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比成功更重要-让老年人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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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的第二高峰

    “我怕的不是人到老年这样一个事实,”我的一个朋友不久前对我说,“而是一个人一旦老了,就会表现出一些令人不快的行为:自怜、抱怨、软弱、变成‘老小孩’、喜欢追忆往事,与其这样,我还不如死掉!”

    谁又不是与他有着同样的心理呢?但是我们未必会那样!除非我们患了老年性痴呆症,否则我们没有理由不让80岁的老人保持20、30岁或40岁时的优雅、有趣和有价值。我们先来了解一些世上的杰出人物,他们是渴望成熟而非变老的一些真实的例子。

    伯特兰?罗素——这个身材瘦小、性情豪迈的英国哲学家,在90多岁时,他抱怨的事情居然是他已不能一点不累地一口气走超过5英里的路!他说:“我发现,大多数退休的人都在退休后没多久就由于无聊而死掉。一个生来很活跃的人,即使能够轻松地度过他的一生,他也还是会发现没有可供他发挥专长的活动的生活是令人难以忍受的。我也承认那些善于享受人生的人更容易活下去,而一个生命力足够旺盛的老年人却未必能活得快乐,除非他保持活跃。”

    已经不在人世的维多瑞奥?艾曼纽尔?奥兰多,曾是缔结凡尔赛和约的意大利首相。在他94岁时,他也能每天工作10小时。他身兼数职,担任意大利议会议员、一家成功的法律顾问公司的主持人、律师公会的理事长和罗马大学的教授。

    伟大的外科医师之一拉斐尔?巴斯安里利博士在90岁时,每天都坚持执行一个连年轻人都会望而却步的工作计划。他每星期在他的私人医院给病人动三个手术,每天安排固定的上班时间从事研究工作,甚至自己开车驾驶私人飞机。他的这个计划一直被他坚持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巴斯安里利博士为精神战胜肉体成功地作了证明,您瞧,从30岁开始,他就饱受风湿性关节炎、胃病和失眠症的折磨。

    哲学家班尼狄特?柯罗斯在89岁时也能每天工作10小时,尽管他在几年前患过中风。

    意大利的另一位首相法兰西斯?尼蒂,也是个每天能工作10小时的人。尼蒂已经100岁了。英国已故国王乔治的医生贺德伯爵,在80岁时每天工作12小时,而且在工作之余他还能侍弄他的花园,写诗。

    有的老年女性也表现出不逊于男性的活力。英国的艾丽丝?海伦?鲍尔博士,身为英国科学院临床心理学部门的第一位女负责人,竟然住在一间没有水、电和煤气的平房里。鲍尔博士到84岁时,还坚持每天工作,不得空闲,她每天下午睡一个小时午觉,然后工作到凌晨两点才休息。著名翻译家奥莉维亚?罗塞蒂,80岁时居然能每天工作16小时,只睡6个小时!

    在美国,不知疲倦的老者,还有伟大的指挥家亚图罗?托斯卡尼尼,他在国家广播公司交响乐团担任指挥,直到1954年87岁时才放下指挥棒。

    诗人卡尔?桑德堡80岁时还能不断有佳作问世。还有摩西祖母,78岁才开始画画,成为一个受欢迎的画家,在她96岁时手里还拿着画笔。

    芝加哥大学生理学荣誉教授和国家科学院医院研究中心负责人安东?朱利斯?卡尔逊博士,已经80岁了,每天还用9或10小时来研究老化的问题。这还是他因为年事已高采取的照顾自己的行为,原来他每天的工作时间是15小时!

    我不想继续在这里罗列人物的名单了,因为这样的人太多了。我们可以说这些杰出人士的证据算不了什么,他们只是特例,或另类——因为他们是天才。但是那些没有天才或极其普通的人呢——那些只是不愿因为年华老去而变废物的人呢?

    例如,像洛杉矶的J.W.琼斯顿老爷子这样的人,他在100岁时还能每天干木匠活儿。琼斯顿老爷子认为:把重达100磅的盖屋顶用的材料搬上20英尺高的梯子不算什么。他说,他没体验过生病是啥滋味。

    又如,住在宾州特拉克斯维尔的里昂?华兹特太太,已经70岁了,体重只有96磅,因患神经炎和静脉瘤常年感到疼痛难忍,她曾大约做过13次的手术。即使这样,她的儿子对我说,华兹特太太不仅每天保持心情舒畅,而且忙个不停。她坚持自己把一套有9个房间的平房收拾得井井有条、纤尘不染,侍弄大花园里四坛漂亮的灌木和花树,还亲自下厨,烘制她那远近闻名的精美点心。

    我的家乡俄克拉荷马州普华尔有个W.A.格拉汉姆,他活到100岁。格拉汉姆先生非常有钱,是他所在的社区的大恩人。他临终前还保持身心活跃,每天步行10英里来证明他坚信不移的格言:“一个站着的人顶两个坐着的人。”

    新罕布什尔的威廉?霍尔,100多岁了还能帮儿子一同经营农业。儿子照顾乳牛,父亲则负责做饭忙家务。

    家住缅因州马奇亚斯波特的尤妮丝?H.巴尔马太太是个103岁的老人,她对如何享受晚年生活颇有心得:“保持忙碌,让你腾不出时间考虑你的烦恼和病痛。”

    这些人都活得比大多数人长,却都没有表现出任何老朽、“老小孩时期”或大多数老年人常有的其他讨厌的特征与迹象,相反,他们亲历了马丁?甘伯特博士所谓的“人生第二高峰”——70岁以后再现的一种活力。

    “老年阶段自有其独有的创造力和冲动,”甘伯特博士说,“我们直到最近才发现……我想,如果我们能发掘老年阶段这有待开发的宝藏,每个人的生活都将变得更丰富、更快乐。”

    既然有人能摆脱年龄的困扰——走向成熟而不只是空度岁月,那么我们也能。如果我们能驱除内心无用的恐惧,把心思放在培育心灵成长和精神成熟上,即使身体日渐衰老,我们也能常葆心灵的年轻。

    社会学家大卫?雷斯曼说过这样一句话,对我们很有帮助,他说:“像伯特兰?罗素或托斯卡尼尼这样的人,因精神上能保持基本的活力,而使得肉体一直处于活跃状态……弗洛伊德得了口腔癌而进食困难,却仍然能充满活力地面对生活,活得活跃而又独立。”

    是的,学者与专家们正在不断找到证据,扭转我们原有的把老年时期看作是衰退时期的观念。人到老年,不但不会削弱我们的各项能力,反而会重获我们年轻时曾梦寐以求的创造力和成熟人格。如果我们把获得成熟作为目标,就能真正体会到我们的晚年会像罗伯?布朗宁说的那样:“前半生是后半生的准备。”

    享受活到100岁的乐趣

    1954年,两位医生——邓巴家的两兄弟——佛兰德斯博士和他的哥哥法兰西斯,最先开始了一项医学上独特的研究——百岁老人的研究。美国现在大约有1580位100岁以上(含100岁)的老人(包括男性和女性),邓巴兄弟及他们的同事正在对其中20%的人进行研究。

    在伦敦第三届国际老龄化现象研究协会会议上,他们提交了他们的研究报告,在这份报告中,他们颠覆了有关老年问题的一些传统观念。比如,他们提出遗传跟一个人是否长寿没有关系,但是与这个人的人格和情感素质却有很大关系。如果一个人健康、独立、勇敢、友善、充满爱心、热爱工作,他也有活到100岁的可能——而且体验其中的乐趣。

    被邓巴兄弟选作研究对象的百岁老人全都非常健康,热爱生活,能够照顾自己,他们对生活的兴趣超过对死亡的恐惧。除了年龄,他们根本不老。

    我认为,邓巴的这份报告确凿地证实:没有所谓“变老”这一说法——是我们的拒绝成长才导致我们变老。

    我们成熟的程度决定了这种不断成长的过程。当我们放弃学习的渴望,停止人格的增长时,我们就不行了,我们就开始变老、变落伍了、准备躺进摇椅或废物堆里去了。身份证上印着的出生年月日证明不了什么,我们将一路走下去。这也许发生在我们二十几岁或三十几岁时,年龄跟这没有关系。

    邓巴的百岁老人报告明确指出:健康、愉快的老年和相应的心灵和精神的态度有关。

    所有百岁老人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保持忙碌。邓巴兄弟没发现有哪一个退休后不找事做的人能进入他们的调查报告的名单!他们推测道:“退休和强制休闲教育使得他们不能继续从事他们的工作。但是65岁以后他们还依然很健康,他们都希望工作,他们的健康的得来正是因为他们能不断地工作。”所有百岁老人从某个岗位退休以后,又找到另一份工作。

    在感情角度来看,这些百岁老人没有一个脾气暴躁、反复无常、刁钻任性或难以相处,相反,他们性情温和、心情愉快、无忧无虑、远离疾病。他们大多不为健康担忧。有一位百岁老人不记得任何一位医生的名字,因为她从来就没看过医生。还有一位老人说她在113岁时第一次感冒,因此她孙子再也不同意她在雨天出门。

    虽然这些百岁老人在饮食、抽烟或喝酒方面各不相同,但是没有一个对这些是没有节制的,他们都懂得适可而止。

    98%接受调查的百岁老人是已婚的,也很少离婚。他们生的孩子比美国的平均水平多1.6倍,平均每对生育子女3.9个,有10~20个孩子的不在少数。他们把抚养孩子当作乐趣,而非麻烦,他们从不在养育孩子的过程中发出抱怨。

    坚持独立自主是百岁老人们的另一个特征。他们大多不会选择与子女同住,而且更乐于帮助后代而不是被后代所赡养。

    他们为生活奔忙,没有时间考虑有关死亡的事。许多人谈起未来时就仿佛他们还能活几十年似的。    他们善于接受新思路和改变旧观念,他们的朋友很多,具有包容性的态度,富有幽默感,且很少追忆过去的美好日子。

    总之,邓巴的关于百岁老人的研究带给我们希望。无论我们能否活到100岁,至少我们可以培养自己应有的态度,度过一个幸福而不是困苦的老年时期。

    生理学家研究显示,我们身体的各器官不是以相同的速度老化的。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医院纳森?W.萧克博士对此进行过一项研究:“老化并非一瞬间完成的,它开始于我们停止成长之时。”

    加拿大麦基尔大学的N. J.柏瑞尔博士声称:“没有谁会一下子变老,一个65岁的人可能是由40岁的心脏、50岁的肾脏和80岁的肝脏……组合而成,一个90岁的人可能有30岁人的神经传导速度、60岁人的肾脏功能、80岁人的知觉能力和90岁人的新陈代谢能力。显然,他不可能像他看上去那么老。”

    我们不用担心人到老年会使我们逐渐失去智慧。萧克博士和他的助手们已经发现,具有高度智慧的人,其智慧会随着年龄而增加,反之,“愚蠢的人才越变越愚蠢”。

    虽然我们的反应速度在60岁以后会逐渐减慢,但是心智作用的能力不会受影响。我们的肉体几乎在刚学会走路时就会开始老化,但是智力却会骤然上升直至40岁,然后趋缓,直到60岁。

    “甚至到了80岁,”柏瑞尔博士说,“人的智力仍然能像35岁时那样好。这时候的心智跟35岁时有所不同,但并非比35岁时没有价值……大多数人错误地认为是年龄变大使他们学习能力降低,其实是他们的思维定了型,不肯接受新东西。‘刀不磨要生锈’,只有不停地使用,人的心智才会仍然机敏如常。”

    没有任何科学上的证据能证明人到老年的事实已经成为我们自己和社会的负担。我们或许有一些机能但肯定不是全部机能都会受到损害;疾病可能偏爱我们,但它有时候也打击年轻人;我们可能会遇到经济和财务上的困难,但是人生中有哪个阶段没有一些问题要面对和克服呢?

    “大多数的人都白白地浪费了他们的成年时期,这很可惜,”美国老人现象研究专家A.J.卡尔博士说,“我们任自己陷入错误的观念和竞争之中,坚持着我们过时和褊狭的见解,错过这本应是生命之巅峰的时期,只剩下一个空壳。最终,我们只好准备做一个讨厌、无知、无助的老人,终年饱受成年幼稚症的各种神经过敏症之苦。”

    毋庸置疑,老年时期是我们生命过程中最丰富的时期:供我们享受经验和积累智慧成熟的丰收时期,享受由于早年的奋斗、抱负和压力而失去的一些生活面的时期,简单地说,就是享受成熟的回报时期。

    科学,攻克了许多疾病,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它使人类的寿命延长了20年左右,而且它正在不断地发展以帮助我们享受和利用这些延长出来的寿命。

    工作是有益的

    马克?H.赫林德和史坦利?A.弗兰克医生在《健康世界》中介绍过一位住在堪萨斯市的81岁的女人,说她将一张摇椅退还给她女儿,并附言:“我太忙了,没有时间坐摇椅。”这个母亲懂得了要成熟不要变老的方法。她知道工作才是对生活和健康最有用的东西。

    如果你对幸福的看法是无止境的悠闲,如果你期望退休后躺在摇椅上,那么你是活在一个愚人的天堂。因为懒惰是人类最大的敌人,它只会制造悲哀、早衰和死亡。适量的工作而不是过度紧张的工作,不会对人造成伤害,但过分的安逸却会。

    许多医生都在批驳辛苦的工作有害健康这个理论。英国伯明翰大学医学教授W.梅尔维尔?安诺特博士就曾声明,过多的休息会导致身体发生有害的变化。“但是就我们所知:没有任何工作会对健康的身体组织造成伤害。”他说:“即使是你的工作很辛苦,但如果不是很危险,不妨碍睡眠和营养供给……又有足够的休息时间恢复体力,那么这样的工作就是无害的。相信我,工作是有益的。”

    可见工作是对延迟年老的一个因素。德国脑科研究机构的欧?弗格特博士,在不久前的一次国际老年问题研讨会上提出:脑细胞的剧烈运动可延迟老化的进程。过度工作,不仅不会伤害神经细胞,反而可以延迟其向年老转化。

    弗格特博士公布了他对正常人脑神经细胞所作的显微研究结果,重点观察其随年龄而产生变化的情况,分别在90岁和100岁时去世的两个女人的非常活跃的脑中,发现她们的脑神经细胞老化的过程情况都相应地延迟。“并且,”弗格特博士说,“我们通过对研究对象的观察,找不到因过度工作而加速神经细胞老化的证据。”

    是的,辛苦的工作不会是致命的,但是忧虑和血压高却会。与传统看法相反,那些猝然倒地而亡、罹患各种溃疡症、行色匆匆、肩负重任的工商业主管,并不是因过度工作所致。他们每天的工作对精力的消耗产生不了什么影响。

    但是伴随着工作一起到来的紧张的气氛和压力、痛苦的失眠、畏惧竞争失败的担忧、无休止的焦虑,却形成恶性的循环,疯狂地吞噬着他的生命力。这样,他只好借助酒精、安眠药、苯丙胺和去高尔夫球场或手球场上疯狂地运动来逃避,但是他们的身体和神经系统最后只能以死亡或精神崩溃来结束这折磨。

    现在,美国所有医院的病床有一半以上都被精神方面的病人所占据——远高于小儿麻痹症、癌症、心脏病和其他所有疾病病人相加的总和——这个可怕的事实表明一定是哪儿出了问题,而出问题的原因绝不在于工作的辛苦与否。

    美国是世界上生活水平最高的国家。科学上的进步使我们摆脱了我们的祖辈们视为生活中必要的一部分的辛苦工作,即使技术含量很低的职业,其工作环境也有了改善,工薪阶层的工作时间缩短,机器取代了过去由人力或畜力完成的工作。我们的休闲时间比以前更多了。所以,我们不能说是工作的辛苦导致我们身处痛苦的境地。

    工作在人生中必不可少,它不只对人起着维持生计的作用。人不活动,肉体会萎缩以至死亡,心灵也是这样。工作,并非古老的信念所言,是对原罪的惩诫——而是酬劳,是人类征服地球的手段,他是统治者身份的象征。我们今天的文明,是人类建设、创造、辛勤劳动的见证——人类劳动的最重要的表现。

    精力充沛的农民、商人、思想家和实践家创造了伟大的罗马帝国,一经落入腐败、堕落的不劳而获者的手中时,便崩塌垮掉了——商业、农业、教育及所有形式的活动瞬间没落了。罗马帝国被忙碌的野蛮人取而代之。

    在它的废墟上一种新的文明开始兴起并逐渐散布到西方世界,这是由小股的、自称基督教的团体的单个集团生发开来的。基督教徒首先都是工作者——匠人、小商人,包括奴隶——真正脚踏实地工作的人。

    在我看来,一个木匠能成为基督教的创始人并不是一个偶然,他在工人中拣选的最初的几个门徒——一些渔夫和一个税吏——也不是出于偶然。基督教历史上最伟大的传福音者塔瑟斯的撤罗,是一个帐篷制作专家。

    把我们的工作视作是一种忍受:出于经济因素的考虑而被迫忙碌至死,就是在剥夺自己享受人类的最大满足的权力。工作本身的益处、它的良好效果和治疗作用、它与性格发展的关系——使得工作成为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要素。

    所有的工作,一经分析,最终都是服务,我们烹制食品、清扫地板、装配零件或纠正某个舞步,它的最终目的都是要把生活建设得更美好、更方便、更快乐,可见这目的是富有创造性的。如果我们欲享受工作的乐趣或从工作中谋利,就应该让这一创造性的目的清晰地呈现在我们心里。

    英国著名的电影制作人J.亚瑟?兰克说:“人们经常忘记自己从事的行业,存在着最基本的‘为什么’这样一个问题。一家制椅工厂不只是要制造椅子从中获取利润——还要制造人家喜欢坐在上面的椅子。如果椅子制造商忘记了这一点,那么当他有一天醒来就会发现他的椅子——以及椅子能创造的利润——全都不见了。”

    有的人声称现代工业文明的突飞猛进已扼杀了工作本身的创造性,无非就是机械化地动作,不断地重复一个动作,不必了解整个过程的工作有什么好得意的呢?他们说,当一个人痛苦不堪地在生产装配线上忙碌时,他的足以自傲的成就感又从何而来呢?

    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我想谈一谈我个人的经验。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为一家大公司工作,做统计打字员——那里有许多打字员。我的工作就是打字,在一台有特制长台架的打字机上打无穷无尽的财务报表,每一小时、每一天我都在打,不停地打。精确是第一位的,然后才是速度。我谈不上喜欢,这确实是辛苦、单调、乏味的工作。

    但是凭良心说,我对我能尽力做到完美感到自豪。这工作虽然也是所谓的机械式的,却需要高度的技巧,我很满意在工作上达到的高水准,尽管我的工作不过是一个大工程中的一个小环节。它让我体会到精确以及精益求精地做好每一件事的重要性,因而它对我的成长和个性来说还是颇有益处的。

    而且这也验证了G.K.契斯特顿所言不虚,他说:“摆脱当秘书的命运的最佳方法就是当一个成功的秘书。”

    换句话说,我们内心对于工作所抱有的态度,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我们能否对它们究竟是令人沮丧的辛苦劳作,还是愉悦我们的灵魂的乐事做出一个正确的判断。

    有的主妇将每天的洗碗这样的例行家务看作讨厌而卑贱的奴仆的工作。但是,我认识的一个女人却认为这是难得的享受,她叫波姬儿?达尔,是一位职业作家,写过一本自传并为很多书及杂志撰文。达尔小姐一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黑暗中度过的,经过一系列的手术之后,她的部分视力得以恢复。

    她说打那以后,她每天洗碗为的是感谢上帝创造的奇迹。“我站在厨房的小窗口前可以望见一小片蓝天,”她说,“那些肥皂泛起的七彩泡沫令我百看不厌。失明多年以后,能在做家务时看到这么多美的东西,令我内心感激不已。”

    不幸的是,我们许多视力正常的人却对美好的东西视而不见。我们不具备达尔小姐所拥有的成熟的想像力,我们不懂得珍惜工作能带给我们的价值。

    没有什么药品能比工作更有效。得州慕尔休的丽达?琼斯太太说正是工作把她从精神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1941年,琼斯夫妇带着他们的两个孩子搬到新墨西哥一处30英亩的农场里。结果发现那是一个可怕的蛇窟,到处都有响尾蛇的踪迹,一定是全州各地的蛇都聚集到那里去了。

    “虽然在我们那里,因没有水、电和煤气,给生活带来了不便,但这并未让我担心。最令我感到恐慌的是每时每刻都要担心家里有人被蛇咬了时该怎么办。我梦见我抱着我的孩子从家里跑到镇上去求救;丈夫下田工作时,几分钟不见他,我就会陷入恐惧之中。

    “这种不断袭来的忧虑和恐惧迫使我不得不无休止地工作,否则就会精神崩溃。由于我们的艰苦生活,辛勤工作显然是必要的,而且正是它救了我。我在这30英亩地上全部种上玉米种子,累得双手起了老茧;我自己动手为孩子做所有的衣服;装制足够吃上5年的罐头食品……我每天工作到累得只盼上床睡觉,什么事都顾不过来——包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考虑蛇。

    “一年的时间过去了,没有谁被蛇咬过,我们搬走了。后来我再没机会那么辛苦地工作过,但是我一直感激那一年的辛苦工作——它救了我,使我逃出了精神崩溃的危机。”

    我们应该像琼斯太太那样,懂得利用辛苦地工作创造力量,度过危机。养成工作的习惯,能使我们脱离一时的消沉、挫折或失望。辛苦地工作经常在面临灾难、悲惨遭遇或失去所爱的人时成为人们的支撑力量。

    爱德蒙?伯克说过:“永远不要陷入绝望。但是如果你产生绝望情绪时,就去工作。”爱德蒙?伯克的话可不是空谈——他是有过亲身经历的。他曾经痛失爱子,他经过悉心研究之后,开始痛苦地深信文明快要堕落了。工作对他而言,就像对其他很多人一样,成为这个疯狂的世界上唯一清醒的标志。因此他不断地工作,即使在他绝望之时。

    是的,工作是生活的一个法则。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离开工作,我们都会受苦。工作治疗法已经在被一些机构被采用,诸如精神病院、监狱、疗养院以及任何必须把人隔离起来的地方。

    “退休的人早死”——听起来真实得令人感到悲哀。从活跃、忙碌、有益的活动状态中进入整天虚掷度日或漫无目的地排遣时日的薄暮世界中,破坏了我们的生命力,降低了承受力,以致造成早死。在退休后仍然保持快乐的人是那些认为退休只是换个工作的人。

    65岁退休制度是旧时代的看法,已经成为所有进步的国家的羞耻。65岁这个退休年龄标准是借鉴了1870年铁路员工退休制度,在1937年的社会生活保障制度中首先采用。

    自从20世纪以来,人类的预期寿命平均增加了20年左右,如今,并不是一个人到了65岁,就应该躺到摇椅上或被送进殡仪馆了。但是,我们仍在沿袭65岁退休制度,不顾有很多人在此时正值巅峰时期的事实。

    托马斯?柯林斯是一位研究退休问题的权威人士,他是芝加哥《每日新闻报》的专栏主笔、《黄金岁月》一书的作者,有90家左右的报纸联合刊载他的《黄金岁月》专栏。柯林斯先生将强迫一个人在65岁退休视作“残酷的行为”。

    他说:“经过7年来对65岁左右的人进行地采访,我发现:在美国,即使把强迫人退休的制度施用于马或狗的身上,也是一种无法容忍的残酷行为。至少,马在临死时会被领到有草吃的地方,而每一只狗也几乎都能自然死亡。

    “然而这种残酷不只是在于它会对生存造成威胁……它也是对一个活到65岁的人的能力的怀疑,以至于对他们的精神造成的不可治愈的伤害。

    “因为,一个人一旦被人家认定他已经老得不能做任何事,将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当我们想到一个人被剥夺了工作、收入和自尊,这多么可怕。除非我们现在就彻底废除65岁退休制度。”

    政府为什么从来不向这些极力主张废除这种退休制度的人——一群65岁的工作者——征询意见呢?很明显的一个事实是,几乎所有正在工作着的人都不愿到65岁时就被强迫退休!单就印第安纳州,我们就发现90%的人都希望在65岁以后能继续工作;在一些大工厂里则还要增加5个百分点。

    令人感到欣慰的是有很多退休的人都到外面为自己找份工作。茱丽艾达?K.亚瑟是社会福利方面的一位权威人士,根据她的调查显示:“1950年的普查报告有一个最值得注意的就业事实,那就是有几十万超过75岁的老人仍在继续工作,他们之中很多都属于没有雇主的自由职业者。”

    1954年,首都人寿保险公司公布了一项报告:65~69岁之间的男人有3/5就业;70~74岁之间的男人有2/5就业;75岁以上的男人仍有1/5在工作。他们大多从事的是自由职业。

    这些数字再一次有力地证明了这样一个事实——工作的能力和意愿并不在65岁生日时突然丧失。

    只要有能力,大多数的人仍然想继续工作,而不是因为某个养老金计划制订者说他们应该退休就退休。越来越多的工作者对不公平的强迫退休制度的抗议,已经收到一些良好的效果,一些公司延长了退休年限或使它较具弹性。可惜的是,这样的公司还是很少。还要多久,人的工作权利才能不再因为年龄的增高,不再不顾他的需要、能力和意愿而被无情的剥夺掉。

    在不久前于纽约州举行的一次老年问题研究会中,有人当场宣读了一份由杰出的老政治家伯纳德?M.巴鲁克拍给大会的电报。在电文中,巴鲁克先生强烈呼吁废除强迫退休的制度,他说这种制度“对那些虽然年龄很大,但仍然愿意而且有能力继续工作的人来说不是恩惠,是否应该退休不应从年龄而应从能力的角度来考虑。”巴鲁克先生说:“年纪越大的人越是已经获得了无法取代的丰富经验的人。”

    已经83岁还在担任密执安州老年问题研究委员会委员的亨利?S.柯特斯博士是美国在这方面的权威人士之一,他的话直指对老年人就业的不公平歧视:

    “强迫退休是存在于工商业界的一项严重的失误,因为它使许多最佳人才闲置浪费,也使受雇者晚年时期想要做好工作的热情受挫。无论对有能力而且愿意继续工作的人还是对纳税的大众都是一个严重的错误。工作的权利是一项基本的人权,65岁退休制度的存在是一项基本的人类错误。”

    说得精彩,柯特斯博士!愿策划者和官僚们能来听听反对“强迫退休法案”的睿慧而强烈的呼声。“65岁退休的制度规定,”柯特斯博士又说,“是独断的、专横的,不管从生理学还是从心理学上来讲,都没有什么理论能证明一个人的工作能力会在65岁时突然失去。”

    “任何年龄都可能变得软弱,这因人而异。如果我们停止动手工作,双手很快就会失去它的灵敏性;如果我们停止用脑思考,大脑就会很快衰老。每一个工作者都应该自己选择放弃工作的时间——在他自认不能胜任他的工作的时候。”

    工作是年轻人所无法想像的成熟的快乐之一。不管是体力工作还是脑力工作,是自然赋予我们的,可以不断成长而不变老的最神奇的一种力量。

    想要避免随一个人变老而来的危险的人,最好能像本章开头那个81岁的女人那样:退掉摇椅,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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