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信我是你的弟弟吗?”苏贤良浓眉挤成川,眼神里尽是自责。
见此,苏佩不由自主向他走来,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说:“虽说我对你没有一点印象,但我的直觉很准,你不会害我。所以,我信你是我弟弟。”
“姐!”苏贤良攥紧了拳头,现如今站在自己的苏佩真的好陌生,一点都不会笑,就连表情都没有。
刘宴礼,你对我姐做了什么?
“别难过了。”苏佩说完这句话,继续回到那秋千旁坐下。
苏贤良跟来询问:“姐,你为何不问我其他事?以前你失忆的时候总是问我好多问题的。”
“以前我也失忆?”苏佩秀眉一挑,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什么事情都不想问。
“对啊,以前我们住在倾城郡,姐姐失忆后就一直询问娘这个是什么时候,我们是谁,又是什么,难道姐姐一点都不想知道吗?”总觉得她的变化好大好大。
苏佩握紧了绳子说:“自从醒来后我什么都不记得,唯独记得自己会医术。好多事情不是一天两天都能想明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人变得很是轻松。不需要在乎什么,不需要理会什么,想要怎么过都随自己。”
“姐姐你也不想记住娘和我吗?”看她如此,这是苏贤良最不喜欢看到的,她已经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了。
“只要你说我记得就好。”苏佩握紧身子,坐在秋千上一动,人就开始摇晃。
“姐,墨禛,你也不想记住了吗?”说起墨禛,苏佩就沉默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能如太子所说,伤自己太深了,所以就不想记得了。
“嗯,什么都不记得,过自己想过的。”苏佩淡淡说。
“姐姐你这样,开心吗?”
“重要吗?”苏佩抬头望他,圆溜溜的眼神中竟然没有一丝感情。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恢复一切的。”父亲的冤屈他可以暂且放一放,姐姐的幸福对他来说,是目前最重要的。
苏佩瞧着苏贤良走了,脑子又一片空白。
她呆呆地倚靠在绳子上,一个人独自在这里荡秋千。
忽的,树叶飘落,有一股熟悉的味道落了下来。
叶子落地,出现的是一双黑鞋。
苏佩抬头望去,只见那人墨发,黑袍。
金色镶红宝石的腰带,完美地勾勒出男子修长峻拔的身材。
清风扬起他暗红的中衣衣摆隐约纷飞,脸上戴着一张黑玉雕金色花纹面具,半掩半边容姿,却挡不住他的风华绝代。
而他的墨发一仅用支玉簪固定脑后,松散的秀发随着风起微动。
此等场景,好像似曾相识。
“你是?”苏佩话还未说话,此人已靠近,将她从秋千上捞了起来。
鼻尖的靠近,隔着面具下的凤眸亮如星辰,见她时竟有些悲伤。明明是第一次见面,面对这样一个神秘的陌生人,她竟然一点都不感到排斥。
“你是谁?”她淡情而冷漠的话语再次从她这张嘴唇发出。
他不说话,修长手指捏起她的下巴,低头就是霸道一吻。
你怎么可以忘了我!
感觉到这男人的蛮横和愤怒,苏佩狠狠咬了他舌尖一口,疼得他蹙眉。趁此,她伸手推开他,不想在下一秒,一掌劈向脖颈。
青衣姑娘倒在黑袍男子怀中,他揽着她打横,欲要抱走的时候,见到了持剑的苏贤良。
苏贤良认得这身装扮,还有他脸上的面具,拔起的剑重新塞回剑鞘。
他转身就走,一句话都不说。
墨禛知道,他这是故意放自己走。
于是,眼神留恋注视她沉睡的容貌,才不过一日不见,她的脸色竟然变得如此苍白。
马车在这夜间的帝都缓缓行驶,朝城门方向走去。
守卫伸手阻拦,卫青手持令牌给他看。
守卫见了之后赶紧毕恭毕敬让开,马车开始滚动,继续朝城门口的方向行去。
“去,告知殿下,太傅出城门了。”守卫对一旁的下属说。
“是。”下属听到后赶紧去通风报信,只是跑到一半竟然有个黑衣人挡了他的路。
“你是谁?”这条路上没什么人,那人隐隐觉得自己会有危险。
黑衣人转过身,注视他的时候双眼泛冷光,朱唇轻启:“你不应该知道。”
说罢,剑出鞘,血飞溅。
一个守卫的尸体就落在这血泊中,然后黑衣人迈着步伐渐渐走远。
墨禛,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
马车之内,黑袍男子依旧没有摘掉脸上的面具,搂着昏睡的青衣女子。
樱花瓣飘落,在水面上漂浮。
屋内,珠帘拂动,靠窗的位子,躺在摇椅上的青衣姑娘微微睁开了眼。
不知为何,每次睁开眼,总是能看到陌生的地方。
她不慌不忙地起身,只见在隔珠帘的地方,有个黑色的身影正背对自己。从衣着上,她就认出这个人是把她带来的神秘人。
“你醒了?”黑袍人听到身后的动静,微微侧过身。
苏佩不回答,沉默注视他的背影道:“你是谁?抓我来干什么?”
黑袍人没有很快回答她,抬手拂开珠帘朝她走了来。他很高,站在面前苏佩都要抬头看他。
“你不用怕我,我不会对你说什么,我只是在找回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苏佩蹙眉,总觉得和这个扯不上任何关系,与他保持些距离。
可是这个人见她后退,就上前走来。
步步逼近,被逼得后背撞到墙上的时候,他才止步。
“你寻你的未婚妻,与我有何干系?”苏佩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身上也没有任何防身的武器,只好先稳住他。
面前的人儿一样的脸,可语气和态度比以前越发冷漠。若不是第一次见她也这样,估计自己真的很不适应。
“当然有干系,因为……”他抬起手抚了抚她的脸颊道:“你就是她。”
苏佩眼睛微眯,冷意袭上,一把推开他时,他稳如泰山,丝毫没有撼动半分。
“你就是墨禛!”苏佩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既然身份被识破,他也就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想想她还是知道自己的名字的,心中很是开心。
面具摘下,展现在世人的,是一双浓黑的凝望眉,眼神透着对情感的偏执。凤眼一眨如沉睡的美人那么安和,他的睫毛很长,挺直的鼻梁。以及那种薄情的粉唇,竟将如此绝美超凡,冷峻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勾勒出。
只是他浅笑,便觉得格外邪魅性感。
差一点被这样一个妖孽给迷惑了,虽说没有刘宴礼那么逆天,但怎么在自己看来就是那么惊艳呢?
见苏佩打量自己,明明刚才还是很愤怒的,现在就安静地过分。
他不知道刘宴礼对她说了什么话,但他知道一定不是好的。好比她刚才的反应,对自己有一定的敌意。
苏佩回过神,暗暗恨自己为何见了人脸就生不起气来了。
“都是你,害我没了记忆。如此负心之人,为何还要纠缠于我?”苏佩握紧拳头怒视他。
“佩儿,我不知道刘宴礼对你做了什么,但是我并没有负你。之前我们是有一些问题,但不是不代表我不爱你,正因为我要珍惜你,所以才不能草率决定。你回到我身边,我一定会让师叔治好你的病的。”墨禛握紧她的小手十分凝重地说。
苏佩把手抽开,对他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刘宴礼说自己的失忆时墨禛造成的,现在墨禛又说自己的失忆是刘宴礼造成,自己又该相信谁?
见她十分迷茫,墨禛很是心疼。
“佩儿,相信我,在你离开的这几天我已经想明白了,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我只爱从倾城郡相遇时的那一个你。”面对墨禛的表白,自己竟然无动于衷。
以前,她有其他身份么?
怎么觉得他很爱自己的样子。
她敲自己的脑袋,可里面依旧空白,什么都没有,就连感觉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佩儿,想不起来没事,一步一步慢慢来。”墨禛抓住她的手腕制止她这么伤害自己。
苏佩把实现落在他那只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又是挣扎一抽,从墙边退出,朝门口走去。
“佩儿!”她的话变得特别少,即便自己怎么喊都不理会自己。
终于,走出了屋子,院门口种的是一片盛开的樱花。
抬起手,被风吹散的樱花如同雨般落在自己的手掌上。她握住落在掌心的花瓣,冷漠的脸微微扬起浅笑。
“佩儿,你记起什么么?”墨禛看她有反应很激动地问。
苏佩回过头看他这么紧张的样子,摇了摇头说:“我来过这里?”
“当然来过!”也就是在这里,她才对自己说出了真相。
“这里,是什么地方?”苏佩回头望了望。
“这里是藏樱坡。”墨禛站在她身边,将佩戴在腰带上的玉笛取了出来地给她:“佩儿,这是属于你的东西。”
“我的?”苏佩诧异,结果玉笛后,她左右翻转看了看,便拿到嘴边试一试吹奏。
这一试,她便投入其中,却不知道她吹奏的每一个音节都是对的,还是曾经那首在下雪的夜晚,墨府的院内吹的曲子一模一样。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