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糟糕的局势令博卡萨这个“非洲暴君”,变成了一个胆小如鼠的怕死之人,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够令他紧张不安起来。
1979年9月,古巴军队驻扎近靠近中非帝国的安哥拉之后,博卡萨马上认为古巴军队会开进中非来,于是他马上命令中非军队前往边境迎敌,结果是前往作战的部队在边境上吃了两个月的风沙之后,也没有看到一名入侵过来的古巴士兵。
还有一次,有人向博卡萨报告说,“看到一个古巴士兵正在班吉河中的一个小岛上偷偷侦查。”当时,和惊弓之鸟没什么两样的博卡萨马上带着自己的卫队前去抓捕这个古巴士兵。在经过三个小时的“激战”之后,指挥着部队发起了几次冲锋的博卡萨终于抓获了那个“古巴士兵”——他最后抓获的只是一名有一支步枪的法国嬉皮士。
但是,根本不愿意接受这一充满讽刺的事实的博卡萨,敲着手中的权杖指着这个法国嬉皮士说:“你个该死的古巴人,看我怎么处理你。”那个背着一支破步枪的法国嬉皮士被带到了博卡萨的科隆戈宫,先是被训斥,最后是被严刑拷打,直到博卡萨的卫兵从这个倒霉的家伙的背包里翻出法国护照之后,博卡萨才承认是自己抓错了人。
可以说,博卡萨的担心与害怕并不是多余的,因为他的独裁帝国将马上被终结。
1979年9月20日,入夜,利比亚的最高领导人,又一位独裁统治者卡扎菲在灯火辉煌的黎波里国家宫里举办宴会。当乐队一遍又一遍地吹响阿拉伯歌曲的时候,受邀前来参加利比亚国庆宴会的博卡萨早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最后被卡扎菲派人送回到宾馆休息。
然而,就在博卡萨醉酒的这个晚上,一场政变正在中非帝国上演……
翌日,等博卡萨醒来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位慌慌张张的侍女一路小跑着跑到他面前。睡眼惺忪的博卡萨在看到这位失去礼仪的侍女之后,他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破口大骂,并想寻找自己的紫檀木权杖想殴打这个令他一大早就怒气冲冲的侍女。可是,很快,他马上就停止了自己的举动——
“不好啦,不好啦,陛下,政变了,发生政变了。”
“啊,卡扎菲没有事情吧,我们在这里还安全吗?卡扎菲上校难道已经被人干掉了。”博卡萨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一名“曾经的皇帝”。
“不是,是我们的国家发生政变了,前总统达科已经成立了新政府!”
“怎么可能,达科又没有军队,怎么发动政变?”博卡萨一脸不相信地问道。
“是法国的突击队发动的政变,达科从法国人那里得到了帮助。”
“咣当”一声,博卡萨手中的权杖掉在地上,这下子他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法国人终于将他抛弃了,选择了一位声誉好一点的人继续做法国在中非的“代理人”。
前总统达科上台之后,把中非帝国改为中非共和国。人民群众推倒了博卡萨的塑像,嘻嘻哈哈的孩子们拉着皇帝的御车满街乱跑。昔日在中非作威作福的博卡萨变成了一个令人讨厌的政治流亡者。他希望从利比亚乘坐飞机去瑞士,结果还没有等他买到机票,瑞士政府就公开对外宣布拒绝接纳博卡萨。
可以说,这只是博卡萨悲惨的流亡生涯的开始——他又想去法国,法国政府不愿接受;想去比利时,比利时婉言推托;加蓬、多哥、扎伊尔等国都表示对他不感兴趣。最后,经过再三请求,非洲的科特迪瓦总统博瓦尼同意收留他,但条件是他不能从事任何的政治活动。
1979年9月24日凌晨5点,一架DC8型飞机载着卡萨和26名随从人向科特迪瓦飞去。当飞机飞上万米高空的时候,博卡萨突然对着随性的人员说道:“我去的是厄尔巴岛(814年拿破仑第一次退位被囚禁的地方。在那里,拿破仑只居住不到一年就重登皇帝宝座),不是圣赫勒拿岛(拿破仑1815年第二次退位时被流放至死的处所),我还会回来的。因为我是博卡萨一世,而不是拿破仑”。
然而,值得全世界人一起庆祝的是,博卡萨终其一生也没有能够东山再起——他的政治命运中只有圣赫勒拿岛,根本就没有厄尔巴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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