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随笔双壁:枕草子+徒然草-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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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对主上致祝贺之意即指朝拜,对自己的祝贺则指新年的有些仪式,如新正三日例有“固齿”之习惯。牙齿的意思通于“年龄”,所以有祈祷延龄之意。古时吃鹿肉或野猪肉,其后佛教兴盛,戒食兽肉,改食盐鱼及年糕,此风至今犹存。

    [2]原文“若菜”,指春天的七草,即是荠菜,蘩蒌,芹,芜菁,萝菔,鼠麹草,鸡肠草。七种之中有些是菜,有的只是可吃的野草,正月七曰采取其叶食作羹吃,云可除百病,辟邪气。

    [3]中国旧说,马为阳兽,青为阳春之色,故正月七日看青马,可以禳除一年中的灾害。日本遂有天皇于是日看马的仪式,自十世纪初改用白马,故文字上亦改写“白马节会”,唯仍旧时读法曰青马云。

    [4]殿上人指公卿中许可升殿者,其品级须在五位以上。舍人系禁中侍卫,由有爵位者的子弟中选拔,任左右近卫府舍人各三百人,各带弓箭兵仗,司警卫之役。

    [5]主殿司为后宫十二司之一,专司宫中薪炭灯油的事,皆由女官任之。

    [6]正月望日也是节日,煮粥加小豆,称“望日粥”,此种风俗至今也还留存。

    [7]煮粥用过的木材,称为粥棒,或曰粥杖,用以打女人的背后,云可宜男。

    [8]日本古时结婚,皆由男子往女家去,称为“往来”,写作“通”字。在《源氏物语》及中国唐代传说中,多说及此事,与平常的入赘情形有别。

    [9]原文“除目”系用中国古语,“除”谓除旧官,后转称拜官曰除,除书曰除目,犹后世所谓推升朝报。唐人诗云,一日看除目,三年损道心。日本古时除官,有内外之分,正月九日至十一日,为地方官任免日期,文中即指此事。国司例用五位以下的官,但亦兼用四五位的。

    [10]申文系本人自叙履历愿望,遇官职有阙,申请补用,亦有请文章博士代撰者,《枕草子》第一七三段列举“文”之美者,于《白氏文集》及《文选》之外,有“博士的申文”,即指此,例用汉文,参照唐时公文程式而成。

    [11]这里是指夹衣,三月里穿的。直衣是指贵人的常服,与礼服相对。“直”犹言平常,但非许可升殿的人不能着用。“袿”意云里衣,谓穿在直衣底下的衣服,常时衣裾纳入裳内,其露出在裳外者称为出袿。

    [12]青朽叶系贺茂祭时所穿的服色,乃是经线用青、纬线用黄所织成的丝织物,夹衣的里子系用青色。二蓝为蓝与红花所染成的间色,即今的淡紫色,若织物则经线为红,纬线为蓝。

    [13]末浓谓染色上淡下浓,多系紫或绀色。村浓用一种染色,处处浓淡不一样,村或作斑,二字读音相同。卷染为绞染之一种,用绢线随处结缚,及染后则缚处色白,中国古称绞缬。

    [14]定者即香童,大法会在行道的时候,由沙弥执香炉前导,祭礼中以女童充任。

    [15]此节谓言语内容虽同而格调各别,贫贱的人因文化缺少,故言词拖沓。

    [16]修验道系日本佛教真言宗(密宗)的一支,专修祈祷符咒,跋涉山谷,为种种难行苦行,以求得法力,修验者称为“山伏”,在中古时代甚有势力。

    [17]御岳即大和之金峰山,熊野在纪伊,其山皆甚险峻,为修验道之灵地。

    [18]大进是官职的名称,这是中宫附属的官,品级不过从六位,但是属于亲近的侍从。生昌为平珍材的儿子,由文章生任为中宫大进,后仕至郡守,兄平惟仲任中纳言,执行太政官的职务。中宫为藤原定子,系关白(古代官名,辅佐天皇,位在太政大臣之上)藤原道隆的女儿,正历元年(九九〇)为一条天皇的中宫,著者即在她的近旁,任职女官。

    [19]四足门即谓有西只脚的门,实际上于门枋之外,左右各添两柱,故实有六足,日本旧时唯高贵人家始得有此,盖以备停车之用。

    [20]槟榔毛车文字虽说是槟榔,其实却是用蒲葵叶盖顶的车子,蒲葵乃炎热地方的植物,似棕榈而大。槟榔毛车是四位以上的官吏所坐的车,女官们亦得乘用。

    [21]筵道犹言席道,系在院外或室内铺席作道路,席边用绢作缘,或于其上加铺毯子绸缎。

    [22]地下人与殿上人相对,指五六位以下的人,于例不许升殿。

    [23]此指前汉于定国的父亲于公的故事。据《蒙求》说,于公为县之狱吏,决狱平允。其闾门坏,父老方共治之。于公谓曰:“可稍高大闾门,令容驷马高车。我治狱多阴德,未尝有所冤,子孙必有兴者。”至定国为丞相,封西平侯,孙永为御史大夫,封侯世袭。

    [24]日本古时,仿中国唐代制度,以文章取士,先由各地方的国学,选拔学生,进于大学,再经考试,及第者称“拟文章生”,随后更经宣旨,由式部大辅即文部大臣考过,成为正式的“文章生”,亦称进士云。

    [25]生昌说“于此道稍有涉猎”,是指学问之道,现在便借用了,来说“道路”,所以说这不很高明。

    [26]用木作格子,上糊薄纸,今译为“纸门”,其用厚纸者今译为“纸障”,原来同样的称为“障子”。

    [27]几帐为屏风之属,设木架,上挂帷帐凡四五幅,高五尺余,冬夏用材料不同。

    [28]公主指一条天皇第一皇女修子内亲王,其时年方四岁。

    [29]“衵衣”本系中国古字,训作“里衣”,罩在衵衣外面的衣服,日本却称为“汗衫”,生昌不用这正式名称,却说是“衵衣的罩衫”,所以为女官们所笑了。

    [30]日本食案即中国古代所谓“案”,其大小高低皆有一定的尺度,今如改作小形的,便显得奇怪。

    [31]日本古时女官的名称,官位在四五位以上,中国旧时用于官吏之妻,日本袭用之,至近时才废止。这里系用以称呼御猫,《花柳余情》引《小石记》云:“长保元年(九九九)九月十九日,大内御猫生子,皇太后及左右大臣有隔日赐宴等事,又任命猫乳母马命妇,时人笑之,真怪事也。”

    [32]猫的乳母系看管猫的人。马命妇为乳母的名字,通例大率以其父兄或丈夫的官职连带为名,这里称马命妇,大概因她有直系亲属在马寮(御马监)任职的缘故吧。

    [33]藏人为藏人所的官员,专司宫中杂役事务。忠隆即源忠隆,长保二年任藏人之职。

    [34]太政官的弁官,兼任藏人头之职者,其时的头弁为藤原行成。

    [35]即下文的右近内侍,内侍为女官名称,右近为右近卫府的略称,盖因其家族有任近卫府官员的缘故。

    [36]在清凉殿内,早餐间的南面,凡三间,系安放食器的地方。

    [37]俗信菊花能延年,故于重阳前夜,用丝棉盖在菊花上面,次晨收取朝露,以拭身体,谓能却老。

    [38]古时谢恩例用拜舞,盖是手舞足蹈的拜,以表示喜悦之意。

    [39]六尺为一仞。

    [40]枝扇系一种扇子,以木有三叉者作之,以一叉作柄,两叉糊纸,因定澄身材甚高,故有此戏言。

    [41]僧都为僧官的名称,在僧正之次,与四位的殿上人相准。别当亦官名,寺的别当即一寺最高的官长。

    [42]书中凡类聚名物事项的各段,据说是受《义山杂纂》的影响,如此处各节都是说有意思的山川,有些皆不可考,今为免避烦琐起见,不加注释。

    [43]“方去”是古语,意谓避路。

    [44]大纳言即谓藤原伊周,是关白道隆的儿子,中宫定子的兄长。

    [45]古人磨墨用墨挟子,因为墨短了不好磨,故以夹子挟之,便于把握。

    [46]关白即谓藤原道隆。这典故出在中国,《汉书·霍光传》云:“诸事皆先关白光,然后奏御天子。”日本制度,由大臣任关白,辅佐天皇,凡事率先关白,然后奏闻。

    [47]原歌里的“吾君”,君字系指恋歌的对方,有时可指女性。

    [48]宰相君乃藤原重辅的女儿,为中宫的上级女官。

    [49]左大臣乃藤原师尹,小一条系所住的地方。

    [50]中古阴阳家的一种迷信,凡鬼星游行的方面,犯之者有灾祸。每遇是日照例不外出,不见客,亦不接受书简,宫廷中一律停止政务,亦不召见臣工。

    [51]别本第二十段里此处为止,下节别为一段,即第二一段,此本系从《春曙抄》十二卷本,故今亦不分段。

    [52]自十月至十二月,以竹箔截流为鱼梁,以捕冰鱼,在宇治川中最为有名,至春天则已过时。

    [53]红梅的衣服于十一二月中着用,表面用红,里面用紫色的夹衣。

    [54]产室本意是生产的房子,但古时习俗,常另有设备,不以寻常住屋充用。

    [55]“虐待牛的”,意思不甚可解,别本作“车牛死亡了”,盖古代用牛驾车,没有牛则车便无甚用处了。

    [56]博士系学者的称号,古时大学寮中设有明经、明法、文章诸种博士,任教官之职,照例惟有男子得继承家学,若女子便不得做博士了。

    [57]古时阴阳家有“避忌方角”之说,如需出门往东而方向不利,则改道往南先至一人家,住宿一夜,次日前去便无妨碍,其家应加以款待。立春的前夜今称为“节分”,原意则是节候之所由分,即是由立春以至立冬的前一日皆是,如逢此时没有宴飨,自然更是觉得寂寞了。

    [58]旧时交通不便,如有问讯须由人专送,因此亦遂多附送礼物。

    [59]结封系古时一种封信法,将信笺叠成细长条,作成两结,于结处墨涂作记,立封则上下端各一扭折,不似如今的封缄。

    [60]古代除帝王乘辇外,余人并用牛车,这里是说将拉车的牛牵走了。

    [61]古时结婚习惯,率由男子往女家就婚,晚去早归,亦有中途乖异,遂尔绝迹的。中国唐时似亦有此俗,见于传奇小说中,如《霍小玉传》。

    [62]修验者系佛教真言密宗的一派,专修炼法术,为人治病驱妖,在古时甚见信用,一般有病的人大概多请其治疗。

    [63]修验者行施法术,需用一个童子做神所凭依的东西,将妖精移在他身上,从他的口里,听取病情。

    [64]国司即是郡守,所谓“前司”,意思即是说“前任的郡守”,表示并没有新的任命,所以仍旧称前次的官衔。

    [65]桧扇是仪式上所用的扇子,乃是用桧或杉树的薄片所做,共三十九枚,用各种颜色的绢丝结合,上糊薄纸,加以绘画。

    [66]香球系用麝香、沉香等入锦袋中,与艾和菖蒲相结合,下垂五色丝缕有八尺至一丈,以避邪秽,于端午节用以赠送。卯槌则于正月初次的卯日用之,亦有辟邪去恶的效用,系用桃木所做,凡长三寸,广一寸,用五色丝穿挂,长及五尺。

    [67]为什么午睡起来洗浴是那么不好,其意义不能明了。又十二月晦日的长雨,为什么是“精进的懈怠”,也是不明白,别本就没有这一句。“精进”本佛教用语,谓修道精进,后来则专指吃食,即吃菜忌荤腥。

    [68]白衣服系夏季的服装,至八月就不应再着用了。

    [69]当时为得避忌或祈愿,俗人常有在寺院住着数十日之久的。

    [70]人家正门大率南向,所以像个样子,北向则是后门了。

    [71]“到了国府殿”是当时童谣的一句,今无可考。国府殿疑即国守。

    [72]乌帽子本是礼冠下的一种头巾,用黑绢缝作袋状,罩于发髻的上面,但后来以纱或绢做成,上涂漆,便很有点坚硬了。

    [73]此处语意似重复,但原本却有分别,盖前者系对父母而言,后者则泛一般。

    [74]古时多有忌讳,打嚏的时候在旁的人每为咒诵,以避免灾祸,今俗信犹尚存留此习。唯自己咒诵,则为可憎的举动。

    [75]据说这是长保二年的事情,即是公历的一千年。

    [76]当时通行的一句俗语,谓心里有不如意的事叫“采芹菜”,其出处虽有种种说法,但皆不可靠。一说是出于野人献芹的故事。

    [77]辅尹为尾张守藤原兴方之子,木工允是木工寮的三等官,兼任六位的藏人。

    [78]此一节原是第二四段的续文,皆说可憎的事物者,别本多与前文并合,联为一段,此系依《枕草子春曙抄》本,故仍分列。

    [79]原本系汉文的“侍”字,乃动词的谦词,用于代名的第一位,今改译作代名词。

    [80]宰相系参议官的名称,定员八人,以四位以上的公卿充任。

    [81]原文“麻吕”,古代无论男女自称的名词。

    [82]即是可以不自称“本人”,不过用了反语罢了。

    [83]旧时用各种香料薰衣,将衣被搭在熏笼上,犹现今的用香水。

    [84]日本铜镜最初系由中国输入,认为是上等精品,甚见珍重,故以发现上面有阴影为忧虑。这一段原是说心里感觉怦怦的惊动,并不一定是惊喜,如这一则即是一例。

    [85]四月中京都例有贺茂祭,很是热闹,从上贺茂的神山采来葵叶,作种种的装饰,或挂在柱帘上,直等到它凋落为止。

    [86]用纸布木头泥土,作为男女人形,称为“雏”,本系人的替身,为修禊时祓除之用,后来转变为女儿的玩物,每年三月中陈列起来,有各种器具什物,是为雏祭。

    [87]系是折扇,但只是一面用纸糊着,状如蝙蝠的翅膀。故有是名。

    [88]旧时妇人多将牙齿染黑,用五倍子粉及铁浆做成,名为“齿黑”,此风一直维持下来,至明治维新时始见废止。

    [89]双陆系古代游戏,从中国输入。用骰子两颗,凡掷得同花者为胜,异花为负。

    [90]阴阳师属于阴阳寮的官员,专司卜筮及祓除等事,凡人虑有人咒诅,率请其解除,则所有罪秽悉随水流去,以至冥土云。

    [91]神官为神社里的职官,司祈祷的事,此系神道教的事情,与阴阳道从朝鲜中国传过去,出于道教者不同。

    [92]这一节别本认为亦是说“愉快的事”,所以与上文合并为一段。

    [93]网代车为古时官吏常用的车,以桧皮编作箔为车身,上加漆绘,亦有用竹编的,因竹箔名为“网代”,意云代网以捕鱼,故名。

    [94]楮树皮经过处理,唯存纤维甚细,色白,故称木棉,谓马鬣的形状相似。

    [95]杂色人系指无官位的人,因其袍色无规定,着杂色的服装,在牛车左右的一种侍从。随身则是贵人身边的护卫,以近卫府的低级职员充任。

    [96]小舍人系官厅所使用的童儿,或可译作“小厮”,但意思稍有不同,故仍用原名。

    [97]这一段别本亦认为是说“愉快的事”的,与上文合并为一段。

    [98]六位的藏人于退职时例进一级,故成为五位,旧例五位以上的官员得升殿,称为殿上人,唯藏人的五位因已退职,故不在此例。

    [99]女人听说法得不下车,于院子里坐在车中坐听,但观下文似亦有不乘车而步行者,作者颇提出非难。

    [100]“法华八讲”为讲《法华经》的法会。《法华经》凡八卷,由八人分讲,一日中早晚各讲一卷、四日讲毕,但每卷也不是逐句讲说,只是择要讲解问答而已。八卷之外,又加起结各一讲,计共费五日,第三日讲第五卷时为中日,更举行特别的仪式。

    [101]壶装束为中古时妇女外出时的服装,系以练衣被头上,头戴斗笠。“壶”字取义不详,有诸种说法皆不可靠。

    [102]佛法很看重因缘,举行法事,与会者即与佛法有缘,法华八讲亦是其一。

    [103]莲花瓣系是纸做的,法会中有散华,乃以纸片作成莲花瓣,于行道时四面撒放。

    [104]“莲华的露”指佛法,切合《妙法莲华经》,又菩提寺的名称也有关系,谓好容易来到菩提胜地,所以不想回到浊世去了。

    [105]据《列仙传》里说,老人好黄老之书,在山中耽读,值湘水涨,君山成为湖中一岛,亦并不知道,忘记了回巴陵去了。

    [106]小一条大将为藤原济时,乃当时权大纳言右近卫大将,乃左大臣师尹的次子。

    [107]藤原佐理其时任参议,号称宰相,以书法有名。

    [108]藤原实方为大将济时的儿子,其时任兵卫府的佐官。长明未详,或云即是长命君,见于《荣华物语》。

    [109]香染系一种染色,亦称丁子染,乃用丁香煎汁染成,淡红而带黄色。

    [110]藤原义怀为藤原伊尹的第五个儿子,其时任权大纳言。其妹怀子是花山天皇的生母,为当时外戚的最有权势者。宽和二年(九八六)六月二十三日花山天皇因弘徽殿女御的死,不胜哀悼,于夜间潜出至花山元庆寺出家,至第二日义怀得知了这个消息,也相从落发做了和尚了。

    [111]作和歌赠人,须得唱和,称为“返歌”,不然便要受人耻笑,说前世乃是不会叫的虫鸟。

    [112]藤原为光,其时任大纳言,八讲的这年七月进为右大臣。

    [113]两件单衣叠着,在边沿缀作一起,女官们的服装,自五月五日起着用。

    [114]《妙法莲华经·方便品》中,释迦如来将为说“开三显一”的佛法时,有五千比丘起“增上慢”,以未得为已得,未证为已证,遽尔退出。释迦并不加以制止,但对弟子舍利弗说道:“如是增上慢人,退亦佳矣。”中纳言引了经中典故;对于作者的退出,巧妙的加以嘲笑。回答的话亦用同一典故,谓天气这样的热,恐怕你也将退出,即是在增上慢的比丘五千人里边。

    [115]《春曙抄》以为系作者问话,藤大纳言答说,似在赞许中途的退出,亦是一种说法。

    [116]旧本作“迨老年犹未到来”,以为未详所出,后人考订认为系《新敕撰集》中源宗于的歌,是咏朝颜花的,其中讹字亦遂加以订正了。

    [117]这一节是想象的描写一种场面,可以想见当时恋爱的情形。

    [118]古时男女婚姻皆男就女家寄宿,至次晨归去,即写信给女人惜别,称为“后朝”,原语为“衣衣”,谓男女各自着衣回去,“后朝”则是汉语的译意。

    [119]旧时习惯,妇女的睡相不能让别的男人看见,除了自己的丈夫。

    [120]青朽叶是一种织物的颜色,见卷一注〔12〕,这里乃是用作譬喻,便是说在青的篱笆上,盖上一层嫩黄的叶子。

    [121]白居易的《长恨歌》中说杨贵妃见着使者:“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122]古时中国传说,世有圣人,凤凰乃出现,并且必定停在梧桐树上面。

    [123]中国旧时有“二十四番花信风”之说,楝花风为其中之一。据《荆楚岁时记》云:“蛟龙畏楝,故端午以楝叶包粽,投江中祭屈原。”楝与端午的关系,其传说亦当起源于中国。

    [124]猿泽的池在奈良的兴福寺里。古时传说在建都奈良的时代,有一个宫里的采女,为天皇所宠幸,后来不再见召,乃怨望投池而死。天皇得知之后,特临幸此地,令人作歌哀悼她。相传人麻吕的歌即是其一。但据后人说,柿本人麻吕为公元七世纪时的歌人,上面所说的歌还远在以后的时代所作。

    [125]《古今六帖》中有歌云:“武藏的狭山的池里的三稜草,拉它起来就断了,我就是根将断了呀。”

    [126]风俗歌云:“鸳鸯呀,野鸭都来聚集的原的池里,别刈玉藻吧,让它继续生长吧。”“玉藻”系是藻的美称,不是一种藻。

    [127]缝殿寮是职司裁缝御衣的地方,故端午节的香球等物,由其承办进呈。

    [128]五月五日中国古时称为“恶日”,日本受中国的影响,故亦在避忌之列。

    [129]这里说是将香球和花果的枝,也有用绢制造花的,用紫色的丝辫束在一起,挂在袖上作为装饰。

    [130]日本叫子规为hototogisu,说它自呼其名;又因啼声近似hokekio,说它能诵《法华经》,日本语音读相近。

    [131]原文作“桂”,叶似白杨,两两相对。《史记》注云:“枫为树厚叶弱茎,大风则鸣,故曰枫。”与下文之枫树有别。

    [132]日本用自造的汉字,作木旁神字,系一种山茶科的常绿乔木。古来以其枝叶供神,故字从神木,荣木的名字则是从常绿的意思出来的。

    [133]临时的贺茂祭在十一月下旬,禁中内侍所有御神乐,于其时献技,舞人手执荣木树枝。

    [134]原歌见《古今六帖》,将樟树的多枝,比喻人的多有怀恋。原本“千枝”只是说树枝众多,现在却作实数说,戏言有谁曾经数过。

    [135]催马乐本系民谣之一种,至平安时期乃列入雅乐中了。原歌意云,有如山百合的草茎分作三端四端,造成三栋四栋的殿,盖是颂祝营造的歌。

    [136]据唐朝方干的诗云:“长潭五月含冰气,孤桧终宵学雨声。”

    [137]此树中国名“罗汉松”,日本名意云“明日成桧了”,故戏言这是谁所给的不很可靠的预言。

    [138]这时候的服色,似四位以上皆是黑袍,染色例用皂斗,但其时或用白橿的叶子代替。

    [139]白橿的树叶里边是白色,远远看去白色一片,几乎要看错是下雪,人麻吕有一首歌说及这事。但与素盏鸣尊(《古事记》中有须佐男命,读法相同,只是所用汉字不一样罢了。)在出云国的事别无关系,或疑素盏鸣尊一句系属衍文。

    [140]交让木为大戟科的常绿小乔木,其叶经冬不凋,至新叶发生,乃始落下,故有是名。日本新年取叶为装饰品,此种风俗至今犹存。

    [141]日本迎接祖先的精灵,今但在旧历中元,但古时亦于除夕设祭,据《报恩经》云:“十二月晦日午时来,正月一曰卯时归。”元旦祝贺延龄,进固齿的食物,亦用交让木的叶子为垫,今唯用为装饰罢了。

    [142]此并非中国的柏树,乃是槲树。因下文有“柏木”的成语,故此处未加改正。

    [143]因为槲树的叶不即落下,留在树上直到春天,所以相信有守叶的树神住在里面。因为近卫府的官员是职司守卫的,后来便叫他为“柏木”云。兵卫府的佐是次官,尉则是三等官。

    [144]箱鸟,一说是翡翠,一说是雉鸡,究竟不知道是什么。

    [145]都鸟,即是海鸥,因中国说鸥鸟便联想起海来,而都鸟却是在内河,特别是江户的隅田川。千鸟乃日本的一种候鸟,故有同伴失散之说,形似田鹬,喜在河海边居住。

    [146]民间俗说,莺喜在梅花上定住,故诗画上二者每相连在一起。

    [147]上文说莺啼只宜在春天,入夏便不佳,所谓已是“老声”。但这里说贺茂祭乃是四月中旬的事,莺学子规的叫,却也是很有意思的,即对于前说多少的加以改订了。莺学子规固然不坏,但子规的鸣声自当更佳,所以下节接下去,是那么的说。

    [148]子规初啼的时候,声音还是艰涩,但到了五月,仿佛是自己的时候到了,便流畅起来了。

    [149]夜里叫的不但是子规,这里并包括水鸡,鹿,及秋虫等。

    [150]这里所指当然是说女童。

    [151]为什么这里说“小鸭子”是高雅的,殊不可解。或谓当解为“鸭蛋”,亦同样费解。

    [152]甘葛即甘葛煎,古时未有蔗糖,故取甘葛煮汁,以助甜味。金椀者金属的碗。

    [153]日本古代用铃虫松虫的名称,与后世正相反,因为这里所谓铃虫现在称为松虫,中国名“金琵琶”,松虫则现名铃虫,即是中国的金铃子。

    [154]裂壳虫系直译原义,乃是小虾似的一种动物,附着在海草上边,谓干则壳裂,古歌用以比喻海女因恋爱烦闷,至将身体为之破灭。

    [155]蓑衣虫系蓑蛾的幼虫,集合枯枝落叶及杂物为囊自裹,正如人的披蓑衣,故有是名。

    [156]日本古时大概有这种民间传说。其所谓“鬼盖”系鬼怪,与中国的鬼不同,这里女人则系人类,故弃置鬼子而逃走。

    [157]“给奶吃吧”原本作qiqiyo,系形容虫的叫声,qiqi的意义即是“乳”,盖指婴儿索乳时的啼声。

    [158]“道心”即求道的心,谓叩头虫归依佛法,故到处礼拜。

    [159]日本古人中常见的有“虫麻吕”及“蝉丸”等人名,故亦可有人取名“蝇麻吕”者,但此纯是假设,实际上似并没有。

    [160]夏虫,为灯蛾的别名,但这里所写的似不是那种大的扑灯蛾子,却是指细小的青虫,其飞走甚为敏捷。

    [161]一说,这当是下文第一六五段的一节,因为那是说“风”的,也说的有道理,但作为独立的一段,却亦别有风趣。

    [162]贺茂祭的时候,用葵叶作种种装饰,见卷二注〔34〕。卷缩的头发,一本作“白头发”。

    [163]黄牛在古代算是高贵的东西,称为饴色的牛。

    [164]椎木的实可食,但大抵皆小儿辈喜食,若须眉如戟的汉子贪吃此等东西,实可谓不相配。

    [165]女官例着绯裤,这里作者盖深有慨于当时的风气的颓废。

    [166]卫门府的佐官职司守卫宫禁,故夜间巡行是其本职,但这里是并指夜游,谓其借此潜入女人的家里住宿。

    [167]卫门府的佐官的裤子系用白色的粗布所制,所以说是沉重,而因为是白色,故鲜明易见。

    [168]武官例着“阙掖”的袍,这和文官所穿的“缝掖”相对,盖谓腋下不缝,但如何挂了起来会像老鼠尾巴似的,则因衣制不很明了,所以也就不能了然了。

    [169]此指不兼职兵卫府的藏人。

    [170]“空车”有两种意思,一是空着没有人坐的车子,二是没有车盖的货车,这里盖是第一义。此一节盖是“错简”,系属于第四三段者,此说亦颇有理。

    [171]随身见卷二注〔44〕。

    [172]弁官犹后世的次官,专司事务奔走,为办事便利起见,衣裾特别的短。

    [173]中宫职是专门管理中宫事务的机关,设在禁中。这一段是追记长德四年(九九八)三月里的事情。

    [174]头弁即藤原行成,其时为权左中弁,兼藏人头。见卷一注〔34〕。

    [175]大弁共有二人,其时左大弁是源扶义,右大弁是藤原忠辅,此处不知系指何人。

    [176]这两句话出《史记·刺客列传》,是豫让所说的话。

    [177]古歌里说,远江的河边的柳树,虽是砍伐了也随即生长,比喻二人的交情不会受外界的障害。

    [178]古时女人的脸不轻易给男人看见,如相对说话的时候,也大抵用桧扇遮着脸,或者隔着帘子和几帐。

    [179]日本旧时女人礼服是散着头发,披在礼服上面的,今因匆忙,所以将礼服披在头发的上边了。

    [180]说孝姓藤原氏,其时任藏人。

    [181]禁中卫士持弓作欲射状,弦鸣有声,称为“鸣弦”,云可辟除鬼怪,至今日本宫中犹有鸣弦的仪式,但由文官代办,不复用守卫的兵士。

    [182]原文云“高跪”,谓以膝着地,上半身直立,即中国古时的长跪。

    [183]方弘即源方弘,由文章生出身,于长德二年正月补授藏人。

    [184]饲牛小厮不论年龄老幼,都用这个名称。

    [185]牛车不曾架着牛,却将辕放在一个架子上,这就叫做“榻”。

    [186]下裳的衣裾很长,行动很不方便,有事的时候,使塞在带子里,手板即是朝笏,插在肩头,便空出右手来了。

    [187]古代日本天皇多有让位出家者,上尊号曰法皇。这里所说,不知是指哪一个,五十九代的宇多法皇,或是六十五代的花山法皇。

    [188]此盖专从瀑布的名字说话,如“无声的瀑布”说有意思,亦是如此。

    [189]在《古今和歌集》里有歌云:“世上什么是有常呢,飞鸟川的昨日的深渊,今日成为浅滩。”

    [190]耳敏意云听觉灵敏,是一条小河,在京都中间流过。

    [191]贯川与泽田川,均见于催马乐歌词中,所以联想了起来。

    [192]天川即是天河,照道理说来应该是在天上,现在有天川这地方,那正在天底下也是有的。织女与牵牛二星,隔着银河相对,本是中国传说,日本沿袭用之。

    [193]在原业平为日本九世纪时有名的歌人,有《伊势物语》一卷,相传即是讲他的恋爱故事之作。

    [194]“天彦”亦作“山彦”,即是山谷间的人语的回声。

    [195]中国传说,七夕乌鹊填桥,使织女牵牛得以会见,未必是实有这桥。下文相逢桥,亦疑系原来是乌鹊往来,相逢成桥,今误分为二,但或者系单独指二星相逢,亦未可知。

    [196]“泽泻”日本原名可写作“面高”,谓高举其首,即傲慢的意思,故如此说。

    [197]不知是何种植物,因生长于危险的地方,故名。

    [198]常春藤俗名爬山虎,生在墙壁间隙中,与危草情形相似,因连类说及。

    [199]无事草是什么未详,但其名字似在庆祝或颂祷平安的意思。

    [200]忍草,原意如此,殆谓其能耐干旱,人取其根盘作圆圈,为檐下装饰,时沃以水则能出枝叶,繁绿可观。中国称海州骨碎补,只用作药品。

    [201]“平芝”系直译原义,“芝”日本训作“草皮”,平芝殆言草皮一片。

    [202]八重葎者丛生的葎草,字书载葎似葛有刺,又据《本草》云:“葎草茎有细刺,善勒人肤,故名勒草,讹为葎草。”今俗呼拉拉藤,猪不能吃,故又名猪殃殃。

    [203]《万叶集》为日本最古的和歌总集,凡二十卷,成于公元七世纪中,编集人不详,后世考据多说是大伴家持所编,在作者当时因别有《新撰万叶》及《续万叶集》等名称,故称为《古万叶集》以示区别。《古今和歌集》亦二十卷,延喜五年(九〇五)奉敕所撰,系最早的敕选歌集,《后撰和歌集》则天历五年(九五一)告成,亦敕选凡二十卷。

    [204]“歌题”原意是和歌的题目,但是咏和歌为什么以这些题目为限,似乎是个疑问。《春曙抄》疑为这不是平常的歌咏,或是一种特别体裁,如所谓“隐题”之类,古时有咏“物名”这一种,即是将物名咏入歌中,当作别的意义用,虽未必的确,也是一种解释。

    [205]壶堇为堇花的一种,其叶圆而小,似乎瓶的样子,故名。

    [206]底平而缘深的小船,利于行驶在浅滩的地方。

    [207]此处原文曰“芝”,普通训作“草皮”,但亦可训作“柴木”。

    [208]日本古时,桔梗,木槿及牵牛花,皆训作“朝颜”,但这里似专指木槿。《诗经》云:“颜如舜华。”也是以木槿形容貌美,但并不含有朝开暮落的意思。

    [209]女郎花,旧时传说有女子因恨男人的无情,投水而死,其衣朽腐,化为此花,因名为女儿花,中国则名为败酱。

    [210]原文为“刈萱”,系茅之一种,叶可以盖屋,根用作刷帚,以洗什物。

    [211]镰柄花,今称“叶鸡头”,即中国的雁来红。因镰柄的文字不雅观,故本文如是说。

    [212]岩菲即剪春罗,虽然花开并不像藤花,或系别的花,待考。

    [213]“夕颜”是与“朝颜”相对立的名称,乃是匏子的花。因为它开在傍晚,在苍茫暮色之中,显出白色的花朵,可以与早上开的朝颜相比。但本文中说它结实太大,那么所说的是瓢了,日本少瓠而多瓢,取其实刨皮为长条,晒干为馔,称曰“干瓢”。

    [214]尾花也是芦花的一种,谓其形似马尾,与狗尾草别是一物。

    [215]即是说在本章“草花”里,如不说及尾花,未免觉得可怪。

    [216]胡枝子原文作“萩”,但中国训萩为萧,盖是蒿类,并非一物。《救荒本草》有胡枝子,叶似苜蓿而长,花有紫白二色,可以相当。萩字盖是日本所自造,从草从秋,谓是秋天开花,有如山茶花日本名为椿花,从木从春会意,非是形声字也。

    [217]日本古歌中说及鹿者,必连带的说胡枝子,其用意不详,但其由来已久。

    [218]岩踯躅即踯躅花,亦称杜鹃花,因其在山岩间故加岩字,中国俗称“映山红”,亦是此意。

    [219]“山”指京都的比睿山。出家的人上山修行,凡历十二年,不能下山,山上又历代相传是“女人禁制”的,法师的父亲可以入山相访,若是母亲便不可能了。

    [220]这所说的是怎么一回事情,殊未能明了。

    [221]这句的含意,据《春曙抄》本说云,在暗中未能看见覆盆子的美丽的颜色。但后世一般的解释,则多解为恐有虫也看不见。

    [222]《春曙抄》本解释为如在乐人及行列之中,发见有相识的人则更有意思,唯似少为迂远,改为与不相识的人共观,比较合适。

    [223]旧时染色皆取诸植物,蓝是一种蓼科,黄檗则是乔木,树叶如漆树,夏日开小花,煮其树皮以染黄色。

    [224]这是说中国的“王质烂柯”的故事,王质入山采樵,看见仙人下棋,才下完一局,回过头来看自己的斧头柄已经腐烂,因为已经经过了百年了。

    [225]“烦恼苦恼”系是佛经成语,当时盖很是流行,成为惯用语之一了。

    [226]古歌有云:“心是地下流水,在那里翻腾,虽是不说出,却比说话更强。”

    [227]日本古时结婚,婚而不娶,由男子就婚女家,夜入朝出,有如赘婿,故多与丈人接触,致生不满。

    [228]镊子用银制,用备装饰而不切实用,不及铁制的坚固,善能拔毛发。

    [229]物语即故事,但在日本古典文学中,著名的物语很多,如《源氏物语》,仿佛自成一类,故今沿用其名不加改译。

    [230]古时用灰汁炼绢,煮去浆糊,再用槌击,使有光泽,即中国所谓“捣练”也。洗衣用槌击,后世尚有此风,旧诗中说“砧声”,即是此种风俗的遗留。

    [231]这里文意不很明了,所说女童不知何指,据《春曙抄》说是女官家里亲戚的儿童,到宫禁中来玩,所以用屏风隐藏起来,但仍有不尽明白的地方。

    [232]祭日前三十天,派定祭使及舞人,练习歌舞,及两天前更在清凉殿的东边举行试乐。

    [233]风俗歌云:“荒田里的生长的富草的花呀!亲手摘了带来宫中。”所谓“富草的花”即指稻花。

    [234]《和汉朗咏集》载源英明的《夏日闲避暑》句云:“池冷水无三伏夏,松高风有一声秋。”这里表示没有听得明白,故混称什么的。

    [235]正月里第一个卯日所作的杖,长五尺三寸,称为卯杖,云可辟邪,是日由诸卫府献上,例有祝词。亦称作卯槌,见卷二注〔15〕。

    [236]六月十四日京都东山的牛头天王的御灵祭,有走马及舞乐,马长是骑在行列的马上的人,由小舍人童充任。

    [237]这项题目似由笔误而来,上文说拿着旗帜的人,其中“拿着”的字脱漏,别作一行,可解为“优待”的意思,其实这两条仍是属于“快心的事”项下的。

    [238]除目见卷一注〔9〕。这里是指地方官的任免,第一等即所谓“大国”,此外并分有上中下三等。

    [239]御佛名会是在当时盛行的诸会之一,每年十二月十九日至二十一日,凡举行三天,将仁寿殿的观音迁于清凉殿,唱三世佛名,忏悔六根的罪障。图绘地狱里的情形,名为地狱变,亦称地狱变相。此段所记系正历五年(九九四)十二月的事情。

    [240]清方少纳言系源清方,济政系源济政,时为权中纳言,行成见卷一注〔34〕,经房系源经房。

    [241]大纳言即指中宫的兄长,见卷一注〔44〕。所吟的诗句系根据白居易的《琵琶行》中“琵琶声停欲语迟”而加以改造的。

    [242]著者说自己不愿意看“地狱变”与佛法有关的画,而关心世俗的事情,所以应该受慢佛的罪责。

    [243]头中将指藤原齐信,其时任藏人头兼近卫中将,官至二位大纳言,才学优长,与藤原行成等共称一条朝的四纳言。这一段盖追记长德元年(九九五)二月的事情。

    [244]黑门在清凉殿北廊西侧,那里便称为黑门的房间。

    [245]避忌见卷一注〔50〕。其时天皇如有什么避忌,侍臣们相率一同躲避,聚集殿中,停止一切政务。

    [246]“右文接续”原云“扁续”,乃是一种文字的游戏。利用汉字的结构,取一字右边的部分,加上种种偏旁去,如不成字的罚。又或就诗文集中取一字,把偏旁隐藏了,叫人猜测,这里所说或者是第一种。

    [247]这里是使者自己报名,本来应当自说名字,现在不过从省略了。

    [248]主殿司在宫禁中的都是女官,这里乃是说的司里的男性官员。

    [249]《伊势物语》本是日本古典作品之一,这里借用了,利用这个书名,谓伊势人喜作不合条理的事,故“伊势物语”者犹言“假冒”(日语“假冒”音与“伊势”相近)物语,故其中会得有假信出现。

    [250]上等信纸名为“鸟之子”,谓其色淡黄有如鸡子,细致而薄,这里乃是指淡青色的。

    [251]白居易《庐山草堂雨夜独宿寄友》诗云:“兰省花时锦帐下,庐山雨夜草庵中。”意言友人们奉职尚书省,在百花竞放的时候,侍锦帐之下,一方面自己则在庐山草庵中,独听夜雨。信中引用前句,用禅宗问答的形式,问下句怎样,清少纳言却不用原语,只就“草庵”二字的意思作半首和歌相答,意云自己现在为头中将所憎恶,有谁更来访问我于草庵中呢?

    [252]源少将即源经房,时为左近卫府少将,参考上文注〔16〕。

    [253]这里“玉台”盖与“草庵”相对,犹言玉楼,华贵的住所,与寒伧的草庵相反。

    [254]这是佩服极了的赞语,原文意云贼子,《春曙抄》引禅语中的“老贼”作比,说甚妥当。

    [255]清少纳言的原语系七字音两句,正是和歌的后半,上边如再续成七五七三句十七音,便是一整首和歌了。

    [256]很坏的名字即是“草庵”的别号,因其太是寒乞相,并无一毫华贵的气象。

    [257]修理职专管宫禁内一切修理营造的事,首长称大夫,次长原称曰亮,义云助理。则光姓橘,原是武人,初与清少纳言结婚,因性情不合而离婚,但以后约为义兄妹,下文自称老兄即是为此。

    [258]则光泛言贺喜,这里故意的开玩笑,说近日有何叙任,不知道得了什么官职。

    [259]意思就是说看那回信如何,即可决定蔑视她,完全不算她在女官们之内。

    [260]在一首歌的后面,和作一首送去,谓之返歌。

    [261]梅壶是禁中的一处地方,犹中国的说梅花院。一说这本是“阃”字,因为写作“壷”,故与“壶”字混用,则是求之过深了。

    [262]御匣殿在贞观殿内,专司裁制御服的地方,当时在那里主其事者为中宫的妹子,官称为御匣殿别当。

    [263]衣服经过砧打,有一种特别的色泽,这就是所谓砧的痕迹。

    [264]这里所记系长德二年(九九六)二月中的事情,关白藤原道隆即是中宫的父亲,于前一年四月中去世,故与有关系的人都在服丧,用淡墨色的衣服。

    [265]因为里外几重衣服都是一样的浓灰色,所以显不出原来的层次来。

    [266]《宇津保物语》二十卷,不知何人所作,大约成于公元十世纪中,尚在《源氏物语》之前。书中叙述清原俊荫遣使中国,漂至波斯,遇天人以琴相授,归国后有一女,十五岁时遇太政大臣之子藤原兼正,生一子,后遂相失。及俊荫死,母子无所归,居北山老树洞窟中,(书名宇津保即是谓空洞,)鸟兽感其孝,悉来相助,后子长成,归其父家,名为仲忠,多才艺,尤善弹琴,后在朱雀帝的神泉苑奏技,多有神异,朱雀帝乃以帝女降嫁。源凉为嵯峨帝的皇子,亦善弹琴,弹时天人下降,帝任为侍从云。小说故事甚为幼稚,但在当时颇为人所欣赏,这一节里所叙述可以为证。

    [267]宰相君系女官之一人,见卷一注〔48〕,系女官中有才学的人。

    [268]白居易《骊山高》诗有“墙有衣兮瓦有松”之句,因上文说墙有青苔,故引此句问之,下文又有“西去都门几多地”之句,所以头中将连带引用。

    [269]左卫门府的大尉系从六位的官,则光原任修理次官,今盖是升任新职。

    [270]宰相中将即上文所说的头中将,盖新任宰相,即新任太政官参议,犹中国古时的同平章政事,故称作宰相。

    [271]左中将即源经房,新任左近卫府中将,略称左近中将。

    [272]古时禁中于春秋二季读经,在二月八月择日招僧,转读《大般若经》,凡阅四日而毕,最后的一日称结愿日。

    [273]昆布俗称海带。这里因则光信里说,只吃昆布,将事情蒙混过去,不曾说出住址来,这里叫他也如此做,就是隐藏一种谜似的意思。

    [274]日本古语昆布曰“米”(读若眉),与“目”字同训,故“吃昆布”凡四个读音,也可以训作“眼神”,即以眼示意。

    [275]“妹背”训作“男女”,或“夫妇”“兄妹”。大和地方有妹山背山,隔吉野川相对而立,妹山在东,背山在西。歌言两山如是崩了,将吉野川填塞了,就不见河流,喻兄妹一旦暌隔,也就不复是旧日的关系了。

    [276]“可怜相”原文云“物哀”,意义甚为广泛,系指因事物引起的感伤之意,《世说新语》记桓温看见大树时所说,“树犹如此,人何以堪”,所谓对此茫茫,百感交集是也。拭鼻涕后说话声音似带哭,故听之凄楚。

    [277]古时日本妇女面上装饰,习用中国式的眉黛,须拔去眉毛,然后另在上边涂上黛去,拔眉毛盖甚是苦痛的事。

    [278]见上文第六五段,此节系承上文而来,故疑或当相连接,今次序或有误。

    [279]源凉与仲忠为《宇津保物语》中的人物,皆善弹琴,朱雀院天皇召使演技,仲忠演时有风云雷雨之异,源凉弹琴则有天女下降,合乐而舞。源凉作歌云:“晨光何熹微,观之无厌足,其中少女子,愿得少留驻。”这里取晨光看了不厌,说中宫之不能忘当日之晨游,又欲留清少纳言在宫,与源凉之愿留天女相同,很巧妙地以一歌贯串两种意思在内。

    [280]上文第七二段“二月的梅壶”中,中宫与诸人讨论仲忠与源凉的人品优劣,当时著者的态度颇偏袒仲忠,这里乃举出源凉的歌来,便是给仲忠丢了脸了。

    [281]不断读经会亦称“不断经”,昼夜读经,无有间断,以僧十二人轮值,昼夜十二时中每人担任一时(两个钟头),诵读《法华经》《最圣王经》《大般若经》等,为期七日,或二七三七日不等。

    [282]原文“男人”,系指丈夫或情人。

    [283]常陆介即常陆国守的次官,唯日本古时常陆上野上总三国皆规定由亲王任为国守,不亲到任,以“介”代行职务。这里所说并不指定何人,盖原系一种俗歌,尼姑因为问她男人是谁,随口引用歌词罢了。

    [284]男山在京都八幡町,这里也是一首俗谣,以男山喻男子,红叶比恋爱的女子,有名原说红叶有名,转化成为有流言讲。

    [285]日本古代模仿中国礼俗,百官如从君主得到赏赐,率舞蹈拜谢,此乞食尼僧亦学为拜舞。

    [286]长袍是官员的礼服,狩衣本是打猎的服装,后来作为常服了,长袍是“缝掖”,狩衣则是“缺掖”,取其动作便利。

    [287]白山在加贺国内,祀十一面观音,其地因多雪有名,今因雪山关系,故联想到请求她的保佑。

    [288]忠隆即源忠隆,见上文第七段。

    [289]此处“陈旧”一字意取双关,因其训读为“不流”,亦可作“雪降”解。

    [290]“帘前”意谓女官们,此处指能作歌者。其实古时女官盖无不能歌者也。

    [291]这首歌里亦多有双关的意思,“脚也走不动”谓多给赏赐,故拿不动,亦谓前此的尼姑足有残疾。又“蜑女”系海边女人,能泅水取鱼贝者,训作“阿麻”,亦可作“尼僧”讲。歌意羨慕蜑女之多得赐物,实际乃指上文所说的有足疾的尼姑。

    [292]这是说长保元年的元旦,即公元九九九年。

    [293]斋院系古时日本专门奉侍神社的皇女,在贺茂神社者称斋院,在伊势神宫者则称斋宫,由未婚的皇女中选任之。当时的斋院为选子内亲王,为村上天皇的皇女,以才学著称于当时,下文说中宫写回信十分用心,即表示尊重她的学问的意思。

    [294]卯槌见卷二注〔15〕,卯杖见上文注〔11〕。

    [295]山桔即中国平地木,亦称紫金牛。日荫葛,中国女萝之类,山菅即麦门冬。

    [296]祝杖即卯杖的别名。歌言丁丁伐木的声音,寻访去看,原来是卯杖,所以是好音。斧之小者名为“与几”,亦训作“好”,这里便取双关的意思。

    [297]原文云“梅袭”,系指一种夹衣,外白里苏枋色,或表里均苏枋色,阴历十一月至二月间所着的女用服装。

    [298]日本越前、越中、越后三地方,统称北越,有雪国之称。

    [299]台盘所见卷一注〔36〕。

    [300]直译原语“清女”,谓宫中专司清扫便所的女人。

    [301]七草粥,在正月初七这天里,采集荠菜等七种草叶,煮粥设供,故名。

    [302]这一句遵照旧说是:“将板盒当作帽子似的走了来。”但与本文文意不相连属,今据考订,“帽子”乃是“法师”之误,译文从之。别本“都融化掉了”一句作“内容是丢掉了”(也与“投身”即跳河之意双关),和尚提了盖子回来,盖里边藏着一件故事,但可惜那故事却是找不到了。

    [303]这里即是说叫人把雪山抛弃的事,想起来更是觉得难受。

    [304]唐锦即中国制的绸缎,日本制的称为大和锦。

    [305]“佩刀”原文作“饰太刀”,谓有装饰的刀剑,有“敕受带剑”的人于束带时用之,用紫檀沉香为鞘,上镶金银或嵌螺钿。

    [306]日本古时有藏人所,大概即是内务府的职务,有别当一人为之长,以左大臣任之,司诏敕传宣事务,头二人,一为弁官,一为近卫中将兼任,官阶四位,其他五位藏人三人,六位藏人四人,管宫中一切琐碎的事,以及御膳,别有杂色小职员多人。就中六位藏人的地位最为特别,盖官位虽卑,而特许升殿,常在天皇左右,故为众所羡慕,此段所说即是此意。

    [307]此处的“平人”系指六位以下的人,与平民的意义不同。因为当时任官,大抵悉取名家子弟,无任用平民者。

    [308]大臣宴飨天皇例有赏赐,为苏(即酥酪)及甘栗,由六位之藏人为使者送去,受赐的家里当以敕使相待。为天皇送信去的自然也是敕使,所以人家更加殷勤的接待。

    [309]六位的藏人因为职务关系,虽官位很低,但得特许升殿,到了六年任期已满,按照劳绩应当升叙五位,唯因五位藏人只有三个实缺,如没有空缺好补,便只得下殿去了。五位藏人照例可以做地方官,有人情愿外放,觉得比在天皇身边做近侍更好,这就是本节里所批评的。

    [310]大学寮设有博士,此指文章博士,定员二名,官阶在从五位下,照例不能升殿,但以特殊关系,召备咨询。

    [311]愿文系指举行法事时,陈述施主的心愿,或对神佛祈誓立愿的文章,古时率用汉文,由大学寮奉敕代撰。

    [312]原文云“持经者”,专诵读《妙法莲华经》,昼夜六时勤行诵读,六时者早晨,日中,日没,初夜,中夜,后夜。后文说“定时读经”,盖即是指日没时。

    [313]在神社门前,常有一对石刻的异兽,从古代高丽传来,一只黄色开口,称为狮子,一只白色闭口,头有一角,名为“狛犬”,意思即是高丽犬。因为它是辟邪的兽后来也作为他用,这里即是小形的,放在帷帐两边为风镇之用。

    [314]内膳司即御厨房,供有灶神,中宫亦有灶火,故从那边分设灶神。

    [315]摄政是代天皇执行政务的人,八五九年清和天皇时以国戚藤原良房任此职,嗣后由藤原氏世袭。关白例由摄政兼任,谓诸事皆先关白,然后奏闻,始于八八七年宇多天皇时,为后来将军专政的起源。这里原称“第一人”,谓大臣中位次最高者。春日神社在奈良地方,第三殿中祀天儿屋根命,为藤原氏的先祖,故凡摄政关白必往参拜。

    [316]这是一种织物的名称,乃是用红色的经和淡紫的纬交织而成的浅紫色的织物。

    [317]六位藏人的服装是麹尘色的青袍,和紫色的缚脚裤,紫是禁色,不是寻常人所能着用,因为是近侍的关系,所以是特许的吧。

    [318]即一条天皇,在位期间为九八六至一〇一一年,第一皇子为敦康亲王,乃中宫定子所生。舅父系指内大臣藤原伊周,及中纳言隆家。这一节说的很是鹘突,为三卷本所没有,或本将上文“宽阔的院子满积着雪”一句连下读,因为那一句放在上节末尾,也有点不伦不类,但现在也不加以变动了。

    [319]原文云“上裤”,仪式时穿在大口裤的上面,外白里红,童女所着例用红色。

    [320]名为“汗衫”,亦写作“衵衣”,但字义转变,为当时童女的礼服了。见卷一注〔29〕。

    [321]勾栏原取中国古义,谓栏干的末端向上弯曲,今俗作妓院之称,系后起之义。

    [322]村浓系一种染法,谓用同一颜色,而深浅不一,见卷一注〔13〕。

    [323]古代传送书简,多用此法,缚在一枝带叶的树枝上,如上文第七六段之二,斋院送来的信,也是挂在一枝松树上的。

    [324]原文“须笼”,系谓一种竹笼,编好之后特地将余剩的竹保留,有似长须,故以为名,古时用以盛馈赠之物。

    [325]桧扇系古时的折扇,用桧木薄片为之,普通二十三片,以白丝线缀合,无论寒暑皆置怀中,用以代笏。三重者谓两旁扇骨用桧木三片合成,五重则有五片,故云太厚。

    [326]即后世的所谓“辨当箱”,此系用松桧所制,盖取其微有香气。

    [327]日本古时用树皮葺屋顶,以代茅草,至今神社亦有特别保留古时制度者。

    [328]此为织物模样之一,仿为朽木的形状,略作云形,织染而外亦用于印刷,为糊裱隔扇墙壁之用。

    [329]“帽额”用于帘子,系指上部的一幅布帛,此原系中国古语云。

    [330]猫在当时还没有普遍饲养,成为一般的家畜,只有贵族家庭,当作爱玩的动物,可参看本书第七段“御猫”的故事。

    [331]女藏人是低级的女官,在端午节头上插菖蒲,故称菖蒲的女藏人。

    [332]红垂纽系一种装饰,两折作结,挂于小忌衣的右肩,舞人则在左肩。

    [333]小忌衣为斋戒时所着的衣服,用白布蓝色印花,义取洁净,供奉神膳者用之。

    [334]贺茂神社及石清水八幡神社于定期祭祀之外,别有临时祭,贺茂在十一月下旬的酉日,石清水为三月中旬的午日,有神乐舞蹈。

    [335]古时日本朝廷于大尝会举行的一种女乐的仪式,于十一月中旬丑寅卯辰四日中行之,称五节之舞。五节者,出于《左传·昭公元年》,“先王之乐所以节百事也,故有五节,迟速本末以相及,中声以降,五降之后,不容弹矣。”舞女五人,由公卿殿上人出三人,地方官出二人,亦有由后妃亲王献上者。此盖特例,由中宫进上,事在正历四年(九九三)的十一月。

    [336]女院为古代日本皇太后的尊称,此处所说即一条天皇的母后,为中宫定子的姑母。淑景舍为大内五舍之一,植有桐树,故又称桐壶,此指居于淑景舍的女御藤原原子,为中宫定子的妹。

    [337]辰日谓五节会的末一日。

    [338]陈设指帷帐及帘子等。

    [339]实方即藤原实方,系有名歌人,见卷二注〔57〕。

    [340]藤原实方的这首歌见于《后拾遗和歌集》卷五杂歌之部,但据本书所记则系含有恋爱的歌。大意以井水喻小兵卫,对自己总是冷冰冰的,如今为了什么缘故,红垂纽却自解开了,原文“冰”字与“纽”字义双关。中国古时以裙带解、蟢子飞同为一种吉兆,主情人会合,故今用以调笑小兵卫。

    [341]清少纳言的这首歌见于《千载和歌集》中,“薄冰刚才结着”,双关红垂纽打着“活结”“日影照着”,双关“日荫蔓”,此本系植物女萝之名,唯用于装束上乃是一种带结,加在帽上,歌意并说赤纽本来打活结的,因为在整冠上的日荫蔓的时候,故尔解散了。

    [342]原本称“辨之御许”,御许为御许人之略,系女官官名,略同于内侍,因御许不能适确译出,故改为内侍。

    [343]藤原相尹为右马头。古时有左右马寮,即御马监,其长官称为头。染殿式部卿即为平亲王,乃村上天皇的皇子。

    [344]古时衣冠束带时所用的佩剑,因为不是实用的东西,所以做的很细,装在螺钿的或是漆绘鞘里,本来是用带系在腰间,结余的带头再垂下来,后做装束,别用三寸宽的丝带,挂在前面了。

    [345]此系说用紫色纸所写的书简,挂在藤花上送去。这一节与上下文不相连接,只是说美妙的东西,疑是别段里脱文,误列在这里,别本亦有列为一段者。

    [346]这是指主殿司的女嬬,是一种低级的女官,平常管打扫和点灯的事情,在五节的时候,特地调来殿上,来司秉烛的事。

    [347]都是临时调来服役的人,平时不能来殿上的,所以特别觉得有意思。

    [348]这与后世的柳条箱颇相似,但上面系用平盖,用以安放零星物件。

    [349]原意云“由一个戴冠的男子拿了”,即是说升了官位的六位藏人,今改译正面的说法。

    [350]执事的藏人系指藏人的二种职务,管理朝廷的政务仪式,以及神乐。

    [351]五节会的第一天是丑日,是为帐台试演的日子,天皇在常宁殿升御座,即是所谓帐台,观看舞女的试演。执事的藏人司门禁,在原用汉文所写的《江次第》上记载的很是详细:“藏人头,行事藏人立舞殿东户下,开阖舞间,禁乱入,理发童女陪从下仕之外不可入。”下仕指宫中供杂役的女官。

    [352]五节的第三天是卯日,是为童舞的日子,天皇在清凉殿观看陪从舞女的童女的歌舞。

    [353]原文此处不相连接,编订者加入此句,今从之。

    [354]琵琶的名字本是“无名”,中宫的答语双关,是诙谐的意味。

    [355]即中宫的妹子,见上文注〔33〕。

    [356]即藤原道隆,前任关白,见卷一注〔46〕。

    [357]藤原隆圆为道隆的第四个儿子,是中宫的兄弟,早岁出家,是时任权少僧都。

    [358]此笙即名“不换”。据古记录云:“不,不换,是笙名也,唐人卖之,云可给千石,答曰不,不换,遂以为名。”中宫以名字双关的意义作戏语,而僧都不懂得,所以失望。

    [359]长德二年(九九六)二月二十五日至三月四日,中宫出宫,寄居于中宫职院,此段所记盖系那时候的事情。

    [360]管弦乐器之总称,凡丝之属皆称为琴,凡竹之属皆称为笛。

    [361]日本古器物名多不可解,今不一一考据,以免烦琐。

    [362]宜阳殿为古时日本的一所宫殿,当时专门放置乐器及书籍的地方,故称赞乐器之美者云是宣阳殿里的第一架上的东西。头中将盖是藤原齐信,以藏人头兼近卫中将,见卷四注〔19〕。

    [363]这是在弘徽殿,在清凉殿的北边。

    [364]根据白居易的《琵琶行》里的“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这两句。当时汉学盛行,贵族子弟殆无不通晓,作文模拟《文选》,诗则《白氏文集》最为流行。

    [365]此句意思不很明了,别本在此句的“尔”(waré)读作“别”(wakaré)字,解作“离别你知道么?”谓引用《琵琶行》起首处,“别时茫茫江浸月”之意,指众人退出时,但所说意仍欠圆满。

    [366]大辅是乳母的称号,这里盖系随着丈夫到国司的任上去,日向在日本南部九州地方,离京很远。清少纳言怪她弃舍了深情的主人前去,尚合人情,《春曙抄》的著者则说道隆死后,嗣子伊周获罪左迁,遂弃之而去,则与事情不合。

    [367]井手中将注家皆云未详,疑系当时小说中人物,非是实有。

    [368]首句影射日向,末句“长雨”一字亦可训作“怅望”,歌意双关,谓你到日向去对着晴明的天气,也要记住京城正在长雨,有怅望你的人。

    [369]这一节是引用了作为反缝衣服的一个实例的,据说大约是正历三年(九九二)十二月的事,其时中宫在她父亲道隆的邸宅里,所谓南院即是东三条邸的寝殿。

    [370]对殿即与寝殿相对,亦可译“西厢”,但是并非侧屋,原来亦是朝南的房屋,只是东西分别,和主要的寝殿相对,与寝殿相联接处有渡殿,即是厢廊。寝殿亦称主殿,乃是正屋,即主人居住之处,但与寝室有别,至对殿则是眷属所居。

    [371]此殆即上一段所说的乳母,命妇为女官的一种官位。

    [372]源少纳言系姓源的女官,少纳言则是其家族的人的官职,新中纳言其姓未能详。

    [373]这一句话原意不很清楚,一本解作“就陪我进宫去”。别本没有这句。

    [374]“胡枝子”原文云“萩”,为一种豆科植物,在日本甚见称赏,因花在秋时,故名字从草从秋,乃日本自造字,原本汉字乃系萧艾,并非一字,然胡枝子亦非确译,因此本中国产植物,不是日本所有。芦荻的花亦为日本所称赏,中国正当云“芒”,或译作“狗尾草”亦属非是,狗尾草乃是“莠”,此花因形似故名“尾花”,并不指定系是狗尾。

    [375]国司系地方长官,见卷二注〔13〕。

    [376]普通解作抢看信的那人,立在帘边看着,但上文走到院子里,不在帘边了,故此处以属于著者为是。

    [377]古时日本结婚多用入赘的形式,男人先就女家住宿,晚出早归,亦有中途不谐,停止往来者。参看卷一注〔8〕。中国在唐朝似亦有此类风俗,见于唐代传奇中。

    [378]古代妇女垂发时插在头上右边的钗子,多系玳瑁等所制,大概也有用玉的。《春曙抄》注引白居易乐府云“石上磨玉簪,玉簪欲成中央折”。

    [379]此处诸家说不一致,今择取金子元臣的一说。

    [380]双陆亦名双六,系中国古时一种游戏,流传在日本,其方法今不可考,但其中一种赌输赢的方法,似用两颗骰子装入筒内,再行倒出,看两骰同花者为胜,得再倒一次,故云骰筒为所占有。

    [381]赌箭为正月十八日天皇在弓场殿,看近卫府军人试射,亦有临时举行,称殿上的赌箭,这里所说盖系泛说,女官未必与闻其事。

    [382]五节见上文注〔32〕。佛名会见卷四注〔15〕。

    [383]“节会”谓节日的集会,当日朝廷例有赐宴,“其他的仪式”或指没有宴会的别的仪式吧,如其时适值避忌,则天皇不临朝,自然就停止了。避忌见卷二注〔6〕。

    [384]古时称曰“年三”,一年中有三个月例行“精进”,即是正月五月九月,所云“精进”乃是佛教术语,后乃专指斋戒即禁止食肉了。据《长斋经》云:“若有善男女等,修年三之斋戒,忽脱诸难等,获殊胜福利。”又曰:“天帝以正月五月九月,巡向南列,注记众生作业。”是经中国不见通行,看上文所引,似有道教分子混入,或出自后代伪造,亦未可知。

    [385]平常禁止乘车出入北卫所门,但在梅雨时节,例可通融。

    [386]非谓“六位的藏人”,乃指普通不能升殿的六位,都是近卫府的官员,却也是地下人,在女官们看去乃是卑微的人了。

    [387]贺茂神社祭典甚盛大,女官们多往参拜。见卷二注〔34〕。

    [388]明顺朝臣为高阶成忠的第三子,中宫定子的母舅,朝臣者古代“八色”氏族之一,第一曰真人,第二曰朝臣,至今日本正式叙官位,犹于姓氏之下加写此二字。

    [389]屏障类似屏风,但不是可以折叠的,只是一两扇,底下有座,当作隔扇用的。

    [390]这大概是指一种砻磨,是磨谷子用的木类所制的吧。

    [391]“食案”原文曰“悬盘”,系木制的盘,下面有四足的架子,可以自由装卸,这里说中国画里所有,可见中国古时也用这样的食案,有如孟光所举的那样。

    [392]嫩蕨菜原称下蕨,意谓长在草丛底下的蕨叶。

    [393]女官的高级者常在御前,俯伏惯了,故在有高台的食案面前,反不习惯,所以主人特地将架子撤去。

    [394]礼服的袍子里下例有衬衣,有种种的规定颜色,水晶花即是其一,系表白里青的夹袍。

    [395]一条殿在一条大路,为故太政大臣藤原为光的邸宅。下文侍从即藤原公信,系为光的第六子,当时任职侍从,唐名“拾遗”,谓随侍天皇左右,司拾遗补阙之职。

    [396]卫士与杂役匆促跑来,连正式的下裳都不及穿着。

    [397]乌帽子系平常时候所戴的帽,无官位的人亦得用之,若官员入朝例须衣冠束带,着乌帽子系是便服,故不相适。

    [398]即藤原公信,藤侍从系宫中惯称,取姓氏的一字,附以官名,犹女官称源少纳言,新中纳言也。

    [399]表白里青的薄纸,颜色正如水晶花的样子,取其与花枝相配合。

    [400]作连歌的法则,将一首三十一字音的和歌,分作两半,上句是七五七共十七音,下句是七七共十四音,由二人分别作成,合为一首。这里是先作出下句,却叫人续成上句。

    [401]有名的歌人系指作者的父亲,即是清原元辅(九〇八至九九〇),为《后撰和歌集》编选者五人之一,别有《清原元辅集》一卷行世。元辅的祖父名深养父,亦为著名歌人,较元辅尤有名,但下文中宫的歌中只说元辅,可知这里所说殆与深养父无关。

    [402]“守庚申”系古时中国道家旧说,谓人身中有三尸虫,于庚申夜中乘人熟睡,升天告人大小罪过,故夜间不睡以防之。日本则谓三尸入人体中,能致人病,亦终夜不寝,可免于痨瘵。

    [403]内大臣位在左右大臣之次,为太政官属,此处指藤原伊周,即第二〇段中的大纳言,见卷一注〔44〕,为中宫之兄。

    [404]元辅见上文注〔98〕。

    [405]《妙法莲华经》第二十八“方便”中云:“十方佛土中,唯有一乘法,无二亦无三,除佛方便说,但说无上道。”著者说但愿居第一位,不欲落于第二第三,所以说是《法华经》的一乘法。

    [406]《和汉朗咏集》卷下,庆滋保胤的《极乐寺建立愿文》中有云:“十方佛土之中,以西方为望,九品莲台之间,虽下品应足。”此为本文的依据,意言得中宫想念,犹如莲台往生,虽等级低也满足了。

    [407]中纳言是藤原隆家,关白道隆的儿子,中宫及伊周的兄弟。

    [408]海月即水母,是一种钟状或伞状的腔肠动物,没有骨头的。此系著者戏语,挖苦隆家说不曾有过的扇骨。

    [409]此节有点自夸,所以说是应该记入别的部门。

    [410]藤原信经在长德三年(九九七)为式部丞,原是六位的官,但因为系敕使之故,故特别升殿赐坐。

    [411]坐垫旧时称为“毡褥”,读音与“洗足”二字近似,故借为戏语。此种诙谐语日本称为秀句,系一种文字的游戏,最难于翻译。

    [412]本书分段系依北村季吟的《春曙抄》本,故此处仍而不改,别本九〇至九二段并作一段,都是讲信经的事的。《春曙抄》以为末二节乃是指时柄,显系错误,因在皇太后当时清少纳言并未入宫,前后相去盖有二十余年之多。

    [413]皇太后谓村上天皇的皇后藤原安子,卒于康保元年(九六四)。

    [414]“犬抱”别本训作“犬吐”,谓故意用丑恶字面,取禁厌的意思。

    [415]藤原时柄于康保五年正月任美浓守,时为九六八年。

    [416]“应了时节”的训读与“时柄”相同,意取双关,这是绝好的滑稽的应酬。

    [417]《春曙抄》本此段亦作为时柄的事,但这与九二段显系同一人的故事,故今亦改正。作物所系专制御用器物的机关,设首长一人,称为别当,言于本官之外,别当其职,盖系兼职。

    [418]长德元年(九九五)正月十九曰,关白藤原道隆的二女原子入宫,为东宫居贞亲王的女御。是篇即记述当年二月间的事。居贞亲王后于一〇一一年即位,为三条天皇。淑景舍见卷五注〔33〕。

    [419]关白公即藤原道隆,见卷一注〔46〕。夫人指道隆妻高阶贵子,从三位高阶成忠的女儿,曾为女官,故又称高内侍。

    [420]积善寺在京都二条北,“一切经供养”略称经供养,于正历五年(九九四)二月十日曾举行一次,书写一切经一部,捐献于寺院,同时作盛大法会,以为纪念。当时宫廷中人,悉皆参加,中宫定子也去,故作者亦曾偕行。

    [421]红梅衣见卷二注〔2〕。这是一种表红里紫的袷衣,材料用各种绫绢,有固纹浮纹的区别,前者今暂译为“凹花”,后者为“凸花”,皆指织物的花样而言。

    [422]“打衣”系用原文,本意谓用砧打过,使衣坚挺有光泽。

    [423]淑景舍与登华殿中间,隔着宣耀殿和贞观殿这两所宫殿。

    [424]右马头藤原相尹见卷五注〔40〕。北野三位为菅原辅正,以文章博士曾任参议,故其女称宰相君,其曾祖菅原道真甚有名,举世尊崇,为文章宗主。少将君与宰相君二人,均是淑景舍的女官。

    [425]采女即是宫女,采自名家子女,司天皇膳食的事,与女官有别。

    [426]末浓见卷一注〔13〕。

    [427]日本民间传说,鬼物持有隐身蓑笠,穿着的人可以隐身,不为人所看见。

    [428]大纳言即藤原伊周,见卷一注〔44〕。三位中将即藤原隆家,后为中纳言,见卷五注〔104〕。松君系伊周的儿子藤原道雅,仕至从三位左京大夫。

    [429]意思即是说很是幸福,当世深信佛教,故说她宿世因缘甚好。

    [430]原文没有主名,这里姑从通说,作为关白公说。这里说二人一同走了,但下文三位中将又复出现,似走的只是伊周一个人。

    [431]上头所赐的衣物,例应披在肩上,拜谢而出,中国古称缠头,即是此意,小袿是女人所着之衣,所以周赖少将肩着回来,很有点难为情了。

    [432]中宫所生第一皇子敦康亲王,见上文第七七段,当时盖尚未诞生。

    [433]筵道见卷一注〔21〕。

    [434]山井大纳言系藤原道赖,原是关白道隆的长男,因为与中宫等不是一母所生,所以不很亲近,住在妻家所在的山井地方,故以为名。

    [435]内藏头为藤原赖亲,道隆的第五男。

    [436]内侍司掌管宫中奏请传宣及诸仪式。设尚侍二人,典侍四人,掌侍四人,女嬬一百人。典侍为内侍司之二等官。马典侍是左马头藤原时明的女儿。

    [437]《春曙抄》于此处说明道,此等推托之词,盖由于对父母的礼仪的缘故吧。

    [438]原本也没有主名,不辨为谁的说话,今依田中澄江本,作为关白的话,似尚适合。

    [439]由登华殿往淑景舍,因为要走过两个宫殿,比中宫往清凉殿要远一点。

    [440]黑门在清凉殿西侧,那一间房屋称作黑门大间,见卷四注〔20〕。

    [441]纪长谷雄有《停杯看柳色》一诗,其诗序中有句云:“大庾岭之梅早落,谁问粉妆。”殿上人即本此意提出问题,而作者也能敏捷的回答,所以不但殿上人悉为折服,即天皇也极为称赏。

    [442]别本与前两段相连,《春曙抄》本虽是分离,但以为是同一时间的事,别本则以为是长保元年(九九九)二月的事情。

    [443]藤原公任为中古有名的歌人,精通诗歌书法并管弦的事,所作除和歌外,有《和汉朗咏集》二卷,采集中日诗文名句,供朗咏之用,流传至今。当时因任参议之职,故通称宰相。

    [444]因为是二月晦日了,所以天气虽是风雪交加,却令人有春天已近的感觉。这里所依据的还是白居易的一首诗,题名为《南秦雪》,见《白氏文集》卷十四中。中间有句云:“往岁曾为西邑吏,惯从骆口到南秦,三时云冷多飞雪,二月山寒少有春。”公任的诗即是“二月山寒”这句的意思,作者接续上句,便是“三时云冷”,应对的恰好。

    [445]左兵卫督为藤原实成,于九九八年十月任右近中将,至升任左兵卫督已在一〇〇九年,可见此篇记录的时间当在这年以后了。

    [446]俊贤宰相为左大臣源高明的儿子,其时任参议之职。

    [447]内侍见上文注〔20〕。此处系指掌侍,盖三等官。诸人赞赏清少纳言的才情,谓宜从女官中升任此职。

    [448]“千日精进”谓一千日间斋戒修行,“精进”原意一心不懈的前进,其后转为斋戒,再一转就成为菜食的意义了。

    [449]半臂在日本中古时代是一种穿在外袍与衬衣中间的衣服,两袖极短,腰间系带,阔二寸五分,长丈二尺,其带不缝合,只以布绦拈捻而成,古时带子共有两条,后世不复知其如何用法,故这一则亦不能完全了解。

    [450]逢坂山在今大津市左近,去京都不远,古时曾于此设关。

    [451]《大般若经》为《大般若波罗密多经》,意云大智度经,唐代玄奘所译,共有六百卷,一人读经故须多费时日。

    [452]源方弘见卷三注〔64〕。方弘以文章生补六位藏人,第四七段中曾记他的疏忽的事,这里更总记他可笑的言行。

    [453]有两种不同的解说,一说是家里的人,一说是殿上人们,似以后说为长。

    [454]炒豆爆裂作响,喻言吵闹忙乱。

    [455]女院见卷五注〔33〕,东三条院为一条天皇的生母,故遣使问病。

    [456]这里系郑重其词,谓系人家所说来表明并非自己所造作,但与下文所记的事,亦不尽符合。

    [457]上下二语本是同意,但据说当时或以“五体”一语近于卑俗(其实这本于佛经,也是够古雅的),故为可笑,但此节意义终未能明白了解。

    [458]除目见卷一注〔9〕。举行日期共凡三日,方弘系藏人,故加添油火为其职司之一。

    [459]油单即灯台底下铺着的垫子,因为系单层油布所制,故名油单。

    [460]日本古时男子去履升殿,但着袜子。礼服用锦,朝服则用绫绢麻等,白色,足趾不分歧,与今制不同。

    [461]殿上会食,例须藏人头就座,然后诸人入座。

    [462]小障子在清凉殿,系隔开洗脸间及早餐间的一座屏障,表面画着猫,里面画着丛竹麻雀。

    [463]关设置于道路要隘处,用以检察行旅,后世多废置,至江户时代仅存铃鹿,勿来等关十一处。

    [464]直度关在河内大和边界,忌惮关则在陆前,这两个关只因名字特别,所以对举起来,加以评论,谓直度关所,无所忌惮,觉得更有意思。

    [465]这也是从关名上发议论,无益关盖是勿来关的别名,勿来关在今福岛县。

    [466]这里所谓森者,实在只是树林,树木茂盛的地方,与森林有别。

    [467]勿来关古来称为菊多关,这或者是在关的左近的一个树林。

    [468]许多地方皆不可考,有些连文字也难确定,今只就字音假定之。

    [469]“植月”意云植稻之月,即阴历四月,但依别本亦或当作“上木之森”。

    [470]神馆之森在今京都市御荫山,但尚有别说未能确定。至何以云只有一棵树,则意思未能明了,岂因神所凭依的神木照例只是一本的缘故么?

    [471]长谷寺在奈良市初濑町,有十一面观音甚著名,当时从京都去参拜者,例须在寺停止数日,故四月末前去,至五月三日始得回来。

    [472]高濑川在今大阪北河内郡,凡河川停滞不流者称曰淀。

    [473]屏风上画各地景物,或十二个月民间风俗,上面题着诗歌,当时甚见流行。

    [474]七久里亦写作“七栗”。

    [475]原文云“元三”,谓元旦乃是年之元,月之元,又是日之元,所以名为“元三”。

    [476]这里所谓鸟声,乃是鸡声,因为古人说鸟实在是家禽。

    [477]瞿麦即石竹,亦名洛阳花。

    [478]冬冷夏热,画上不易表示出来,这两句所以成为问题,别本将“冬天”以下另作一段,但文意也未完了,或疑下有脱逸。《春曙抄》则以上半属于绘画,“冬天”以下属于文章,谓更能形容得好,引用韩愈的诗“肌肤生鳞甲,衣被如刀镰,气寒鼻莫嗅,血冻指不粘”,及梁元帝诗“季夏烦暑,流金铄石”为例。

    [479]御岳见卷一注〔17〕。即金峰山,称为金之御岳,为大和吉野山之主峰,上记“金刚藏王权现”,日本古时主张神佛合一,于是有“权现”之说,谓某神即是某佛的权时出现,金刚藏王过去为释迦,现在为观音,将来为弥勒,乃用旧时说法应用于佛法。信奉金刚藏王,即是归依弥勒,祈求将来的福利。

    [480]乌帽子见卷五注〔94〕。此言旅行日久,故衣帽不免有损。

    [481]藤原宣孝初任右卫门佐,即右卫门府的次官,九九一年补筑前守,至九九九年殁。宣孝妻即紫式部,为有名小说家,著有《源氏物语》五十四帖。

    [482]主殿助为主殿寮的次官,也是藏人,所以穿的青色袄子,即是所谓麹尘色。

    [483]这一句盖运用《诗经·豳风》里的“十月蟋蟀入我床下”的典故。

    [484]日本古代黑色是丧服,这里似乎不是普通的服丧,田中澄江补加说明,谓是丧偶,或有道理。

    [485]提出二十六七,盖表明所见系是下弦的残月。

    [486]原文作“葎”,字书云,蔓草,似葛有刺。《本草》云,“葎草茎有细刺,善勒人肤,故名勒草,讹为葎草。”今俗名拉拉藤,即是此意,又名为猪殃殃,猪不能吃。

    [487]末句独立似不成意义,《春曙抄》据别本谓或应连上文读,即说在上边那院子里,月光照着,并有不很大的风吹着,这种情景也很引起一种哀愁。

    [488]古时日本对于神佛有所祈愿,辄往寺庙里住宿几天,斋戒祈祷,或求梦兆,或祈福利,与僧人坐关不同。

    [489]大和初濑町有长谷寺,供养十一面观音像,甚为朝野所信奉。此篇记宿庙的情形,乃是一般的事,不过举初濑为例,不全是记载事实。

    [490]栈桥系指以杂木材为楼梯,可以上下,但甚粗糙。

    [491]只系衣带即谓不着法衣,只穿普通僧服,上系带子而已。

    [492]高屐即高齿木屐,齿长二三寸,以别种木材嵌入,常人于下雨时着用,但法师们则通常着之。

    [493]《俱舍论》为《阿毗达磨俱舍论》之略称,凡三十卷,世亲菩萨造,唐玄奘译,论偈相杂,全书共有偈六百首,或别出为一卷,称《俱舍颂》。“偈”亦译“伽陀”,系一种韵文,故通作“颂”。

    [494]或解作“衣服反穿”,但似不甚适合,或只是衣裾褰得很高,故好像表里颠倒。

    [495]下裳和唐衣,是中古日本妇女的正式礼服,与上句正相反对。

    [496]这两种皆中古日本的履物。深履以皮革作下部,上部则以蔷薇锦为之,上加细革带,金属作扣。半靴则深梁而浅口,用桐木雕成,上涂黑漆,至今神社的神官服正装时尚用此靴,走起来拖着脚步,如穿着拖鞋似的。

    [497]原文作“犬防”,系指佛龛所在与以外地界的区划,用格子分开,亦称“结界”,盖以此为圣凡之界。古时亦用于外边,防止犬类之入,故有此名。

    [498]佛像即指十一面观音,为古高丽佛师制品,现属日本国宝。

    [499]愿文系依据佛的本誓,因而立愿的文章,当时多用汉文所写。

    [500]这里举出愿主亲族的名字,故始能听得清楚,知是自己的愿文了。

    [501]挂带原是指下裳附属的一种绣带,乃着唐衣时所用。由后边从肩头挂至胸前打结,其后简化为一条红绢,带在领上,妇女至寺院礼拜时多用之。

    [502]蜜香为一种常绿植物,日本用以供佛,写作木旁密字。别本上文“我在这里”一句,解作“香在这里”,下面补充的一句也就可以省却了。

    [503]寺中每日于正午吹海螺,用以报告时刻。

    [504]立封见卷二注〔8〕。这里的盖也是施主的愿文,说明祈祷读经的目的。

    [505]法会的时候拿花篮的童子,这里乃是指司堂中杂役的人,并不一定是少年。

    [506]“祈祷”原作“教化”,盖为人有疾患,率由鬼物作祟,法师加以教谕,令其退散。

    [507]本尊谓寺中供奉的主佛,此处指观音,所诵为《观音经》,即《妙法莲华经》中第二十五品之“普门品”。

    [508]寺院的首长称曰别当,但此处只是指担任堂中杂务的法师。

    [509]普通所谓“花”,就是樱花,所谓看花也就只是看樱花。

    [510]樱花直衣系表白里赤,青柳则表白里青,袄子制与袍相同,唯两掖开缝,两袖则系束着。

    [511]“饭袋”原文云“饵袋”,本系鹰的食饵的口袋,后用以称贮藏食物点心的器具。

    [512]小舍人童即小舍人,见卷二注〔45〕。

    [513]“金鼓”佛教法器之名,《最胜经》云:“妙童菩萨于梦中见大金鼓。”日本用黄铜制成,形圆而扁,下端开口,倒悬檐间,下垂布索如辫,俗称鳄口。参拜者至神前,出赛钱投柜中,执辫扣金鼓三数下,乃始礼拜祷祝。

    [514]禊祓系中国唐朝以前的风俗,于一定期日,在水边举行一种仪式,用以祓除不祥,最有名的例便是兰亭的修禊。日本也仿行这种风俗,仍称为禊。

    [515]《春曙抄》有此段,与别本同,但他注明此系衍文,谓有一节与廿六段中文章相同,其他也是可憎的事,故可从略。但其实不尽相同,今故仍之。

    [516]贵人出行,有人骑马前导,俗称顶马。别本在此处断句,下文作“冬天这样还好,夏天则袍和衬衣便粘在一块儿了”。

    [517]随身见卷二注〔44〕。随身长即卫兵长,所着狩衣系所〇布所制。

    [518]佛法袈裟称坏色衣,系收集世人所弃的杂色布片,补缀而成,及后衍成红白相间的水田衣,去旧制已远了。

    [519]旧时朝廷有仪式,临时设座,近卫少将出场警卫,此殆指五月里的最胜讲和七月里的相扑节,在天气特别热的时候。

    [520]古代管弦乐器皆用袋子装盛,多以锦绣金襕等厚织物作袋。

    [521]阿阇梨系梵语音译,汉语则云“轨范师”,修祈祷加持之法,在本尊前结坛,口诵真言,手结印契,心观佛菩萨之本相,用以降魔获福。日本从中国输入佛教,以真言宗为最有势力,即所谓密宗,及后亲鸾建立真宗,日莲建立法华宗,情形才大有改变了。

    [522]这里只是一个题目,后面第三节才仔细加以解说。一本作“好色男子的内心”。

    [523]在宫廷及贵家,常招僧人终夜祈祷保佑,此处所说情形,似不是生病。

    [524]别本解作“女人”,意谓女人如此,男人自更注意,决不用这种方法对付,使她感觉冷淡了。

    [525]意思是说怀孕。

    [526]相扑即角力,现今尚有。古时禁中七月里有相扑节,召集力士摔跤,天皇亲临观览。

    [527]古时男子梳髻,上加网巾,日本称乌帽子,如脱顶露发,则为失仪不敬。

    [528]古舞乐中有狛犬舞,自高丽传入,狛犬意云高丽犬,即指狮子,见卷五注〔10〕。

    [529]一本解作“随意乱跳而下边却是人足,所以是不像样”。

    [530]“佛眼”为“一切佛眼大金刚吉祥一切佛母尊”的略称,“真言”者真实言说,即陀罗尼,亦即咒语。佛眼尊在曼陀罗图的中央,为一切诸佛菩萨所回绕,具足诸佛菩萨的功德,故亦称佛母尊。《瑜祇经》里说:“时金刚萨埵对一切如来前,忽然现作一切佛母身,住大白莲,身作白日晖,两目微笑,二手住脐,如入奢摩他,从一切支分,出生十恒河沙俱佛,一一佛皆作敬礼。”

    [531]此节记长德元年(九九五)十月二十一日一条天皇往石清水八幡神社参拜,至次日还宫,路过女院问候的事,虽是别一件事,但作为听到好事而落泪的实例,所以列在这一段里,似乎也是可以的。

    [532]女院为一条天皇的生母,见卷五注〔33〕。

    [533]齐信即上文头中将,见卷四注〔19〕,在长德二年任参议,故此处称为宰相,其称中将者因其兼近卫中将。

    [534]副马系指于行幸或与祭时,随从公卿们骑马的从者。

    [535]此为女院执事的首长,总管一切事务的人。

    [536]黑门见卷四注〔20〕。

    [537]权大纳言见卷一注〔44〕。其时伊周为权大纳言,大纳言旧制凡四人,一条天皇时定为正员二人,权官二人。

    [538]古时衣裾甚长,与官位上下有短,凡纳言长八尺,大臣一丈,关白则一丈二尺。

    [539]当时四位以上的袍皆用黑色,用五倍子粉加铁汁所染,故看去如此。

    [540]藤壶即飞香舍,在清凉殿的西北,盖因院子里有藤花,故名。

    [541]古时在贵人前面,须蹲踞伏地,以示尊敬,称为“下座”,今译“跪坐”,只是习惯的席地而坐,等于中国的跪,与此稍有不同。

    [542]中宫大夫指藤原道长,为关白道隆的兄弟,中宫大夫为中宫职院的首长。长德元年(九九五)道隆死后,弟道兼为关白,伊周不得志而怨望,次年道兼亦卒,道长乃罗织伊周隆家,流放于外,至次年遭赦,道长遂为关白,历三朝二十余年,权势盛绝一时。

    [543]中纳言君系右兵卫督藤原忠君的女儿。斋戒曰为“六斋日”之一,每月里有六天,恶鬼得势,伺人间隙,故宜斋戒谨慎,这里盖指祈祷默念。

    [544]中宫说著者赏识道长,但原意说道隆威势之盛,就是像道长的人也为之屈。

    [545]就原文结构上说,是中宫不及见道长盛时,故为事后追溯之词,但中宫定子的去世在长保二年(一〇〇〇)之末,已在道长为关白五年之后,而且道长的女儿彰子入宫,也已将一年了。

    [546]原文写作“若菜”,见卷一注〔2〕。

    [547]即是中国的卷耳,今称苍耳子。其叶初生形似鼠耳,故日本名为耳菜,后沿变为耳菜草,遂作为没有耳朵的草解释了。

    [548]据《春曙抄》解说,初春也会有菊花的嫩芽。

    [549]“菊”字原来没有训读,只有汉字的音读曰kiku,与日本语“闻”双关,故此处谓没有耳朵草虽不听见,但别有能听闻者在这中间。摘草亦读作“掐”,通于掐人皮肤,此歌稍涉游戏,有情歌的意味。

    [550]太政官是日本中古时代的行政中枢,犹如后来的内阁。

    [551]旧例二月二十一日,于太政官厅列见六位以下官员,即验看人才,至八月十一日选择艺能行迹恪勤可取者,给予升进,名为“定考”。本系前后相连的事,本文所说定考在二月里,乃是列见之误。

    [552]中国旧例于春秋二季,上丁祭祀孔子,称为“释奠”,日本即袭用此名。在大学寮中悬挂孔子并十哲的影像,上卿辨官少纳言等均来礼拜,次日散胙,自宫廷开始。藏人持胙前进,别一藏人问道:“这是什么呀?”答道:“此乃大学寮昨日释奠的胙也!”字句拉得很长,高举着进入帘内云。

    [553]释奠的胙称曰“聪明”。据《江次第》卷五注云:“聪明者胙也,饼白黑,粱饭,栗黄,乹枣也。”饼即中国的糍粑,粱饭盖是高粱米饭,本文说“古怪的东西”,盖即指此。

    [554]土器即无花纹不加釉的陶器,日本多用于神事,取其质朴近古。

    [555]饼锬系唐朝点心名,《和名类聚抄》十六云:“裹饼,中纳煮合鹅鸭等子并杂菜而方截。”盖似今之馅儿饼。《杜阳杂编》中有“上赐酒一百斛,饼锬三十骆驼”之语。

    [556]头弁见卷一注〔34〕。即藤原行成,为书法名手,后世称“世尊寺祥”。

    [557]立封见卷二注〔81〕。这里立封内容,便如下文,所谓“呈文式样”,即当时公式,盖也是仿唐朝程式。

    [558]原意云邸第,后来用在人名官名底下,表示敬意,通用于公私上下。少纳言本系女官通称,这里却似乎普通官名,有点游戏的意味。

    [559]此系头弁的假作的姓名,“成行”即是“行成”二字的颠倒。

    [560]日本传说,一言主神居大和的葛城山,称葛城神,古时役小角行者有法术,在葛城山修道,命一言主神在两山之间,修造石桥。此神因容貌丑恶,不敢白昼出来,乃只于夜间施工,桥终不成。役小角为七世纪时人,修真言宗修验道,有许多神异的故事流传下来。

    [561]平惟仲为上文大进生昌的兄长,当时任左大弁,后升任中纳言。

    [562]著者虽说是私事,但这里措词系问男子的任为弁官或少纳言的,收到饼锬应该如何打发。后来回答里也便看出这个破绽来,所以反问你是否因为是太政官厅的官人得到这种赠物。

    [563]则光即桔则光,平素厌恶和歌的人,见卷四注〔33〕。成安是谁未能知道,大抵也是厌恶和歌,与则光差不多的吧。

    [564]日本古时官吏皆用笏,大抵用象牙做的牙笏,官位低的则用木笏。大概当时有取中宫职院土墙的板作笏的故事,但限于东南角,又特别是新任的六位藏人,其意不甚可解。

    [565]“细长”为妇人所穿的衣服之称,男女童亦有着者,因其形细长故名。

    [566]“汗衫”的名字不妥,一名“尻长”即“长后衣”,因后面很长,却是名实相符。

    [567]此数节原本与上文相连,只作一人所说,别本作为几个人所说,似较为适当,今从之。

    [568]“缚脚裤”原本作“指贯”,所以似乎难懂,其实乃是“指贯之裤”的省略,指贯通于刺缝,谓裤脚折缝夹层,中通细带,可以系缚,如世俗所云灯笼裤的样子。

    [569]这里未必系是实事,有夜祷的僧人真是听了那么的说,大约也只是承上文一一〇段里所说,故假设为几个人的说话,作成一篇故事罢了。

    [570]这是关白道隆故后的事,道隆没于长德元年(九九五)四月十日,以后凡遇十日例为忌日,这是中国的旧法。中国最古的算法是以日子的干支,凡六十日遇见一次,其次是讲日子的数目,最后是以每年同月日为忌日,则只一年一回了。

    [571]清范为法相宗僧人,善于说法,凡上文三三段“小白河的八讲”中。

    [572]《本朝文粹》卷十四有菅原文时的《为右大臣谦德公报恩愿文》,其中有云:“金谷醉花之地,花每春芳而主不归,南楼玩月之人,月与秋期而身何去。”今引用以纪念故关白,且适值季秋,故尤为适合。此两句亦见于《和汉朗咏集》卷下,盖在当时为脍炙人口的名文。

    [573]这是承上节称赞头中将的事引申而来,所以作为本段的另一节。

    [574]听见人家说自己的爱人坏话丙生气,本是人情,但著者说不愉快,故头中将说她不大可靠,也即看出她的并无愿结密切关系的意思。

    [575]避忌,见卷二注〔6〕。

    [576]原文作“纸屋纸”,系在京都北方的纸屋川地方所造,多系再造纸,故纸色淡黑,称薄墨纸,古时写诏敕多用之。

    [577]“后朝”本来系指男女相会,第二天早晨的离别,见卷二注〔67〕。这里本是寻常的交际,却故意当作情书去写。

    [578]孟尝君即田文,是齐国的公族,为秦所囚,逃脱至函谷关,夜半关门未开,有客能假作鸡叫,守关人误认为天明,遂启关,孟尝君乃得逃出。详见《史记》列传中。

    [579]孟尝君虽有食客三千人,但未必全数跟着,所以考订家有人说本文有误,不过《史记》原文也有漏洞,便是说从行的人中间,适有“鸡鸣”存在,可见他也实在是有客从行,但没有三千人罢了。

    [580]逢坂关系关所之一,见上文九八段。这里但取地名的字义,与男女相会有关。

    [581]隆圆僧都为中宫的兄弟,出家为僧,见卷五注〔54〕。

    [582]这里所说全都是“反话”,行成本是有名的书法家,反说是因为写得难看,所以替他隐藏了起来,即是反面说自己的拙劣的笔迹,给殿上人去看,便是十分的不应该,值得怨恨了。但事实却正好相反,如上文所说,行成的那两封信,都已分给了隆圆僧都和中宫。

    [583]经房少将为西宫左大臣源高明的第四子,其时任左近卫府少将。

    [584]此系王子猷的典故,据《晋书·王徽之传》云:“尝寄居空室中,便令种竹,或问其故,徽之但啸咏指竹曰,何可一日无此君邪。”

    [585]新中将系指源赖定,中将不知为何人。

    [586]著者伪作不知“此君”的典故,行成亦敷衍作答,都不是真实的意思。

    [587]菅原笃茂作赋得《修竹冬青》诗,序文有云:“晋骑兵参军王子猷,栽称此君,唐太子宾客白乐天,爱为吾友。”见《本朝文粹》卷十一,此二句亦见《和汉朗咏集》卷下。

    [588]少纳言命妇系天皇左近的女官,不知为何人。

    [589]圆融院即是圆融上皇,为一条天皇的父亲,殁于正历二年(九九一)二月十二日,此为一年以后的事。当时所谓谅暗之丧,盖是一年除服。

    [590]僧正遍昭为九世纪日本有名歌人,于八五一年仁明天皇殁后一周年的时候,作歌以寄感慨云:“人皆穿上了花的衣裳,苔衣的双袖呵,为甚还是没有干。”

    [591]雨天穿着蓑衣,故有此戏称。见上文西一段,及卷三注〔36〕。

    [592]原文没有说出是什么树,田中澄江解作“白橿”,是从“白”色着眼,《春曙抄》谓疑是椎树的叶的白色,看下文歌词的意思,似很有几分可靠。

    [593]藤三位系藤原繁子,为右大臣藤原师辅的第四个女儿,是一条天皇的乳母。

    [594]“卷数”系指所诵经卷的数目,寺院法师受人委托诵经,按时辄将卷数报告愿主本人,当时藤三位相信这乃是法师的来信,故而误会,甚礼拜展视亦是为此。

    [595]这一首歌大意与上边遍昭的歌差不多,古时丧服乃用椎树叶所染,树木换了叶子与花的衣裳意思相同。

    [596]仁和寺住持为宽朝僧正,姓源氏,本为醍醐天皇的皇子敦实亲王的第三子。

    [597]藤大纳言系藤原朝光,时为圆融院的别当。

    [598]“鬼小孩”犹言“鬼之子”,系世俗称蓑衣虫的名称,见卷三注〔37〕。

    [599]小兵卫系女官的名字,见上文七六段。

    [600]避忌见卷一注〔50〕。

    [601]双六本系中国古时游戏的一种,传至日本,今均已失传,但知用骰子掷出点数,推退棋子罢了。

    [602]除目见卷一注〔9〕。

    [603]从此句起,至“乃是世人谁也知道的吧”,原文简略,文义难明,诸家解说不一,今但从普通的说法译出。

    [604]原文作“门燎”,是指送葬时门前所设的火堆,普通火筷多用竹制,用后弃火堆中一同烧却。本文中虽有补充说明,但只是臆测,与古时习俗有抵触之处。

    [605]临时祭分作两种,其一为贺茂神社的,在阴历十一月下旬的酉曰,其二为石清水的八幡神社的,在阴历三月中旬的午日。至期天皇御清凉殿,行禊祓礼,院子里敕使以下自舞人陪从皆赐宴,观览歌舞,及仪式毕,乃整列到神社里去。

    [606]试乐见卷四注〔6〕。

    [607]扫部寮专司宫中铺设器具,及洒扫各种杂事。

    [608]陪从系指地下的乐人,即是不能升殿的陪从舞人的人,其时因为赐宴,所以特许入内。

    [609]“螺杯”原文云“屋久贝”,系用屋久岛所出的青螺,琢为酒杯。壳大而厚,外面青色,有黑色斑点。

    [610]“鸟食”系宴会后将余剩肴馔,弃置院内,任下人拾取,本意是用以饲鸟。

    [611]“烧火处”为卫士燃火守夜的地方,遇有夜间仪式,亦于其处设置炬火,用作照明。

    [612]《有度浜》为《东游》骏河舞歌词的一篇,有度浜在骏河地方,相传有天人下降其地,将歌舞传授给人。《东游》者乐曲的名称,意云东国的歌舞,本系民间音曲,后经公家采用,专用于神社祭祀。

    [613]清凉殿庭的东北隅,靠近承香殿的地方,种有淡竹一丛,称为吴竹台,吴竹意云中国的竹,从吴地来故名。

    [614]冠为礼冠,是衣冠束带时所用,以木作帽胎,上糊黑色的罗或纱,后部突起称为巾子,中容受头髻,冠后有垂带曰缨。

    [615]这也是骏河舞歌词的一篇。

    [616]贺茂神社的临时祭礼,还宫时还有歌舞,八幡神社的则没有。

    [617]妇人所着上衣,红绫所做,用砧槌打令有光泽,故名。

    [618]才人为神乐唱歌手的名称,原本作“才男”。

    [619]一本解作“从宫里退出在家的时候”,今从《春曙抄》本作为未出仕为女官时解说,似较近情理。

    [620]此少将姓名未详,疑有脱文,别本则作“头中将”,亦不知是谁。一说是藤原实方,见卷二注〔57〕,但也未必是,因为这里所说似是过去的事,说的不会是近时的人物。

    [621]关白道隆于长德元年(九九五)四月初十日去世,道长继任为右大臣,次年正月道隆子伊周及其弟隆家坐不敬罪,流放外地,中宫亦于三月初四日出宫,迁居伊周的二条邸第,及六月初八日二条邸失火,遂移居于旧母家,即所谓小二条宫。

    [622]其时左中将有二人,即藤原齐信及藤原正光,这里不知道说的是谁。别本作右中将,据说即是源经房。据说长德二年(九九六)七月十一日,天皇因二条邸失火,遣使慰问,并赠中宫用度什品,经房当作御使,其时或当归途,并顺道往访著者的吧。

    [623]衬袍的颜色,表里皆用枯叶似的黄色,参见卷一注〔12〕青朽叶。

    [624]紫苑色衬袍,表为淡紫色,里色嫩绿。胡枝子衬袍,表为苏枋色,里面青色。

    [625]别本谓答语当有所本,似系根据《白氏文集》卷九中《秋题牡丹丛》一诗而来。原诗云:“晚丛白露夕,衰叶凉风朝。红艳久已歇,碧芳今亦销。幽人相对坐,心事共萧条。”此诗的意境,仿佛与当时小二条宫的生活相像,经房末了说到一丛牡丹,也是理解这诗的意味,所以才说的吧。

    [626]宰相君为女官名,为左卫门藤原重辅的女儿,见卷一注〔48〕。

    [627]即藤原道长,初为右大臣,第二年进为左大臣。

    [628]左京君是中宫身边的一个女官,其姓名不详。但与第一四九段的左京,也别无关系。

    [629]这是古歌里的一句。棣棠花色黄,有如栀子,栀子日本名意云“无口”,谓果实成熟亦不裂开,与“哑吧”字同音,这里用棣棠花片双关不说话,与歌语相应。

    [630]这是见于《古今六帖》的一首古歌,全首歌词云:“心是地下逝水在翻滚了不言语,但相思,还胜似语话。”

    [631]日本中古时代流行一种文字语言的游戏,如猜谜便是其一。这与古代的隐语相似,有如汉朝的“黄绢幼妇”可以作为一例。后世的“灯谜”则更是纤巧精致,乃是中国所特有的了。

    [632]猜谜分成左右组,这里是出题目给人去猜的一组,但是叙述不详细,似所出只有一题,即此决定胜负,未免太是简单了。

    [633]“什么呢?”日本语云“奈所”,也即用为谜语的训读。

    [634]“天上张弓”一语,就字义上一见可知,即系指上下弦的月亮,日本语亦称“弓张月”,与中国称上弦下弦同一用意。

    [635]凡赌箭,赛马,角力,凡赌胜负的事,有筹码记双方输赢之数,插在架上。

    [636]原文此处甚简略,不能如文直译,今从世间通行的解释,疏解其大意如此。

    [637]卯槌于正月上旬卯日,取桃枝所作,用以辟邪。见卷二注〔15〕。

    [638]双六见上注〔76〕。

    [639]筒指掷骰子时所用的竹筒,将骰子纳入筒中,再摇出来,看点数为进退。

    [640]日本名为“水欵冬”,结实即芡实,因形似故又名鸡头。

    [641]土器见上注〔29〕。祭祀所用,皆只取用一次,第二次即不复用,故至为清洁。

    [642]实际上日本所用的席子乃是用蔺草即是灯心草所织的,此所谓蒲草是茭白一类的东西。

    [643]细柜谓细长的小形的唐柜,木箱而有脚六只,分列四旁,本系模仿中国所制,故称唐柜,但在中国本地已经不见了。

    [644]《春曙抄》本作“式部丞的叙爵”,谓式部丞本是正六位的官,叙爵应进为五位,但仍是“地下”,未能升殿,所以品位卑下,其说虽亦可通,然究嫌勉强。别本“爵”字作“笏”,义似稍长,今故从之。

    [645]别本解作“有拉门的厨子”,谓系厨房等处所用,与贵家内室的厨子不同。

    [646]用席子作外罩,系下雨时的设备。

    [647]检非违使为古时司法机关,司追捕罪人的事,看督长着红狩衣,白布衣裤,执白棒,其服装盖不很漂亮。

    [648]伊豫今属爱媛县地方。

    [649]一本只作“和尚的肥胖的”,没有别的话,似更为得要领。

    [650]出云今属岛根县,本文特别声言“道地的”,盖别有其他地方所仿作的,或较为好看,若真是出云的席子,或质地虽坚固,而其制作更是粗糙吧。

    [651]系发髻用的细绳,最初系用绢或麻所作,后来改用纸撚,虽甚是坚固,而看去则似脆弱易断,故看着很是担心。

    [652]别本作“不常去的地方”,义似较长,因情形不熟悉,所以觉到不安。

    [653]后朝见卷二注〔67〕。

    [654]姬瓜系一种香瓜,俗名金鹅蛋。日本旧有姬瓜雏祭,于旧历八月朔日,取瓜如梨大者,敷粉涂朱,画耳目如人面,以绢纸作衣服,为雏人形,设赤饭白酒供养。这里盖是此瓜所画人面。

    [655]世俗呼鸡作啾啾声,如老鼠叫。

    [656]旧例凡关白摄政家的子弟,在冠礼以前,即在殿上行走,称为殿上童。

    [657]日本古时仿中国禊祓的习惯,于三月三日举行一种仪式,用纸作为人形,祭毕弃于水浜,名为“形代”,即云替身。及后制作益精,不忍即弃,遂为雏人形的起源,每年取出陈列,并制作诸日用器具,多极精巧,此俗流传至今,称为女儿节云。

    [658]诸本多训作“鸭卵”,但鸭蛋并不比鸡蛋更为可爱,今从《春曙抄》作小鸭解。

    [659]舍利瓶乃佛教火葬后纳骨的器具,并不常见,且纵使瓶上有些华饰,也总不会使人觉得可爱。《春曙抄》本注云:“或是玻璃壶吧,舍波二音相通。”田中澄江本于此句底下,亦取北村季吟说入附注中。

    [660]青渊即水色青黑的深渊。

    [661]此谓木板矮墙,本作“端板”,借写为“鳍板”,因鳍乃是鱼的“划水”,故看去觉得字面很是古怪了。

    [662]不祥云谓云的形色怪异,如有此种云出现,主有不祥的事。

    [663]即破军星,为北斗第七星,因其形似剑矛,阴阳家谓其所指方向不利。或谓此即后世的彗星。

    [664]海产螃蟹的一种,亦称拥剑,其壳横长,两端有尖。

    [665]原文如此,大概是牢狱的长官吧。

    [666]“锚”字日本语音亦通作“怒”,故字面也觉得有点可怕。

    [667]藁荐系以稻草编织而成的席子,一本作两句分读为“绳束”与“草席”。

    [668]日本俗信,生人的魂灵亦能为“历”,如有什么怨恨,能够离开本人去作祟,使得对方生病,而本人却并未知觉有何异状。

    [669]凡动植物名字上面,加添一个鬼字,表示其形状特别怪异,伟大或粗恶。鬼薢为薯蓣科的一种植物,块根可食,因多须故称为“野老”。鬼蕨为薇蕨的一种,生深山中,中国名为狗脊。

    [670]原文“煎炭”,谓用火烤炙的炭,使不含湿气,易于引火,但第一四五段又说煎炭不易着火,或者是说别一种炭。

    [671]牡丹的名字为什么可怕,意思未能明白。

    [672]原文为“牛鬼”,指地狱的鬼卒,牛头而人身,中习称为“牛头马面”者是也。

    [673]名字“写出字来”,是指汉字。古代日本称日本字母为“假名”,汉字则为“真名”。

    [674]大学寮的属官,定员二名,官位与从五位下相当。

    [675]凡中宫职,大膳职等的长官,称为大夫,权者暂任的意思,系用中国古语。世俗有“权妻”一语,系言外宅,今尚通行。

    [676]中国南方的果物,据《开宝本草》云:其树若荔枝树,而叶细阴青,其形似水杨子,而生青熟红,肉在核上,无皮壳。日本训读作“山桃”,往往与“山樱桃”相混淆,实乃非是。

    [677]虎杖生山中,茎围三四寸,高至五六尺,中空有节如竹,可为杖,赤色斑驳有纹如虎,故以为名云。

    [678]“烦杂”的意思很多,如觉得不整洁,感到烦乱或是忧郁,都可以包括在内。

    [679]一本作“暗黑的便所”。

    [680]诸本作“并不怎么美”,与本文似没有什么关系,田中澄江本解作生活不怎么富裕,似较为有意义,今从之。

    [681]正月元三有固齿的仪式,见卷一注〔1〕,所用食物有饼,桔子及萝卜。萝卜本系极平常的蔬菜,在这时候始郑重用于仪式。

    [682]天皇行幸,仪仗中有姬太夫,系用内侍司的所属的一名女官,乘马前行。

    [683]六月十二月照例举行大祓,女藏人以青竹量天皇的身长,给神官依其长短作为形代,以行禊祓。

    [684]春秋二季于宫中读经,于二月八月举行,届时请僧百人于南殿读《大般若经》,复于其中取二十人,于清凉殿读《仁王经》,由威仪师引入。威仪师司整饬仪容,指导进退作法,特别赐着红色袈裟。

    [685]春日祭每年二月十一月上旬申日举行,由近卫府中少将充奉币使,近卫舍人随行,舍人由官家子弟选拔充任,司护卫宫禁之职,左右近卫府各有三百人。

    [686]大飨有两种,一为中宫及东宫的大飨,二为大臣的大飨。此处意义不明,或谓系指大臣的大飨,盖任命大臣之时例有大飨,宴太政官属,其时劝学院的学生亦得参列,所谓行列或即此事。

    [687]元旦饮屠苏酒,是从中国传去的旧习惯。据《荆楚岁时记》说:“正月饮酒先小者,以小者得岁,先酒贺之,老者失岁,故后与酒。”日本进献屠苏,亦先令女童喝饮,盖旧俗遗留,且也有尝药的意思存在,故此种童女称作药子。

    [688]卯杖见卷四注〔11〕,法师盖指真言及天台宗的僧侣,进呈卯杖者。

    [689]五节的舞女见第七九段。

    [690]采女见卷六注〔9〕。

    [691]史生系太政官厅的书记,遇太政官飨宴的时候,亦得参加。

    [692]每年七月召集各地的力士,于禁中开相扑会。

    [693]一种顶甚高耸,妇女所戴的笠,因为系出市的女人所用,故称“市女笠”,但贵家妇女于徒步行走时亦有戴者。

    [694]修验道见卷一注〔16〕。古时相信人有疾病多系鬼怪为祟,祈祷驱遣,医疗尚在其次。

    [695]稻荷神社在山城深草村,有上中下三社,本为农神,因为狐狸为神之使者,后世乃传讹谓即是狐神。

    [696]二月上旬的午日,称为初午,为稻荷神社的祭曰。

    [697]巳刻即现时的午前的十时左右,下午未时即午后二时顷。

    [698]壶装束见卷二注〔50〕。

    [699]“鸟的足迹”喻写字难看,有如鸟的足迹似的。

    [700]法华三昧堂的略称,“三昧”亦译为“三摩地”,意云“定”,据《大智度论》云:“善心一处住不动,是名三昧。”

    [701]《春曙抄》云,“此云真是,极有意思。”盖谓真能断绝世间一切执着欲望,意在讥刺一般的伪高僧。

    [702]卷染及村浓都是一种染色的方法,见卷一注〔13〕。绞染系以细绳种种结缚,染成花纹,亦称缬。

    [703]检非违使的员司任警卫者,例持白棒,见上文注〔4〕。

    [704]炙炭见上文注〔27〕。唯注言炭经烤炙,使易于引火,与此处相反,或者这里应补充一句,说是炭湿,如田中澄江本,意才明了。

    [705]略有不适,本无恐惧不安的必要,古时相信人有疾病,多由鬼怪作祟,故此处特加添补充说明一句。

    [706]齿墨系古来日本妇女用以涂齿的染料,乃用废铁浸酒或醋中而成,直至明治维新时犹存此俗。

    [707]关白道隆于长德元年(九九五)四月十日逝世,这是那一年里的事情。《服忌令》云,父母服一年,假五十日。

    [708]大祓于每年六月十二月举行,本为例行故事,如有丧事则更应禳除,故中宫特别从宫里出去参加。

    [709]古时很重阴阳家言,往往有因避忌改道的事,见卷二注〔6〕。

    [710]朝所在太政官厅内,系参议以上的官员会餐的地方,亦写作“朝食所”,也用以执行政务,凡南北广十一丈,东西十六丈,故本文云狭窄。

    [711]刻漏司在朝所的后面,属于阴阳寮,有刻漏博士一人,又有守辰丁,每时以钟鼓报时刻。

    [712]别本作“到左卫门的卫所”,据《春曙抄》本,又作“到右近的卫所”,但看下文的话显系指女官们在朝所里的事情,故这里似以金子元臣的改订本为长。

    [713]“倚子”今写作“椅子”,状如板榻,而左右有栏,后边并有高耸的靠背,仿佛如今制椅子而坐处更是深广。

    [714]政务官系指太政官的低级员司,即判官及书记等。

    [715]“床子”如今的凳子,但更为长大,即是板榻,大概如倚子,而左右及后方三面均无倚靠。

    [716]此当是女官们中更为老成的人,或解作官厅值宿的员司,似非是。

    [717]《春曙抄》本解释为至中宫处值宿,说或近是,因为如只白天上班,便不会知道大家彻夜谈天的情形。

    [718]此歌不知其出典,原文亦有不明之处,诸说纷纭莫衷一是,今据别本解释,姑取其较为普通的一说。

    [719]据此则中宫于六月二十九日迁居太政官厅,七月八日还宫,此篇当系其时所记。

    [720]七夕乞巧系从中国传去的风俗,在日本流传至今,是夕在庭前焚香设供,题诗歌于短册,悬挂竹枝上边,为年中五节日之一,即人日(正月初七日)、上巳(三月三日),端午,七夕,以及重阳。

    [721]齐信即上文“头中将”,见卷四注〔19〕。宣方为左大臣源重信的儿子,仕至从四位右中将。

    [722]《白氏文集》十六,咏《大林寺桃花》云:“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此盖是三月三十日的事情,四月又是关白公逝世的忌月,故所吟与时节很是切合。

    [723]这也是三月三十日的事情,盖是长德元年(九九五)的事,是时关白尚在,至四月初十日才去世,故与上段不相连属。

    [724]头中将即藤原齐信,至长德二年始改任参议,文中前半称“头中将”,后称“宰相中将”,即是这个缘故。源中将即源宣方,见上文注〔78〕。

    [725]菅原道真在《菅家文章》卷五有《七月七日代牛女惜晓更》诗云:“年不再秋夜五更,料知灵配晓来晴。露应别泪珠空落,云是残妆髻未成。”后二句亦见《和汉朗咏集》卷上。

    [726]因为三月三十日,而引用七夕的诗,所以开玩笑说是性急。

    [727]葛城神的故典见卷七注〔35〕。葛城神因为容貌丑陋,不肯在白昼出现作工,这里头中将也因天明即将退散,戏以葛城神比喻用作自嘲。

    [728]此句意义不甚明了,殆以源中将忘记了当日的情事,与宰相中将相比,故显得不行。《春曙抄》本无此句。

    [729]围棋完了的时候总结胜负,已无彼此的界限,喻交际亲密。

    [730]意言如随便让人下一着棋子,便违反棋谱的规定,比喻人不能轻易亲密的交际,便是轻浮无有操守。

    [731]《本朝文粹》卷十,大江朝纲的《交友序》中有云:“萧会稽之过古庙,托缔累代之交,张仆射之重新才,推为忘年之友”。此二句亦见《和汉朗咏集》卷下。萧会稽系指梁萧允,巡郡至吴,见季札古庙,因祭祀之,与古人结交云。

    [732]《本朝文粹》卷二,源英明有《见二毛》诗云:“颜回周贤者,未至三十期,潘岳晋名士,早著秋兴词,彼皆少于我,可喜始见迟。”英明因三十五岁的时候始见白发,故以为迟于前代二贤,喜而作此诗。

    [733]注家皆云未详,近来岩野氏提出意见,以为当系指纪光方。将曹为近卫府的下属,由舍人升转,职司文书。

    [734]《前汉书·朱买臣传》云:“买臣妻求去,买臣笑曰,我年五十当富贵,今已四十余矣,汝苦日久,待我富贵报汝功。”本文云“四十九岁”疑有误,当作“四十余”。

    [735]弘徽殿女御藤原义子是闲院左大将公季的女儿,为一条天皇的嫔妃。此一条亦是讲源中将的事,别本列为与上篇同一段里的其三。

    [736]原语为“宇知不志”,义云偃卧,系古时人名,关于此人母女的事均无可考。

    [737]这里故意用“偃息”一字,利用双关的语意,讽刺源中将和左京的情事。

    [738]云间锦是一种织物,白地,用种种颜色的线织出花纹,作为席子的边缘,唯宫中及神社始得使用。

    [739]蓝色印花,旧时使用鸭跖草(亦名淡竹叶)的花,故曰久色褪。

    [740]“绘师”因音近或读作“卫士”,但因文义上讲不通,故从“画家”之说。

    [741]几帐即帷障之有木架者,见卷一注〔27〕。

    [742]帽额见卷五注〔26〕。

    [743]蒲桃染系一种染色之名,即淡紫色,染时须加灰,后来紫色渐褪,灰的颜色乃出现,故如此说。

    [744]这里说“别人”,或说应解作“女人”,一本便将这一句与下文的“女婿”连结起来,但是意思稍嫌重复,故今不取其说。

    [745]古时结婚多由男子就女家住宿,亦有中途厌弃者,就此作罢,见卷四注〔1〕。

    [746]六位藏人见卷一注〔33〕,参看下文第一五七段所说叙爵后情形,盖虽是升进一位,而离去内廷职务,转为外任,在著者看去,其情况殊不佳,若已是年老,便觉得前途更不甚可靠。

    [747]第一回赢了虽是好事,但此后胜负则不可知。

    [748]“不断经”见卷四注〔57〕,唯放在此处殊不可解,《春曙抄》本解说谓日子太久,故难期持久精进。别本另列为一段,解为一切经中唯不断读经最为可贵,唯下文第一七二段是说“经”的,与这犯重复了。

    [749]祭礼虽在近地,但因职务羁身,不能去看,故近而实远。古注以“宫”训为“宫祠”,谓祭礼虽在宫祠举行,而神明的形象究不可得见,说似太迂远。

    [750]鞍马山在日本京都近旁,祀毗沙门天,九十九折亦写作九折,极言曲折之多,其地今称“七曲板”,山路多弯曲,看来似乎很近,走去却是很远。

    [751]十二月晦日与元旦虽然只差一日,但过此便是隔一年,故似近而实远。

    [752]据《阿弥陀经》说,“从是西方,过十亿佛土,有世界名曰极乐。”又云若念阿弥陀佛,于弹指顷,即可到达。

    [753]古时交通,以舟行为最速,《春曙抄》谓若二三百里的行程,风水顺利,则一日夜可达。

    [754]掘兼井在武藏国入间郡掘兼村,故有此名,但从字面上说,“掘兼”可以有“不好掘”的意义,所以觉得名字有意思的吧。

    [755]走井是指井水迸流出来的井,只因地方是逢坂山,觉得奔走与相逢,文字的巧合罢了。

    [756]山井也是普通名词,因为是山上,井水多是浅的。《万叶集》卷十二里采女的歌云:“连浅香山的影子也照得见的山井的浅的恩情,不是我所想要的。”

    [757]《催马乐》歌有一首云:“飞鸟井是可以住宿,那里树荫也好,井水也阴凉,马草也好。”

    [758]后町是后宫所在的地方,井在于常宁殿与承香殿之间。

    [759]国司是地方长官,是太守的地位,惟日本的所谓“国”的区域不大,只有一两县的地方。纪伊即今之和歌山,和泉属于大阪府,并无特别好处,只因与京都相近,所以被当作美缺罢了。但别本在纪伊之上尚有伊豫守,和泉之下有大和守,大和即今奈良地方,也去京都不远,伊豫则属爱媛县,已在近畿之外了。

    [760]凡六位的官员,叙爵为五位的时候,没有适当的位置,率先遥授为权守,便是暂任的国司,只是名义上的官职,并不到任。列举五国的权守,理由不详,为什么特别的好,大约也是根据一时的主观吧。

    [761]大夫是五位官员的通称。式部是古时的礼部,式部大丞进级五位,则称大夫。左右卫门府的大尉,进级时亦称左右卫门大夫。太政官左右大史本系正六位上,进一级则为史大夫。

    [762]别本说六位藏人另为一节,与上文不相连接。

    [763]六位藏人司宫中奔走之役,职位甚卑,但因例得升殿,故颇为名贵。及升进五位,反当下殿,但因此得称大夫,且得权守的地位,故亦有颇为得意者,为著者所看不起,常加以批评。

    [764]上边是说女官在家里接待来客的事,这里所说的是在宫中的情形。

    [765]此歌见于《拾遗和歌集》中,为平兼盛所作,歌云:“山村里积着雪,路也没有,今天来访的人煞是风流呵。”平兼盛是十世纪中间的歌人,生存于村上天皇时代。

    [766]《和汉朗咏集》卷上引用谢观《白赋》,系四六文两句云:“晓入梁王之苑,雪满群山,夜登庾公之楼,月明千里。”这里故意暧昧其词,吟为“雪满何山”。谢观盖唐朝人,其生平行事不可考,惟《朗咏集》中存其断句数联,而且都摘自所著《白赋》《清赋》及《晓赋》,并无其他诗句。

    [767]村上天皇乃是日本第六十二代天皇,当时的一条天皇则是第六十六代了。村上在位期间为九四六至九六七年。

    [768]兵卫藏人是一个女官的名称,兵卫是她家属的官名,引申作为她的名字,藏人则是职务,因为她是一个女藏人,其实在姓名和事迹均未详。

    [769]《白氏文集》二十五《寄殷协律》诗云:“琴诗酒友皆抛我,雪月花时最忆君。”此句亦见《和汉朗咏集》卷下。这里引用,因雪上插梅花,配有明月,故为恰好,且下云“最忆君”,亦可借指君上,对答甚为得体。

    [770]此首本是藤原辅相所作,见于家集《藤六集》中,本意具如原文所说。但兵卫藏人引用却别有双关的意义,“海面上”与“炭火”,“摇着橹”与“烧焦”,“归来”与“蛤蟆”,均是同义语,亦见用心的巧妙。

    [771]御形宣旨是一个女官的名称,属于斋院的。日本中古时代,在贺茂神社设有斋院一人,司祭祀的事务,例以未婚的皇女充任,其在伊势神宫者则称斋宫。“御形”谓神现形,后即谓贺茂神社的祭祀,“宣旨”者传达任命斋院的勅旨之意。

    [772]殿上童见卷八注〔13〕。

    [773]这一段系追叙初次进宫的情形,这一年经各人考订,定为正历四年(九九三),其时中宫年十七岁,清少纳言则十年以长,计时有二十七八岁了。

    [774]葛城之神见卷七注〔35〕。民间传说,葛城神即一言主神,容貌极丑,奉役小角之命,架一石桥,葛城神以貌丑故,白昼不敢出现,唯在夜间作工,故桥卒不成。

    [775]此乃主殿司的低级女官,专司洒扫清洁之役的。

    [776]意言雪天阴暗,并不显露貌丑,故令白天出来供职,意含调谑。

    [777]见卷七注〔86〕。

    [778]梨子地是一种漆法,先以金银粉散布,用生漆加雌黄漆成,隐隐有斑点,略似梨子,故以为名。

    [779]大纳言即藤原伊周,为中宫的长兄,关白道隆的儿子。见卷一注〔44〕。

    [780]此处问答系利用平兼盛的歌,如“路也没有”及“煞是风流呵”,都是歌中的文句。见卷八注〔122〕。

    [781]意思是说“清原元辅的女儿,清少纳言”的便是。

    [782]此系指桧扇,以木片联缀而成,上有画图,见卷二注〔14〕。

    [783]古代日本妇女留一种额发,即将额上头发剪短垂下,为的不使人看见面貌,如后世刘海发而更长。

    [784]日本古时称汉字为“真名”即是真字,日本偏旁字母则名“假名”,此云“草书假名”,即是平假名所写。

    [785]所说当是伊周的兄弟隆家。

    [786]古时以嚏为不吉,《诗经·邶风·终风》篇云:“愿言则嚏。”郑氏笺云:“今俗人嚏云,人道我,此古之遗语也。”中宫以别人打嚏,故戏言清少纳言在说假话,但亦多少似有认真的意思,观返歌可见。

    [787]贺茂神社近地有树林名“纠之森”,故贺茂明神亦名为“纠察的神明”。歌意言如没有检察真伪善恶之神,又怎么能知道你不是说的假话呢?

    [788]歌中用“鼻”(波那)代表喷嚏,又双关“花”字,以花的浓淡表示想念的深浅。

    [789]“式神”亦写作“职神”,是术士所使役的一种鬼神,应了人的咒诅而作祟。作者很怨恨那打嚏的人,自己受她的连累,有如被人家所咒诅。

    [790]据《春曙抄》云:“世俗以元日打嚏,说是长命之相。”《袖中抄》引《四分律》云:“时事尊嚏,诸比丘咒愿言长寿。今案,今俗正月元旦若早旦嚏,即称曰:‘千秋万岁,急急如律令,即缘是也。”遇见打嚏即咒愿,虽平日亦是如此,唯如在元旦,则因有世尊前例,更是吉祥之兆。

    [791]藏人官职卑微,但因供职宫廷,不求外放,唯外官的实利甚厚,故口头虽说,出外等于流落异地,实际却是得意。

    [792]修验者见卷一注〔16〕。与这相反的,参看第一四二段“很是辛苦的事”。

    [793]古时有所谓“掩韵”之戏,取汉诗中句子,掩藏其叶韵的一字,令人猜测,以得早猜中者为胜。

    [794]小弓乃大弓的对称,不是正式的武器,只用于游戏,定制二尺八寸,步垛距离以四丈五尺为准。

    [795]大夫见卷八注〔118〕。大夫为五位官员的通称,其名门子弟叙爵五位,尚未得有官职的时候,亦称大夫。侍从定员八人,官位是从五位下,职司拾遗补阙,亦是闲散官员。

    [796]太宰府设在筑紫,管辖西海道九国及二岛,即今九州地方,系一种特别行政区域,司防御及外交等事,责任甚重。大弍为太宰府次官,首长曰帅,例由亲王任之。次曰权帅,如权帅有缺,则由大弍总摄其事,其位置重要远在诸国司之上。

    [797]内侍司为后宫十二司之一,首长尚侍二人,其下设典侍四人,掌侍六人为内内侍司之三等官。三位者指官位等级,一条天皇乳母为藤三位,见卷七注〔68〕。

    [798]秋末冬初的西北寒风,通称为落叶风,原本作“木枯”,言木叶悉为之枯落。

    [799]意言在此时节,如树木很多,则红叶亦多,足供观赏。

    [800]据《春曙抄》本解说,此处言羡慕者,看童女们整理花木,甚有兴趣,故亦欲参加去做,所说似亦近理。

    [801]原语是说“令人神往”,今写作“向往”,也仍是近于文言,但一时找不到适当的俗语。

    [802]提壶是贮酒类的器物,古代大抵用木桶,上有提梁,及后乃改用金属制造。

    [803]岛名不一一考证,因为别无故实,亦多有不可考者,以后地名均从此例。

    [804]原文云“古里须磨”,意云不知惩戒,取其语意双关,即作为须磨之浦的名称。

    [805]壶坂寺在奈良,供奉千手观音。笠置寺在京都,供奉弥勒菩萨。法轮寺在京都,供奉虚空藏菩萨。高野山金刚峰寺,在和歌山县,弘法大师留学中国回去,在此建立密宗佛教。石山寺在近江,供奉如意轮观音。粉河寺在纪伊,供奉千手观音。志贺寺在近江,原名崇福寺,供奉观音,今此寺已不存。

    [806]《妙法莲华经》八卷二十八品,鸠摩罗什译。《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经》一卷,伽梵达摩译。《普贤十愿》即《华严经》的“普贤行愿品”,计一卷,不空三藏译。《佛说随求》即《时得大自在陀罗神咒经》一卷,宝思惟译。《佛顶尊胜陀罗尼经》一卷,佛陀波利译。《阿弥陀大咒》即《阿弥陀如来根本陀罗尼》,亦称《甘露陀罗尼》。《千手陀罗尼》为千手观音的真言,亦称《大悲咒》。凡陀罗尼系是咒语,照梵文原语译音,不用汉文译意。

    [807]文乃是指汉文所写的诗文,并不包括其本国的作品。《文集》即是《白氏文集》之略称,共七十卷,中国《白氏长庆集》,则有七十一卷。《文选》为梁昭明太子萧统所编的诗文总集,三十卷。申文见卷一注〔10〕。当时诸官职如有缺出,候补者具文申请,率请博士代笔,其文体例多仿唐时体制为之,小野篁等所作申文,至今尚多传流于世。别本在“《文选》”的后边,“博士的申文”的前面,还有下列几项:“《新赋》《史记·五帝本纪》。愿文。表。”

    [808]如意轮观音凡有六臂,右边一手支颐,表示悯念有情,第二手持如意宝珠,第三手持念珠,左边手按光明山,第二手持莲花,第三手持轮,能破天道三障,即第六观音。六观音救济众生,能破六道诸障,即千手观音,圣观音,马头观音,十一面观音,准胝观音,如意轮观音。

    [809]不动尊为五大明王之一,乃大日如来的化身,现忿怒相,降伏一切恶魔,亦称不动明王,乃是佛教密宗里的佛像。药师佛即药师琉璃光如来,地藏菩萨在释迦灭度之后,弥勒出现以前,在无佛的世界里,分身六道,专司救渡众生,故甚为日本人民之所信仰亲近。

    [810]《住吉物语》今已不传,现今传存者系后世所作,大要是说中纳言兼左卫门督的女儿为继母所苦,寄居于住吉地方的尼庵,及后为关白的公子所见,复享荣华,唯终以继母的阴谋归于不幸。《空穗物语》二十卷,今尚存,亦称《宇津保物语》,宇津保译云空洞,盖主人公仲忠幼时随母住树洞中,故以为名。其后叙述仲忠与源凉,比赛弹琴,能致神异,各致富贵,见卷四注〔55〕以下。

    [811]自《移殿》以下诸物语,今悉不传,其本事不能知悉了,但《狛野》里的主人翁有障着纸扇出去一节,由此可以知道。蝙蝠扇系一种简单纸扇,扇骨总共六根,只单面贴纸,见卷二注〔36〕。

    [812]嵯峨野就在京都,其地便于野游,如观赏胡枝子或听虫声,最所熟知,所以更不用说。

    [813]交野亦称片野,在大阪府。狛野则在京都,或即狛山的山脚。上文的小说,即以此二处为名。

    [814]“湿地”及“早计”原文皆不写汉字,今亦不详其地,译文只能就音义相同的字中择取其一,未能决定。

    [815]读经是说依照“声明”的学说,用了一种节调,高声朗诵佛经,中国旧日称作“梵呗”,就是指这种读法。

    [816]蹴鞠系古代中国的一种踢球,因为是用脚踢,所以说样子不好看。

    [817]小弓及掩韵,均见本卷注〔21〕及〔22〕。

    [818]骏河舞是“东游”之一种,乃采取东国的风俗歌词入舞乐者。“求子”亦其一种,其名字或谓系少女子的转讹,或谓有人遗弃其子,及后更寻求,故有此名。

    [819]太平乐系模拟战斗情形,故着盔甲带刀箭,横矛持剑而舞,亦称武将破阵乐。但这又一名“项庄鸿门曲”,谓汉高祖鸿门宴时的故事,项庄拟刺高祖,项伯则保护着他,故本文如此说,但此项传说实无所依据,唯可知在著者当时已有此说而已。

    [820]鸟舞即迦陵频舞,迦陵频伽译言妙音鸟,系印度传来的舞乐。舞人四名,着天冠狩衣,两手持铜钹,按节拍而。

    [821]拔头系林邑舞乐,林邑即今安南,舞者着鬼面,披青丝为乱发,故说可怕。

    [822]“落蹲”即纳苏利,舞者二人,弯腰屈膝,状甚滑稽,若一人独舞则称落蹲,此处盖指纳苏利的对舞,原是从高丽传来的舞乐。

    [823]狛桙亦名持桙舞,亦高丽舞乐,舞者四人,持竿作棹,为划船之状。“桙”通作“矛”字读,(虽然中国训杆,)“狛”字训作“古末”,为高丽的古称,所以这可解作高丽矛舞,但其所谓矛者乃是长一丈二尺的使船用的家伙。

    [824]筝,《和名类聚抄》云,“筝形似瑟而短,有十三弦。”

    [825]苏合香系印度传来的乐曲,凡一切的乐都分三段,初曰序,中曰急,终曰破,此指苏合香的中段曲调。

    [826]“想夫怜”亦作“相府莲”,据兼好法师的《徒然草》所说,应以后者为正。《徒然草》第二一四云:“想夫怜的乐曲并不是女人恋慕男人的意思,本来乃是相府莲,因字音相同而转变之故。晋王俭为大臣,于家中种莲甚为喜爱,因作是曲。”唯《太平广记》二四二引《国史补》云:“唐司空于以乐曲有想夫怜之名,嫌其不雅,将欲改之。客有笑曰,南朝相府曾有瑞莲,改歌为相府莲。自是后人语误不及改。”那么这改名还是后起的事了。

    [827]古时书简都折叠作长条,所以形状相似。此处“普通的一封信”,或又解作“立封”,见卷二注〔8〕。

    [828]脸相的难看与否,也看它的吹法如何,意思是说吹笛的有时也很难看。

    [829]“络纬”原语云“辔虫”,谓其鸣声有似马的振动的辔头的声音,所以很是吵聒的,中国说是络纬,还是对它有好意的。

    [830]即是毛发耸然,极言声音感人,沁人肌骨的意思。

    [831]此项次序系参照别本改正,原本临时祭在最后,与下文所记不合。

    [832]贺茂祭的前一日,关白先至神社参拜,乘车率诸公卿,拜于社前,演东游骏河舞诸乐曲。

    [833]祭礼的使者,与舞人陪从一行人,均有插头的花,系用绢的造花,插在冠的上面,使者用藤花,舞人及陪从则用樱花及棣棠的花。下文说插头的藤花遮盖半面,盖是指国司之当使者的。

    [834]蓝色印花,舞人系是桐竹,陪从则是棕榈。

    [835]半臂见卷六注〔33〕。打衣见卷六注〔6〕,砧打衣物,使生光泽,文中以冰相拟,衣系红色,极言其色泽惊人。

    [836]柳色下袭,系表白里青。

    [837]“木棉手襁”乃古代语,木棉即今棉花。但古时系指楮树的纤维,作为绳索,用于神事。《日本书纪》记第十九代天皇允恭天皇时事,于四年(四一五)九月在神前举行探汤,云“诸人各着木棉手襁而赴釜探汤”。“木棉手襁”即用楮绳,交加胸前,络两袖俾便于做事,如为神设供时常用之。原本的歌见于《古今和歌集》卷十一,乃系恋爱的歌,其词曰:“武勇的贺茂社的木棉手襁,我是没有一天里,不把你带在身上呵。”但在同书卷二十,有藤原敏行所作的,题作《冬天贺茂祭之歌》,其词曰:“武勇的贺茂社的松树啊,千年万年经过了,颜色也不会变。”后来稍为改变,作为东游中“求子”的曲词。这里大约是“贺茂社的松树”的误记。

    [838]见卷八注〔39〕。

    [839]中务省设有大舍人寮,宿直禁中,供奉杂役。御舆四角有,由次官及近卫中少将执持而行。

    [840]贺茂祭系贺茂神社的祭礼,以是日凡侍奉的人们及衣冠车辆,悉以葵叶为饰,故亦称葵祭。于四月中第二个酉曰举行,次日有归还的仪式。贺茂祭例以皇女一人为斋主,称为“斋院”,即斋院归还其所居紫野的名称,沿途观者甚多。

    [841]云林院知足院在京都船冈的南边,前面一带为观览者聚集的地方。

    [842]“葵”是冬葵之类的总称,此乃系别种,名为二叶葵,实乃细辛之属,取二枝交叉作饰,号曰葵鬘。

    [843]“莺的老声”言莺啼已过时,声音苍老了,见卷三注〔28〕。

    [844]穿褪红色的布的狩衣的是服役的人夫,此处指舆夫的人。

    [845]御舆即肩舆,轿杠搁在抬的人夫肩上,腰舆则杠上系绳,抬时比肩舆要稍低了些。凡远路用肩舆,路程近则用腰舆,故往往两者并用。

    [846]女车揭了帘子,女官们用桧扇遮面,“扇”字《春曙抄》本作“葵”,乃解作头上所饰的葵叶了。

    [847]青朽叶系一种织物的颜色,表面经青纬黄,色如青色的朽叶,里面则用青色,见卷一注〔12〕。

    [848]直衣见卷一注〔11〕。狩衣本系狩猎时衣服,阙掖窄袖,六位以上的常服。

    [849]贺茂祭归还之后,斋院在紫野宴飨主客,以殿上人作陪。

    [850]殿上童见卷八注〔13〕。

    [851]贺茂祭时用为装饰的植物有两种,普通说是葵与桂,葵实是细辛,桂则是枫树,但此种枫叶乃是圆形的,与普通五岐的会变成红叶的不同。

    [852]《春曙抄》本等解作车马辐辏,疑若不能通行,近人则作远望山路解,似更合理,今从之。

    [853]亦可解为与平常时候不同,但文中意思则谓与女车跟了来,其情景便不一样。

    [854]《古今和歌集》卷十二有壬生忠岑的一首短歌,本是言情的,其词曰:“风吹白云,在峰头分别了,是绝无情分的你的心么?”这里便是节取了中间这一句。

    [855]“鞦”亦作“緧”,牛马尾后的系带,以皮革为之。《考工记》云,“必其牛后。”日本古时皆以牛驾车,见卷二注〔9〕。

    [856]“饭袋”原称“饵袋”,是给鹰装食物的袋子,转为盛饭食和点心的器具。

    [857]砚箱即中国所谓“文房四宝”,系用木盒上加漆绘,其中有砚及笔墨,亦有瓷铜所制的水滴。

    [858]“汤碗”原称“金碗”,系指金属所制,盛汤水用者,普通说眼睛如金碗,即言其大而有光。

    [859]酸浆又名姑娘菜,又名灯笼儿,结子红色,味酸,故名。小儿除去其中细子,以空壳纳口中,嘘气出入,咬压有声以为嬉戏。日本儿女甚喜玩弄,似十世纪时已有此俗。

    [860]饭袋见上注〔84〕。

    [861]中国古时称无柄曰笠,有柄曰簦,即是雨伞。日本统名为笠,但因为从中国传来,故特称之为“唐笠”。

    [862]原名“书板”,以白板涂漆,备随时记帐之用,中国民间称为水板。

    [863]日本有食案,供一个人的使用,此则系更大者,长四尺者为中型。

    [864]坐墩系蒲团之属,或以帛类制成,故可称作锦墩。

    [865]立封,见卷二注〔8〕。

    [866]“帘帷”原文云“下帘”,系车帘下的帷帐,故竹帘称为上帘,多以白的生绢为之。

    [867]水饭谓以水泡饭,先用米煮成饭,再晒干,称为干饭,为干粮之一种,吃的时候只用水泡便好了。

    [868]副车系随从的车子,亦或称后车。

    [869]后殿指宫中女官宿处。“不应当的”谓没有身份,不得住宿的人。

    [870]地下人,见卷一注〔22〕。

    [871]《拾遗和歌集》卷十八有一首歌道:“真是奇怪的,我是着了湿衣了,〔我的雨具〕是给三笠山的人借了去了。”中宫的题句盖取材于此,隐喻那两天早晨的话乃是谣言,著者也就了解此意,敏捷的作了回答。或谓三笠山系近卫府将官的隐语,故上文住宿的人或是近卫少将吧,虽略近穿凿,也颇有意思。

    [872]歌意说“落在我的身上的,乃是谣言,而不是雨”。原文“落”字双关谣言的流传,“浮名”原文只是“名”字。

    [873]湿衣穿在身上,甚是难过,系是指冤罪。

    [874]中宫因了兄弟的事情,很是失意,于长保元年(九九九)八月由宫中移居大进平生昌的三条邸宅,暂时作为中宫的行宫,这里所记即是次年五月间的事情,中宫也就于这年的年底谢世了,年仅二十四。

    [875]端午节宫中到处须插菖蒲,故需用极多,须整车的送进去。

    [876]御匣殿系关白的四女,为中宫的妹子,中宫殁后,由她代为敦康亲王的养母。

    [877]公主指中宫的女儿修子内亲王,皇子则指敦康亲王。

    [878]原意云青钱串,系取初熟麦粒,炒熟去皮磨粉,搓作细条,作为点心之一种。中国亦有之,但不知其名,唯《燕京岁时记》中有云:“四月麦初熟时,将面炒熟,合糖拌而食之,谓之炒凉面。”

    [879]古时砚箱的盖多极精致,率用漆绘,多用以盛果肴,后世有拼盘食物,遂相沿称为砚盖云。

    [880]《和歌古今六帖》有一首和歌,是这句话的根据,其词云:“隔着马栅吃麦的小马,很不容易够得着,我也是这样的爱慕着啊。”这里著者表明自己思慕中宫的感情,决不致受外界的障碍而有变化。是时中宫虽已晋升为皇后,但关白道长的女儿彰子于二月间进为中宫,扶植她的势力,其后曾招著者前去供职,辞谢不去,可见这里所说的话是确实的了。

    [881]“花呀蝶呀”,言别人都送华丽的东西,只有你却赠这样质朴之物,深知我的心情,“花呀蝶呀”又隐喻人的奔向荣华,趋炎附势。

    [882]头发藏在衣内,不散披在后边,见卷三注〔60〕。

    [883]中纳言君系一女官的名称,见卷七注〔18〕。

    [884]原文云“靭负之佐”,系指靭负司的次官,“靭负”意云背箭筒的,即是门卫府的官员,平常着浅绯色衣,这里盖因为红衣所以联想到的吧。

    [885]成信中将即源成信,时为权中将,见上文第十段。

    [886]大藏卿为大藏省即财政部的长官,其时为藤原正光,系前关白兼通的儿子。

    [887]蚊子的睫毛落地也能听见,盖系当时俗语,形容耳聪,出典当在中国。《春曙抄》本谓《列子》有“焦螟群飞,集于蚊睫”之句,谓蚊睫盖本于此,或有此可能,因为平常不会想到蚊子的眼睫毛去。

    [888]此系指长德四年(九九八)三月间事,见上文第四六段。

    [889]关白家的新中将即前一段的成信中将,因其为左大臣道长的养子。新任近卫中将,故如是称呼。

    [890]这里是指瓦砚,是砚中的劣品。

    [891]极言灰尘之多,一时扫除不尽,在《春曙抄》曾指出措词颇为滑稽。

    [892]水滴亦称水注,古时文房具的一种,以瓷为种种物形,中蓄清水,这里所说乃是青瓷的小龟,从其嘴出水。

    [893]细柜,见卷七注〔118〕。

    [894]原本此句系用假名,(即用汉字偏旁所成的日本字母)所写,当作“古波毛乃也阿利”,今译其意义如此。

    [895]各处地方有同名的驿站,或写作“野摩”,或写作“夜麻”,但所说悲哀的事情,则无可考。

    [896]鞆乃是射箭的时候,戴在左肘上,防止箭翎擦伤的皮套。小竹所生的出典是在《神乐》的歌里说:“这个小竹是哪里的小竹呀?舍人们腰间所插的鞆冈的小竹。”

    [897]据传说,昔有女子在河中洗布,从上流有剑流下,万物遇之皆破,遂止于此布的上面,因建神社名曰布留。

    [898]这是指在大和的三轮神社,奉祀大物主神。传说云昔有女子名生玉依姬,遇一伟丈夫,每夜就之,不详所自来,其家人因令女以麻线刺其衣裾,翌晨寻其踪迹,入于三诸山的神社,线余留不尽者凡三圈,因名其地曰三轮山,其人盖是大物主神。《古今和歌集》卷十八有歌曰:“我的庐舍在三轮山麓,如恋慕我可以来访,有杉树立着的门便是。”这里所说以杉树为目标,即指此。

    [899]《古今和歌集》卷十九《俳谐歌》中,有一首云:“单是听着人家的祈愿,那么神社自身也会有叹息的日子吧。”末一句原作“变做悲叹的树林吧”。

    [900]蚁通神社在今大阪府泉南郡。

    [901]纪贯之是九世纪时日本有名歌人,集中曾说在暗夜因为乘马走过蚁通神社,遂触神怒,马忽生病,作歌陈谢,始愈云。日本古时相信歌有神力,能通天地,动鬼神,常用代祈祷,作歌乞雨。

    [902]这几句话疑是故事中所原有,故殊似累坠,不甚简洁。

    [903]此种故事,殆属东洋所共有,中国有《绎史》引《冲波传》云:孔子被围于陈,令穿九曲珠,子贡问于采桑娘,教以蜜涂丝以系蚁,烟熏之,蚁乃过。印度在《杂宝藏经》卷一有《弃老国缘》一篇,与老人的智慧相结合,与此尤相类。有仙人化身,提出种种难题,共有九个,其中间蛇的雌雄和檀木本末,与这里完全一致,此外有问象的重量一节,则与中国的传说是一样的。

    [904]原文用汉字作“霙”,《玉篇》云:“雨雪杂下。”

    [905]日本古代建筑以桧木葺屋顶,见卷五注〔24〕。但下文说瓦楞,又是瓦顶了。

    [906]原文称“时雨”,意云过路雨,与“阵雨”的意义正相近似。

    [907]雪珠落在板屋上,琅琅有声,甚是好听,这是从听觉上着想,但下文说霜也宜板屋,则又是说好看了,乃是从视觉上立说的。

    [908]昴星即七曜星,中国俗名七簇星。

    [909]明星即金星,亦名太白星,朝见称启明,夕见则称长庚,这里所说即是启明星。

    [910]奔星乃是流星的别名,因流星奔向一处,有如人投其所欢,故名。流星行速,远望如有尾然。

    [911]所云出典未详,宋玉《高唐赋》中有云:“朝为行云,暮为行雨。”或为此句所本,但原本并未说云的颜色。

    [912]僧家过午不食,午前吃饭曰斋。食时先取饭食少许,以供鬼神,施饿鬼,曰众生饭,略称“生饭”,投于屋上,供鸦雀之食。

    [913]“缘日”意谓“有缘之日”,即诸佛菩萨成道或示现的日子,与众生有缘,群往参拜,遂作为“庙会”之称。十八日系观音成道之日,清水寺在京都,供奉十一面观音。

    [914]女官照例是披着头发,今将头发梳上了,所以显得是潦草了。

    [915]革带里面的中国画,其情形未详,大概这是一种漆画,却是较为简略的吧。

    [916]《春曙抄》云,遁世的高僧对世评无所关心,故举动多是随意的。

    [917]巫祝为神之所凭依,故诵读祭文时,语言多傲慢无礼。

    [918]故事凡雷鸣三遍,自近卫大将以下,均带弓箭侍候御前,其将监及舍人则均着蓑笠,在南殿守护,称为“雷鸣之阵”云。

    [919]有小聪明而喜卖弄,往往令人厌恶,小孩有过于伶俐者,大抵少年老成,未必著者当时的幼儿真是胜过昔时也。

    [920]上古祈祷祓除,均以麻缕木棉为币献于神,后改用绢或布帛,或以白纸为之,切块挟竹木上,称曰币束。故俗语谓迷信家为“背币束的人”。

    [921]春宫大夫是东宫职的长官,官位是从四位,所谓公卿是指大臣以外的三位以上的官吏,但宰相即参议是四位,与这春宫大夫乃是例外,也算在内。

    [922]即是参议兼任侍从的人,侍从原本是从五位,但以职务关系,算作殿上人。

    [923]头弁乃是藏人头兼任太政官的弁官,弁亦作辨,太政官有左右弁局,大弁系从四位上。头中将即藏人将兼近卫中将。

    [924]藏人弁即是藏人兼弁官,弁有中弁少弁,这里或者指中等弁官。

    [925]春宫亮即东官职的次官,曰亮曰介曰佐,以汉字为区别,意思皆云佐助,为次长的名称。

    [926]藏人兵卫佐即是藏人兼兵卫府的次官,兵卫府与近卫府等同为六卫府之一,司侍卫之职,长官称曰督,次官则云佐。

    [927]律师乃法师善解戒律者之称,为僧纲之一,官位准五位。内供奉凡十人,供奉官内祈祷读经的职务。

    [928]典侍是内侍司的二等官,官位与从四位相当。内侍是三等官,相当于从五位,通称为掌侍。

    [929]禁中即指在天皇近旁。

    [930]皇女叙爵,自一品至四品,不以官位计。

    [931]意言斋院是奉事神道的职务,平常的人进去从事,未免亵渎神明,以佛教用语来说故云罪深。

    [932]斋院是奉事贺茂神社的皇女之称,定例每一朝一人,唯当时的斋院系村上天皇的皇女选子内亲王,已经选四朝,甚有才学,所以更为殊胜。

    [933]天皇妃嫔众多,往往皇太子非是皇后所生,皇后之次有中宫,其次为众女御,今译作“妃嫔”。

    [934]“白农”亦作“帛衣”,便是平常的服装,不是什么礼服,佛教徒称俗人亦为白衣。

    [935]藏人所杂色乃司杂役的人,因为没有官位定式的袍色,只着杂色故以为名,定员八人,但定例必升为藏人。

    [936]临时祭时藏人杂色扛抬和琴,见上文第一二七段。

    [937]殿上人宿直时服装,不着礼服,只是着用衣袍,及缚脚裤,比衣冠束带,要简略得多了。

    [938]棣棠色即黄色,表面为淡的朽叶色,即带有赤色的茶色。

    [939]“深履”及“半靴”见卷六注〔80〕。

    [940]所指当时弘徽殿或是登华殿的侧殿,为女官们的居所。

    [941]缨本来是指冠缨,但这里却是帽后边的飘带,古时有两条,后来只有一条了。以缨覆面,系表示谨慎,不敢窥伺。

    [942]一直过去,言其中间毫无停留,一年四季相继过去,亦令人有此感觉。

    [943]为什么这里限定于母亲的年老,或者注解谓人的父亲或有官职,或因事务多有外出的机会,故易为人所知,古时妇女绝少有人看见,及年老更甚,此盖根据当时社会情形如此,亦可备参考。

    [944]“凶会日”古历书所有的凶日,据云是日“百事最凶”,唯每月必有三数日,因其常见,故人反不注意避忌,不及别的凶日,如血忌日及天火地火的重要了。

    [945]红衣系指褪红色,即是淡红,当时一切仆役人夫均着这一种颜色的布制狩衣,见卷九注〔72〕。

    [946]食盘见卷一注〔30〕,此言如食盘倒置,指田间所用的编笠,俗名“一文字笠”,谓其顶平如“一”字,至今插秧的妇女犹戴之。

    [947]这里形容插秧的情形甚为滑稽,活写出不知稼穑艰难的人来。

    [948]此系插秧歌之一,歌者不说农作之苦,却归咎于鸟啼催耕,盖子规鸣时正当插秧,中国有鸟名为“割麦插禾”,用作农候,或亦是子规的一类。

    [949]《万叶集》卷八收有此歌,称藤原夫人所作,其词曰:“请你不要随便的叫吧!我是想将你的声音,混在珠子里穿作五月的香球哩。”意思说叫子规等到五月再叫,不要早时乱叫,使得声音粗糙了。这是赞美子规的歌,与民歌的意思正是相反。

    [950]仲忠为《宇津保物语》中的人物,关于他生身卑微的评论,见上文第七二段,及卷四注〔56〕。

    [951]《春曙抄》本上段中“仲忠”读作“中高”,望文生义的加以解说,今诸本悉已订正,《春曙抄》又将下句割裂,列入次段,故今以方括弧加上,表示删削,唯以与下文似不无关系,仍保留其原文如上。

    [952]此段各本均无有,今译本系以《春曙抄》本为依据,故仍其旧。

    [953]《古今和歌集》卷四有古歌云:“昨天才插了秧,不知什么时候稻叶飘飘的秋风吹起来了。”意思说插秧不久,却已是秋风起来,稻子成熟了。

    [954]意思是说割稻用的镰刀。

    [955]小屋子即指农夫在田间看守稻谷的小舍。

    [956]原文云“合子”,谓系殿上人所用的朱漆的有盖的碗,因为年久用的人又多,故致漆皮剥落,或边沿有缺,甚为难看。

    [957]古时结婚,多由男子就女家寄宿,晚出早归,亦有不和谐者,便不复往来,即告断绝。上文第八四段说“难为情的事”,末句即说此事,这里更加细叙,对于男子的无情义,加以谴责。

    [958]“什么重要的地方”,一本解作“禁中”。

    [959]法华八讲,见卷二注〔49〕。

    [960]半臂,见卷六注〔33〕。

    [961]牛车后面两根突出的辕木,名为鸱尾。

    [962]这里“高贵的人”,非是泛指,乃是说中宫,但是这里没有说出具体的事实罢了。

    [963]原本云“歌的本末”,即是将三十一字音的一首歌,分作上下两节,五七五凡三句为本,七七凡二句为末。

    [964]比赛时分为两组,各组拿出一个同类的东西,比赛高下,以定胜负,称为“物合”,有“绘合”“贝合”“扇合”各种,中国古时的“斗草”,也是这类游戏之一。

    [965]幸灾乐祸,在佛法是罪过。

    [966]原文云“刺栉”,狩谷望之《笺注倭名类聚抄》卷六云:按刺栉常插头发为饰者,非疏发去垢之用,西土(谓中国)有瑇瑁梳旃檀梳,则是刺栉之类。

    [967]此一节文意不明,释者谓其上有脱文。

    [968]说初进宫时的情形,参看上文第一六三段“中宫”。

    [969]据编者考证,这是根据长德二年(九九六)六月下旬的事实,日后加以回忆。其时著者被人说成是左大臣道长的党羽,因此觉得很烦恼,退回里居,这里所说的话乃是当时的感想。

    [970]色纸乃是说种种染色的纸,故有白色的一种。

    [971]高丽缘系指坐席的边缘,用白绫地黑花纹,织出云形及菊花等花样。

    [972]《古今和歌集》卷十七,有无名氏的歌云:“我的心难以安慰啊,望着那更科的照在弃老山上的月亮。”据传说云,在信浓更科地方有“姥舍山”(译言抛弃老姥的山),老母年迈,率弃于山中。有男子弃其母于山上,适见明月,遂悔悟,复召之回家,因作此歌云。

    [973]参看上文第一二八段。

    [974]《寿命经》即《寿命陀罗尼经》之略,凡一卷,唐不空三藏译,受持此经以祈长寿。

    [975]“神明”读作“加美”,与“纸”字同音,这里利用双关的字音,说因为“纸”的力量将延长寿命,如鹤的寿长千年。

    [976]“红衣”系仆役,见卷九注〔72〕。

    [977]坐席通称云“叠”,聚草稿为褥,上蒙草席,以布帛作缘,长三尺,阔六尺,厚约一寸。

    [978]左京君为中宫的一个女官。

    [979]这是正历五年(九九四)二月十日的事。积善寺为法兴院之大殿,在二条之北,见卷六注〔4〕。

    [980]书写一切经典,捐赠于寺院,届时举行法会,称为“一切经供养”。

    [981]狮子狛犬为镇压帘帷的东西,意取辟邪,见卷五注〔10〕。

    [982]柳色系指夹衣,表白里青,见卷九注〔64〕。

    [983]式部丞某人下文又有式部丞则理,则是同一个人,姓源氏,其时为六位藏人。

    [984]古时日本书简多缚着花枝上,故关白公接了来信,从枝上把书简解下。

    [985]原文称曰“禄”,或训作“被物”,多系衣服之类,受者拜谢,披于头上而出,或说此是中国昔称“缠头”的遗意。

    [986]“细长”乃是衣服名,见卷七注〔40〕。

    [987]御匣殿见卷四注〔38〕。

    [988]《拾遗和歌集》卷六中有一首无名氏的和歌云:“看那樱花湿露的容貌,想起哭了离别的人来,觉得很可恋慕呵。”这里反用歌的意思,谓泪湿的脸甚有情趣,樱花比起来有逊色了。

    [989]《后撰和歌集》卷二中有一首和歌,题素性法师作,其词云:“看山的人,要说便说吧,我想把高砂尾上的樱花,折来插在头上。”素性为僧正遍昭未出家时的儿子,同为有名的歌人。本文说是兼澄作,兼澄为源信明的儿子,所作具见各歌集,但上述的歌却查不到。

    [990]《纪贯之集》卷二有一首歌云:“山田都是插秧的时节了,别将花落的缘故,推给春风吧。”

    [991]《新拾遗和歌集》卷十八有壬生忠见的一首和歌,其词云:“听见莺的啼声,觉得山路深深,比我先知道春光了。”这里便取此意,说关白公预先知道偷取樱花的事。

    [992]宰相君见卷四注〔43〕。

    [993]小若君即大纳言的儿子松君,见上文第九三段,本名藤原道雅,当时年十二岁。

    [994]《白氏文集》中有一首《长相思》,其词云:“九月西风兴,月冷霜华凝。思君秋夜长,一夜魂九升。二月东风来,草坼花心开。思君春日迟,一日肠九回。”书简文中引用“草坼花心开”之句,意思是询问“思君”之情如何,“君”盖中宫自指。答语即取“思君秋夜长”之句,言现今虽非秋天,却将一夜九回的随侍君侧。

    [995]这一节所记的事,系追述往事,在第一节之前,由宫中出发到二条宫的事情。

    [996]大抵一车是四个人,如下面本文中所说。

    [997]原文云“得选”,御膳房的宫女,系由采女中选用,故以为名。

    [998]右京与小左近,均系中宫那里的女官,姓名等未详。

    [999]右卫门,与作者同车的一个女官,是要好的友人之一,但是姓名未详。

    [1000]《枕草子》通行本,第二四一及二四二段,悉归并为一段,或又分为七节,而此节则为“其五”。

    [1001]大殿左右分为两殿,都是南向,名为对殿,与左右相对向者不同。渡殿亦称渡廊,乃是过廊与南北两殿相接连者。

    [1002]中宫在姊妹中居长,第二为淑景舍,第三为敦道亲王妃,第四为御匣殿。

    [1003]大纳言即关白的儿子伊周,三位中将即其弟隆家。

    [1004]凡人遇到兴奋的事,辄觉得毛发直竖,中国只用于惊悚的时候。

    [1005]车子暂时停驻,将辕下所驾的牛解放,车辕则架在“榻”上,有四足,状如板榻,亦为登车时踏脚之用。

    [1006]女院即藤原诠子,一条天皇的生母,时为皇太后,称东三条院,略称女院。

    [1007]四五位以上的官吏例得升殿,故称殿上人,自六位以下不得升殿者为地下人。见卷一注〔4〕及注〔22〕。

    [1008]唐车系御用的车子,车室特别高大,顶为中国式破风,用槟榔叶所葺。

    [1009]原文云“织物”,乃指经纬线用各色丝线所织,与一般印染的不同,《和名类聚抄》中称作“绮”,注曰“似锦而薄者也”。后世所称织物,系称一切机织而成的布帛,与此意义各有区别。

    [1010]“别的方面”,即是说从女院的方面看来,一定也很有意思。

    [1011]末浓见卷一注〔13〕。

    [1012]医师是太医院的属官,重雅亦作重正,姓氏不详。

    [1013]山井大纳言为藤原道赖,乃关白公的长子,见卷六注〔18〕。

    [1014]古时某种衣服的颜色及织法,须有身份者方许着用,称为许用“禁色”,织物即锦绮系禁色之一。

    [1015]辇顶的金色宝珠,称为“葱花”,故辇即名葱花辇,因葱花长久不会凋谢,取其吉祥之意。

    [1016]御辇四角有纤,用人拉着,可以减少动摇。

    [1017]高丽乐为三韩的音乐的总称,当时与中国音乐为朝廷仪式所奏的乐。狮子狛犬的舞,亦为高丽乐的舞蹈。狛犬舞并见卷七注〔3〕。

    [1018]看台系指高的座席,便于观看,此处即说明高约一二尺,上面铺有坐席,足敷数人的地方。

    [1019]原文但用假名云“武祢多加”,《春曙抄》注云,其人未详,后人考订为“致孝”,姓藤原氏,余事未详,大约系中宫职办事的人员。

    [1020]中宫大夫即指藤原道长,为关白公的兄弟,后代之为关白。见卷七注〔17〕。

    [1021]藤原忠君是关白道隆的叔父。富小路右大臣即藤原显忠,右马头重显的父亲,故为宰相君的祖父。

    [1022]原文云“到殿上人所在的地方去”,但殊不合情理,各校订本多从别本订正。

    [1023]小舍人见卷二注〔45〕。小舍人身份虽低,但有时因事亦得升殿。

    [1024]因为宰相君为右马头的女儿,著者适在她的旁边,故戏称为跟马的小使。

    [1025]此处系指伊周及道赖即山井大纳言,因三位中将隆家另有说明。

    [1026]此句意思很是弯曲,说以后没有这样的好日子,故不要再说“今天顶好了”。别本(三卷本)读作:“现在只有一个人,今天才是平常的样子。”谓关白戏指其夫人,较易明白。

    [1027]即上文“第三第四的女公子”。

    [1028]因为著者姓清原,故戏言“清僧都”,实在并无此人。

    [1029]僧都隆圆见卷五注〔54〕。

    [1030]僧纲为僧官的职位,分僧正,僧都及律师数等。

    [1031]松君为大纳言伊周的儿子,见卷十注〔99〕。

    [1032]在法会中,众僧诵经行列,环绕佛像左向进行,三匝七匝不等,表示敬意,称为“行道”。

    [1033]法会终了,导师提唱,言以此功德转向一切人,使自他共成佛果,称为“回向”。普通的回向文句云:“愿以此功德,普及于一切,使我等众生,皆共成佛道。”

    [1034]源则理,其时为六位藏人,兼式部丞。

    [1035]藏人弁系藏人兼弁官者,这里所说乃是右少弁高阶信顺,即上文八七段里的明顺朝臣的兄弟,是中宫的母舅。

    [1036]《续后撰和歌集》卷二有歌云:“陆奥千贺地方的盐灶呀,虽然路近却是辛苦哪,会见不到那人。”盐灶系地名,暗示咸味,“咸”字又双关辛苦的意义,表示会不到情人的痛苦。《续后撰集》虽是在一二五一年才编成,但这首歌乃是古歌,在著者当时已经流传于世了。

    [1037]《九条锡杖经》亦称《锡杖经》,作者未详,或云不空三藏所作,文共九条,每唱一条,辄振锡杖一下,故有是名,为法会中重要行事之一。

    [1038]念佛之后所唱道的回向文,《观无量寿经》所载为“光明遍照,十方世界,念佛众生,摄取不舍。”回向见卷十一注〔34〕。

    [1039]这是指《古今和歌集》卷十八所记的一首歌:“我的庐舍在三轮山麓,如恋慕我可以来访,有杉树立着的门便是。”本系指大物主神的故事,见卷十注〔4〕。

    [1040]祭祀神衹时所用的歌,分成本末两段,联为一曲。

    [1041]今样犹云现时的式样,本指俗谣,如催马乐及东游等,后亦变成歌曲。风俗歌也是这一类的东西。

    [1042]二蓝是蓝和红花所染的间色,有点近于淡紫,若系织物,则是经线用红色,纬线用蓝色的。

    [1043]“蝉翼色”原文云“夏虫的颜色”,意思即指二蓝。

    [1044]香染亦称丁子染,系用丁香煎汁所染,微红而带黄色,古时常用作袈裟的染料。

    [1045]帛纱是用绢帛复合而成,表里皆用同一材料。

    [1046]松叶色系表青里紫。

    [1047]青叶色无此名称,疑是“青朽叶”之误写,卷一注〔12〕。

    [1048]樱色系指表白,里紫或红。柳色表白里青,见卷九注〔64〕。藤花色系表淡紫,里白或嫩绿。

    [1049]衵衣虽有一重的,但普通多是表里两重,故这里特别说明。

    [1050]这里所说,乃是因红色褪而发黄,非是由白色所转变。

    [1051]练色谓微黄的白色。

    [1052]日本语法上有一种指定助词,用于某种动词之前,这里所说乃是“止”字(to)。

    [1053]古时未有木版以前,书籍都是抄写流传,遇有错误的文句,加以改正,辄于旁边注明“订正”字样。其有不能决定者,则就原本抄写,加注表示疑问。

    [1054]“求”字训作“毛止武”,“认”字则训作“美止武”,盖由音近而讹读。

    [1055]下袭即是衬衣,着于半臂之内,上面长才半身,后裾特长,垂及官袍后边数尺,以裾的长短定官阶的上下。

    [1056]踯躅系冬春的服色,表苏枋色,里红色,打使发光。练绢袭系用红色练绢,表里俱用打光。苏枋袭表白里红,亦均用打。

    [1057]二蓝,此与染色不同,系指表浅蓝带赤色,里浅蓝的衬衣。白袭用绫或绢所制,用于夏季。

    [1058]这里是指扇面与扇骨,颜色的配合与调和。

    [1059]桧扇是用桧板拼成的折扇,见卷二注〔14〕。

    [1060]原文云“唐绘”,系指中国的画,或是中国这一派的绘画。

    [1061]松之尾神社在京都市松尾村,奉祀大山咋命及其子别雷神。

    [1062]八幡宫在京都石清水地方,所祀神为应神天皇,乃神功皇后的儿子,相传为武功之神。

    [1063]葱花辇为天皇所乘坐的御辇,见卷十一注〔16〕。

    [1064]大原野在京都府乙训郡,为便于藤原氏后妃就近参拜起见,将奈良的春日明神迁祀于此地。每年三月十三日在奈良举行例祭,朝廷派特使二人往祭,以藤原氏嫡子充任之。

    [1065]稻荷神社在京都市伏见深草区,祭祀与农事有关的神,为春秋报赛,祈年求雨的地方,相传白狐为神之使者,后世转讹为狐神,民间益见信仰。

    [1066]《古今和歌集》卷五有纪贯之的一首歌,其词云:“威严的神的墙垣上,爬着的藤萝也不能与秋天违抗,转变了颜色了。”

    [1067]分水的神据《古事记》九所说:速秋津日子与速秋津日女二神,生有子女分任河海的事。其中有“天之分水神”与“国之分水神”,其在大和吉野山的最为著名。

    [1068]“崎”字中国本只训作“崎岖”讲,日本却用为“岬”字解释,且作为种种地名,今因地名关系,只能暂且沿用。

    [1069]圆屋系指屋顶及墙壁用一式的材料所造成者,如芦苇或茅草等,即中国南方所谓“草舍”者是。

    [1070]“四阿”,谓四面有檐,用桧皮作屋顶,状如中国的“亭”,故或者可称为“亭子间”。

    [1071]“鞋子”即半靴,见卷六注〔80〕。这乃是用桐木所制,外涂黑漆内垫布帛,比脚要大好些,走起来的时候吃哒作响,现今唯神官用此,在正式古衣冠的时候。

    [1072]弹弓弦作声,称曰鸣弦,谓可以辟邪,至今在日本宫禁中犹有此种仪式。

    [1073]自己报名,是什么家的谁某。

    [1074]昼夜十二时辰,每一时辰分作四刻,故“丑时三刻”即今午前三时,“子时四刻”即今午前一时半。

    [1075]古时禁中用漏刻计时,平时亦用击鼓,据《延喜式》云:“诸时击鼓,子午各九,丑未八,寅申七,卯酉六,辰戌五,巳亥四。”民间相传如此说,与报时的制度不同。

    [1076]“人”系殿上人的略称,即是在殿上直宿的人们。

    [1077]成信中将即源成信,为村上天皇的孙子,致平亲王的儿子,致平亲王为四品兵部卿,后出家,旧例殿上人出家者称为入道。

    [1078]源兼资为伊豫守,其女儿初为藤原道隆的次男隆家的妾,后与成信相识,终被遗弃。

    [1079]此处上下文不接气,别本云,疑有缺文约一行许。

    [1080]兵部系是女官家属的官名,依例当称为“平兵部”,如依原姓亦应说出“某兵部”才是,但此处因为对于此人颇有微词,故为隐约其词,不明白的说穿。

    [1081]一条院见上文第二五段“小一条院”,记长保二年(一〇〇〇)二月二十日的事。中宫于二月十二日至二十七日,又八月初八日至二十七日,住在此处,这里所记当是在这两段时日间所发生的事情。

    [1082]式部君为中宫的女房,当是与著者要好的一个友人,其姓名不详。

    [1083]权中将即成信中将。

    [1084]这是说别的相识的女人的地方,盖当时贵族风俗如此,看唐朝诸传奇文,亦有此类情形。

    [1085]《狛野物语》见上文第一七五段“小说”项下,唯其书今已不存,不知内容若何,这里提出主人公怀旧的情景,上段亦曾说及。

    [1086]蝙蝠扇系一种粗制折扇,只单面糊扇骨上,骨只六根,中国亦有此种,唯至少似有九根扇骨,又顶平而不凹凸,故不复形似蝙蝠了。见卷二注〔36〕。

    [1087]《后撰和歌集》卷十三有无名氏作和歌一首云:“暮色苍茫中旧路也看不见,只任凭了曾经来过的马驹,走了来了。”此歌亦见于《大和物语》卷上。歌系用中国“老马识途”的故典,但此歌系是一种情歌。

    [1088]《落洼物语》系古时小说,今尚存,计四卷,叙继子受后母的虐待,后卒恋爱成功的事。中纳言忠赖有女,才色双绝,而为继母所恶,令居住“落洼”——这是一种下房,其地板稍洼下,遂称之为落洼君,荏苒将过婚期,有婢仆与以同情,为介绍右近少将藤原道赖往访,遂深相爱悦,结为夫妇。所说落洼少将即指右近少将,交野少将者小说中与右近争夺落洼君的人。

    [1089]“洗了脚”指小说中右近少将的事,雨夜访问落洼,途中踏了粪便,虽到后洗脚,但终觉很是扫兴。

    [1090]诸本引用《万叶集》及《古今和歌集》中歌句,但均疑非是,因此处系指雪夜,而这样的歌词却找不到。

    [1091]六位以下的人员照例穿绿衫,唯藏人着青色衣,名为鞠尘,本系御用下赐,故颇为名贵。

    [1092]卫府兼职谓藏人兼任近卫府,卫门府及兵卫府的“尉”者。

    [1093]“不外出”意言不于下雨的夜里,去访问要好的女人。

    [1094]《拾遗和歌集》卷十三有源信明的一首歌,题为《月明的夜致某女》。其词云:“恋慕的心情虽不是一样,今夜里的月亮,君岂不见么?”此处所用或者即是这个典故,但只引用“不是”一语,故本文中只能就文义译为“并无别事”,而隐含问询“月光如何”的意思,因为原意甚为隐晦,特加说明。

    [1095]男女相会,别后的早上称曰“后朝”,原语读若“衣衣”,谓各自穿着其衣,旧例男子于别后必写回信送去,致恋慕之意,这信便称为“后朝的书信”。见卷二注〔67〕。

    [1096]所引据的原歌不详,或者是以《古今和歌集》卷十二的纪贯之的一首为依据吧。原歌云:“有如刈取蒲草的沼泽里,雨落下来,水也增涨了的我的恋情呵。”但引用歌词,已非原本,故是否未可遽定。

    [1097]即随身,见卷二注〔44〕。

    [1098]这是指女官退直后所住的私室,不是指在家里。

    [1099]色纸系指种种颜色的纸,后世称写和歌俳句的用纸即“斗方”为色纸,与此有别。

    [1100]旧时写信用横长极薄的纸,卷为细卷,于其一端或中间打一结,上加墨笔封缄,有如草书“夕”字,或云此乃“行”字的草体,至今封信时犹用之,随后将信缚树枝上,差人送了去。这一种称云“结文”,此外有“立文”,亦云“立封”,则折作狭长条,于上下两端各捻作鱼尾形,因此又名为“捻文”。

    [1101]天皇出行,由近卫大将前驱警跸,样子甚是庄严,故云辉煌。

    [1102]《佛母大孔雀明王经》三卷,不空三藏所译,这个读经系以孔雀明王为本尊,而为祈祷的法会。

    [1103]“五大尊”系直言密教中所建立的五大明王,皆现忿怒之相,名为不动,军荼利,降三世,大威德,金刚夜叉。对五尊的名义为祈祷。

    [1104]藏人式部丞系式部丞之兼任藏人者,称为殿上丞。白马会见卷一注〔3〕。

    [1105]古时衣服与纸张欲使光泽,率以一种贝壳称为莹贝者磨擦,这里所说即是此物。御斋会在每年正月初八至十四这七日中举行,在太极殿为护持国家,开讲《最胜王经》,凡十卷三十一品,唐义净所译。法会中例有检非违使列席,而此职多由卫门府的佐官兼带,故如此说。

    [1106]读经分春秋二次,在二月八月中举行,在宫中讲《大般若经》,凡阅四日。见卷八注〔41〕。

    [1107]“尊胜王的修法”系依据《佛顶尊胜陀罗尼经》,以尊胜佛顶为本尊,祈祷息灾增益,除病减罪。见第一七二段及卷九注〔34〕。

    [1108]“炽盛光的修法”系以金轮佛顶为本尊,祈祷平定天变和兵乱。

    [1109]旧时宫中如遇雷鸣很响者三次,近卫大将及中少将均入宫警卫,见上文第二一四段及卷十注〔24〕。别本以此节另作一段,题曰“雷鸣之阵”,又下一节亦别为一段,题曰“屏风”,似较为确当。唯译本因为根据《春曙抄》本,故不加以改变。

    [1110]《坤元录》盖是中国古代的地志,今已散佚,不能知其内容。

    [1111]《汉书》指班固所著的《前汉书》,盖图画其事迹于屏风上面,全部共有八帖云。

    [1112]屏风上画每月的风俗行事,后世所称的“年中行事”者,即岁时节物。

    [1113]“避忌改道”系据阴阳家说,人当出行的时候,特别是立春前夜,要避免天一神所在的方向,须向“吉方”的别人家借住一日才好。见卷三注〔6〕。

    [1114]《白氏文集》卷十六有一首,题曰《香炉峰下新卜山居》,诗云:“日高睡足犹慵起,小阁重衾不怕寒。遗爱寺钟欹枕听,香炉峰雪拨帘看。”又卷四十三有《草堂记》说明云:“匡庐奇秀甲天下山,山北峰曰香炉峰,峰北寺曰遗爱寺,介峰寺间,其境胜绝,又甲庐山。”诗句又收入《和汉朗咏集》卷下,故尤脍炙人口,著者即敏捷的应用此诗句,遂成为佳话。

    [1115]阴阳师系旧时日本一种职官,掌卜筮及相地的事,上文第二九段译作“神官”,并见卷二注〔40〕。

    [1116]阴阳师亦司祈祷医疗,此处即指医病的时候,遇见昏愦不识人事的病人,以清水洒其面,令其清醒过来。

    [1117]柳叶应当很是细长,这才好看,所以比作美人的眉毛。今如很是广阔,便是杀风景了。歌中说柳眉,下面说“春光失了颜色”,取意义双关。

    [1118]歌意云,过去的时候不知道是怎么过的,那时你没有进宫里来,现在你只出去了一两日,却很是想念着你了。

    [1119]“云上”,即宫禁中生活,在凡人望去如在天上。歌意云,春日无聊,宫中也觉得难过,若是我在这寂寞的地方,更加如此了。

    [1120]深草少将的历史不详,似纯为小说中的人物。小野小町系古代女歌人,生于公元八二〇年顷,相传美而且才,一生不近男子,故世俗称其为石女,因此传说甚多。其最有名者即为深草少将的“百夜访问”,据云少将有情于小町,许以继续访问百夜乃得如愿,及九十九夜少将乃忽死去,谣曲中有《卒塔婆小町》,即叙此故事。

    [1121]中宫故意对于著者开玩笑,故假作不明歌意,谓我的想念你由于寂寞,而你则归咎你的无聊由于境地使然,太是无情了,所以大家都在非议你。

    [1122]清水寺在京都音羽山,所供奉的是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

    [1123]草体字即是草书字母,今称“平假名”者便是。

    [1124]寺钟击一百八下,每一击即是报告想念你的数目,这事你当知道。但是你却逗留这么久呵。意思上下连续,是当时很时髦的一种写法。

    [1125]法会中用散华,以紫色纸作莲花用之,今所说即指此,见卷二注〔52〕。这里回信当是答歌,原本应当有,今似缺佚。

    [1126]原文只有月日,不说是何年代,上文第七〇段说及佛名会,及是正历五年(九九四)的事,不知这是不是同一时候的事情。关于佛名会,见卷四注〔15〕。

    [1127]佛名会凡诵经三日,第一日的诵读是至当夜子时完了,即现今午后十二时。

    [1128]此一节即是“或是回私宅去”以下五句,别本无有,或者径从删削,云与上下文意不相贯串,今从《春曙抄》本译出,故悉仍之。下文所记情形,即《春曙抄》所标注的“男女同车”,就是本文所指的“同乘”,可见文章原是一贯的,盖由著者想象当时情景,觉得很有情趣,因随笔叙述,本非事实,如照事理推测,则牛车前后走着,决不能看见前面的事情如是清晰的。

    [1129]出衣系衬在直衣底下的衣服,因其露出在直衣的裾下,故名。

    [1130]《和汉朗咏集》卷上,“八月十五夜”项下,有公乘亿的对句云:“秦甸之一千余里,凛凛冰铺,汉家之三十六宫,澄澄粉饰。”本系咏月,今用以形容背后的雪景,也正恰好。公乘亿系唐诗人,据《全唐诗话》卷五云,咸通中以词赋著称,唯在后世不很有人知道,在日本因其收入《朗咏集》,故颇见重于世。

    [1131]本段与下文第二六七段,各本均合为一段,《春曙抄》本独分而为二,且列在两卷的中间,今姑仍其旧,不加以订正。

    [1132]此一节本来应当与上段相连,叙说愿有余屋数间,为女官做居停主人,予以种种照料,《春曙抄》本亦说明此意,但别作一段,今仍之。

    [1133]这里著者假定与禁中生活别无关系的人,空想这样的一个女主人,加以叙述,或谓当是在入宫供职以前之作,但此种假定别无依据,当不可信。

    [1134]俗说呵欠易于传染,见有人打呵欠者,便会感染了也打呵欠,可见此说在十世纪时已有之。

    [1135]一知半解的人看见有人比他优越,便想模仿他。

    [1136]原文意云“没有里面”,大意即是心里坦白,没有城府的意思。此节本与下节合为一段,但《春曙抄》分为二段,故今仍之。

    [1137]各本这两个字属于上节,即是“不能疏忽大意的东西”之一,以下才来引申,今据《春曙抄》本写在本段里。

    [1138]八尺曰一寻,即一个人伸直两手一托的长短。

    [1139]原本云“屋形船”,即是有篷的,但其篷系方形平顶,中国古时称为楼船。

    [1140]俗名“橹绊索”,系用一根稻草绳索,上端扣着橹柄,下端扣于船边铁环上,舟子手执以摇橹,其制作有各种样子。

    [1141]此处或疑有缺文,或说是意谓“船造作不厚重”,故仍觉得不安,今从田中本,谓不是装货的船那样沉重,似颇简要。

    [1142]《拾遗和歌集》卷二十有沙弥满誓的一首歌云:“世事可以比做什么呢,这有如早朝划去的船,后边的白浪。”原本系属于“哀伤”的一类,盖是佛教思想的表现。

    [1143]海女是指海边的女人,以泅水捕鱼贝,或采石花为事,本来是渔人的通称,近来专说女性,文字也由“海士”改写为“海女”了。据说泅水专用女人,是因为她们泅水的时间要比男子为长久的缘故。

    [1144]楮绳即上文所说缚在海女腰间的绳索,乃是用楮树皮的纤维所做成的,故有是名。

    [1145]卫门府职司看守宫城的外门,有左右二府,各设长官一人,名为督,其次为佐一人,次为大尉及少尉各二人,这里的尉乃是三等官。

    [1146]盂兰盆系梵语的音译,意云“救倒悬”,佛的弟子目连的母亲因宿业落了地狱,受着倒悬之苦,佛教目连救济的方法,设盂兰盆法会,为今世七月十五日供养之起源。日本通称七月十五日为“盆”,供养祖先,馈赠亲友,这种风俗一直流传下来。

    [1147]道命是右大将藤原道纲的儿子,前任关白兼家的孙子,出家后以讽诵唱道著名。“阿阇梨”汉译“轨范师”,是密宗的解行殊胜的法师的称号,见卷六注〔105〕。

    [1148]“盂兰盆”本义是“救倒悬”,这里利用这个意思,隐射推下海去时头向着下,正是倒悬,且既然谋杀了又为营求冥福,是绝矛盾可笑的事。

    [1149]小野公即指藤原道纲,其母即兼家的妻,为藤原伦宁的女儿,著有《蜻蛉日记》三卷,为平安朝名著之一。大约因为道纲有别邸在小野地方,所以称为小野公。

    [1150]“法华八讲”系讲读《妙法莲华经》,凡分八天讲毕,见卷二注〔49〕。

    [1151]“砍柴的工作”即指法华八讲。因经中《提婆品》说释迦志切求法,砍柴汲水,供奉阿私仙人,终乃取得是经,“斧柄腐烂”系用王质故事,在山中观仙人弈棋,及局罢已历若干年,斧柯都已烂掉了。这里“斧”字的读法,与“小野”读音相同,故意取双关。

    [1152]在原业平系平城天皇皇子阿宝亲王的第五子,曾任右卫中将,故世称“在五中将”,是平安朝的一个有名歌人,传说上说是风流才子,轶事流传甚多,有《伊势物语》二卷,凡一百二十五节,据说都是他的故事。他的母亲是桓武天皇的皇女伊登内亲王,这首寄给业平的歌见于《伊势物语》,也收到《古今和歌集》里,有小引云:“业平朝臣的母亲住在长冈的时候,对母亲说是要去看她,可是终没有去,到了年终内亲王方面有急信送来,打开看时,只见有一首歌。其词云:‘人到了老去的时候,虽然总是有永别,现在却更是想见你一面呀。’业平见了这歌,只送去一首平凡的答歌道:‘但愿在这世间没有永别也罢,为了儿子活到千岁。’”

    [1153]和歌本来乃是咏歌,应当有声调的高吟才好,如只照词句念去,那就失掉了歌的好处了。

    [1154]大纳言指中宫的长兄藤原伊周,见卷一注〔44〕。

    [1155]“奏报时刻”见上文第二五五段,及卷十一注〔75〕。

    [1156]《和汉朗咏集》卷下有都良香(八三四至八七九)的《刻漏刻》句云:“鸡人晓唱,声惊明王之眠,凫钟夜鸣,响彻暗天之听。”都良香是日本九世纪初的文人,为文章博士,著有《都氏文集》,此文亦见《本朝文粹》中。

    [1157]《和汉朗咏集》卷下有贾岛的《晓赋》句云:“佳人尽饰于晨妆,魏宫钟动,游子犹行于残月,函谷鸡鸣。”贾岛的《晓赋》不可考,朗咏集收有谢观所作《晓赋》,或是同时的作品,唯谢观的生平亦不详。考订者或谓贾岛乃是贾嵩之误,贾嵩的传记亦待考。

    [1158]隆圆系中宫的兄弟,出家位为僧都,见卷五注〔54〕。

    [1159]御匣殿系中宫的妹子,任御匣殿别当,见卷四注〔38〕。

    [1160]“龌龊的房子”系谦词,说自己的住房,犹中国的称“敝舍”。

    [1161]寄居蟹上半身似大虾,下半身无甲壳,觅取螺壳之空者借居,将尾部伸入壳内,故此人借为比喻。

    [1162]御马寮有左右两处,设在宫城里,唯堆置马草的地方则在城外。

    [1163]这是纯粹的一首游戏歌,取双关的字句连成,所以也可以解作下列的意思:“使新草萌长的这一点春天的太阳,为什么把淀野烧得什么也不剩了呢?”

    [1164]原文“票据”云“短籍”,后世写作“短册”,系指长尺许,宽约二寸的厚纸,多用作题写和歌俳句,但当初只是一种纸片,官厅用作凭单,写发给米盐的数目,所以这人看见写和歌的纸,误认为可以领取物事的票据。

    [1165]“睁眼瞎”原文云“一边的眼睛也睁不开”,意即云文盲。

    [1166]这一节或者是记述一个特定的贵公子,并非一般的空想描写,但这人是谁,当然是不能知道了。

    [1167]郁郁不乐的缘故,即是因为有那后母,与家庭不合的关系。

    [1168]这里用这“好色”,并不含有后世谴责的意思,只是有如中国古书里说,“如好好色”,或“则慕少艾”罢了。

    [1169]定澄僧都见卷一注〔41〕。定澄身体高大,已见上文第一〇段,这又是说他的事的,并且来得很是突然,别本连写在第十段的末尾,或者本来应当是如此的。本篇的意思是说,袿衣本来很长,但定澄穿了便不见得,汗衫即衵衣,本是很短的,可是在宿世君却显得又是长了,盖说他的个子是很短的。宿世的生平不详,原文只是用假名注音,亦不知汉字为何,今姑译作“宿世”,似亦系僧侣的名字。

    [1170]下野在今东京北面,当时距离京都颇远,算是偏僻的地方。

    [1171]这首也是双关取意的歌,艾草是下野伊吹山的出产,作为下野的替代,本意只是说这是谁告诉你的罢了。

    [1172]远江在今东京与京都之间,属于今之静冈县。

    [1173]“远江的神”双关“远江守”,因为“神”字训读与“守”字相同。滨名湖乃远江名所,这里“滨名桥”的桥字又双关“一端”,言所见不只一端,即全体都已知道了的意思。

    [1174]“不很方便”即是说耳目众多,不适宜于秘密会见的地方。

    [1175]这首歌亦以双关取意,逢坂乃关名,意云会见,“迸流的井泉”原云“走井”,双关胸中慌张,“水”与“看见”意相近似。

    [1176]唐衣系女官所着的服装,穿在礼服的上面,状如短袿,盖系仿照中国古时式样,故有是称。见上文第一一九段“衣服的名称”中,曾有说及。

    [1177]《春曙抄》在本段后有附注云:“一本作:女人的上衣是,淡的颜色。淡紫,嫩绿,樱花,红梅,一切淡的颜色。唐衣是,红色,藤花,夏天是二蓝,秋色是枯野。”枯野者表黄里浅绿,或表黄里淡青,像枯槁的田野。通行本或分“女人的上衣”与“唐衣”为二段,今姑从《春曙抄》本。

    [1178]“大海”亦称“海部”,或作“海赋”,是指织物模样,是海松,贝类,波浪及海边景色。

    [1179]褶裳是古代着于裳上的一种带子,亦称“平带”,当与中国古时的“绅”相似,但列在此处不甚适宜,故通行本均从删削。

    [1180]汗衫即衵衣,见卷一注〔29〕。

    [1181]青朽叶见卷一注〔12〕。“朽叶”系指表茶色,里黄。

    [1182]织物乃指织出花样的布帛,如绫锦之类。见卷十一注〔10〕。

    [1183]日本所谓柏,在中国实系槲树,非松柏之柏。

    [1184]红梅见卷二注〔2〕。

    [1185]葵见卷三注〔43〕。酢浆见上文第五五段“草”中,也说绫织的花样,以酢浆为最有趣味。《春曙抄》注云:“一本此下尚有,霰地一项。”霰地者言黑白小方格,交互排列,如雨霰满地,中古时代此种模样甚为流行。

    [1186]这一句系依《春曙抄》本所加,诸通行本皆是没有。

    [1187]《春曙抄》注云:“此节文意颇为费解。是否中古时代,家用的衣服有一边袖子特别长的事么。《论语》有云,亵裘长,短右袂。那是皮裘,所以有一边袖长的例。”

    [1188]弹正台等于中国的御史台,设有首长一人,名弹正尹,大弼少弼各一人,掌巡察内外,纠弹非违。因为系是纠察违法的职官,不为人所喜爱,故非容姿美好的人所宜。

    [1189]此一段别本列在“不相配的东西”一段之后,意义似相连贯。

    [1190]中将殿下系指亲王的儿子任为近卫中将者之称,此处指源赖定,本系为平亲王的儿子,正历三年(九九二)任为弹正大弼,六年之后转近卫权中将,此节为其任中将时追记之词。

    [1191]原文云“胸病”,照现代的说法乃是肺病,但如下文所说情形,似只是胃病罢了。胃病中国亦称“心口痛”,今姑译作此语。

    [1192]原文写作“物怪”,“物”为妖魔鬼魅的总称,能为人害者,亦并称死灵即亡魂,以及生灵,谓生人如有怨恨,亦能作祟,而本人并无所知。

    [1193]一本解作“显得是个健康人”,即言看不见有什么毛病,但看来似以本文的说法为长,故从之。

    [1194]原文如直译,当云“很有风趣的”,但嫌总欠适合,故改译如此。

    [1195]紫苑色系指表淡紫,里青色的衣服。

    [1196]同〔63〕。

    [1197]此云“上头”,本系泛指,可解作“天皇那边”,但这里是说女官,或者是指中宫吧。

    [1198]一本以此一节为乳母的说话,但看情形是作为别人所说,或比较适宜。

    [1199]汤泡饭系指用干饭在开水里泡了,古时用米煮饭晒干,称为“糒”,作为干粮之用。

    [1200]初濑在奈良市初濑町,有长谷寺,奉十一面观世音,当时深为朝野所信仰。

    [1201]女官房在佛像的对面,民众面对观音礼拜着,所以是后面对着女官房了。

    [1202]“河流的声音”即指初濑川的湍声。

    [1203]蓑衣虫已见上文,系指穿着蓑衣的形状,但这里只是指一般民众,因衣服蓝缕,有似蓑衣虫的杂集树枝草叶,用以为衣。

    [1204]“平常身份的人”指一般异于贵族,有如著者的人。

    [1205]这一段一本连写在上段之后,亦作为“不中意的东西”的一例。

    [1206]意思是指身份高贵的人,如遇着他有点“自惭形秽”的。

    [1207]“意外的事”殆指关于恋爱事情,与当时风俗习惯不合者。

    [1208]这里的题目“束带”二字,系是校订者加添的,因为本段是说官员正式装束的。四位的人束带时着用黑袍,五位的着用赤袍,上加角带,与冬季相应,六位则着用绿袍,在夏天觉得凉爽。

    [1209]宿直装束谓不是束带的便装,只是穿着袍,下用缚脚裤,省去下袭并曳裾的烦文,比束带甚为筒略。

    [1210]此句显得很是鹘突,校订者疑这里有文句脱落,但勉强加以解说,则或如译文的那样子。因为当时猫是稀有的物事,是一种玩弄物,平常只许在室内席上行走,见上文第七段所说的“御猫”,如放在地上,便失了它的品格了,但此说终嫌有牵强之处,只好存疑罢了。

    [1211]原文曰“工”,本是包括百工,但这里乃是说的木工,日本称木匠为“大工”,盖因日本屋皆木造,故以木工为工匠之长。

    [1212]日本食物,主要的是汤,称为“汁”,进食时首先进奉。

    [1213]原文作“土器”,盖指陶土所制,未加釉彩者,古时民众多用之,瓷器普及仅是近二三百年的事。

    [1214]这里“君”是女子的尊称,“什么君”就是说叫作什么的贵女。一本作“中之君”,便是说中间的那一位。

    [1215]此歌见于《拾遗和歌集》卷三,云是柿本人麻吕作,实乃已见《万叶集》卷十一,是无名氏的和歌,其词曰:“君如是常来,有如九秋残月的那样,那么我的情怀也得安慰。”

    [1216]这里原文稍有错乱,读法不一样,今采用田中氏解说。“九秋”原文云“长月”,为阴历九月的别名,残月即下弦的月亮,至次日天明犹在天际,称曰“有明”,与残月的意境似有不同。

    [1217]原文如此,颇有费解处,或是指桑骂槐的意思吧。田中本解作不像那从前熟识的饲牛的人,他乱骂那牛,似较可通。

    [1218]业远朝臣姓高阶氏,为美浓及丹波的国守,为春宫亮,正四位。

    [1219]好色,见本卷注〔37〕。这里说独身的男子,家里没有正式的妻子,但在外边认识些女人,时时外宿,当时是很普通的,并不算是违反礼法。著者也只是描写这样的情景,并不含有谴责的意味。

    [1220]古时衣服欲令有光泽,辄用砧打,或欲令坚挺,就用浆糊浆之,至此尚用其法。衣服被露湿了,失了糊气,便皱缩了起来。

    [1221]这里的“第六卷”,且补充说是《法华经》,系依照今通行诸本所说。《法华经》凡七卷,卷六为“寿量品”。《春曙抄》本只作“六”,解说借作“录”字,谓是“语录”。但禅宗语录是时未必流通日本,且不能若是普及,故所说恐不足据。

    [1222]立封系一种封信的样式,见卷二注〔8〕。

    [1223]《千手陀罗尼》即《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经》,亦简称为《大悲咒》。经中云:“若家中遇大恶病,百怪竞起,鬼神邪魔,耗乱其家,在千眼大悲像前,设坛至心念观世音菩萨,诵此陀罗尼,诵满千遍,恶事悉皆消灭。”

    [1224]佛法密宗举行祀祷,法师凭佛之大悲威力,使神物凭依一人,显示因果,或即是邪祟本身,以法力迫其退散。此盖是第二种,即在童女身上令邪祟附入,加以对治,故于病人本身初无妨害。

    [1225]《春曙抄》本解作“决眦”,云张大眼睛,通行诸本则作“闭了眼睛”,似更近情理。

    [1226]《春曙抄》本无“药”字,通行诸本有之,但亦解释作“煎药,或是米汤之类”。

    [1227]《春曙抄》说明系指病人,当是正解,一本作“她们”,乃指年轻的女官们,疑非是,此处盖说明病人衣服如常,似无所苦,若女官们的服装如何,则于此处固绝无关系也。

    [1228]这一节据别本系与上一段相连,因为是说法师家的事情的。

    [1229]原文云“退领”,谓将衣领退后,使后颈露出。日本后世因妇女梳髻,后方特别突出,为防与衣领接触,故多如是穿着,在古时盖无此习俗。

    [1230]下帘见卷九注〔94〕。

    [1231]《春曙抄》本解作“生病的人”,谓出去访问病人,却带了小孩同行,未免吵闹,似亦可备一说。

    [1232]壶装束系古时妇女外出时服装,见卷二注〔50〕。

    [1233]阴阳师举行祓除,系神道教的行事,如佛教的法师代行,则为违法。纸冠以白纸折成三角形,着于额上,在后方系住,如中国南方服丧的人所戴的样子,阴阳师于执事时特戴此冠。《宇治拾遗物语》卷六,记有寂心上人在播磨国,道满法师着阴阳师之纸冠而行祓除,问何为着纸冠,答言因祓除之神嫌忌法师,故于祓时暂着此也。上人取纸冠而破之曰:“既为佛弟子,而奉侍祓除之神,犯如来之嫌忌,当坠无间地狱,无有出时。”

    [1234]《春曙抄》本解作“与男子昼寝”,今从通行诸本,但亦可备一说,因为细味文中语气,也有此种意味。

    [1235]此种单衣因为颜色是红的,所以穿在身上,可以不十分显露出黑色的皮肤来,若是普通的生绢,便不免要露肚脐了。

    [1236]这一句,田中澄江译本作“已经没有多少余白了”。别本即三卷本无此一节,只从“这本随笔”起,列为第三〇二段。

    [1237]“随笔”原文作“草子”,即系“册子”的音变,这里说它的内容,所以改译作“随笔”了。

    [1238]内大臣即中宫之兄藤原伊周,以前任大纳言,至正历五年(九九四)九月改任为内大臣。

    [1239]此句语意暧昧不明,各家也解说不一,通说云枕即枕边,盖为身边座右常备的册子,随时记录事物的。三卷的译者池田龟鉴则谓此是著者有感于白居易的诗而说的,在《白氏文集》二十五有《秘省后厅》一诗,其诗云:“槐花雨润新秋地,桐叶风翻欲夜天。尽日后厅无一事,白头老监枕书眠。”著者盖有感于日后伊周兄弟流放,中宫失意闲居小二条宫,故为此言,以老监自况,所说也颇有意思。但伊周进册子为其任内大臣时事,尚在流放之前,清少纳言无由预知,引用香山诗意,且深得中宫的嘉许也。

    [1240]“了不起的事”原意云“害羞”,盖称赞人家的殊胜,为自己所万不能及,故感觉惭愧,犹云相形之下,自惭形秽。

    [1241]左中将即源经房,见卷四注〔28〕。

    [1242]第一二八段“牡丹一丛”中,有左少将往访著者于私宅,别本三卷本谓即是经房,且考订其时为长德二年(九九六)的六月下旬,谓这里所说的即是那时候的事情。

    [1243]《春曙抄》本文中不见此节,但载在小注里,称一本在本段的末尾,有此一节,别本三卷本则与上文相连,通行本又别作一段,今改定为本段的第二节云。

    [1244]御门:指天皇。

    [1245]竹园生:指皇族后裔。“竹园”系西汉梁孝王刘武所营建的游赏之所,又名梁园、梁苑、兔园等。

    [1246]末叶:子子孙孙。

    [1247]摄政、关白:当天皇年幼时,太政大臣主持政事称“摄政”;天皇成年亲政后,摄政改称“关白”。

    [1248]舍人:此处指在大内供职的侍卫。

    [1249]清少纳言(约966—?):平安时代著名女作家,三十六歌仙之一,《枕草子》一书的作者。“清”是她的姓,“少纳言”或为其父兄在宫中的官名。

    [1250]出自《枕草子》第五段“爱子出家”。

    [1251]增贺圣(917—1003):指天台宗高僧增贺上人,为避名利之争而隐于大和国多武峰。为人洒脱,多有奇闻逸事传世。

    [1252]爱敬:有魅力,让人觉得可爱、亲切。

    [1253]作文:指擅长写汉诗。

    [1254]九条殿:指右大臣藤原师辅(909—960),平安中期公卿,博学多才,著有《九条殿遗诫》。

    [1255]《九条殿遗诫》原文即为汉文,此处直接照录原文。

    [1256]顺德院:上皇居所称为“院”。顺德院是日本第八十四代顺德天皇退位后的称呼。其于1210年登基,1221年退位。

    [1257]语出西晋·左思《〈三都赋〉序》:“且夫玉卮无当,虽宝非用。”“卮”是古代盛酒的器皿;当,底部。玉杯无底,比喻事物华丽而不合实用。

    [1258]显基中纳言:指平安时代的权中纳言源显基(1000—1047),后一条天皇宠臣,天皇驾崩后在大原出家,法号圆昭。

    [1259]“配所”是罪人流配之地。据《大日本史》,源显基少而好学,笃志典籍,仕途顺畅。但恩遇虽隆,显基却素有退隐之志,常言:“愿得无罪而赏配所之月。”

    [1260]中书王:指中务卿兼明亲王(914—987),醍醐天皇之皇子。他兼任中务省长官,此官职相当于中国古代的中书令,所以被称为“中书王”。

    [1261]条太政大臣:指平安末期公卿藤原伊通(1093—1165),1160年任太政大臣。有二子,都先于他去世。

    [1262]园左大臣:指平安后期辅仁亲王第二王子源有仁(1103—1147)。任从一位左大臣,在书道、礼仪、管弦、诗歌方面均有建树,是公家礼仪的完善者。

    [1263]殿大臣:指平安初期公卿藤原良房(804—872)。

    [1264]世继翁物语》:日本著名历史物语《大镜》的别称。但查此书,未见此话,类似言语出于《今镜》中,应系作者记忆错误。

    [1265]德太子(574—622):日本飞鸟时代政治家,推古朝改革的推行者。

    [1266]爱宕山野:位于京都嵯峨野深处,曾为墓地。

    [1267]鸟部山:位于京都近郊东山,是著名的火葬场。

    [1268]语出《庄子·外篇·天地》:“尧曰:‘多男子则多惧,富则多事,寿则多辱。是三者非所以养德也,故辞。’”

    [1269]胫:小腿。

    [1270]据《元亨释书》卷十八:“久米仙人,和州上郡人。入深山,学仙法,食松叶,服薜荔。一旦腾空,飞过故里,会妇人以足踏浣衣,其胫甚白,忽生染心,即时坠落。”

    [1271]爱执:又称爱著、爱染,佛教用语,指原先洁净的本性为外界情欲所感染。

    [1272]六尘:即六境,佛教语,指色尘、声尘、香尘、味尘、触尘、法尘,与眼、耳、鼻、舌、身、意这六识相接,便能污染净心,导致烦恼。

    [1273]乐欲:佛教语,指愿求、欲望。

    [1274]据《大威德陀罗尼经》卷十九:“乃至以女人发作为纲维,香象能系,况丈夫辈。”

    [1275]箦子:厢房周边面积约一间的外廊。箦子最早起通道作用,后来变成了游宴、仪式中的观礼席。

    [1276]德大寺大臣:指平安末期至镰仓初期公卿、歌人藤原实定(1139—1192),官至正二位左大臣。

    [1277]行法师(1118—1190):日本平安末期至镰仓初期著名歌僧。俗名佐藤义清,二十三岁时出家,法号圆位,一生共创作了两千多首和歌。

    [1278]小路宫:指龟山天皇第十二皇子性法惠亲王。

    [1279]小坂殿:天台宗寺院妙法院的别称。

    [1280]神无月:日本历的十月。因日本民间认为八百万天神于十月在出云聚集,除出云外,日本各地都没有神灵,所以叫“神无月”。相应地,出云则称十月为“神有月”。

    [1281]悬樋:悬于地面的引水筒。

    [1282]阏伽:梵语音译,又作阿伽、遏伽、遏啰伽,指专供于佛前的功德水、香花水。

    [1283]《文选》:又称《昭明文选》,是中国现存最早的诗文总集,由南朝梁武帝长子萧统编选,共六十卷。

    [1284]《南华经》:唐玄宗诏封庄子为“南华真人”,他所撰著的《庄子》一书,也被尊为《南华经》。

    [1285]博士:日本古官制官职。

    [1286]贯之:纪贯之(约868—约946),日本著名歌人,平安时期和歌圣手,中古三十六歌仙之一。著有《土佐日记》《假名序》等,并参与编撰了《古今和歌集》。

    [1287]出自《古今和歌集》卷九“羁旅歌”。全文:“此道非丝织,柔丝无可系。何以离别路,令人感如细。”

    [1288]歌屑:水平低劣之作。

    [1289]自《新古今和歌集》卷六“冬歌”。

    [1290]众议判:歌会上由和歌名家共同评定和歌优劣。

    [1291]《家长日记》:歌人源家长(约1170—1234)所撰日记,详细记载了与《新古今和歌集》有关的事件。

    [1292]枕:和歌的一种修辞方式,多用于咏诵名胜古迹。

    [1293]《梁尘秘抄》:后白河法皇编撰的歌谣集,共十卷。

    [1294]郢曲:“郢”是古代楚国的都城。郢曲原指楚歌,此处是各类乐曲的统称。

    [1295]神乐:举行祭神活动时,在神前演奏的音乐。

    [1296]筚篥:古代管乐器的一种,又称悲篥、笳管、头管,有八孔和九孔之分,音色浑厚凄怆、低沉悲咽。

    [1297]许由:尧帝时的贤人,中国最早的隐士。

    [1298]据《太平御览》:“长安孙晨家贫,为郡功曹,十月无被,夜卧蒿束,昼收之。”又《三辅决录》:“孙晨……家贫不仕,生居城中,织箕为业,明诗书,为郡功曹。冬月无被,有藁一束,暮卧其中,旦收之。”

    [1299]日本称棣棠花为“山吹”,自古以来即是诗人吟咏的对象。诗人认为山吹花开之时,是山魂苏醒的季节,为大地带来光明的色彩,象征着希望与美好的未来。

    [1300]灌佛会:又称佛诞节、佛生会。相传四月八日是佛祖诞生日,信徒于每年此日举行香水灌沐佛像的法事。

    [1301]贺茂祭:又名葵祭,是京都下鸭神社与上贺茂神社在阴历四月中酉日举行的祭典。当天所有物品均以葵花装饰。

    [1302]菖蒲是一种名贵药材,叶子似剑,民间称之为“水剑”,认为它能“斩千邪”。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人们饮菖蒲酒禳毒,还将菖蒲挂于门户上,驱邪避害。

    [1303]夕颜花:葫芦花,色白,黄昏盛开,翌朝凋谢。

    [1304]六月祓:每年六月三十日在河边举行的消灾祭神祈祷仪式。

    [1305]七夕祭:中国的七夕传入日本后的祭仪。

    [1306]御佛名法会:又称佛名忏悔、佛名忏礼。指读诵《佛名经》,称念过去、现在、未来三世诸佛名号,以忏悔并祈求消除前一年罪障的法会。

    [1307]荷前使:“荷前”是每年各藩国献给朝廷最初的贡品。朝廷在年末的吉日,派遣使臣将贡物中的头等物品送往皇室陵寝供奉,奉旨行事的使臣称为“荷前使”。

    [1308]追傩:每年立春前一天举行的传统驱鬼仪式。

    [1309]四方拜:新年的头一次祭祀,天皇要在元旦天亮前,亲自向神祇、天地四方祷拜,祈求祛除年灾,平安多福。

    [1310]大晦日:即除夕。农历每月的最后一天在日语里叫“晦日”,所以最后一个月的最后一天,称为“大晦日”。

    [1311]出自唐·戴叔伦诗《湘南即事》。

    [1312]出自三国·魏嵇康《与山巨源绝交书》。

    [1313]最胜讲:朝廷每年五月选择吉日,召请东大寺、兴福寺、延历寺、园城寺僧侣,于宫中清凉殿讲说《金光明最胜王经》,以祈求国家安泰之法会。共五日,朝夕两座,各讲一卷。

    [1314]九重:皇宫大内。

    [1315]露台:紫宸殿与仁寿殿间以木板所搭露台。

    [1316]朝饷:清凉殿中天皇日常进膳的地方。

    [1317]小蔀:清凉殿东南墙壁上的木格小窗。

    [1318]小板敷:清凉殿南面小院铺设木板处。

    [1319]高遣户:可左右开合的隔扇。

    [1320]“阵”指公卿聚集时的座位。

    [1321]内侍所:即存放三神器之一的八咫镜的温明殿,宫中三殿之首。

    [1322]斋王:指在伊势神宫和贺茂神社出任巫女的未婚内亲王,她们代表日本皇室侍奉天照大神。

    [1323]野宫:斋王动身前往伊势神宫前,暂住一年的斋戒之所。位于京都嵯峨野。

    [1324]因信奉神道教,故对佛教用语有所避忌。

    [1325]中子:意为供奉在佛堂正中的佛像。

    [1326]染纸:佛经所用纸多为黄纸,又称染黄纸、黄麻纸,所以用“染纸”指代佛经。

    [1327]玉垣:对神社石质墙垣的敬称。

    [1328]木绵:楮树纤维所织的布。

    [1329]榊:日造汉字,意指神社中的常青树。

    [1330]京极殿”是关白藤原道长的宅邸。道长1019年因病出家,1022年建成法成寺,晚年居住于此,故有“法成寺摄政”“御堂关白”之称。下文的“御堂殿”即指道长。

    [1331]和:花园天皇年号,时在1312年至1317年。

    [1332]无量寿院:法成寺的阿弥陀堂。

    [1333]行成大纳言:指平安中期朝臣藤原行成(972—1028)。他是日本著名书法家,后世称其书法为“权迹”。

    [1334]兼行:指平安中期书法家源兼行(生卒年不详),官至正四位下大和守。

    [1335]“逵路”是四通八达的大道。这句话典出《淮南子·说林训》:“杨子见逵路而哭之,为其可以南可以北;墨子见练丝而泣之,为其可以黄可以黑”。

    [1336]《堀河院百首》全名《堀河院御时百首》,是日本第七十三代堀河天皇命十六名臣僚、歌人各献和歌百首,所汇编成的和歌集。

    [1337]御国让节会:天皇传位太子所举行的大典。

    [1338]剑、玺、内侍所:指天丛云剑、八尺琼勾玉、八咫镜。这三神器是日本创世神话中的天照大神,传给天孙的三件传国之宝,是正统天皇的象征,其性质就如中国古代的传国玉玺。

    [1339]新院:刚退位的上皇,此处指花园上皇。他于文保二年(1318年)春退位。

    [1340]谅暗:亦作“谅阴”,借指居丧,多用于皇帝。

    [1341]倚庐御所:天皇为父母服丧时暂住的房子。

    [1342]帽额:帘上端的横布。

    [1343]平绪:细长腰带。

    [1344]人定:又名定昏、人静等,相当于夜晚的亥时,人们已安歇入眠。

    [1345]中阴:指人从死亡到再度往生轮回期间(共四十九天)的灵体。此时受生机缘未熟,无所归宿,亡者的灵体如童子之形,叫作“中阴身”。

    [1346]出自《古诗十九首》第十四:“去者日以疏,来者日以亲。”

    [1347]卒都婆:舍利塔、佛塔的前身。塔的本名在梵文中统称为“卒都婆”,亦称苏都婆、率都婆、窣堵波等。

    [1348]妻户:正屋屋角的旁门。

    [1349]玄辉门院:左大臣洞院实雄之女,伏见天皇生母。

    [1350]闲院殿:大内皇居之一,原为藤原冬嗣府邸,高仓天皇起成为皇居。

    [1351]甲香:海螺介壳口圆片状的盖,青黄色,长四五寸,可入药,也可作合香原料。

    [1352]引自西晋·张华《鹪鹩赋》:“不怀宝以贾害,不饰表以招累。”

    [1353]引自白居易诗《劝酒》:“身后堆金拄北斗,不如生前一樽酒。”

    [1354]典出汉·班固《东都赋》:“捐金于山,沉珠于渊。”

    [1355]典出老子《道德经》第十八章:“慧智出,有大伪。”

    [1356]典出《庄子·内篇·齐物论》:“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通为一。”

    [1357]法然上人(1133—1212):日本净土宗宗祖,又称法然坊源空、黑谷上人。

    [1358]官阶在三位以上的官员出家,尊称为“入道”。

    [1359]密宗对各种教理组织、教义解学、义理深浅等,加以研究、解释,称为“教相”。

    [1360]上气:病症名,即肺气上逆。

    [1361]二之舞:一种模仿安摩舞的男女二人舞,女方戴着肿面面具。

    [1362]狩衣:即猎衣,以麻布制成,为武家独创,野外狩猎时穿着。为方便起见,衣袖与衣体未完全缝合。

    [1363]指贯:又称狩袴、奴袴,由六幅布做成,前四幅后两幅。特征是肥大的裤管在踝部束起,看起来像灯笼。

    [1364]惣门:正门。

    [1365]车榻:卸下牛车后,支撑车辕的脚架台。

    [1366]公世二位:指镰仓时代公卿藤原公世,官至从二位。

    [1367]僧正:又称僧主,古代管理佛教事务的僧官之一。

    [1368]法印:古日本僧官体系中的最上阶。僧官三位阶依次是法印、法眼、法桥。

    [1369]くさめ:“嚏”的变化语。

    [1370]尼御前:对比丘尼的尊称。“御前”原意“尊前”,日本古代对有地位的女性的敬语。

    [1371]养君:以乳娘身份所抚养的贵族子息。

    [1372]比睿山:别称天台山,简称北岭、睿山等,是日本天台宗山门派的总本山。

    [1373]光亲卿:指平安末期至镰仓初期公卿藤原光亲(1176—1221),任权中纳言。后因反对镰仓幕府,被幕府捕杀。

    [1374]行:具体督办某事务。

    [1375]冲重:装食具的桧木小箱。

    [1376]自他:自己与他人的简称,多用于佛学,指一切有情众生。

    [1377]佛家的“火急之事”,指生死大事。

    [1378]《十因》:由禅林寺永观律僧所著的《往生十因》。

    [1379]据《一言芳谈》:“心戒上人常蹲踞,人问其故,答曰:‘三界六道无可安坐处故也’。”

    [1380]“应长”系日本第九十五代花园天皇的年号,时在1311年至1312年。

    [1381]栈敷:为上皇观览贺茂祭而用木板搭成的,高出地面的看台。

    [1382]宇治在日本本州中西部,临宇治川,当地人擅长制造水车。

    [1383]“石清水”是石清水八幡宫的简称。

    [1384]御室:即仁和寺。因日本第五十九代宇多天皇让位后,在此寺居住,故称“御室”。

    [1385]破笼:内有隔层的食盒。

    [1386]仁和寺作为真言宗御室派总寺,宇多天皇和历代法亲王均在此出家,所以也可称“御所”。

    [1387]白居易的诗《送王十八归山,寄题仙游寺》:“林间暖酒烧红叶,石上题诗扫绿苔。”这里众僧故意提到烧红叶,打算借此典故,引出埋在地下,放置美酒佳肴的食盒。

    [1388]结印:通过两手十指相互屈伸,结成不同的形状,并配合想象意念形成的密宗修法。手印的种类数以千计,每种都有特殊的含义和作用。

    [1389]遣户:又名引户,可左右拉动的门。

    [1390]蔀:一种背面有木板的格子窗,上半部可支起。

    [1391]造作:装饰、设置。

    [1392]道心:皈依信佛之心。

    [1393]外缘:外在的环境。

    [1394]藜羹:用藜菜做的羹,泛指粗劣的食物。

    [1395]“菩提”一词为梵语音译,意为觉悟、智慧,用以指人豁然突入彻悟途径,顿悟真理。

    [1396]一贯合一千文,十文为一疋。三百贯共合三万疋。

    [1397]法灯:佛教语,比喻能照破世间迷暗的佛法。此处指一宗的引领者。

    [1398]出仕:做法事。

    [1399]“非时食”戒是佛教基本的戒律之一,出家人只能在太阳升到正中天时(正时)吃一餐,称为“日中一食”;正午以后、天亮以前(非时)不能进食,称为“过午不食”。

    [1400]御产:皇后生皇子。

    [1401]“甑”是古代蒸饭的一种瓦器,底部有透蒸气的孔格,置于鬲上蒸煮,如同现代的蒸锅。中宫御产时,照规矩,要把一个甑从大殿的屋脊上滚下去。若是皇子诞生,则从南面滚落;皇女诞生,则从北面滚落。

    [1402]胞衣:又称“胎衣”,即胎盘,包于胎儿体表的一层膜。

    [1403]延政门院(1259—1332):指后嵯峨天皇第二皇女悦子内亲王。

    [1404]处属于日文中的文字游戏,“ふたつ文字”为假名“こ”;“牛の角文字”为假名“い”;“直ぐな文字”为假名“し”;“ゆがみ文字”为假名“く”;连读变成“こいしくとぞ君はおぼゆる”,意为想念父皇。

    [1405]后七日:指后七日御修法。由空海大师创立,是真言宗最大的法会。从正月初八算起的七日间,在宫中真言院举行修法,祈祝国家太平、五谷丰登。

    [1406]阿阇梨:又称阿奢黎、阿舍梨等,意为轨范师、正行,指匡正弟子行为,堪为师范的高僧。

    [1407]宿直人:宫中值宿的警卫。

    [1408]五绪车:挂有五绪帘的牛车。

    [1409]冠桶:安放冠帽的箱盒。

    [1410]冈本关白殿:指左大臣近卫家平,1313年至1315年间担任关白。

    [1411]御鹰饲:藏人所中专门负责饲鹰狩猎的役人。

    [1412]部:古官署名,掌祭器、酒膳及藏冰等事。

    [1413]燧羽:似打火石的羽翼。

    [1414]大砌石:轩下承雨之地所铺设的石板。

    [1415]长月:阴历九月。

    [1416]业平:指平安初期著名歌人在原业平(825—880),居“六歌仙”之首,才华横溢,风流倜傥。

    [1417]方:指三十六歌仙之一的藤原实方(?—999),通称藤中将,以诗才见宠于皇室,风流才子之名遍于天下,传说他就是《源氏物语》主人公光源氏的原型。

    [1418]宫司:神社中的神官。

    [1419]御手洗:在寺庙神社前,为信众在祷告前漱口和洗手而准备的石制或铜制的水槽或水池。

    [1420]今出川院:龟山天皇的皇后。

    [1421]近卫:在今出川院身旁侍奉的女官,女歌人。

    [1422]押领使:负责本辖区内治安事务的武官,由国司、郡司中武艺高强者担任。

    [1423]书写上人:指平安时代高僧性空上人。因结庐隐居播州书写山,专诵《法华经》,故称“书写上人”。

    [1424]元应:日本第九十六代后醍醐天皇的年号。

    [1425]清暑堂:大内丰乐院九堂之一,演奏御神乐之处。

    [1426]玄上:村上天皇钟爱的琵琶名器,号称皇室第一宝物。

    [1427]菊亭大臣:指右大臣藤原兼季,系当时的琵琶名手。因其府邸亭中多栽菊花,故称“菊亭大臣”。

    [1428]牧马:大内珍藏的另一琵琶名器,《古今著闻集》卷六记有“御琵琶牧马与玄象不分优劣。”

    [1429]柱:指调整音高用的四只弦轴。

    [1430]贯头衣:即最早的和服女装,在布的正中剪出一条直缝,将头从缝中套过去,然后用带子系住垂在两腋下的布,再配上类似于裙子的下装。

    [1431]愿文:向神佛发愿,祈求安康福乐的文书。

    [1432]文车:宫中用于搬运书籍的小车。

    [1433]尘冢:尘土废弃物的堆积处。

    [1434]日本佛教有“本地垂迹”一说。作为本源的佛、菩萨,为了拯救日本的芸芸众生化身为日本的神,这些化身被称为“权现”或“权者”。

    [1435]《摩诃止观》:天台宗详述圆顿止观法门的主要著述,为天台三大部之一。

    [1436]“连歌”是一种独特的诗歌体裁,始于奈良时代。其特征是集体创作和即兴创作,由两人或多人对咏一首和歌,着重文句的堆砌和趣味,每一句都必须与别人的上一句巧妙衔接,因此需要作者具有随机应变的机智。连歌最初作为和歌的余兴盛行于宫廷,后来广泛流行于平民阶层。

    [1437]上达部:位阶在三位以上的公卿的别称。

    [1438]殿上人:只有官阶在五位以上的官员,才被允许上清凉殿,称为“殿上人”。

    [1439]障子:用木框糊纸的拉窗、拉门,可看作是一面用来分割房间的简易墙体。

    [1440]顿阿(1289—1372):镰仓末期至南北朝时代著名歌人,净土宗僧侣,系作者吉田兼好的好友。

    [1441]钿:用螺壳与海贝磨制成人物、花鸟或文字等薄片,根据画面需要而镶嵌在器物表面的装饰工艺。

    [1442]子:日文中指“册子”,系用假名写作的随笔、散文或民间故事。

    [1443]内外之文:佛教以佛经为内典,儒家典籍为外典。

    [1444]林院入道左大臣殿:指镰仓时代公卿西园寺公衡,1309年任左大臣,1311年出家。

    [1445]一上:关白以下最高位的官员。一般来说,关白往往由太政大臣担任,因此“一上”即指位阶仅次于太政大臣的左大臣。

    [1446]院左大臣殿:指镰仓后期公卿藤原实泰,1318年出任左大臣。

    [1447]亢龙有悔:出自《周易》,意为居高位的人要戒骄,否则会招来灾祸,后悔莫及。

    [1448]法显三藏(约337—约422):东晋高僧,是中国第一位到海外取经求法的大师。他于399年从长安出发赴天竺,历十四年,取得大量佛经归国。

    [1449]主:指住持、方丈。此处指圆伊僧正。

    [1450]月之才:善写汉诗文赋。

    [1451]保:日本第95代花园天皇和第96代后醍醐天皇的年号,时在1317年至1319年。

    [1452]主:指住持、方丈。此处指圆伊僧正。

    [1453]小野道风(894—966):日本平安中期书法家。他深受王羲之影响,创造出适合日本文化的书风,为“和样”书法的创始人。其代表作有《智证大师谥号敕书》《屏风草稿》等。

    [1454]“四条大纳言”指《和汉朗咏集》的编撰者、平安中期著名歌人藤原公任(966—1041)。他出生那年,正是小野道风去世之年,所以在年代上令人生疑。

    [1455]猫又:据说猫有九条命,当猫活了九年后,就会长出一条尾巴;而后每九年长一条,一直长到九条。有了九条尾巴的猫再过九年,即可化成人形。这类猫精在中国叫“九命猫妖”,在日本则称为“猫又”。其最明显的特征是尾巴在末端分叉成两股,妖力越大,分叉就越明显。

    [1456]日本净土宗的本尊是阿弥陀如来,为借阿弥陀佛之力,该宗的僧人、佛工、画工、连歌师等便在“阿弥陀佛”的名号上加字,作为己名。

    [1457]古时称各种游艺、赌赛所得的奖品为“彩头”。

    [1458]法印:古日本僧官体系中的最上阶。

    [1459]本来是否出家,看头顶即知。但为什么没见到头顶呢?……其实,此处暗喻两者间存在男色关系。

    [1460]赤舌日:指每年农历正月初三。据中国传统习俗,当日容易与人发生口角,为防招惹口舌是非,各人均不外出给亲友拜年,只留在家中祭祀神明。阴阳家将其定为禁忌日之一,认为当日主有斗讼之事。

    [1461]阴阳道:源自古代中国的自然哲学思想与阴阳五行学说,传入日本后,逐渐发展成富有特色的自然科学与咒术系统,以天文、历法、漏刻等为正职,并行占卜、追傩等事。

    [1462]常磐井相国:指镰仓时代公卿、歌人西园寺实氏(1194—1269),1246年任太政大臣,常磐井为其府邸所在地。

    [1463]扎在御所北面警卫的武士,称为“北面”,分为上下两等。

    [1464]老子《道德经》第十八章:“大道废,有仁义。”

    [1465]上臈:原为佛教术语。在日本古代指工作经验积累到一定程度后,所得到的较高地位与身份。

    [1466]下臈:出身低微的下级仆役。

    [1467]川相国:指镰仓时代公卿源基具(1230—1297),1289年出任太政大臣。

    [1468]理:掌握全国刑狱、审判的最高长官。

    [1469]久我相国:指镰仓时代公卿、歌人久我通光(1187—1248),1246年出任太政大臣。

    [1470]殿司:专职负责宫中灯油、薪炭的女官,日本宫廷十二司之一。

    [1471]土器:粗陶器。

    [1472]内辨:在承明门内司仪的正大臣。

    [1473]内记:中务省正七位上官员,负责为天皇起草诏敕,记录宫中事务。

    [1474]宣命:全文用汉字写成的宣布国家大事的敕命。

    [1475]外记:太政大臣的属下,负责纠正、修改诏书,同时又负责拟写太政大臣的奏文,多由文笔不俗的文官担任。

    [1476]大纳言光忠入道:指镰仓时代任弹正尹的源光忠(1284—1331)。

    [1477]院右大臣殿:指镰仓末期至南北朝时代公卿洞院公贤(1291—1360)。

    [1478]男”表明此人身份较低。

    [1479]大觉寺殿:位于京都市右京区,是真言宗大觉寺派的总院。平安时代曾作为嵯峨天皇的离宫,镰仓时代成为历代法亲王住持的寺院。

    [1480]这个文字游戏含两重文意:忠守是当时的著名歌人,他的祖先来自中国,“唐”字隐喻他的出身来处。而“忠守”与平安时代的权臣平忠盛的“忠盛”音同,“平氏”与“瓶子”在日语中的读音又相同。所以合起来,谜底是“唐瓶子”。

    [1481]卯月:阴历四月。

    [1482]有明之月:农历十六日后,天明仍可在天上看到的月亮。

    [1483]证空上人(1177—1247):日本净土宗西山流开山祖师,法然上人之弟子。

    [1484]部之弟子:又称四部众,指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前二众为出家修行,后二众为在家修行。

    [1485]“非修”指不修佛;“非学”指没学问。

    [1486]公:布谷鸟的别称。因布谷鸟的鸣声如呼“郭公”,故称。

    [1487]川内大臣殿:指镰仓时代公卿源具守(1249—1316)。

    [1488]土寺前关白殿:指镰仓时代公卿九条忠教(1248—1332),1291年任关白,1309年出家,号净土寺、报恩院。

    [1489]喜门院(1207—1286):后堀河天皇之皇后,名三条有子,法名真清净。

    [1490]山阶左大臣殿:指镰仓时代公卿洞院实雄(1217—1273)。

    [1491]人我之相深:佛教语,意为重自我、轻他人。

    [1492]寸阴:短暂的光阴。语出《淮南子·原道训》:“故圣人不贵尺之璧,而重寸之阴,时难得而易失也。”

    [1493]灵运(385—433):南朝宋著名山水诗人。其诗意境新奇,辞章绚丽,影响深远,被后世誉为中国山水诗鼻祖。

    [1494]受:用笔记录别人口授的翻译,并加以润饰。

    [1495]远(334—416):又称远公大师,东晋高僧,俗姓贾,21岁时彻悟出家,为净土宗初祖。

    [1496]莲之交:慧远于402年,在庐山召集一百二十三人,结社发誓:“齐心潜修净土法门,共生西方极乐世界。”因集会前,名士谢灵运曾替慧远在东林寺中凿东西两池,遍种白莲,是以慧远所创之社,称为“白莲社”。但慧远以谢灵运凡心未尽为由,拒绝他入社。

    [1497]蹴鞠:古代盛行的踢皮球运动。“蹴”是用脚踢,“鞠”是皮制的球。

    [1498]双陆:古代的一种博弈游戏,相传从天竺传入中国,唐朝时又传入日本。因为局如棋盘,左右各有六路,所以称为双陆。据日本《双陆锦囊钞》记载,一套双陆主要包括棋盘、黑白棋子各十五枚、骰子两枚。

    [1499]“四重”全称四重禁戒,指杀生、偷盗、邪淫、妄语。“五逆”指杀父、杀母、杀阿罗汉、出佛身血、破和合僧。

    [1500]暗喻心急修持者。

    [1501]语出白居易《念佛偈》:“日暮而途远,吾生已蹉跎。日夕清净心,但念阿弥陀。”

    [1502]今出川大臣殿:指镰仓时代公卿西园寺公相(1223—1267),号今出川、冷泉,1261年出任太政大臣。

    [1503]秦殿:指当时的权贵西园寺家。

    [1504]饲:古日本贵族官宦宅邸中,平时负责饲牛养牛,出行时负责驾车的牛倌。

    [1505]放浪僧:在山野、河川结伙流浪乞食的带发僧人。

    [1506]博通三藏之大德与凡愚之人,因修持不同,往生品位便有差别,分为上、中、下三辈,每一辈又可分为三品,合为九品。念佛也分有相应九品,称“九品念佛”。

    [1507]我执:佛教用语,又名我见。一切众生的肉体和精神,都是因缘所生法,本无我的实体存在,但人都妄自执着于自我。

    [1508]御汤殿:宫中准备热水之处。

    [1509]北山入道殿:指镰仓时代公卿西园寺实兼(1249—1322)。

    [1510]中宫”是皇后居处,“御方”是敬称。

    [1511]棚:用来放置食品的上下格架子。

    [1512]出自《尚书·旅獒》。

    [1513]出自老子《道德经》第三章:“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

    [1514]王子猷:名徽之,大书法家王羲之第五子,性好竹爱鸟,乃当时名士。

    [1515]语出《尚书·旅獒》:“犬马非其土性不畜,珍禽奇兽不育于国。”

    [1516]圣教:儒教。

    [1517]六艺:儒家要求学生掌握的六种基本才能:礼、乐、射、御、书、数。

    [1518]僻违:乖僻不合。《荀子·修身》:“由礼则雅,不由礼则夷固僻违,庸众而野。”

    [1519]作者同时代的著名僧侣、歌人。

    [1520]雅房大纳言:指镰仓时代公卿源雅房(1262—1302),号后土御门,1297年任大纳言。

    [1521]有情:佛教语,指人类、诸天、饿鬼、畜生、阿修罗等有情识的生物。其他如草木金石、山河大地等,则称无情。有情与无情合起来是佛教对世界的总概括。

    [1522]出自《文选·养生论》:“夫服药求汗,或有弗获;而愧情一集,涣然流离。”

    [1523]此典故出自《文房四谱》:“魏明帝起凌云台,先钉榜木题之。乃以笼盛韦诞,辘轳引上书之。去地二十五丈,诞甚危惧,及下,须发尽白。乃诫子孙绝此楷法。”

    [1524]伐善:夸耀自己的长处。出自《论语·公冶长》:“颜渊曰:‘愿无伐善,无施劳。’”

    [1525]语出《礼记·曲礼上》。

    [1526]己分:自己能力的限度。

    [1527]鸟羽殿:白河天皇在1086年营建的离宫。

    [1528]元良亲王(890—943):阳成天皇第一皇子,著名歌人。

    [1529]李部王记》:醍醐天皇第四皇子式部卿重明亲王的日记。

    [1530]《论语·乡党十九》:“疾,君视之,东首,加朝服,拖绅。”

    [1531]白河天皇退位后出家,已是佛教徒的身份。释迦牟尼圆寂时,头朝北,面朝西方,右掌垫头,以侧俯姿势,叠足安卧。所以白河院也要头朝北而寝。

    [1532]古代一般将死者的头朝向北。

    [1533]巽:八卦之一,位东南。

    [1534]高仓院:日本第八十代高仓天皇(1161—1181)退位后的称呼。

    [1535]三昧僧:专修法华三昧的僧人。

    [1536]律师:又作持律师、律者。是专门研究、解释、读诵律的僧人。

    [1537]季大纳言入道:指镰仓时代公卿、歌人藤原资季(1207—1289)。1259年任权大纳言,1268年出家。

    [1538]氏宰相中将:指从三位参议兼左近卫中将源具氏(1232—1275)。日本将参议称为宰相。

    [1539]是利用日文假名的组合倒装形式所制的一个谜。查日文各原版注解,谜底说法不一。此文字游戏颇复杂,无法翻译,只能直录原文。

    [1540]六条故内府:指内大臣源有房(1251—1319),精通汉学。

    [1541]盐”的繁体是“鹽”,偏旁应是皿部。

    [1542]继子立:经典组合数学题“约瑟夫问题”在日本的变种。“继子立”意为若干财产继承人围立一圈,按特定顺序淘汰一些人,而让另一些人继承财产。

    [1543]周防内侍:指周防守平栋仲之女平仲子,大内典侍,历经后冷泉、后三条、白河、堀河、鸟羽天皇五朝。

    [1544]家集:私人和歌集。古日本不少著名的和歌作品集,如《古今和歌集》等,都是从家集中辑录作品。

    [1545]药玉本是中国道教所用物品,将玉石镂空,中间放入香料和草药,用于治病提神。传入日本后,变成一种避邪装饰品,在锦球中放入香料,饰以假花、丝线等,五月初五悬于床帐或榻榻米上方以驱邪。

    [1546]枇杷皇太后宫:指日本第六十七代三条天皇的中宫藤原妍子(994—1027)。其容貌美丽,为人喜好浮华,但因未生皇子,在宫廷受到轻视。1027年在病中落发出家,当天即去世,因此无院号,便以最后所居的枇杷殿为号。

    [1547]辨乳母:指藤原妍子的女儿祯子内亲王的乳母。

    [1548]侍从:指中古三十六歌仙之一、侍从大江匡衡的女儿。古日本女性大多无名,宫廷女官只能以其父兄的官衔为名。

    [1549]左近之樱:皇宫紫宸殿南面台阶前左侧所植樱花。

    [1550]京极入道中纳言:指镰仓前期公卿、歌人藤原定家(1162—1241),官至正二位权中纳言,七十岁时出家。其一生最大的成就,是参与编撰《新古今和歌集》。个人歌风带有强烈的唯美主义倾向,诗作“余情妖艳幽玄”,色彩浪漫梦幻。

    [1551]杜若:多年生直立草本,叶似姜,花赤色。

    [1552]抚子:原名瞿麦,石竹科、石竹属多年生草本植物。茎丛生,直立,全草可入药。

    [1553]荻:禾本科,荻属,俗称荻草、霸土剑,系多年生草本水陆两生植物,属多用途草类。

    [1554]萩:又名胡枝子,蝶形花亚科,属落叶灌木。花色紫白,是代表秋季的美丽花朵。

    [1555]女郎花:即苦菜花,中药里称为“败酱”,因其所开之花带有些许腐烂豆酱的味道。据传说,有女郎因男子薄情而投河,衣裳朽坏之后化为此花,遂有败酱气味。日本诗人常以之为意象,题咏甚多。

    [1556]藤袴:秋七草之一,群生于原野中,细长的茎上,开满无数小花,花为浅紫色,叶子有清香。古时日本人将其叶置于小袋中,然后挂在裤带上,所以名字中有个“袴”字。

    [1557]紫菀:又名青菀、紫茜、返魂草、夜牵牛等,为多年生草本。

    [1558]吾亦香:中国称玉豉、地榆,蔷薇科地榆属植物,多年生草本,根粗壮,花色红紫。

    [1559]刈萱:禾本科多年生草本,叶似长线、须根黄白。

    [1560]龙胆:多年生草本,是重要的药用植物,其根茎可入药。花形花色绚丽多姿,适于观赏。

    [1561]茑:古书上所说的一种小灌木,茎能攀缘别的树木。

    [1562]朝颜:即牵牛花,一年或多年生草本缠绕植物。其花酷似喇叭状,因此也叫喇叭花。

    [1563]吾妻:又写作“吾嬬”。日本武尊东征时,来到碓日坂,在这里想起了为他牺牲的妻子弟橘媛,于是登上碓日坂的山头向东南方眺望,三叹曰:“吾嬬者耶!”(我的妻子啊!)因此,该山以东各国被称为“吾妻”,泛指日本东部地区。

    [1564]典出《孟子·梁惠王上》:“若民,则无恒产,因无恒心。”

    [1565]权化:化现、应现之意。谓佛菩萨为济度众生,以神通力权示化现各种形态出现于人间。

    [1566]栂尾上人:指镰仓时代高僧明惠上人(1173—1232)。1206年受后鸟羽上皇敕赐,在栂尾山修高山寺,中兴华严宗。

    [1567]执开发:前生执行善根功德,今世开发而结善果。

    [1568]文中“脚”写为“あし”,河中洗马者是叫马抬脚,但上人错听为“あじ”(阿字)。阿字是梵文最初的字母,本义为“无”,汉译“不生”,即宇宙的元初根本,最具法力。密宗认为观想此字,能得无生之旨,达诸法空,断一切障。

    [1569]“府生”与“不生”在日语中音近,上人又听错了。

    [1570]御随身:上皇、摄政、关白的随身称为御随身,负责在出行时警卫。

    [1571]桃尻:臀部如核桃。

    [1572]沛艾:马头摇动。西晋·潘岳《藉田赋》:“金根照耀以烱晃兮,龙骥腾骧而沛艾。”唐·严维《奉和刘祭酒伤白马》:“沛艾如龙马,来从上苑中。”

    [1573]座主:此处指佛教语。谓大众一座之主。犹言上座、首座。

    [1574]格式:以诏书形式颁布的各种政令。这些政令都是对原有律令的修改和完善,修改后的律令称为“格”,具体的实施细则叫“式”,两者统称为“格式”。

    [1575]大寺:又称高野寺、四王院,南都七大寺之一,位于奈良西郊,为日本真言律宗总本山。

    [1576]园寺内大臣殿:指镰仓时代公卿、歌人源实衡(1290—1326),曾任内大臣。

    [1577]朝卿:指从三位权中纳言藤原资朝(1290—1332),家号“日野”。

    [1578]为兼大纳言入道:指镰仓后期公卿、歌人京极为兼(1254—1332),本姓藤原,著有《玉叶和歌集》。因与当权的北条氏争执,两度被流放。

    [1579]波罗:位于京都东山区,因六波罗蜜寺而得名。是镰仓时代掌握西部地区行政、司法大权的重要机关——“六波罗探题”的所在地。

    [1580]生住异灭:即佛教四相。“生相”指出生;“住相”指暂时安住世间;“异相”指变异、衰损;“灭相”指死亡。

    [1581]真俗:佛教有真谛、俗谛之说。谛,谓真实不虚之理。“真谛”又称胜义谛、第一义谛,即出世间之真理;“俗谛”又称世俗谛、世谛,即世间之真理。

    [1582]按日本古时惯例,某人出任大臣后,须设宴招待同僚,称为“大飨”。

    [1583]宇治左大臣殿:指平安后期左大臣藤原赖长(1120—1156),绰号“恶左府”。

    [1584]赖长有一女名多子,嫁予近卫天皇为皇后。

    [1585]女院:拥有天皇所赐院号的贵族女性,一般为三后(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或身处相等地位的女性。

    [1586]佛教把身、口、意三方面的活动称为“三业”。这些“业”又分为善、不善、非善非不善三种,能引起善恶不同的报应。“善业”指行五戒十善等善事,可得到善果的业因。

    [1587]绳床:僧侣坐禅修行用的轻便坐具,用粗绳编成。

    [1588]禅定:佛家的调心之法,其目的是让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专注一境,突破一切生理、心理及潜意识的障碍,以进入诸法真相的境界。

    [1589]外相:一切外在的有形象的事物。

    [1590]内证:内心的觉悟。

    [1591]蜷结:一种细长结,用在衣裳上作装饰。

    [1592]“うつ”意译为“打”,在日文语境中,可延伸多种含义。

    [1593]勘解由小路二品禅门:指从二位宫内卿、世尊寺流书道大师藤原经尹。

    [1594]焚护摩:梵语音译,意为焚烧、火祭,或译作火祭祀法、火供养法,是一种在火中投入供物作为供养的祭法,在日本密宗中是重要的修法。其寓意为以智慧火烧烦恼薪、以真如之性火焚尽内外魔害。

    [1595]时正:即春分,排二十四节气之四。这一天阳光直射赤道,昼夜几乎相等。

    [1596]承仕法师:寺中负责杂务的僧人。

    [1597]使厅:即检非违使厅,日本古代负责维护治安、缉拿犯人、管理风俗、诉讼裁判等事务的机构。

    [1598]别当:此处指检非违使厅的长官。

    [1599]太冲:阴阳道对九月的别称。

    [1600]阴阳师:精通阴阳术的专家。他们不但懂得观星宿、相人面,还会测方位、知灾异,画符念咒、施行幻术,化解诅咒。借由森罗万象的卦卜和神秘莫测的法术,阴阳师成为上至皇族公卿,下至黎民百姓的有力庇护者。

    [1601]吉平:指平安时代的阴阳博士安倍吉平(954—1026)。他是日本历史上最著名的阴阳师安倍晴明的长子,得宠于权贵,专门负责为天皇及贵族占卜和举行祭祀仪式。

    [1602]“东国”是古日本的地理概念,广义指现在的东京、茨城一带;狭义指奈良以东、东北以南的广大地区。

    [1603]大乘佛教分显密二宗,天台宗为显宗,真言宗为密宗。

    [1604]式:定式、规范、惯例。

    [1605]右京大夫:指侍奉高仓天皇皇后建礼门院的女官。

    [1606]见《晋书·阮籍传》:“籍又能为青白眼。见礼俗之士,以白眼对之。及嵇喜来吊,籍作白眼,喜不怿而退;喜弟康闻之,乃赍酒挟琴造焉,籍大悦,乃见青眼。”成语“青眼有加”即出自该典故。

    [1607]合贝:日文写作“貝合わせ”,始于平安时代的一种多人游戏,以觅得成对蛤壳最多者为胜。

    [1608]星位:围棋棋盘上有横竖各十九道平行线,构成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其中有九个交叉点用大黑点标识,以方便定位,这九个黑点被称为“星位”。

    [1609]清献公:指北宋名臣赵抃(1008—1084),为官刚正不阿,时称“铁面御史”。因反对王安石新法,罢为杭州知州,死后谥号清献。

    [1610]《尚书·大禹谟》:“三旬,苗民逆命……班师振旅。帝乃诞敷文德,舞干羽于两阶,七旬有苗格。”

    [1611]指一切美好之物,美女、美食、华服、大屋等。

    [1612]小野小町:平安初期女歌人,六歌仙之一。她是当时的绝色美女,才藻艳逸,芳名远播。早年曾在宫中侍奉,后出宫回乡定居。

    [1613]高野大师:即弘法大师(774—835),法名空海,密号遍照金刚,日本佛教高僧。弘仁七年(816年),在高野山创立真言宗。

    [1614]小鹰狩:古日本贵族、武士于秋季纵小鹰进行的狩猎。

    [1615]大鹰狩:古日本贵族、武士于冬季纵大鹰进行的狩猎。

    [1616]出自《汉书·食货志》。

    [1617]黑户:指位于清凉殿北、弘徽殿北廊西的黑户御所。

    [1618]小松御门:指日本第五十八代光孝天皇。因出生于小松殿,故有此称。

    [1619]仓中书王:指后嵯峨天皇的长子中务卿宗尊亲王(1242—1274)。

    [1620]佐木隐岐入道:指隐岐守佐佐木政义(1208—1290)。

    [1621]吉田中纳言:指镰仓末期至南北朝时期的公卿万里小路藤房(1296—?),1331年任中纳言。

    [1622]典侍:是宫中尚侍所的次官。当尚侍正式成为嫔妃后,典侍的地位上升,成为尚侍所的最高女官,并同时接替尚侍负责的奏请、传宣职司。

    [1623]沙门:又作娑门、桑门,出家者的总称。

    [1624]一切经:原为一切佛教圣典之总称,其后专指汇聚经、律、论及其他佛典而成的丛书。又称“大藏经”或略称“藏经”。

    [1625]那兰陀寺:又称那烂陀寺,始建于公元5世纪,古代中印度佛教最高学府和学术中心,在古摩揭陀国王舍城附近。那烂陀寺规模宏大,曾有多达九百万卷藏书。此处因《首楞严经》又名《中印度那烂陀大道场经》,故将安置它的寺院,借用那烂陀寺之名为号。

    [1626]江帅:指平安后期著名歌人、太宰权帅大江匡房(1041—1111)。

    [1627]西域传》:即唐代著名高僧唐玄奘所著《大唐西域记》。唐玄奘曾在那兰陀寺从戒贤法师学习多年。

    [1628]《法显传》:又名《历游天竺记》《释法显行传》《佛国记》等,全一卷,东晋法显撰。记述自己从公元399年至413年周游天竺各地,最后从海上返回的全部行程及见闻。

    [1629]左义长祭:日文中又写为“三毬杖”。每年在小正月时举行的火祭。从正月十四日夜,到正月十五日晨,于宅前立长竹三根,饰以松、扇、注连绳、吉书等,一起烧掉,寓意祛病消灾。

    [1630]由“たまる”变来,积存之意。

    [1631]《赞岐典侍日记》:堀河天皇乳母、女歌人藤原长子(1079—?)所撰日记,共上下两卷,分述堀河天皇与鸟羽天皇事。

    [1632]四条大纳言隆亲卿:指镰仓时代公卿、歌人藤原隆亲。1238年出任权大纳言。

    [1633]相模守时赖:指镰仓幕府第五代执权北条时赖(1227—1263),1249年任相模守。

    [1634]障子:分隔主屋与厢房的、便于采光通风的拉门。

    [1635]此处圣人指孔子。《论语·里仁》:“子曰:‘以约失之者鲜矣。’”又《论语·述而》:“子曰:‘奢则不孙,俭则固,与其不孙也,宁固。’”

    [1636]北条氏在13世纪初全面掌控了幕府实权,将军沦为名义上的统治者。北条时赖身为执权,集大权于一身,政事皆由其裁断,是日本事实上的统治者。

    [1637]城陆奥守泰盛:指镰仓时代武将、秋田城介兼陆奥守安达泰盛。所谓“秋田城介”,指朝廷派驻的二级国司,全权管理秋田城一境的军政事务。“陆奥守”即陆奥国地方官,总管该国一切政务。

    [1638]檀那:意译施主,即施与僧众衣食或出资举行法会的信众。

    [1639]早歌:宴席所用的谣曲。

    [1640]出自《论语·阳货》:“恭则不侮,宽则得众,信则人任焉,敏则有功,惠则足以使人。”

    [1641]佛陀出现于世间之唯一大目的,是为开示一切众生真实相,此即“一大事”。“一大事因缘”指了悟诸法深意,证入不退转地,获得无量智业,成就最高功德。

    [1642]文字之法师:只知研究佛典、专习教相,却不修禅行、不能顿悟佛法的僧人。

    [1643]暗证之禅师:又作盲禅者、暗禅比丘,是禅宗以外各宗嘲讽禅宗之语。指不知教相文理,不读佛经,只执着于修禅定,讲求顿悟的禅僧。

    [1644]绳手道:田间笔直的道路。

    [1645]大口袴:用生绢或张绢做成,穿在表袴之下。因袴腿宽大,故名。

    [1646]久我内大臣殿:指镰仓时代公卿久我通基(1240—1309),仕途历经四帝,1288年出任从一位内大臣。

    [1647]神舆:供神灵出巡时乘坐的车驾,形状就像一个缩小版的神社。一般只在祭神时抬出,人们认为神灵会降临到神舆上。

    [1648]归座:神舆回到原先的奉安处。

    [1649]警跸:古代帝王出入时,于所经路途侍卫警戒,清道止行。

    [1650]土御门相国:指镰仓时代公卿源定实(1241—1306),1301年出任太政大臣。

    [1651]随身:见第一百四十五段相关注释。

    [1652]仗之家:武将世家。

    [1653]《北山抄》:平安时代公卿藤原公任(966—1041)参照各种典籍文献所编成的,关于各类朝廷仪式典礼的著作。共十卷,今仅存第十卷“吏途指南”。

    [1654]《西宫记》:平安时代西宫左大臣源高明所著,共二十卷,内容亦为记录朝廷礼仪、政务、典故等。

    [1655]“定额”是日本佛教用语。日本官方为防止滥设私寺,遂限制一定数额的寺院为官寺,称为“定额寺”。而住于国分寺、大寺、定额寺、敕愿寺的特定僧侣,皆受朝廷供养,人数不足时,向太政官申请补充,称为“定额僧”。

    [1656]女嬬:内侍司最低阶的女官,定员百人,在宫中掌管扫除、点灯等事。

    [1657]《延喜式》:平安时代中期由醍醐天皇命藤原时平等人编纂的一套律令条文。其中对于官制和仪礼有着详尽的规定,是研究古日本史的重要文献。全书五十卷,约三千三百条目。

    [1658]扬名介:一种名誉官职,有名而无实权俸禄;一般充任国司的次官。

    [1659]扬名目:最下级的地方四等官。

    [1660]《政事要略》:平安时代辑录政务法制史例的书,编者为明法博士惟宗允亮。

    [1661]“律吕”是有一定音高标准和相应名称的中国音律体系,调有十二,阴阳各六。奇数各律称“六阳律”,偶数各律称“六阴吕”。

    [1662]退凡下乘:《大唐西域记》卷九载:“中路有二小窣堵波(卒都婆),一谓下乘,即王至此徒行以进。一谓退凡,即简凡夫不令同往。”至后世,寺院多援引此例,于寺门外树立“退凡”“下乘”碑石,此风亦风行于日本。

    [1663]卒都婆:见第三十段相关注释。

    [1664]神无月:见第十一段相关注释。

    [1665]敕勘:由朝廷依律定罪。

    [1666]靫:皮革制的装箭器具。

    [1667]御恼:龙体欠安。

    [1668]看督长:检非违使厅下级官吏,负责缉捕罪犯及看管监狱。

    [1669]笞刑:古代“五刑”之一,是以竹、木板责打犯人背部、臀部或腿部的轻刑,针对轻微犯罪而设,或作为减刑后的刑罚。

    [1670]起请文:记录关于某件事的约定以及声明不会违约的誓纸。

    [1671]慈惠(912—985):俗姓木津,法名良源,949年受传法灌顶,后出任日本天台宗第十八代座主。因于天台座主任内,重建被火烧毁的堂塔,并振兴教学,而被尊为比睿山中兴之祖。

    [1672]法曹:古代司法机关或司法官员的称谓。

    [1673]官人:日本古代六位以下官吏的通称。

    [1674]大理:仿唐名,即检非违使别当。

    [1675]浜床:专为贵人而设的方形四座台,四周竖有立柱,高二尺,上铺榻榻米。

    [1676]指藤原实基,1253年至1254年任太政大臣。

    [1677]典出宋·洪迈《夷坚三志·己·姜七家猪》:“畜生之言,何足为信,我已数月来知之矣。见怪不怪,其怪自坏。”

    [1678]鵺:日文名“ぬえ”,原作“鵼”字。“鵼”这个汉字比较罕见,《广韵·东韵》云:“鵼,怪鸟也。”鵼在中国的时候,是一种似雉的巨嘴鸟,以树洞为巢。它善于判断人之善恶,善人一生都会得到它的保护,恶人则会被它用大嘴啄死。鵼流传到日本后,被写成“鵺”,其形象也做了改变。它昼伏夜出,整夜整夜地发出悲鸣声,因此被日本人认为是不吉利的鸟。

    [1679]颜回素以德行著称,他严格按照孔子关于“仁”“礼”的要求,“敏于事而慎于言”,故孔子常称赞颜回具有君子四德。然而颜回却短命早逝,令孔子极为悲痛,哀叹道:“噫!天丧予!天丧予!”

    [1680]净衣:拜神时穿着的白色狩衣。

    [1681]想夫恋:雅乐曲名,平调唐乐、无伴舞。

    [1682]回忽:雅乐曲名,平调、无伴舞。

    [1683]宣时:指镰仓中期陆奥守兼任远江守北条宣时(1238—1323),大佛流北条氏第二代,1287年任镰仓幕府连署。

    [1684]明寺入道:指镰仓幕府第五代执权北条时赖(1227—1263),1256年于最明寺出家。

    [1685]垂:一种上衣下裙式服装,上衣垂领,三角形广袖,胸前系带。平安时代后期,由于其设计简便、易于活动,逐渐为武士阶层所穿用。至镰仓时代,更成为出仕幕府的通常制服。

    [1686]铫子:注酒器具,形状似高壶,口大有盖,旁边有长柄,用土或金属制成。

    [1687]烛:古代大内用的一种照明工具,松木条长一尺五寸,上端用炭火烧焦,涂油点火;下端手握处卷纸。

    [1688]味噌:日式大豆酱。原料主要有大豆、大米、大麦、食盐等,成品主要为膏状。是一种调味料,也被用为汤底。

    [1689]足利左马入道:指足利氏第三代当主、左马头足利义氏(1189—1254),1241年出家。

    [1690]饼:牡丹饼、荞麦饼之类的点心。

    [1691]足利染物:足利义氏老家所产的染织品。

    [1692]大福长者:多福的大财主。

    [1693]火就乾、水就下:出自《易·乾》:“水流湿,火就燥……”孔颖达疏:“此二者以形象相感。水流于地,先就湿处;火焚其薪,先就燥处。”

    [1694]此处日文原文为“痈疽”,但具体的病症,应该是体癣、足癣等,用热水烫洗后会产生欣快感。

    [1695]究竟即、理即:皆为“六即”之一。六即指每个人从凡夫开始,一直到最后成就道业,这当中的次第有六个层次。第一理即、第二名字即、第三观行即、第四相似即、第五分证即、第六究竟即。理即最下,对应凡夫位;究竟即最上,对应佛位。

    [1696]条黄门:指镰仓时代后期至南北朝时代的南朝权中纳言四条隆资(1292—1352)。“黄门”本是中国古代官名,黄门侍郎一职相当于日本的中纳言。四条隆资作为南朝柱石,辅佐后醍醐天皇和后村上天皇,为讨伐北条氏、实现中兴而尽心竭力,最后却功败垂成,死于乱军中。

    [1697]秋:指日本南北朝时代雅乐家、笙之名手豊原龙秋(1291—1363),南朝天皇与名臣多有拜其为师者。此前有其他译本,写成“丰原龙秋”,系将“豊”(音lǐ)错看成丰的繁体字“豐”。民间有认为二字可混用,但查《康熙字典》,二字其实音不同、意不同。且日文汉字中仅有“豊”字,而无“豐”字。故特此说明。

    [1698]干孔”和下文的“五孔、上孔、夕孔、中孔、六孔”等,皆为横笛七指孔之一。

    [1699]“平调”和下文的“下无调、胜绝调、双调、凫钟调、黄钟调、鸾镜调、盘涉调、神仙调”等,皆为日本十二律之一。十二律本是中国传统音乐使用的音律。律,是用来定音的竹管,古人用十二个不同长度的律管,吹出十二个高度不同的标准音,以确定乐音的高低,这十二个标准音就叫十二律。十二律传入日本后,日本照唐朝音乐管理制度开始仿制,设立了雅乐寮、内教坊和吹奏部等,并形成了日本声明音乐的十二律。

    [1700]景茂:指日本南北朝时代横笛名手大神景茂(1292—1376)。

    [1701]黄钟调:燕乐羽声七调之第五运,即琵琶四弦之第七声。

    [1702]涅槃会:每年佛陀入涅槃之日所举行的追思法会。

    [1703]祇园精舍是佛陀的北方传教中心,佛陀在此安居长达二十余年,现今流传的经典,约有七八成是在祇园精舍讲说的。据《祇园图经》载,祇园精舍中有一所“无常院”,安置四面大钟,其响声似在诉说《涅槃经》中的四句偈语: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

    [1704]建治是日本第九十一代后宇多天皇的年号;弘安是后宇多天皇和第九十二代伏见天皇的年号。

    [1705]放免:少数罪行较轻的犯人,在释放后被检非违使厅留用,负责杂务、搜查等事。贺茂祭时担任警卫。

    [1706]反:日本布匹单位。

    [1707]水干:日本古朝臣礼服,用绢制成,白色。后来逐渐成为武家及一部分公家的日常服装。

    [1708]道志:出身大学寮明法道,担任卫门府的大志、少志官职者。

    [1709]“鉾”是放免警卫巡行时所使用的武器。

    [1710]东二条院:指第八十九代后深草天皇的中宫西园寺公子(1232—1304)。

    [1711]明真言:大日如来之真言,一切诸佛菩萨之总咒。有放无量无数光明、遍照一切世界、降服一切烦恼、供养普度众生、以白毫耀于眉间、灌宝光于顶上这六大功德。

    [1712]箧印陀罗尼:全称“一切如来心秘密全身舍利宝箧印陀罗尼咒”,为东密、唐密三大神咒之一,是正法住世的象征。读颂此经咒,会得到一切佛力加持;等同于读颂过去、现在、未来所有佛所说经典;能满世间一切吉庆。

    [1713]鹤大臣殿:指内大臣九条基家(1203—1280),镰仓中期宫廷歌人。

    [1714]通宪入道:指平安末期贵族、学者藤原通宪(1106—1160),官至正五位下少纳言,出家后法号“信西”。

    [1715]白拍子:在音乐上指雅乐及声音清晰的拍子。此外亦指平安末期的舞姬。

    [1716]源光行(1163—1244):平安时代末期至镰仓初期学者、歌人,曾任河内守,以校订《源氏物语》留名后世。

    [1717]菊:京都著名舞姬,深受后鸟羽上皇宠爱。

    [1718]信浓前司行长:信浓是国名;前司是官名,前国司之意;行长是名字;姓氏未知。

    [1719]稽古:善于考据古代典籍,尤精汉文汉诗。

    [1720]七德舞:唐初有《秦王破阵乐》,内容为歌颂秦王李世民英勇善战的事迹。贞观七年唐太宗制《破阵乐舞图》,后令魏征、虞世南等改制歌词,更名《七德舞》。“七德”语出《左传·宣公十二年》,指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众、丰财七武德。唐宪宗时,诗人白居易观赏此舞,深受触动,写下《七德舞》诗,提醒当时的君臣不要忘记太宗创业艰辛,不要忘记尚武与仁德兼济的精神。

    [1721]九郎判官:指平安末期至镰仓初期著名武将源义经(1159—1189),源义朝第九子,号称“镰仓战神”,在源平合战中奋勇扫荡平家天下,战功卓著。其灿烂而又短暂的人生传奇,一直为后世所津津乐道。

    [1722]蒲冠者:指平安末镰仓初武将源范赖(1156—1193):源义朝第六子,幕府将军源赖朝之异母弟。范赖母亲系远江池田驿妓,生范赖于蒲御厨,故称“蒲冠者”。

    [1723]《六时礼赞》:又作往生礼赞偈、往生礼赞。六时指日没、初夜、中夜、后夜、晨朝、日中。书内容述说于六时之中,各时唱诵之赞文及其礼拜之法,为解说净土往生行仪的重要资料。

    [1724]勤行:在佛前礼拜读经。

    [1725]太秦:指京都最古老的寺广隆寺,位于京都右京区太秦,原为古时归化日本的秦族所住地。

    [1726]声明:古印度五明之一,“明”是学问、学科之意。“声明”是研究语言、音韵、文句等如何构成的学问。以此为基础,延伸出梵呗,即举行宗教仪式时佛教徒在佛菩萨前歌诵、供养、止断、赞叹的颂歌。

    [1727]一念念佛:日僧成觉幸西立“一念义”之主张,认为凡夫之信心与佛智之一念相应冥会时,即能往生弥陀净土。

    [1728]《法事赞》:又作净土法事赞。系记述净土转经行道仪则之著作,多为净土宗法事时所用。

    [1729]京都市上京区北野天满宫东北方有“千本释迦堂”,每年二月九日至十五日举行赞颂佛名的法会,称为“释迦念佛”。

    [1730]文永:日本第九十代龟山天皇的年号,时在1264年至1274年。

    [1731]细工:手艺精巧的木工、雕工。

    [1732]据《元亨释书》载,妙观是摄津国胜尾寺僧人,曾雕刻观音像与四大天王像,是奈良时代著名的匠人。

    [1733]藤大纳言殿:指镰仓后期至南北朝初期公卿、歌人藤原为世(1250—1338),官至权大纳言。

    [1734]园别当入道:指镰仓时代公卿藤原基氏(1276—1316),曾任检非违使别当,1312年出家,法号元空。

    [1735]见第一百一十八段相关注释。

    [1736]狛犬:并踞于佛寺神社或宫殿前之狮子形雕像。又作高丽犬、胡摩犬、胡麻犬,是日本神道教中护卫法殿的神兽,具有守门的象征意义。左右各一,或均开口,或均闭口,或有一开口含玉。

    [1737]筥:用柳木制的放置物品的箱台。

    [1738]条右大臣殿:指平安时代公卿、歌人藤原定方(873—932)。924年出任右大臣,因宅邸在三条,故称。

    [1739]解由小路家:指日本著名书法流派世尊寺流。1002年,书法家藤原行成将祖父传下的宅邸“桃园第”,改建为世尊寺,其子孙皆擅长书法,这一家传的书风被称为“世尊寺流”。

    [1740]堀川大纳言殿:指镰仓时代公卿源具亲,曾任权大纳言。

    [1741]出自《论语·阳货》:子曰:“恶紫之夺朱也,恶郑声之乱雅乐也,恶利口之覆邦家者。”

    [1742]定家卿:见第一百三十九段关于京极入道中纳言的注释。

    [1743]见《古今和歌集·秋歌上》。

    [1744]条相国伊通公:见第六段关于九条太政大臣的注释。

    [1745]状:记录自身功勋而请求朝廷奖赏、升官的诉状。

    [1746]兼卿:指伏见天皇至后醍醐天皇五代侍读菅原在兼(1249—1321)。

    [1747]房朝臣:指镰仓时代至南北朝时代公卿、世尊寺流著名书法家藤原行房(?—1337)。

    [1748]阳唐之韵:平声韵,特点是发声较平和。

    [1749]“里”是仄声韵,不合阳唐之韵。

    [1750]三塔:比睿山的建筑群分为称作“三塔”的三大区域。三塔指东塔、西塔、横川。

    [1751]佐理:指日本草书第一人藤原佐理(944—998)。其优美而有跃动感的笔迹被称为“佐迹”,与小野道风、藤原行成并称“三迹”。

    [1752]见第二十五段关于行成大纳言的注释。

    [1753]八灾:忧、喜、苦、乐、寻、伺、出息、入息之八法为妨害禅定者,称为八灾。

    [1754]局:用垂帘隔开的听讲席。

    [1755]加持香水仪式:密宗之祈祷式,将混合白檀、沉香、龙脑等香的净水散洒,以净化道场或供具。行此法时,须结印契,并持诵真言以加持香水。

    [1756]阵:护卫法事顺利进行的队列。

    [1757]娄宿:西方七宿之二,有三星,属白羊座。娄通“屡”,多吉,其星明,象征国泰民安。

    [1758]颠倒之相:指凡夫未得正见,有四种颠倒妄想:常颠倒、乐颠倒、我颠倒、净颠倒。即凡夫不知此迷界之真实相,而于世间之无常执常、于诸苦执乐、于无我执我、于不净执净。凡夫若能化四倒为正见,即可转凡入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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