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心花怒放,三下五除二就褪下了裤子。
玛丽说贵军哥哥,你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享受我的功夫吧。
二狗子言听计从,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四仰八叉地准备享受那销魂一刻。
玛丽猛地从后腰处抽出菜刀,抡圆了唰地一下砍向二狗子裆间,紧接着又是一刀,再一刀……她将小时候在家剁猪食菜的手段发挥得淋漓尽致……
一时间刀光闪烁血花翻飞。玛丽那时完全处于疯狂状态,只见她牙关紧咬,双目圆瞪,面孔狰狞,令人不敢直视。
二狗子妈呀妈呀翻身下床,后背上又结结实实挨了一刀。他顾不得疼痛,哭爹喊娘地夺门而出,旁人根本看不出光着下身的他没穿裤子,跑起来看上去就像是穿了一件红裙子。
玛丽不依不饶撵了出来,但是她没有二狗子跑得快。人总是跑不赢狗的。
玛丽这次真成了狗见愁了。
姐妹们都吓傻了,愣了好半天都缓不过神儿来。最后还是切墩的小年轻冲了上去,死死抱住了玛丽,让她动弹不得。
操你奶奶的,玛丽一边挣扎一边骂道,还真以为自己是根棍儿呢,实际上你他妈的卵壳子都不是……
二狗子哇呀哇呀跑到国道上,惊魂未定,浑身血葫芦一般,过往车辆也没人敢拉他,不一会儿就由于失血过多,晕倒在路旁。
回过神儿来的雯雯赶紧打电话报警,说店里来了个人,想强奸玛丽,结果被玛丽弄伤了。接着她再打120急救电话,告知某国道旁有个人被砍伤,需要急救……
忙完这些,雯雯来到玛丽跟前,大声说是不是他刚才想要强奸你的?没得逞吧他?
玛丽说啊,啊?哦。
玛丽情绪还在亢奋之中,但也明白了雯雯话中含义。稍微平息后她感到了害怕,她的手上满哪都是通红的鲜血,就来到水龙头那儿冲洗。
明珠上来不由分说用力撕扯玛丽身上的衣服,起初玛丽还不明白明珠的用意,甚至有些生气,转瞬她懂了,便任由明珠作为,秀萍也过来帮忙,三下五除二,将玛丽撕扯得衣不遮体。
警车来了,径直走进四姐妹饭店。救护车也来了,对二狗子就地急救,然后抬上救护车拉走。
开业五天只正经营业一天的四姐妹饭店,就这样到此关门大吉。
警察将玛丽带走,然后对雯雯明珠等人挨个询问做笔录。
玛丽在所里与外面的雯雯等人交代得差不多。这几天二狗子如何来讹诈耍混的,后来得寸进尺闯进玛丽休息的客房,想要强奸玛丽,玛丽奋起反抗,拿刀砍伤二狗子。菜刀为什么在身旁,是因为头天夜里玛丽在住宿处值班,夜里过往司机多,留把菜刀在身边给自己壮胆。
看似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
警察送玛丽回来换衣服,玛丽抱着顺顺亲了又亲,弄了孩子满脸的泪水。
二狗子没死,只是胯间零部件全部被摘除,以后再做不成男人了。
他一口咬定是玛丽邀请他去客房的。这成了玛丽有罪与否的关键。
二狗子后背那一刀也很重要,既然已经把二狗子裆部砍成那样,为什么还要在后背上补一刀,这不是纯粹要置人于死地嘛。
也可以解释得通,那就是玛丽情急之下闭上眼睛胡乱砍的。
往左是有罪,往右是无罪,就看相信谁说的是真的了。
此时,一个重要人物粉墨登场。二狗子张贵军既然叫二狗子,那肯定上面还有个大狗子,是为二狗子的哥,名叫张宝军,是秀萍所在乡镇的镇长。
镇长官不大,跟老陈比起来简直就不是个官了,但现在老陈在狱里,使不上劲。官不大其能量也要比玛丽雯雯等外乡人强百倍,不言自明的事情。
雯雯明珠和秀萍也一刻没闲着,四处活动,她们能找到的人能力有限,只能从村支书开始,一个介绍一个,层层往上找。
村支书喜欢钱,雯雯拿出一万给他,说支书您一看就是有神通的人,这是见面礼。帮帮玛丽吧,她是无辜的,如果这事儿能成,我再出这么多钱孝敬您。
支书不怎么缺钱,但他喜欢女人。他拍着自己的胸脯说没啥子问题,包在我身上……后来他又拍着雯雯的肩膀说,不过嘛,那啥,你也是知道的哈,我这人吧,有点男人都会有的小毛病……其实也不能怪我,谁让小妹妹你长得这么撩人啊……
雯雯说支书你不用多说我明白,找个地方吧,要不就在你家?
支书说可不敢呢,还是去你们那个店里吧。
在四姐妹饭店已经闲置的客房里,雯雯将一个满身恨不能沾满屎尿痕迹的农村支书让到床上……
提上裤子支书很负责,马上给镇上负责这方面工作的副镇长打电话,说了轰动一方的玛丽案子,问副镇长有没有时间接见一下有话要说的俩姐妹。
副镇长说那就让她们来吧,当官的就是要倾听基层群众的心声……
雯雯和明珠敲开了副镇长办公室的门。副镇长很瘦,眼睛不合比例地大,瞪着俩人看了老半天,自己都不觉得有些失态。听了雯雯的介绍,他说这事儿不好办啊,关键受伤的人是镇长的亲弟弟,我不好多说话以免嫌疑,但是我可以为你们引荐,只要镇长不追究了,估计你们那个小姐妹就安然无恙了。
雯雯拿出包有一万块钱的信封推了过去,说那就有劳您了,这是一点小意思还望您笑纳。
副镇长说这可不行我是不能收礼的,为群众办实事是我们应尽的职责,不过嘛,我可不可以跟这位小姐单独待上一会儿呢?
他指的是明珠。
明珠满脸通红。她以前没做过小姐,不是很随便的人。
雯雯说您看我陪您聊会儿成不?我这位妹妹没见过啥世面,更没有什么经验。
副镇长说我就喜欢朴实的看上去温顺的,你这样的我在运城一抓一大把。
雯雯还想说什么,明珠拽住她,说雯雯姐没事儿的,我陪。……
雯雯出来,留明珠一个人在副镇长办公室跟他谈心。过了半小时左右,明珠出来,皱着眉头捂着肚子,说雯雯姐,叫你进去呢。
副镇长说我刚给镇长打过电话了,他同意见你们。镇长是讲原则的人,不会偏袒他弟弟的,你们尽可以放心去见他。对了,晚上我还得为你们的事儿请晚报记者编辑们吃顿饭,要他们不要再宣传对你们不利的消息了。你也知道,我这是在为你们办事呢,刚才你那个信封里装的是钱吧?我请他们吃饭也是要……
雯雯拿出钱递给副镇长。
来到镇长办公室,见镇长是个大胖子,身材魁梧一脸横肉,说话也瓮声瓮气的。
雯雯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说我们都是外地人,给您添麻烦了。请您相信我们来此不是为了惹事儿,就想做点儿小买卖安身立命。出了这档子事我们很抱歉,还望镇长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
镇长说不麻烦不麻烦哈哈,我那个兄弟命中该有此劫,早晚的事儿。你放心,我能做的就是绝不袒护,秉公执法,法院该咋判就咋判,我保证不打一个电话不求一个人帮忙……你俩还不放心?这样吧,晚上我正好有个饭局,请市里司法局的领导吃农家菜,你二位若是有时间的话我请你们一同参加,正好也可以跟他们反映一下情况。
第二天上午,雯雯和明珠找到市检察院夏检察官,下午他俩又找了市法院高审判长,晚上,请市局主管此案的苗大队……
想要钱的就给钱,想要人的雯雯和明珠脱衣服就上床,豁出去了!
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波涛汹涌。
一个月后,法院开庭。
民事赔偿部分二狗子要七十多万。律师之前找玛丽商量过,说若是赔付这些钱量刑会从轻,玛丽拿不出这么多钱,就是有也断不会给那个无赖一分,认判。
最后玛丽被判犯有伤害罪,酌情判处有期徒刑两年。
重了轻了?各说各的理,谁也说不清,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不管轻重,反正是有了结果,心里也算踏实了。在看守所时不让探望,现在收监了,可以见面了。收拾点东西,雯雯明珠和秀萍前往锦城女子监狱探监。
雯雯准备了些钱,有五千块吧,用塑料布包好,分别藏进几个看似完整的大桔子里。
明珠买了许多好吃的,光是卤蛋就买了几十个。当然了,她没有钱,都是向雯雯要的。
秀萍用手机给顺顺拍了许多照片,去镇上洗印出来。她确信,那是玛丽最需要的。
去之前仨姐妹互相勉励,谁都不许哭,要通过自己的坚强,给玛丽注入更坚强的动力。
没想到,第一次去没有见到玛丽,理由是玛丽正在接受“新收”教育,亦即对新犯人入监前的强制训练。这期间不接受探视。
那就等吧,训练期是三个月,只能等三个月后再说。雯雯说就是有天大的事儿也得放一放,不能让玛丽心冷了。第一个探视日我们必须都到场。
那就等吧,苦等苦捱,没有别的办法。
四姐妹饭店关门了,想往外出兑又没人接,房租也不给退。找了辆车把店里能用的设施拉倒运城旧货市场,两万多块钱的东西只买了四千块。剩下的那些能吃的都拉到秀萍家。
认了,啥都得认命。雯雯说。
六月份,三姐妹再次动身,前往锦城女子监狱探视玛丽。
来探视的人很多,一批批见,时间只有二十分钟。
终于轮到她们仨了,急慌慌扑到窗口焦急等待着。
一个女狱警押送玛丽进入探视室。就见玛丽比刚进来时还胖了一圈,只是眼眶子有些淤青。
姐妹相见,分外亲热。雯雯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发生,玛丽乐观着呢,嘻嘻哈哈地扯东道西,不时受到身后站立着的管教呵斥。听那意思是不许多说别的。
比如当雯雯问玛丽苦不苦时,玛丽说不苦比看守所强多了。这样的话是犯忌的。
再比如雯雯问玛丽脸上的伤是咋弄的,还没等玛丽说话,身后的管教就咳嗽了一声,玛丽赶紧冲雯雯吐了下舌头,说是不小心碰的。
雯雯说以后就不能经常来看你了,我跟明珠得另寻他路,总待在秀萍家也不是个事儿。
玛丽说你们去哪儿啊?
雯雯说还没想好。你放心,有着落了我会给你写信的。
玛丽说别忘了联系一下我家,栓柱的电话你知道,别告诉他我这样。
雯雯说你放心吧,我上个月还跟他通过话,他说一直定期去你家看望你妈呢。
明珠带来的吃食一律不合格,因为监狱有超市,里面能买到的东西就不能从外面送进来。雯雯买的那几个外国大橘子倒是可以。
雯雯意味深长地对玛丽说,那几个水果你一定要吃啊,亲自吃。
玛丽会心地点了点头。
秀萍带来顺顺最新照片,那是玛丽最需要的。
拿过照片玛丽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了,眼泪唰地一下涌入眼眶。
雯雯说玛丽你别担心,顺顺有我们呢。
玛丽强忍着泪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冲隔着一层玻璃的姐妹们抱拳致谢。
雯雯说玛丽,好好活着,两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我们在外面等你。
玛丽狠狠擦了一下眼泪,说你们放心吧我会的,我会活下去,哪管像狗一样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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