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问白雪你原来在哪儿做？

    白雪说我在洗浴做，在江干区，离这儿不远。

    雯雯回头用目光询问玛丽。

    玛丽说哎呀在哪儿不是干革命，白雪，哦不，白雪姐，以后我就叫你姐了，你领我去你们那儿吧，就是不知道我这身高够不够格。

    白雪说我们那儿不要求身高的，你去了肯定能行，那里没有比你更漂亮的了。

    白雪的一番话让玛丽心里很是舒坦，适才的不愉快一扫而光。

    见玛丽有了去处，雯雯很高兴，嚷嚷着要请白雪吃饭。加上一个跟白雪一起来应聘没被录用的女孩子，总共四人，去知味观一楼品尝小吃。

    知味观的人可真多，本来不是饭时，店里的客人依旧熙熙攘攘，好不容易等到腾出个空桌，雯雯叫了知味小笼、幸福双、猫耳朵、片儿川和清汤鱼圆。都是小吃不能喝酒，让玛丽感到有些不尽兴。

    雯雯笑着说就是要找个不能喝酒的地儿，玛丽你以后要少喝酒呢。

    玛丽说我喝酒没瘾，干喝不醉也没啥意思。

    白雪瞪大眼睛说，真的假的啊？

    玛丽说要不咱试试？你喝饮料或水，我喝啤酒，看谁先告饶。

    白雪说我现在就告饶，我喝一杯啤酒就蒙登掉，不过我们那儿有个姐妹，不喝水，只喝啤酒，你俩倒是能对付了。

    吃过饭雯雯送玛丽去江干区的一家洗浴中心，那儿的经理和领班对玛丽相当满意，安排玛丽在小姐宿舍住下，并指定白雪带一带新来的玛丽。

    雯雯出去帮玛丽买回些生活用品，千叮咛万嘱咐一番后，回酒店上班。

    玛丽将床单被罩拆下来准备清洗，这时领班在外面喊，姑娘们，418试钟啦。

    玛丽有些发愣，不知道领班喊的是啥意思，只在心里隐约感觉到，这是有生意来了。

    白雪拽了玛丽一下，说快换衣服啊别愣着，一起试钟去。

    玛丽这才发现其他小姐都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说是换，不如直接说是脱干脆，她们差不多都是忙着脱到只剩下内衣。

    玛丽如法炮制。她不由得暗自庆幸，今天为了应聘她特意换上的一套红色爱慕牌内衣，没想到竟派上了用场。

    玛丽跟着几个姑娘一起来到四楼18号客房。玛丽是最后一个，她现在有些明白了所谓试钟的含义，第一次试钟未免有些紧张，心里有些后悔之前没有向白雪仔细打听一下这儿的服务项目和标准。

    床上半躺着个五十左右岁的胖男人，身上只围着条浴巾，懒洋洋地打量着鱼贯而进的小姐。看到玛丽，他眼睛一亮，又仔细从头到脚审视了一番，然后指着玛丽说，就你吧。

    其他小姐都退出了，房间里只剩下玛丽和那个男人。

    玛丽没想到自己刚来就有生意做，怎么做她还不知道，不过她也不发怵，无非就是那点事儿嘛，把伺候男人舒服了她还是有信心的。

    玛丽有些过高估计了自己。

    玛丽说老板你需要啥样的服务？

    男人也不看她，解下围巾扔到一边，说，你先给我做个冰与火，然后再来个孔雀开屏。

    啊？玛丽听都没听过这些，老板，我……我不会呀。

    不会？那男人有些不解，你怎么能不会，这些可都是你们这儿的服务项目。

    玛丽说，对不起老板，不瞒您说，我是新来的。

    男人说，嘁，每个小姐都说自己是新来的，骗鬼吧。

    玛丽申辩道，真的老板，不信你可以去打听一下，我来到这儿还不到一小时呢。

    男人直起身重新打量了玛丽一番，嘴里嘟囔着，真是新来的倒好了，新来的纯……

    玛丽有些急，说老板我没有骗你，要不，要不你换个小姐吧。

    那男人重新躺下，说算了，就你吧，随便你咋样，会啥做啥，让我舒服就成。

    哎。玛丽爽快地答应着，老板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会的也很多包你满意，不满意我不收你钱……不过你得等我一小会儿，我得先去洗洗。

    男人很是疑惑，说你身在洗浴怎么还要现在去洗？

    玛丽笑着说，我不是刚来的嘛，坐了半天汽车浑身臭汗，洗洗干净才对得起老板你不是？

    男人不耐烦地地挥挥手说，快去快回，这时间可都是钱买来的。

    玛丽急忙忙回到宿舍，跟白雪要套套。恰好白雪那儿也没有了，让玛丽去找妈咪，说妈咪免费提供。

    妈咪？玛丽有些疑惑，谁是妈咪？

    白雪说就是刚才领咱们去试钟的那人。

    玛丽说怎么可能呢，她那么年轻怎么好给咱当妈。

    白雪说哎呀就那么个称呼，哪有亲妈舍得让自己闺女出来做这个的。

    玛丽先不计较这些，接着问了一些细节问题，知道了客房里的服务论钟收费，一个钟四十五分钟收费两百块，每加一项服务多收五十元。

    玛丽心里有数了，心想这里跟浙江的按摩中心也差不到哪儿去。如此一来，原先那些个对付男人的技巧还都能用得上，比如拖延时间争取加钟啦，比如先不要太强烈刺激客人的欲望以防早早完事儿啦，等等。

    就不详细描述上钟过程了，你懂的。

    客人非常满意，走时问玛丽多少号。

    玛丽说我还没混到号呢，你就叫我玛丽好了。

    客人笑了，说你可真有意思，不过我记住你了，下次还找你。

    客人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下次还找你，玛丽早就领教过了，傻子才会相信。

    第一单下来玛丽忙活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客人很爽快给算四个钟，店里四六分成，玛丽拿六，挣了四百八十块钱。这让玛丽很开心。

    还是老话说得好啊，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一点没错！玛丽想若在原来那家小按摩店，两个小时，累得腰酸腿疼浑身要虚脱一般，也赚不到这些钱。

    老天眷顾，玛丽觉得自己是来对地方了。

    不会的要赶紧学。玛丽下了钟就找白雪请教，白雪拿出一张洗浴服务项目表，按照上面的名称逐一给玛丽讲解，听得玛丽直呲牙。

    这他奶奶的也太能祸害人了，玛丽愤愤道，简直就不拿咱们当人看嘛！

    白雪说你以为呢？来这儿的客人谁会拿咱们当人看啊，咱们就是工具，工具你知道不？

    玛丽想了想说，等下回我在嘴唇上抹上毒鼠灵，在下边塞满敌敌畏，也好好祸害一下那些臭男人，哼！

    白雪听了哈哈大笑。

    说是那么说，玛丽可不想得罪任何一个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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