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不满地说：“你居然半夜才给我回电话！”
我挑眉，说：“曼妮在q上哦！”
“真的？”他的语气惊喜而兴奋。
“你给我电话是什么事？查到什么了吗？”我问。
老李说：“你不是让我查查那个夏梦莹和杜泽凡是什么时候碰到的嘛！我去查了，12年前夏梦莹在她老家读书，是班级里男生最喜欢的女生，所以经常被女同学欺负。”
“嗯，那杜泽凡呢？”
老李沉默了一会说：“岚岚，杜泽凡……这个人……”
“怎么吞吞吐吐的？查到不该查的事情了吗？”我问。
“额……杜泽凡这个人小时候就是个地痞流氓。”老李说道，“他的背景不是很干净。”
“我比较想知道的是，他和夏梦莹12年前是不是有交集点。”我问道。
“就目前我搜集的信息来看，12年前的夏梦莹一直呆在R城，而且我这边没有查到关于她出去旅行的信息，加上她家境不好，所以基本排除12年前出远门碰到杜泽凡。”老李顿了顿，说：“而且不光是从她的家境和出游信息上，我可以断定她没有出过R城，我找到了一个她的同学，就她告诉我的信息来看，夏梦莹假期都是在家里帮助父母带孩子。”
“带孩子？”我奇怪地问，“什么意思？没听说她家里有弟弟妹妹啊？她好像是独生子女。”
“她妈妈身体不好，所以在家帮别人带小孩赚钱。”老李说道。
我不语。
“喂，你在听么？”老李问。
“那么杜泽凡呢？他12年前去过R城么？”我问。
“没有。”这次老李没有说很多事情，只是简单两个字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问：“你怎么肯定他没有去过？隔了那么长时间了，也许他去过，只是你没查到？”
“你这是在质疑我么？”老李不满地问。
我思考了一会，说：“你刚才说他的背景不是很干净……是不是和他有没有在12年前碰到夏梦莹过有关系？”
“岚岚，你真的适合干我这一行！”老李很是感慨地说了一句，旋即说道：“你说对了，他坐过牢！”
“什么？”我蓦地站起身，“你说什么？”
“12年前，杜泽凡20岁，伙同他人抢劫了一家面包店并伤人潜逃，后来因为他主动自首并且不是主犯，所以只判了2年。”老李说。“理论上讲，他不可能和夏梦莹有交集，夏梦莹也不可能是他的救命恩人。那一年，确切地说，2000年他在坐牢，2002年出狱。”
“那你查过没有，杜泽凡这边有没有和他亲近的人说过为什么他认为夏梦莹是她的救命恩人，是不是有什么体貌特征或者什么标示性的东西？”我问，脑子里的疑惑越来越重。
“这个我还没查到，杜泽凡这个人在公司说一不二，对于下属公私分明，从他这头我查到的东西很少，而且……”老李犹豫了一下，说：“他坐牢的这些信息也不是在他的电子档案里，我也是很偶然的从他2000年到2002年这两年的时间里毫无踪迹这一点入手去查，费了点时间和手段才意外查到的，岚岚，他的背景真的是不干净啊！从2003年以后他的所有信息都是空白！你……真的要和这样一个人斗？我看他背后……”
我没说话，只觉得自己不觉之间呼吸就快了起来，似乎可以听到心跳扑通扑通地跳着，“你确定他和夏梦莹没有任何交集吗？你确定？”
“是的，我确定。”老李说道。
“所以夏梦莹知道她是假冒的救命恩人，所以她看到我提起那个救命恩人的事情才会那么个表现，所以……”我吞了口口水，“天哪，我都不敢相信，之前我让你查这个根本没想到真的是这么个结果，我猜测过结果，我……”我对着老李说：“谢谢你，老李，真的，谢谢你！”
“没什么啊，应该的，应该的。不过……”老李卖关子一般地说：“你是不是也得给我点实惠啊！”
“啊！”
“什么什么？”老李的声调扬了起来，带着一股期待地问。
“我可能要麻烦你再查一个人！”我说道。
“切~~”老李的声调低了下来，说：“你就知道使唤我！”
“喂，使唤你的人是我吗？你是在为曼妮最爱的女人服务，你应该觉得荣幸啊，喂，你说，曼妮是不是和你说过要好好帮忙？”我问。
“……”
“你看，你都不说话，那就是说过了，所以，老李啊……你人最好了，再帮我查一个人啦？如果你能帮我查这个人的话，我……我会建议曼妮考虑你当男朋友，你看怎么样？”我在心里对着曼妮默默地说了一声对不起，女人，对不起啦，我这也是没办法！
“你真的会建议她？”老李怀疑地问。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问，“啊，你怀疑我！那算了，当我没说过！”
“哎，别别……别这样嘛，好了好了，说了，查谁？”他问。
“陆伯濂！”我说道。
“陆伯濂？”他的声调又往上走了，充满了一股惊异地语气说：“陆伯濂？你说你要查陆伯濂？”
“喂，老李，什么情况？你说话的声音怎么变成那样了？”我被他的语气惊到了，问：“这个有什么不对的吗？”
“我说，叶紫岚小姐，你这是耍我玩呢？”他郁闷地说，“陆伯濂是谁你不知道？”
我听着他的语气，貌似我不知道这个人十恶不赦的感觉，只得点头说：“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今天晚上一起吃了饭，因为涉及到以后可能会合作，所以才要你帮我查一下，好心里有个底啊！”
“陆伯濂，H市去年新上任的副市长，我说，叶紫岚，你是不是平时不看电视的啊？”老李十分郁闷地说道：“你是山顶洞人吗？你不住在H市吗？你连我们这个H市的市长都不认识，你是不是太奇怪了啊？”
我呐呐地说：“我哪有时间看电视啊！我连报纸都不看啊！”
“oh，mygod！”他在那头很无力地哀嚎了一声，我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他抱头哀嚎的样子，“叶紫岚，我服了你了，就算你不关心国家大事，但本地新闻什么的你也不关心，这也太脱离社会了吧！我服了，居然有人文盲到这个程度！”
“喂！”我大吼一声，“够了哦！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值得你这样嘛！”
“叶紫岚，你要是想知道他的情况呢，就去网上搜索一下本地都市报，去年3月份还是4月份的，ok？”老李继续用他那高扬的语调说话，听起来真是刺耳啊！
我不服地说道：“那些媒体通稿有什么好看的？你给我查他祖宗十八代出来，我直接做主让曼妮嫁给你！”
“切，你能做主？你要能做主，我把全部家当都给你！”老李迅速说道，“不过，你为什么想到查合作对手啊？以前你从来不做这些事的啊？”
我觉得我脸上起了三条黑线，说：“你管那么多呢，要不这样吧，他的简历什么的你就别给我查了，你帮我查查他究竟是什么样的背景，有什么人脉势力，他能到我们H市做市长，可见实力不俗。”
“这个你倒是真蒙对了。”老李说道，“这个陆伯濂可是个人才，他本来在F省做副省长的，结果突然调到H市来做副市长，明贬实升，这后面的道道可就深了啊！不过不是哥哥我不帮你啊，这个事情我帮不了你。真的！”
“不能查吗？”我低低地说道，“好的，那我知道了。最起码我知道我的对手明面上的身份了，接下去就好做了。”
“你和这样子的人交际，最好小心点，明白吗？”老李嘱咐了许久，才挂断了电话。
我走到窗前，打开窗子，看着夜晚灯火，忽然理解了今天这位陆先生找我合作的原因，他的位置让他不好动手，所以要找个人帮他动手，恰好，我就是这个人而已。今天的交谈，今天所有我觉得奇怪的地方，都因为他的身份迎刃而解。我心里安定下来，告诉自己，叶紫岚，你要打起精神，努力地把坏事做到底！
我在沙发上坐下，抱着电脑开始上网刷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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