照片,除了我以前看过的系列不经意恶搞抓拍图外,还有诸如包括在意大利演唱会的求婚照,订婚现场的照片,以及……我在白泽公司工作的系列照片,或托腮或凝眉,而拍摄角度,显然是总裁办公室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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