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是一片静寂。我脑袋完全空白,只觉得鼻头骤然酸涩,眼睛忽然笼上一阵水汽。心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跳动着,下意识的看向箫墨辞。似乎有些不确定。刚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太突然了。
好像,任何事情。他都比我先考虑到,也比我周到。
我只需要一步一步。踩着他的脚印,踏实且安心的往前走就好了。
半晌,箫妈妈眸光寡淡地看着我,也不知是同意,还是反对。起身往卧室走去。
纤瘦的身影挺得笔直,但举手投足间。并未因为年龄而少了一丝魅力。
我突然想到我妈妈,记忆其实已经模糊了。但我总觉得,我妈妈和箫妈妈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那个女人,无情且决绝。我曾哭着抱着她的腿,求她。求她不要走,求她不要丢下我和爸爸。但她连犹豫都没有,用力地甩开了我。我脑袋磕在墙角,鲜血顺流而下,她也没有皱一下眉头,走得坚定。
“小暖。”
箫墨辞沉声叫着,我才回过神来。
箫妈妈手中拿着一只晶莹透露的白玉镯,我不太懂玉器,但也知道,这样的质地,一定价格不菲。
我推拒道:“阿姨,这太贵重了。”
她难得地开口,“拿着吧。”
这是箫妈妈第一次和我说话,已经这样,我再拒绝,倒显得矫情。
我准备接下,箫妈妈却握住我的手腕,亲自帮我戴上了。在要收回手时,忽然在我手腕处轻轻摩挲,目光少了些冷漠。我仔细一看,是上次火灾时,她咬了我留下的一个印子,很浅,不细看压根不会注意。
突然觉得,箫墨辞和箫妈妈的性格很像,对人好,大多时候都是只会做,嘴上很少说。
她又递了个首饰盒给我,我没打开看,只是郑重地拿在手里。
敲门声传来,佣人在外面道:“晚饭准备好了。”
箫墨辞嗯了一声,劝箫妈妈:“您今天一块下去吧?明天就过年了,一家人在一起多好,橙橙在楼下呢。”
我也柔声道:“橙橙很喜欢您,您下去她一定很开心。”
箫妈妈默不作声地剪着花枝,箫墨辞不再劝,只道:“那您明天一定要下来,一起吃年夜饭。”
箫妈妈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踏出房门,箫墨辞轻轻的喟叹了一声,说不出的沉重,握着我的手又用力了一些。
用完晚饭,房间后,我才打开箫妈妈给的首饰盒,也是玉镯,和我手上的像是一对。
箫墨辞从浴室出来,只在腰间围着浴巾,结实紧致的胸肌线条分明,发梢的水珠往下滴着,情绪像是好了些,“那是咱们家祖传的,妈送给你,就是同意咱们结婚了。”
我一惊,手里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了,“是不是大户人家都有代代相传给儿媳的贵重东西呀?”
电视里都这么放。
“别人家我不知道,但你手里的这玩意儿,至少值这个数。”他勾了勾唇,比了个数字。
我懵了懵,掰着手指数,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虽然之前生活也过得不错,但谁手上带这么贵的东西啊!
“这么贵,你刚才也不提醒着我点,我要不小心摔碎了怎么办?”
我吓得有些手软,作势要把手腕上已经戴上的那只镯子取下来。
箫墨辞乐了,把擦头发的毛巾往椅子靠背上一丢,揉了揉我的头发,“戴上了就别摘了,左右不过是个手镯,还能比你值钱?”
我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依然紧张,生怕不小心磕了碰了。
我瞥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我去陪橙橙睡觉了。”
我走出房门,还能听见他在身后轻笑。
陆橙白天玩累了,睡觉特别乖,躺在床上,拱进我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望着窗外的月光出神,想了许久,如果告诉箫墨辞,避免不了一场滔天-怒火,决定过完年,再和箫墨辞坦白那件事。
其实,如果能瞒一辈子,我是愿意的,可就害怕有纸包不住火的那天。
一旦由别人捅出来,我和他的感情,也许就不复存在了。
可能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次日一早,我接到了叶薇的电话。
“箫希暖,见一面吧,地址我发你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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