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桃婴撇了一下嘴和凤琴分别也坐了下来,只是凤琴是老三,自然把贺中珏另一边占了,那桃樱反而没捱着贺中珏,心里就更不满了,嘴里便开始挑了起来:“王玉,你看孟老二整日穿个男人的衣服,一出去就是一整日不着家,象个什么样子,你怎么也该管管才是!而且你知道她还吩咐鲁婆子些什么吗?”
孟夏瞪了挑衅的桃樱一眼,贺中珏有些不解地问:“她吩咐鲁婆子些什么了?”
“不准给我煮夜宵,不准给我用好的炭,不……”
贺中珏一听便打断桃樱准备“不准”下去道:“这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大家都不吃夜宵,你一个人特殊?”
“王玉!”桃樱叫了起来,“那炭呢?”
“你们二爷的铺子现在都还没赚钱,你们就这想用好的,那想用上上好的,不出几日,一屋子人全住大街上喝西北风去!”
“王玉!”桃樱几乎跳了起来,那凤琴是个有眼力的人,一见就笑道:“二爷,这夏妹妹整日地忙碌,真是辛苦了。”
贺中珏点点头指着桃樱道:“你看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是老四,凤琴是老三了吗,就这讲话的方式,你就只能排在老四,以后跟凤琴多学着点。”
“我干嘛要跟她学。”桃樱气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贺中珏便道,“不跟她学,以后但凡我王玉纳进一房,你就往后挪一位。”
桃樱听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更加委曲。
凤琴被贺中珏夸了,那桃樱又被贺中珏训了,旗开得胜地继续道:“老四,不是姐姐讲你,夏妹妹这么辛苦,咱们做姐妹的真应该为你分担分担才是。”凤琴立刻摆出老三的姿态,把桃樱压下去,因为孟夏确实比她年纪小,但她与桃樱的年纪却是相当的,弄不好桃樱还稍长。
孟夏觉得贺中珏纳这两房妾,从纳到现在都怪怪的,虽然她没见过别人家纳妾是什么样,也没见别人家纳妾后的日子是如何过,但就觉得这不正常,却听桃樱哼了一声道,“真是拍马屁也不是这么拍的,孟老二辛苦什么辛苦,整日出去玩,有什么可辛苦的。”
“老四,怎么这么讲话呢?夏妹妹的辛苦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只是夏妹妹这么操劳,这屋里的事可不该耽搁。”凤琴说话间就带上了训斥的口气。
桃樱刚又想说难听的,贺中珏看着她一眼,那意思是你是不是想试试?
桃樱才忍着眼泪,一撇嘴不说了。
孟夏却不明白地问:“我操劳,能把屋里的事有什么被耽搁了?”
“二爷说今日是个好日子,要我们三房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结果,鲁婆子说家里的碗盘不够,夏妹妹没有给多余的银子,这……这是在哪个大户人家都不该发生的事呀。”凤琴笑着说,只是她的笑,是人都觉得很假。
孟夏一听才给鲁婆子的十两银子,又没了,那肉疼得心都抽,恨了鲁婆子一眼,鲁婆子不安地眨眨眼,孟夏恨完又不能示弱地道:“我怎么知道二爷今日要请大家聚聚。”
凤琴立刻笑着道:“夏妹妹且莫气恼,姐姐只是觉得你忙外忙里的,实在太辛苦,姐姐我于心不忍,姐姐也应该分担一二才是,二爷,您说是吧?”
孟夏除了觉得这个家待着生气,没觉得任何辛苦,那贺中珏却哦了一声问:“这还真是,那老三你打算如何帮夏分担?”
“二爷。”凤琴摇着贺中珏的手道,“家里这些个琐碎的事,以后交给凤琴来管就好,这样夏妹妹就可以专心忙碌外面的事了。”
孟夏一下明白这凤琴是何居心了,拿眼看着贺中珏,那桃樱也一下明白过来,只是她隔着个凤琴,没办法抓着贺中珏的手臂摇,不由得急了起来,贺中珏恍然大悟道:“你看,你看,爷还真是不体贴夫人了,鲁婆子、守岁,你们过来。”
那鲁婆子、守岁立刻走过来,贺中珏便道:“以后家里这些个鸡毛蒜皮的事就不要去找夫人了,直接找三姨奶奶就好。”
孟夏心一沉,那鲁婆子、守岁立刻齐声应道:“是!”
凤琴不知如何地心花怒放,孟夏见她那笑都要从脸上溢出来了,为了掩饰那开心,虚虚一笑道:“二爷,您只管放心,凤琴会把家里这些琐碎的事都给二爷处置得四平八稳的,不让二爷和夏妹妹再操心。”
一心争宠的桃樱没想到家里的财政大权一下就让凤琴夺走了,不由得急道:“王玉,这怎么行,那我呢,我呢?”
贺中珏却拍了一下桌子道:“好了,好了,今儿是爷的好日子,不要吵了。”
桃樱不满地坐下,委曲地噘着嘴,孟夏对贺中珏立刻就允许了凤琴,这个家以后交给凤琴管,非常不满,不过她本来心里已经不眷念这个家,以后不让她操心,那倒真是可以一走了走,不过听到贺中珏说是“好日子”,实在不明白这正月二十五是个什么好日子,忍不住问:“今日是什么日子?”
贺中珏便道:“今日是正月二十五。”
“这是什么好日子?”
“今日把你们都请来,爷呢就是要公布件好事。”
凤琴达到了目的,自然极力奉承道:“二爷有什么好事,赶紧告诉大家伙,大家伙也好跟着爷沾沾喜气。”
贺中珏便假咳一声才道:“爷今日要纳绿蕉,也就是说从今儿起,你们又多了一个好姐妹。”
贺中珏一席话把大家都震住了,站在桃樱身后的绿蕉脸色一下就变了,到底是凤琴见多不怪,立刻拍起巴掌道:“爷真是太好了,我还就说这姐妹太少了,怪寂寞的,这下可好了。”
然后是桃樱回过神来:“王玉,你……你真是个……喜新厌旧的东西。”
贺中珏便道:“老四,这又是你的不是了,爷几时喜新厌旧了,爷有这新的,同样不会厌你们这些旧的,你真是,以后和凤琴都学学,绿蕉,还不给几位姐姐奉茶。”
那本来站在桃樱身后的绿蕉立刻眼泪汪汪的,大约做梦也没想到贺中珏说纳就把她纳了,连酒席都摆上了。
凤琴掌了大权,这时候正是展露当家主母的时机,和油盐不进的孟夏没有联手成功,知道这男人最是喜新厌旧的主,绿蕉是新人,就是新的机会,她站起来,扶着绿蕉坐到自己身边道:“绿蕉妹妹,从今儿以后,咱们就以姐妹相称了。”
凤琴又亲手给倒上茶道:“二爷是个再好不过的夫君,这是你的福气,还不赶紧奉茶改口。”凤琴把那杯茶递给绿蕉,用手指轻轻掐了绿蕉一下,示意绿蕉先给她奉茶。
绿蕉眼泪婆娑了半晌,终于站起来奉了茶,犹豫一下先给凤琴奉了茶,凤琴自然高高兴兴地接茶喝了;绿蕉又犹豫一下,眼睛在桃樱和孟夏之间扫了好一会,终于把第二杯奉给了桃樱,桃樱哼了一声把绿蕉递过来的茶给掀了。
贺中珏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表示自己很不高兴,却又没有拿出任何处置法子来。
孟夏没想到经绿蕉这么一奉茶,自己就排凤琴、桃樱后面去了,本来对这些,她都无所谓了,偏又无法不生气,绿蕉把茶递给她的时候,她头都没抬,继续吃着东西,绿蕉跪在那儿举着茶杯,那模样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凤琴见了忙接过茶杯放在孟夏面前道:“夏妹妹,喝了这茶吧,难得绿蕉年纪小,又这么懂事!”
孟夏感觉这和年纪大小应该没关系,自己应该比那绿蕉还小些,不过懒于反驳,凤琴说完也不管孟夏喝没喝,就把绿蕉扶了起来,这样绿蕉就算奉完了茶,绿蕉带着感激地看了凤琴一眼。
绿蕉奉完茶,刚要站回到桃樱身边,贺中珏立刻显露出对新人的关爱,立刻道了一声:“坐下,坐下,以后你就是老五了。”
绿蕉迟疑一下,就要坐到凤琴下首,贺中珏却指着桃樱道:“你往那边让让,让老五坐这儿!”
桃樱睁大眼,不动,贺中珏立刻威胁地道:“不让,你就是老五!”
桃樱用手帕掩着脸就哭了起来,贺中珏嗯了一声,桃樱就委曲地坐到凤琴下首去了,绿蕉又踌躇一番,贺中珏又轻轻一驽嘴,她才在孟夏身边坐了下来。
绿蕉一时不适应这种角色的转变,端着碗只夹自己面前的菜吃,但人贺中珏非常怜香惜玉,隔着孟夏不停给绿蕉夹菜,还非常殷勤地劝吃:“绿蕉,吃鱼。”
“绿蕉,这虾丸子味道不错。”
“绿蕉,多吃点,吃饱了,一会跟爷圆房的时候才有力气,爷喜欢有力气的女人。”
……
绿蕉那张小脸越变越白,桃樱那座火山是压了又压,只有凤琴不停在那里奉承,还说什么今天是新婚之喜,要贺中珏与绿蕉喝交杯酒。
孟夏不吃都听饱了,于是这顿饭,孟夏比绿蕉吃得还少,吃得少那点还如同嚼蜡一般,难得桃樱和她有相同感觉,也吃得如同嚼蜡。
最终贺中珏迫不及待地就把绿蕉抱去洞房了,这顿饭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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