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你一生的情感故事-在爱的阳光下,晾晒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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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的手机号码

    ◆文/佚名

    一天,正走在路上,手机响了,话筒里是个稚嫩的小女孩儿的声音:“爸爸,你快回来吧,我好想你啊!”凭直觉,我知道又是个打错的电话,因为我没有女儿,只有个六岁的独生子。这年头发生此类事情也实在是不足为奇。我没好气地说了声“打错了!”便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几天里,这个电话竟时不时地打过来,搅得我心烦,有时态度粗暴地回绝,有时干脆不接。

    那天,这个电话又一次次打来。与往常不同的是,在我始终未接的情况下,那边一直在坚持不懈地拨打着。我终于耐不住性子开始接听,还是那个女孩儿有气无力的声音:“爸爸,你快回来吧,我好想你啊!妈妈说这个号码没打错,是你的手机号码。爸爸,我好疼啊!妈妈说你工作忙,天天都是她一个人在照顾我,都累坏了。爸爸,我知道你很辛苦,如果来不了,你就在电话里再吻妞妞一次好吗?”孩子天真的要求不容我拒绝,我对着话筒响响地吻了几下,就听到孩子那边断断续续地声音:“谢谢……爸爸,我好……高兴,好……幸福……”

    就在我逐渐对这个打错的电话发生兴趣时,接电话的不再是女孩儿,而是一个低沉的女士:“对不起,先生,这段日子一定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实在对不起!我本想处理完事情就给您打个电话道歉的。这孩子的命很苦,生下来就得了骨癌,她爸爸不久前又被一场车祸夺去了生命,我实在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她。每天的化疗,时时的疼痛,已经把孩子折磨得够可怜的了。当疼痛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时候,她嘴里总是呼喊着以前经常鼓励她要坚强的爸爸。我实在不忍心看孩子这样,那天就随便编了个手机号码……”

    “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我迫不及待地追问。

    “妞妞已经走了,您当时一定是在电话里吻了她,因为她是微笑着走的,临走时小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能听到‘爸爸’声音的手机。”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眼前已模糊一片……

    在我们身边,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令人感动的故事。一个普通的电话寄托了小女孩儿对爸爸深深的情,这份情中蕴含着一份无法替代的情感。真诚地去关心你身边需要爱的人,你会从中得到一份启示。

    纸钢琴

    ◆文/佚名

    女儿酷爱音乐。

    每天清晨,当对面阳台上响起琴声时,她便痴痴地趴在阳台上静静地聆听。她多想自己能有一架钢琴……不,不,哪怕能摸一摸,坐上去弹一次也好啊!

    一天,父亲来到阳台,看到女儿趴在阳台上,十指在阳台上跳跃着,父亲便有了一桩心事。

    女儿从没见过父亲买一件像样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的总是洗得发白的工作服。女儿知道应该铆足劲儿学习。她想,将来一定要考上音乐学院,那样,就可以天天弹钢琴了。

    父亲似乎比以前忙了许多,每天很早出去,很晚回来,裹着满身泥灰,倒头便睡。

    虽然父亲最终没能为女儿买回那架真的钢琴,但那纸钢琴上一样凝聚着父亲对女儿深深的爱。他的奔波、他的操劳、他的白发……那都是对女儿无尽的关怀。日复一日,女儿不知父亲为何如此拼命,却知道父亲的白发她已经再也数不清了。

    年复一年,5年过去了,女儿考上了最好的高中。

    父亲去银行取出了存款。一路上父亲陶醉在喜悦中,却不知道背后跟着一双邪恶的眼睛。他来到商店,来到一架钢琴前。这是一架锃亮的立式钢琴,标价:一万八。“够了。”他想,于是叫来售货员。当他满心欢喜地将紧拽在手里的工具包打开时,一条被刀划开的口子凝结了他的笑容。

    父亲茶饭不思,一下子憔悴了。担忧笼罩着女儿的眼眸。几天后,父亲拿出一样东西:一块木板,上面贴着厚纸,画着键盘。父亲说:“爸爸没用,本来想给你买架真钢琴的……”女儿第一次看到了父亲的泪水。“爸爸!”女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什么都明白。

    她坐过去,十指轻快地跳跃在琴键上,周身沐浴着暖暖的父爱,心中响起父爱谱写的旋律,她泪流满面,如痴如醉。

    关怀

    ◆文/佚名

    柯维讲述了如下一段经历:

    我还记得,几年前我曾与我的两个儿子共同度过了一个良宵。那是一次有组织的父子户外活动,所安排的娱乐项目丰富多彩,有体操、拳击比赛,还提供热狗、橘子水,还可以看电影,可谓慈善之举。

    电影演到一半时,4岁的肖恩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他6岁的哥哥斯蒂芬还挺精神,我们一起看完了电影。电影结束后,我抱起肖恩,将他送到车里,放在后座上。那天晚上很冷,所以我就把外衣脱掉,轻轻盖在了他身上。

    到家后,我马上把肖恩抱进屋,安顿在床上。待斯蒂芬穿上睡衣,刷完牙后,我躺在他身边,与他开始聊起共同度过的这个晚上。

    “斯蒂芬,你感觉今晚过得怎么样?”

    “还可以。”他回答说。

    “你觉得开心吗?”

    “还可以。”

    “你最喜欢什么?”

    “不知道,我想是蹦床吧。”

    “蹦床真有趣儿,是吧?可以在空中来回翻筋斗,做各种动作。”

    斯蒂芬对我的话不爱搭理,我发现我在自言自语。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愿多说话。以前一有令人兴奋的事情,他总是喜欢谈论。我感到有点儿失望,觉得这里有些问题:他在回家的路上一直默默无语,一到家就准备睡觉。

    突然,斯蒂芬转过身去,脸冲墙。我不知这是为什么,于是微微抬起身子,使自己正好看到他的脸,就发现他眼里含着泪水。

    “宝贝儿,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他转过身来,我可以感到,他由于泪珠盈眶,嘴唇和下巴都在颤抖,神色有些窘迫。

    “爸爸,如果我感到冷,你也会用你的衣服裹着我吗?”

    我们在外共同度过的那一非同寻常的晚上所经历的一切事情中,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小小的关怀举动,瞬息间,我下意识地流露出对他小弟弟的爱。

    这件事情当时对我的教育太大了,甚至至今仍然如此。人的内心是极为脆弱,极为敏感的。我并不认为,这会因年龄或经历的不同而有区别。每个人的内心都包含着脆弱的情感,即使那些表面最强悍、最冷漠的人也不例外。

    孩子成长中的每一个细节都不容忽视,一个小小的举动在家长看来也许并不重要,但却是孩子心中的一份重要情感,请让他们始终感受到那份关怀与爱的存在。

    “爹,放手”

    ◆文/[美]克里斯托夫·德威克

    我发现前门廊有只粉红色的飞蛾。当时我大概8岁。我踏出前门,来到玻璃罩着的门廊上,我们冬天就是把靴子留在这里的。那只飞蛾正拼命想找出口飞出门廊。

    好几次我都曾发现有蜜蜂或飞蛾困在门廊,我总是把它捕捉之后放走。不过这一次我注意到飞蛾的颜色很特别,是从未见过的——粉红,通体粉红。我捉了飞蛾,拿在手里。

    人捉了只粉红色飞蛾之后怎么办呢?我找来鞋盒,在里面塞满青草,又放了一汽水瓶盖的水,然后把飞蛾放进去。

    结果它当然死了。任何东西都不能老是死抓住不放——必须放手,给予自由。我把鞋盒、汽水瓶盖和草都扔进垃圾桶,把飞蛾埋葬在花园。

    直到今天,我仍是感觉到自己常有这种矛盾:既想抓住不放,又想放手。卡伦学会骑自行车的那个下午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是初秋,我带着卡伦学骑自行车。我拆去她车上的练习辅助轮,但在街上练习时她坚持要我扶着车把和座位。

    “卡伦,我现在放手,只放开一秒钟。”

    “不行!”她坚持。

    没用多久她就学会了用脚去踩踏板。我扶着自行车前进,卡伦的头和黑发就贴在我脸颊上。几星期后,我不扶着把手她也不害怕了,不过她仍要我扶着车座的后部。

    “爹,别放手。”

    几个月过去了,树叶飘零。我们练习的时间越来越少。风起天冷,是寒冬了。我把卡伦的自行车挂到车库的钉头上。

    圣诞节来临,卡伦那年的心爱礼物之中,有她妈妈送的五块蚬壳型肥皂。

    除夕下了大雪,燃料账单上的数目可不小,然后天气突然转暖。

    “露伊,”我醒来时对太太说,“听到小鸟在唱歌吗?是红衣风头鸟。”露伊和我侧耳倾听,孩子都在楼下看电视。

    吃完早餐,我发现卡伦在车库里想把自行车拿下来。我走进车库,从钉头取下自行车。

    儿女长大了,就要学习独立,不能始终依靠父母。父母真正爱他们就要给他们自由,让他们独自去处理一些事情,相信他们可以做到。如果只是紧紧地抓在手中,不肯放手,孩子就会像那只粉红色的飞蛾,失去了生气。她跳上车,我推着她横穿我们家的碎石车道到街上去。我轻轻推了她一下。“爹,放手!”卡伦在车上摇摇晃晃、左摇右摆,笑着踏车驶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

    我想追上去,替卡伦扶着自行车的座位,抓住车把,让她的黑发贴在我脸颊上。但我一动不动,只是不断喊着:“继续踩下去,卡伦!”然后用力鼓掌。

    死抓住粉红色飞蛾不放是没用的,死抓住女儿不放也一样。他们学会自立,一点儿问题都不会有的,给他们自由好了。

    继续踩,卡伦,一直踩。

    一封寄往天堂的信

    ◆文/佚名

    在英国一个小城里,有位邮局职员叫弗雷德·阿姆斯特朗,是个送信高手,凡地址不详或字迹不清的死信,经他辨认试投,几乎无不一一被救活。弗雷德每天回到家,总喜形于色地把一些新发现告诉妻子。晚饭后,他总是点了烟斗衔到嘴里,两只手领着小女儿、小儿子坐在院里讲故事。他像个总能成功的侦探家般快活。生活像是一片晴空没半点儿云影。

    可就在一个晴朗的早晨,他的小儿子病了,医生赶到,一筹莫展。次日,孩子就死了。

    弗雷德的灵魂也死了。他的生活如今好像也是一封地址不详的死信,失去了寄托。他每天早早起床,出门上班,走路像个梦游者。他坐在办公桌前,默默办公;下班回到家,默默吃饭;吃完饭,早早上床。可他妻子知道,他常常整夜整夜看天花板。

    贤惠的妻子眼看他一天天消瘦,忧心如焚;她百般安慰,一无所获。

    圣诞节近了,周围的欢乐气氛也不能冲淡这一家人的悲哀。本来是年初便跟弟弟一起翘首盼望年尾的玛丽安,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像有心事。

    这天,弗雷德坐在一张高凳上分发一摊信件。他捡起一个用彩色纸做成的信封,但见上边用蓝铅笔写着:“寄交天堂奶奶收”几个大字——真是来无头去无尾。即便是去请教比利时大侦探波洛也无济于事。弗雷德轻轻地嘘了口气,正要顺手丢到一旁,但“寄交天堂”的字眼似乎把他的心触动了。他拆开信,信写道——亲爱的奶奶:

    弟弟死了,爸爸妈妈很难过。妈妈说好人死了到天堂,弟弟跟奶奶会在一起。弟弟有玩具吗?弟弟的木马我也不骑了,积木我也不玩了,我藏了起来,怕爸爸看见伤心。爸爸烟也不抽了,话也不说了,我爱听故事,也不要爸爸讲了,让他早点睡。有次我听见爸爸对妈妈说:只有主能解救他。奶奶,主在哪里呢?我一定要找他,请他来解救爸爸的痛苦,叫爸爸仍旧抽烟斗,讲故事。

    玛丽安

    这天下班时,街灯已经亮了。弗雷德快步回家,也没注意自己的影子一会儿在前,一会儿移后,因为他把头抬起来向前看了。他踏上门前台阶,没有马上推门,却摸出烟斗,装上一袋,点了,才推门进去。他向迎上前来的妻子和女儿微笑着,徐徐吐出一口烟,立刻把她们笼罩在久违的气氛中……

    失去了儿子的弗雷德仿佛失去了生活的寄托,他不但忽视了身边所有关心他的人,也忽视了自我。女儿的一封信帮助了他,使他意识到他忽视的东西是多么重要!

    风雨中的菊花

    ◆文/佚名

    午后的天灰蒙蒙的,风没有气息。乌云压得很低,似乎要下雨。就像一个人想打喷嚏,可是又打不出来,憋得很难受。

    多尔先生情绪很低落,他最烦在这样的天气出差。由于生计的关系,他要转车到休斯敦。距离开车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他随便在站前广场上漫步,借以打发时间。

    “太太,行行好。”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顺着声音望去,他看见前面不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儿伸出鹰爪样的小黑手,尾随着一位贵妇人。那个妇女牵着一条毛色纯正、闪闪发亮的小狗正急匆匆地赶路,生怕那双黑手弄脏了她的衣服。

    “可怜可怜吧,我三天没有吃东西了,给一美元也行。”

    考虑到甩不掉这个小乞丐,妇女转回身,怒喝一声:“滚!这么点儿小孩儿就会做生意!”小乞丐站住脚,满脸是失望。

    真是缺一行不成世界,多尔先生想。听说专门有一种人靠乞讨为生,甚至还有发大财的呢。可是……这个孩子的父母太狠心了,无论如何应该送他上学,将来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多尔先生正思忖着,小乞丐走到他跟前,摊着小脏手:“先生可怜可怜吧,我三天没有吃东西了。给一美元也行。”不管这个小乞丐是生活所迫,还是欺骗,多尔先生心中一阵难过,他掏出一枚一美元的硬币,递到他手里。

    “谢谢您,祝您好运!”小男孩儿金黄色的头发都连成了一个板块,全身上下只有牙齿和眼球是白的,估计他自己都忘记上次洗澡的时间了。

    树上的鸣蝉在聒噪,空气又闷又热,像庞大的蒸笼。多尔先生不愿意过早地去候车室,就信步走进一家鲜花店。他有几次在这里买过礼物送给朋友。

    “您要看点儿什么?”卖花小姐训练有素,彬彬有礼而又有分寸。

    这时,从外面又走进一人,多尔先生瞥见那人正是刚才的小乞丐。小乞丐很认真地逐个端详柜台里的鲜花。“你要看点儿什么?”小姐这么问,因为她从来没有想小乞丐会买花。

    “一束万寿菊。”小乞丐竟然开口了。

    “要我们送给什么人吗?”

    “不用,你可以写上‘献给我最亲爱的人’,下面再写上‘祝妈妈生日快乐!’”

    “一共是20美元。”小姐一边写,一边说。

    可怜的小乞丐宁可饿着肚子,也要为母亲献上一束花。他的母亲生前一定很疼他,他也一定很爱自己的母亲,尽管她已经去世了,他仍然记得母亲的生日,这便是最好的证明。小乞丐从破衣服口袋里哗啦啦地摸出一大把硬币,倒在柜台上,每一枚硬币都磨得亮晶晶的,那里面可能就有多尔先生刚才给他的。他数出20美元,然后虔诚地接过下面有纸牌的花,转身离去。

    小男孩儿还蛮有情趣的,这是多尔先生没有想到的。

    火车终于驶出了站台,多尔先生望着窗外,外面下雨了,路上没有了行人,只剩下各式车辆。突然,他在风雨中发现了那个小男孩儿。只见他手捧鲜花,一步一步地缓缓前行。他忘记了身外的一切,瘦小的身体更显单薄。多尔看到他的前方是一块公墓,他手中的菊花迎着风雨怒放着。

    火车撞击铁轨越来越快,多尔先生的胸膛中感到一次又一次的强烈冲击。他的眼前模糊了……

    给孩子一生最温暖的父爱

    ◆文/石涧竹

    隔壁的小吕从湖北老家回来,给我们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1998年8月1日晚上8时左右,湖北省嘉鱼县接兴洲长江大堤突然决堤,洪魔卷起惊涛巨浪呼啸而出,100多平方公里的美丽家园顿成泽国,5万余人被洪水围困。

    梁冬华所在的村庄依山傍水,呈梯状布局。他的家在最低位置的河边。

    洪魔扑进梁家时,冬华刚刚哄女儿入睡,正准备洗碗做家务。见洪魔突然涌进,冬华大吃一惊,洪水流量之大、涨幅之快,是冬华平生从未见过的。稍一迟疑,水已涨至大腿。

    “不好啦!决堤了!”外面传来了村民的惊慌呼叫。

    在这危急时刻,冬华首先想到的是留在家中的另一个人——年仅一岁的女儿。他冲向卧室抱起熟睡的女儿欲往外冲,谁知一个浪头将冬华逼进屋内,水一下子涨至腹部。

    “女儿不能浸水,否则有生命危险。”想到这儿,冬华急中生智,抓过浮在水面上的女儿平时洗澡用的塑料盆,将女儿放在盆里,自己划着盆护着女儿顺流从敞开的后门游出。

    外面一片漆黑。冬华原想护着女儿游向村后的小山,可是洪水太急,自己的腿又有伤,已经力不从心。他只好顺流而下。

    冬华护着盆中的女儿,犹如护着汪洋中的一条小船,就这样漂流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梁冬华已精疲力竭,接连呛了好几口水。就在这时,他们漂到一片树林里。冬华抓住了一根树枝。顺着水势将女儿推向树干。这是一棵三杈枝,树的分叉部位正好嵌上女儿的洗澡盆。冬华将女儿安置好,自己抱着树干稍作休息。

    水仍在上涨。冬华明白,自己早晚会坚持不住,只要离开这棵树,父女必然葬身洪流。

    得想个办法救下女儿才行!

    冬华一手抱树,一手脱下衬衣。他用牙用手将衬衣撕成布条,结成两根布绳,再用布绳在盆上套了一个十字捆,系在树上。他唯恐不牢,又换手脱下自己的长裤用同样的方法将盆子绑成井字形,父亲用尽所有力气,为女儿在一片汪洋中筑就了一条生命的小舟。他是多么舍不得幼小的女儿啊!这份情感是那么朴实,然而又是那么温暖。在放手离去的刹那,一切都已定格为永恒。分别系在三根树杈上。他又除下身上唯一的内裤,用尽最后的力量撕成布条,围在盆周围。布条如网一样将盆子紧紧网住。

    做完这一切,冬华没有丝毫力气了。望了望熟睡的女儿,他笑了笑,松开了自己的双手。

    天亮后,解放军救灾部队的冲锋舟在抢救附近树上的群众时,听到了孩子醒来后的哭叫声。冲锋舟驶近那棵树时,船上的指战员和先前被救起的群众惊呆了:这是人世间多么伟大的一种爱呀!

    父爱就像梁冬华用布条编成的网,看似粗糙,孩子睡在里面却很安全。父爱像缕缕阳光,能给孩子一生温暖。

    断指

    ◆文/贾广建

    他来自农村,学的是医学专业,上了几年学,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他上没了。医院不好进,没钱也没关系的他,混了几年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乡卫生员。

    一辈子土里刨食,对他寄予太多希望的老父亲为此很着急,从百里外的农村老家赶来,带着他到医院里求职,他成功地为某医院做了一例断肠结合手术。有热心人提醒他们父子要及时送礼。礼也送了,只是太轻了,轻得微不足道——一壶家乡产的小磨香油。院领导说,如果他能做断肢再植手术,就可以把他调进医院。

    憨厚老实的父亲,为了儿子的前程,不顾自己的身体,切下了自己的手指。这举动虽有些鲁莽冲动,却包含着深切的父爱。老父亲听不出弦外之音,不知道要等到啥时候才会来这家医院做断肢再植手术。即使有也未必轮到他儿子做。如果还没有上手术台的机会,就意味着儿子还要一直等下去。

    为了儿子的前途,生性笨拙的父亲突发奇想,一急之下剁掉了自己的一个手指,在手术台上指名要儿子做手术……

    手术后拆线,看着还能弯动的手指,父亲笑了,儿子哭了,医院领导无话可说。

    已经很好

    ◆文/莫小米

    他的儿子生下来就有智力障碍,看上去,样子也有点儿怪。

    他却不像有些父母,将这样的孩子寄养到乡下,或关在家里不让出门。他到哪里去,总是尽量地带着儿子,迎着别人怜悯的、轻蔑的或是大惊小怪的目光。一路上,他对儿子讲许多话,指着让儿子看儿这看那儿,不厌其烦地教他、夸他、启发他。

    儿子后来就迷上了画画。一路上所见,回家都能描摹下来。儿子画的那些人物和景物,与别人眼中的完全两样,但出奇的准确,是本质的准确。

    尽管如此,智障仍是智障。儿子无法独自在家,因为生活不能自理;也不能单独外出,因为找不到回家的路。这个儿子,现在已经二十多岁了。

    他也过了知天命之年,老了。好在下面还有个女儿,女儿是健全的,十五岁,在澳洲读书。多年以来,他从未停止过为儿子寻医问药,希望治疗或改善儿子的状况。亲人、友人、同事也都对此抱以关注,时常提供一些信息、偏方。忽一日,他获知一个好消息,说是有一种新的手术治疗方法,效果明显。

    但手术是有风险的,任何手术都有风险。他十分慎重,咨询了许多专家。专家说:成功的把握还是大的,术后,你的儿子智商将明显提高,起码生活能够自理;失败呢,失败的话,他连目前的智力也要丧失殆尽。

    他与夫人商量了又商量,权衡了又权衡,倾向于做。他们想,等自己也需要人照料的时候,这个傻儿子,谁来照料他呢?

    正犹豫,这件事让远方的女儿得知了。女孩儿就在越洋电话里哭了,又写来一封长长的信。女孩儿责问父母:为什么要给哥哥动手术,哥哥现在不是很好嘛!

    做父母的震惊了。他们从未想到,自己这么努力、亲友那么热心地为儿子治疗,都是基于一个缘由:这孩子不行,要竭力让他更好一些。

    而在15岁女孩儿的眼里,哥哥——很好。从小到大,她对这一点没有疑义。原来真正接受了他的,唯有她。

    难怪在哥哥画的所有人物中,妹妹最美。

    在这个故事中,我们无法评论父母的做法有什么不妥,只是妹妹的举动更让我们惊讶和感动,那份真挚的兄妹之情让我们感同身受,更为珍惜的是妹妹那颗水晶般纯净的心。

    母亲的婚纱照

    ◆文/邓皓

    母亲去照相馆照了张婚纱照。

    照这张照片的时候,与母亲16岁结婚做新娘的时候已经相隔57年。

    而我作古的父亲在地下已安睡16年。

    母亲完成的是一个人的婚纱照。

    母亲去照婚纱照之前,曾经颤颤巍巍地问过我,小区里有几个老年人朋友邀她去照相馆照婚纱照,可不可以?我几乎什么都没想就说:当然可以。

    夕阳红呢,你就是。我搂着我矮小的母亲说。

    得到我的鼓励,母亲像完成一件大事似的嘘了口气。

    那天,我开着车把她的几个老姐妹送到照相馆取照片。平常开车,我很张狂孟浪。那天,我的车开得很小心。所有的车我都小心避让着。因为车上坐着我的母亲——我的去取婚纱照的并不年轻的母亲。

    取照片的地方不是很远。从我住的望月湖小区开出,不出20分钟就到了一个叫碧湘街的地方。母亲携着几个老姐妹快快活活地去取照片。我把车停在路边买了份报纸等候。

    但坐在车上,一张报纸我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母亲73岁了。73岁的母亲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照了一张婚纱照。

    我有那么多搞摄影的朋友,长沙有那么多漂亮的婚纱影楼,所有认识母亲的人都知道她有一个活得风光的儿子。但母亲的婚纱照是自个儿找到一个收费最低廉的照相馆完成的。

    为什么所有人生里重大的事情到了母亲那里,就变得不那么庄重?不那么重大?仅仅因为她是母亲吗?

    我的头耷拉下去。

    过了一会儿,母亲和几位老姐妹取着照片回来了。

    照片上的母亲穿着白白的婚纱,脸上打了很浓的腮红,还描了她一辈子不曾描过的眼线和口红。不太高的身材在高跟鞋的衬托下也显得高挑了不少。唯一无法修饰的是母亲额上和眼角的皱纹,深深地苍老着。

    母亲有些满足又有些难为情地说,就图个时兴,不挂的。

    我突然变得言辞笨拙了。看着母亲的一个梦想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完成,我心有不甘但又无能为力,我觉得做儿子的在母亲身上真的使不上一点儿劲。

    我不说话,启动了车。

    那一刻,我只有一个冲动,很想紧紧地拥抱我的母亲。

    读了这个故事,你是否也想为你操劳一生的母亲做点什么,就算暂时不能实现她的梦想,至少告诉她,你会为之去努力。

    打往天堂的电话

    ◆文/邵云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居民小区旁边的报刊亭里,报亭的主人文叔正悠闲地翻阅着杂志。这时一个身穿红裙子,十五六岁模样的小女孩儿走到报亭前,她四处张望着,似乎有点儿不知所措,看了看电话机,又悄悄地走开了,然而不多一会儿,又来到报亭前。

    不知道是反反复复地在报亭前转悠和忐忑不安的神情,还是她身上的红裙子特别鲜艳,引起了文叔的注意。他抬头看了看女孩儿并叫住了她:“喂!小姑娘,你要买杂志吗?”“不,叔叔,我……我想打电话……”“哦,那你打吧!”“谢谢叔叔,长途电话也可以打吗?”“当然可以!国际长途都可以打的。”

    小女孩儿小心翼翼地拿起话筒,认真地拨着号码,善良的文叔怕打扰女孩儿,索性装着看杂志的样子,把身子转向一侧。小女孩儿慢慢地从慌乱中放松下来,电话终于打通了:“妈……妈妈!我是小菊,您好吗?妈,我随叔叔来到了桐乡,上个月叔叔发工资了,他给了我50元钱,我已经把钱放在了枕头下面,等我凑足了500元,就寄回去给弟弟交学费,再给爸爸买化肥。”小女孩儿想了一下,又说:“妈,我告诉你,我叔叔的工厂里每天都可以吃上肉呢,我都吃胖了。妈妈你放心吧,我能够照顾自己的。哦,对了,妈妈,前天这里一位阿姨给了我一条红裙子,现在我就是穿这条裙子给你打电话的。妈妈,叔叔的工厂里还有电视看,我最喜欢看学校里小朋友读书的片子……”突然,小女孩儿的语调变了,不停地用手揩着眼泪,“妈,你的胃还经常疼吗?你那里的花开了吗?我好想家,想弟弟,想爸爸,也想你,妈,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做梦都经常梦到你呀!妈妈……”

    女孩儿再也说不下去了,文叔爱怜地抬起头看着她,女孩儿慌忙放下话筒,慌乱中话筒放了几次才放回到话机上。“姑娘啊,想家了吧?别哭了,有机会就回家去看看爸爸妈妈。”“嗯,叔叔,电话费多少钱呀?”“没有多少,你可以跟妈妈多说一会儿,我少收你一点儿钱。”文叔习惯性地往柜台上的话机望去,天哪,他突然发现话机的电子显示屏上竟然没有收费显示,女孩儿的电话根本没有打通……“哎呀,姑娘,真对不起!你得重新打,刚才呀,你的电话没有接通……”“嗯,我知道,叔叔!”“其实……其实我们家乡根本没有通电话。”文叔疑惑地问道:“那你刚才不是和你妈妈说话了吗?”小女孩儿终于哭出了声:“其实我也没有了妈妈,我妈妈死了已经四年多了…

    时间与空间的距离都无法阻挡亲情的连线,甚至可以跨越生死,就像故事中的小女孩儿,把心中的思念和牵挂源源不断地传给了天堂的母亲。…每次我看见叔叔和他的同伴给家里打电话,我真羡慕他们,我就是想和他们一样,也给妈妈打打电话,跟妈妈说说话……”听了小女孩儿这番话,文叔禁不住用手抹了抹老花镜后面的泪花:“好孩子,别难过,刚才你说的话,你妈妈她一定听到了,她也许正在看着你呢,有你这么懂事、这么孝顺的女儿,她一定会高兴的。你以后每星期都可以来,就在这里给你妈妈打电话,叔叔不收你钱。”

    从此,这个乡下小女孩儿和这城市的报亭主,就结下了这段“情缘”。每周六下午,文叔就在这里等候小女孩儿,让女孩儿借助一根电话线和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电话号码,实现了把人间和天堂、心灵与心灵连接起来的愿望。

    感恩的心

    ◆文/石头海

    我来自偶然,像一粒尘土,有谁看出我的脆弱。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谁在下一刻呼唤我。天地虽宽,这条路却难走,我看遍人间坎坷辛苦……

    这是我几天前刚学会的一首手语歌《感恩的心》。很美的音乐,很美的歌词,却只能用无声的语言来表达它深刻的内涵。我回来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从网上下载这首歌,把它存在我的电脑里,一遍一遍地听,一遍一遍地教我的孩子做着手语。我给她讲了一个故事,关于这首歌的由来。

    有一个天生失语的小女孩儿,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和妈妈相依为命。妈妈每天很早出去工作,很晚才回来。每到日落时分,小女孩儿就站在家门口,充满期待地望着门前的那条路,等妈妈回家。妈妈回来的时候是她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刻,因为妈妈每天都要给她带一块年糕回家。在她们贫穷的家里,一块小小的年糕就是无上的美味了啊!

    有一天,下着很大的雨,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了,妈妈却还没有回来。小女孩儿站在家门口望啊望啊,总也等不到妈妈的身影。天,越来越黑,雨,越下越大,小女孩儿决定顺着妈妈每天回来的路自己去找妈妈。她走啊走啊,走了很远,终于在路边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妈妈。她使劲摇着妈妈的身体,妈妈却没有回答她。她以为妈妈太累了,睡着了,就把妈妈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想让妈妈睡得舒服一点儿。但是这时她发现,妈妈的眼睛没有闭上!小女孩儿突然明白:妈妈可能已经死了!她感到恐惧,拉过妈妈的手使劲摇晃,却发现妈妈的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一块年糕……她拼命地哭着,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雨一直在下,小女孩儿也不知哭了多久。她知道妈妈再也不会醒来,现在就只剩下她自己。妈妈的眼睛为什么不闭上呢?是因为不放心她吗?她突然明白了自己该怎样做。于是擦干眼泪,决定用自己的语言来告诉妈妈她一定会好好地活着,让妈妈放心地走……

    读了这个故事,我的眼睛湿润了,妈妈带着小女孩儿动人的“歌声”放心地走了,小女孩儿用这种方式告诉妈妈她会坚强地踏上自己人生的道路,她会带着母亲的爱、母亲对她的思念一路走下去。小女孩儿就在雨中一遍一遍用手语“唱”着这首《感恩的心》,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从她小小的却写满坚强的脸上滑过……“感恩的心,感谢有你,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做我自己……感恩的心,感谢命运,花开花落,我一样会珍惜……”她就这样站在雨中不停歇地“唱”着,一直到妈妈的眼睛终于闭上……

    我给孩子讲完这个故事,发现她的小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珠。她真的很伤心,不停地抽泣着。她说小女孩儿真可怜,她的妈妈真可怜。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明白这首歌的真正含义,但是我相信到某些特定的时刻,她一定会想起这首歌,想起这个小女孩儿。

    母亲的菩提树

    ◆文/佚名

    家乡老屋的后院里曾有一棵很高大的桂树,是母亲在我出生不久时栽种的。母亲称它为菩提树。

    那时我身体瘦弱,经常生病,高烧不退。因为家里经济情况不好,生病的时候很少住院。每次发烧,母亲都会用一条蘸湿了的毛巾放在我的额头,然后拿一炷香匆匆来到后院的桂树下点燃,跪下向神祈祷,让菩萨保佑我平安无事。或许是我的命大,或许是母亲虔诚的祈祷感动了上苍。每次我的病都能奇迹般地好起来。

    母亲极是感动,对桂树越发地敬重起来,细心照料它,而且每遇大事,母亲都要来到桂树下面,烧上一炷香,许愿一番。

    读书的时候,到了夏天,天气燥热,我耐不住屋里的高温,便把煤油灯和书桌移至桂树下温习功课。因为白天桂树宽大的枝叶遮住太阳,桂树下一片清凉。我一边做老师布置的作业,一边听桂树的枝叶在微风轻拂下发出轻微的响声,仿佛在我的耳边唱着一支动听的歌曲。

    在我复习功课的时候,母亲每次都陪在我的身旁,用一把大蒲扇给我扇风,驱赶蚊虫。煤油灯的光亮照在母亲的脸上,我看见母亲满脸的皱纹和疲倦,但母亲始终微笑着,一副很欣然的样子。母亲一边给我摇着蒲扇一边对着桂树,嘴里轻轻念着:“菩提树,我儿读书这么用功,您可要保佑他考中大学……”今天,每当回想当年的情景,我都非常感动,为我善良的母亲。然而母亲的菩提树终究不是万能的,它虽保佑我考进大学,但却不能保佑我的姐姐从病魔中逃脱出来。我的大姐就是在满院桂花飘香的季节离开了人世。

    桂树于母亲来说,不仅是保佑我们一生的神的象征,而且母亲还能从它身上取得许多有用的东西。到了八月,桂树上开满了桂花,风儿吹过,地上落满了缤纷的花瓣,母亲把它们扫起,晒干,做成桂花茶,供我们饮用。母亲说桂花茶清凉解毒,常喝人不会生病。我不知是否有此一说,但每次喝桂花茶,都觉得清淡爽口,香甜无比。

    大学毕业后,我在离家遥远的城市工作,之后又去了南方闯荡。虽然我已长大成人,可是母亲却一直对我放心不下,牵肠挂肚,每次来信,问寒问暖,信里说:“后院的桂树已经砍去,我虽不能去桂树下为你烧香求愿了,但每日在心里我都为你祈福,愿你平安地出去,平安地回来。”那一刻,我热泪盈眶。原来母亲的桂树早已种在她的心里了……

    与其说是桂树在保佑着儿女,不如说是母亲在守护着儿女。母亲就像桂树那宽大的枝叶,永远为儿女们挡风遮雨,让他们健康地成长。

    月光下的父亲

    ◆文/佚名

    父亲出门的时候,月亮还没下山。父亲回家的时候,月亮早就上山了。

    三五岁时,去镇上看杂技,父亲总把我扛在肩膀上。我的目光,可以穿越无数个黑压压的人头,十分清晰地看到那个放开双手,在圆铁桶里骑车的漂亮女人。看到一个猴子,穿着小孩儿的花衣服,扭着屁股在地上推滚轮。还有大力士,赤裸着膀子,让一条粗大的蟒蛇,缠在身上。或者把石头搁在肚皮上,让人拿榔头敲开。杂技很精彩,每次我都看得手舞足蹈。我总把我看到的精彩场面,颠三倒四地说给父亲听,父亲每回都听得乐呵呵的。回头到家里,有人问起:你们今天干吗去了?父亲就答:看杂技去了。又问:好看不?父亲就说:好看。然后把我颠三倒四说过的话,一字不落地说给别人听。

    有次村里放电影,父亲回来得晚,带我去时,已经在很后面了。人群一拨拨地把我与电影隔得十分遥远。父亲把我扛在肩上,我还是看不太清,父亲就把我举过头顶。问:“看到不?”我说看到了,看到了,正打得精彩,有人用一根辫子打败了一帮人。父亲听说好看,就高兴,嘿嘿地笑。父亲是农民,从他一笑,就可以看出来,一张笑脸,跟乡里的沙土一样朴实。父亲大概是在地里劳作了一整天,累了。举了没一会儿,又重新把我放回到了肩膀上。我不同意,正打到紧要关头,突然只看见人家的后脑勺了,那种失落感,至今想来,仍无可比拟。所以当时想都没想,一伸手,便拍父亲的脑袋。父亲于是又把我举过头顶。

    回家的时候,我过足了瘾,兴奋地哼哼电影里的插曲。而母亲说,那晚,父亲睡在床上,也哼哼了一夜。平日里干活再累,也不至于累成这样子的。

    以后上了学,人长大些,心也就大了,不再骑在父亲肩膀上到处逛荡。那时,父亲大概很忙,很少见到。晚上,吃完饭,在洋油灯下做完作业,还是不见父亲回来。有几次,作业多,做至半夜,才会看见父亲,踩着月光回来。一把锄头上,也亮锃锃地挂着月光。而早上,我几乎见不到父亲的影子。虽然我学习很用心,每次都能比其他的同学早到学校,可我还是早不过父亲。

    小时候,父亲为我们撑起一片天,当我们渐渐长大,父亲也慢慢衰老。终有一天,我们也会感受到为人父母的不易,更深刻地体会父母的艰辛。所以,从现在开始全心全意地爱他们吧!有几年,为生计,父亲去钱塘江边扛石头。扛石头大概是一种最苦的力气活,不过工钱多,母亲说父亲苦点也就值了。想起来,那时候,父亲靠卖力气来养活我们一家四口人,又要供我和姐上学,实在是很不容易的。

    自从去了江边,家里就很少见到父亲的影子。偶尔想起,父亲的面容竟然像被云遮住的月亮,有些模模糊糊。我知道,父亲是一个好父亲,而儿子,却不是个好儿子。如今,月光早已悄悄爬过父亲的额,落满了头。

    月光是淡淡的。月光下,父亲的影子比从前短了。而我的影子长了。是父亲,用他的衰老滋养了我的茁壮。我与父亲,不再仅仅是父与子的关系,而变作了两个男人的对视。我从父亲身上,看见我的未来,父亲从我身上,看到他的过去。父亲与我,远了?又近了。近了?又远了。

    母亲的直觉

    ◆文/子鱼

    那已是六年前的事了。

    那一天,是冬季里一个寻常日子,美国费城,一户人家无端起火,瞬间即火光冲天。正所谓水火无情,浓烟滚涌着,嗜血鬼样的火舌贪婪地舔噬着屋檐下的一切,满耳皆是烈焰下不堪忍受的木料发出的噼啪声。

    救火车呼啸而来。警戒线外,是一个呼天抢地的母亲,乱发纷飞,不顾一切地要冲进火海。她叫科瑞斯,原来,她刚从外面回来,而家里,有她出生仅十天的宝宝。

    本以为不会有事,不过是去附近的超市买一些婴儿的尿片,走时,宝宝刚刚入睡,甜甜的睡态是那样沉醉。哪里想得到,竟会起火。似乎一切的悲剧总是在人们猝不及防的时候造访,否则,又怎称得上意外?

    这场火灾实在太大了,尽管它最终被扑灭了,但是,一切都无可挽回。科瑞斯踩着不甘退却的火苗冲进婴儿室,床上空空如也。小宝宝的尸骸遍寻不见——随之而来的人们残忍地告诉这位母亲,那团粉嫩的生命已经成了灰烬。

    你有没有试过,心爱的东西被生生地掠夺?又或者你就是一位母亲,那你就能体会科瑞斯全部的崩溃。我不知道,她最后是如何接受现实的,但,那一定是一场心灵的战争,其中的煎熬与心碎,痛过千百次的烈火焚身。

    直到6年后……

    那是一个朋友的生日派对,科瑞斯看到一个女孩儿,第一眼,就不由得呆住了:可爱的酒窝、美丽的黑发、似曾相识的眼神。一瞬间,强烈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女孩儿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也就是6年前在大火中“死去的那个孩子”。

    科瑞斯急中生智,佯称小女孩儿的头发上粘了口香糖,然后借给她整理头发的机会拿到了五根头发。像福尔摩斯所做的那样,她找了一张干净的餐巾纸,小心翼翼地将头发包好,装在一个塑料袋里。因为她知道,做一个DNA检测,五根头发足矣。

    6年的时间会怎样?沧海可变桑田,平地会起高楼,而对于一个婴儿,她的脱胎换骨又会是怎样的日新月异。所以,我们不能不惊叹于一个母亲的直觉——DNA测试证明,小女孩儿果然是科瑞斯的女儿。

    警方不得不对当年的那场火灾重新调查推断。曾被认为是电线短路造成的火灾,现在看来,是狡猾的犯罪分子将孩子偷走后故意制造的。案件很快就侦破了,偷走孩子的竟然是科瑞斯的一个远房亲戚。火灾当天,她曾远道来访,并称自己怀孕了,但此后再未上门,直到在那个派对上再次露面。

    尽管没有科学证实,但我们仍坚定地相信:母亲和孩子之间是灵犀相通、血脉相连的。即使分开,爱也会存在,因为这份爱是永恒的。而科瑞斯也说出了久藏于心中的疑点:当我冲进女儿的房间后,床上什么也没有留下,但我发现,一扇窗户竟然是开着的,而当时是冬季——再狡猾的罪犯也终会留下蛛丝马迹,就算逃得过警探的眼睛,却逃不过一个母亲的直觉。失散六年的女儿终于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有一种说法,说是只要两个人互相思念,就会有一条看不见的线把他们连在一起,即使战争、疾病、误机、邮路不通……使他们阴差阳错地分离,但,这条线会越收越紧,而他们,终归有一天还会再见。

    我知道这不是说男欢女爱,因为看得太多,相爱的人一旦错过了,别说再聚首,就是再见一面也难求,就像茫茫大海中的两粒沙,散了,那便是一生的海。

    但我也相信,世间确有一种爱,能创造这样的奇迹。

    血迹

    ◆文/刘超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年近六旬的张老汉靠卖草药养家糊口,儿子正在上大学,一年几千元的学费对张老汉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张老汉不得不起早贪黑挖草药。尽管这样,药贩子依然将价钱一压再压,就在昨天,张老汉挖草药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手指,鲜血顺着指缝流向小臂,洇染了药贩子递来的一张纸币。

    那是一张10元的纸币,张老汉小心地将它用绢布包起来装进贴身口袋。张老汉刚回到家儿子的手机响了,儿子的同学邀儿子去上网,张老汉忙伸手到袋中摸绢布,张老汉早已习惯了这种方式,大概儿子也习惯了。

    张老汉一张张地将钱递给儿子,当递到那洇着血迹的纸币时,张老汉分明看到儿子眼睛里折射出的厌恶,但儿子还是接了,谁会和钱过不去呢?尽管它很脏。

    张老汉一夜未眠,第二天像是做出了一件重大决定似的披了一件平常极少穿的衣服,戴上一顶草帽,喝一碗酒吃两碗红薯,蹒跚着向县城里去了。

    儿子在县城的网吧玩了通宵,第二天准备和同学一起去跳舞,当儿子和同学经过县城最繁华的地段时,儿子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人跪在地上,儿子不愿多想便随手将那张洇着血迹的纸币扔向了跪在地上的人。

    “有钱人出手就是阔绰!”

    “人家老爸做草药生意,有的是钱!”

    “我有你这样的老爸也不枉此生!”

    听着同学的赞赏和吹捧,儿子的心醉了。

    跪在地上的人心却碎了。

    傍晚在桌上,零钱和硬币居多,但有一张洇着血迹的纸币十分抢眼,是10元的。

    儿子稍愣片刻,“扑通”一声跪下来。

    不得不承认,现在的确有这样的学生,拿着父母的血汗钱去挥霍、去炫耀。读了这个故事,你是否也对这样的行为感到可耻呢?希望那些不珍惜父母劳动的孩子能够引以为诫。

    爸爸还能笑呢

    ◆文/佚名

    美国人克里斯托弗·里夫因在电影《超人》中扮演超人而一举成名,但谁也想不到,没多久,一场大祸降临在了他身上。

    1995年5月27日,里夫在弗吉尼亚一个马术比赛中发生了意外事故,他骑的那匹东方纯种马在第三次试图跳过栏杆时,突然收住马蹄,里夫防备不及,从马背上向前飞了出去,不幸的是,摔出那一刻他的双手缠在了缰绳上,以致头部着地,第一及第二颈椎全部折断。

    5天后,当里夫醒来时,他正躺在弗吉尼亚大学附属医院的病房里,从脚到腿高位瘫痪。医生说里夫能活下来就算是万幸了,他的颅骨和颈椎要动手术才能重新连接到一起,而医生不能够确保里夫能活着离开手术室。

    那段日子,里夫万念俱灰,甚至想轻生。他用眼睛告诉妻子丹娜:“不要救我,让我走吧。”丹娜哭着对他说:“不管怎样,我都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随着手术日期的临近,里夫变得越来越害怕。一次他3岁的儿子威尔对丹娜说:“妈妈,爸爸的膀子动不了呢。”

    “是的。”丹娜说。

    “爸爸的腿也不能动了呢。”威尔又说。

    “是的,是这样的。”

    威尔停了停,有些沮丧,忽然他显得很幸福的样子,说:“但是爸爸还能笑呢。”

    “爸爸还能笑呢。”威尔的这一句话,让里夫看到了生命的曙光,找回了生存的勇气和希望。10天后的手术很成功,尽管里夫的腰部以下还是没有知觉,但他毕竟克服了巨大的疼痛而顽强地活了下来。他充满自信,每天坚持锻炼,以好身体和好心情迎接每一天。后来,他不仅亲自导演了一部影片,还出资建立了里夫基金,为医疗保险事业做出贡献。

    在克里斯托弗·里夫的自传里,他郑重地记下了儿子的那句话:“爸爸还能笑呢。”是的,不管灾难有多严重,都要记得,我们还有微笑。

    在儿子的眼中,爸管还能微笑,那就是他还活得很好的标志。爸爸也因为儿子的这句话,恢复了生活的自信,重新站了起来。亲情就是一种巨大的力量,激励着人们顽强地生活下去。

    给母亲的短柬

    ◆文/李碧华

    柬虽短,但用字淳朴,发自真心,令人泫然。

    在大阪梅田纪伊国屋书店,发现了一本动人的书,叫《给母亲的短柬》。我跳着看,最先看到千叶县一位71岁的须藤柳子写的:“妈:转眼间我已古稀之年了,请千万安然活着。我渴望有机会与你见面——我此生仍继续尽力寻找你。”

    信很短,但“故事”跃然欲出,这是一个自欺欺人的渺茫的梦,但无人忍心戳破。

    再挑选一些意译送给各位:“当我见到桔梗花突然绽放,令我想起你在年轻的日子,大太阳下,持着一把伞。”

    “妈,不要再操劳了,你做得够多了,让我们把爷爷从医院带回家去——我好担心你俩都会死。”

    “妈,每当我软弱,夜里想哭,我会梦见你,温柔地拍着我的背。”

    “在我小时候,曾骂:‘你去死吧!’我多想把那小孩儿杀掉。”

    “妈,节日来了,我常忆起好想吃你给父亲的供品。现在,我的孙儿也有我当年那么大了。”“求你来领我出去,妈,我在森林中迷路了!”

    “在电话中说真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我偷偷写个字条:‘对不起,妈。’”

    “你那么忙:煮饭、洗衣、清洁、照顾小孩儿,种种之外,还有桩大事,便是紧盯爸的艳遇。妈,你好棒。”

    “妈,你别遮瞒自己穿几号衣好不好?我很难给你选购外套的。”

    “你一定很奇怪,我是从来不给你写信的。彩子她有孕了,妈。”

    “妈,你快乐吗?满足吗?你猝然去世后四年,我才有力气问你这个问题。”

    “你常插嘴,又是个爱离间的八婆,好讨厌呢——但你保持现状吧,因为这样证明你很健康。”“妈,我今天在巴士站见到一个女人很像你,我帮她提袋子了。”

    “妈,当哥哥战死沙场,你从未当众流过一滴泪。你究竟在何时何地哭泣?”

    “我很后悔没告诉你,你只有3个月寿命。你一定有很多很多话未说。我一点儿都帮不上。”“妈,你同那个男人一起开心吗——爸至死也一字不提。”

    “妈,不要死,直至我觉得是时候了。不要死,要等我完全报答你,你不要死……”

    柬虽短,但用字纯朴,发自真心,令人泫然。

    这些短柬,也许没有一个可以被母亲看到,但不可否认,它们句句出自真心。因为母亲永远是我们遇到任何事时,第一个想要倾诉的对象。

    遇难者的第三个电话

    ◆文/阮红松

    当恐怖分子的飞机撞向世贸大楼时,银行家爱德华被困在南楼的56层。到处是熊熊的大火和门窗的爆裂声,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已没有生还的可能,在这生死关头,他掏出了手机。

    爱德华迅速按下第一个电话。刚举起手机,楼顶忽然坍塌,一块水泥重重地将他砸翻在地。他一阵眩晕,知道时间不多了,于是改变主意按下了第二个电话。

    可还没等电话接通,他想起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又拨通了第三个电话……

    爱德华的遗体在废墟中被发现后,亲朋好友沉痛地赶到现场,其中有两人收到过爱德华临终前的手机信号,一个是他的助手罗纳德,一个是他的私人律师迈克,可遗憾的是,两人都没有听到爱德华的声音。他俩查了一下,发现爱德华遇难前曾拨出三个电话。

    第三个电话是打给谁的?他在电话里说过什么?他俩推断,很可能与爱德华的银行或遗产归属权有关。可爱德华无儿无女,又在五年前结束了他失败的婚姻,如今只有一个瘫痪的老母亲,住在旧金山。

    当晚,迈克律师赶到旧金山,见到了爱德华悲痛欲绝的母亲。母亲流着泪说:“爱德华的第三个电话是打给我的。”迈克严肃地说:“请原谅,夫人,我想我有权知道电话的内容,这关系到您儿子庞大遗产的归属权问题,他生前没有立下相关遗嘱。”可母亲摇摇头,说:“爱德华的遗言对你毫无用处,先生。我儿子在临终前已不关心他留在人世的财富,只对我说了一句话……”

    迈克含着激动的泪水告别了这位痛失爱子的母亲。

    不久,美国一家报纸在醒目的位置刊登了“9·11”灾难中一名美国公民的生命留言:

    妈妈,我爱你!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爱德华想到了自己的事业和财产,但最终他和母亲通了话,一句“妈妈,我爱你”在他看来,比事业、财产更加重要,这才是生命的真谛!

    方妈妈

    ◆文/中原渔人

    方妈妈本来是个幸福的妈妈,但不幸却访问了她。她的儿子方亮在前年因为勇敢阻击抢劫犯张君一伙歹人而遭到枪击,因为子弹是从太阳穴进去的,方亮的大脑几乎全被破坏了。

    当方妈妈赶到医院里看到已经是植物人的儿子时,她有些不相信,两天前儿子还活蹦乱跳地站在她面前的呀!儿子一直昏迷不醒,方妈妈一直陪着儿子,吃睡在他身边,而且嘴里面只有一句话:儿子,你醒醒吧,你醒醒吧。

    7天后,儿子的肌肉因为血液流通不畅开始萎缩。

    妈妈就开始给儿子按摩肌肉,夜晚的时候,方妈妈为了增加儿子的温度,把儿子没有知觉的腿放在自己的怀里暖着。

    儿子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所有医护人员都束手无策的时候,细心的方妈妈发现,每当她叫儿子名字的时候,昏迷着的方亮的心脏都会跳动一下,而且表现非常明显,这说明方亮已经有了感觉。当这一结果被医生发现的时候,一些专家也称其为医学界的奇迹。

    方亮昏迷49天后,方妈妈在给方亮揉完腿以后,开始给方亮讲他小时候的故事,然后流着泪问方亮:“孩子,你听见妈妈的话了吗?你要是听见就眨一下眼睛,好吗?”这时方亮的睫毛动了一下,他的眼角处流出了一滴眼泪。

    当方妈妈激动地告诉医护人员时,她创造了又一个奇迹。

    方亮在病床躺了15个月以后,医生让他下床练习走路。在两个医护人员的帮助下,方亮下了床,但他的两条腿已经没有知觉了,是方妈妈跪在地上,先挪他的左腿,然后再挪他的右腿,然后再往前走一步,再跪下来……

    方亮入院18个月后,他终于第一次开口了,他的口形变化了很多次,但只说了三个字:“妈,妈,妈……”

    母爱是力量的源泉,它可以把人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可以使人产生重生的动力,是人类永远的感动。是方妈妈的拳拳爱子之情将儿子唤醒,创造了生命的奇迹。

    妈妈的骨锤

    ◆文/尹淑华

    小时候家里很穷,除了爸爸有一双胶鞋雨天里用之外,其余的鞋都是妈妈亲手缝制的。妈妈有一手好活,无人不夸奖,无人不称赞。上世纪50年代妇女绝大部分没有就业机会,在家搞家务,所以邻家的小媳妇经常到我家剔鞋样,剪鞋底,裁鞋帮,有时炕上坐几个婶婶、大娘,一起纳鞋底,那情景实在是太熟悉太亲切,难以忘怀。

    记忆犹新的是妈妈纺线时的情景。

    东北农村有一种骨头做成的纺锤,骨锤中心有一个眼,上面插一根棍,也是骨头做的,样子很像放大了的钩针。这东西早已不见了,也不知妈妈的那个骨锤哪里去了。记得,纺麻绳前,顺墙边挂一束麻纰垂下来,差不多到炕边。纺麻绳的时候,妈妈右手提着银闪闪的麻,然后动作利落地把它举过头顶甩到身后,左手提着骨锤奋力转动一下,那骨锤便一圈圈地飞快旋转起来,这样几股麻就紧紧地扭在了一起。麻绳长了,就把它缠在骨锤的两边,然后再从那悬挂的麻纰里拽下一根或两根续在麻绳里用手捻住,再把它举过头顶甩在身后,再旋转起来……如此循环反复,于是一条粗细均匀长长的麻绳便在妈妈手里生成了。

    妈妈就是用这骨锤纺出来的麻绳为我们纳鞋底,上鞋帮。那包着白边的厚厚的鞋底千针万纳、横竖成地,当中还纳一个小盘肠。一双双精心制作的夏鞋冬靴都非常适时应季地穿在我们的脚上,暖在我们的心里。如今虽然店里琳琅满目的名牌耐克、奥特、老人头……摆满了鞋架,但在我的心里,再亲近不过的还是妈妈做的鞋,舒适、合脚,我怀念妈妈的鞋。

    可是,我再也看不到妈妈那油亮亮的骨锤和那常用的袜底板了。这两件东西虽然不是妈妈生活的全部,但它却牢牢地系在我心里,牵动我的情思。妈妈用骨锤为儿女编织着温暖和慈爱,妈妈用骨锤编织着儿女童时的希冀和梦幻。想起那骨锤,便想起了妈妈那神情、那动作、那微笑。

    我们就是穿着妈妈用骨锤纺出来的麻绳做出来的鞋,走过了春秋冬夏;我们就是穿着妈妈亲手做的方脸鞋、圆脸鞋、大边鞋、元宝鞋……走在风里,踏在雪上,行进在人生的跑道上。想起妈妈的骨锤,忆起妈妈的纺麻,妈妈的音容笑貌便一股脑儿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珍藏着这一切美好的记忆,如同珍藏一份可向人娓娓诉说的美丽童话;如同珍藏一曲生活给我谱写的童年的歌。那就像童年的小摇车、妈妈的摇篮曲那般温馨,令人留恋。

    我又忆起了那小小的骨锤,像从童话的梦里醒来,无限的思念从心底涌起,重温母爱,令人心醉。

    妈妈做的鞋,溶进了她无限的爱,正因如此,作者至今对它念念不忘。记忆中,你是否也有一样东西,承载着母亲无限的慈爱呢?

    母亲·儿子

    ◆文/佚名

    满仓娘是个瞎子。满仓当兵时,她正患病在床,临走前她把满仓唤到床前摸了又摸,然后满仓一步三回头地当兵去了。

    满仓出事那晚,风很大,地上有水的地方结着薄薄的冰。

    满仓抢修线路时,电线杆突然倒下来,压在了他身上。据后来查看,那根电线杆被汽车撞过。在抬往医院的路上,满仓示意班长凑过头来,用尽全身力气说道:“不要让俺娘晓得,不然她会受不了的。”说罢头便歪了下来,去了。

    满仓牺牲后不久,连队掀起了学习满仓字体的热潮。满仓档案上填的是初中毕业,其实初中只上过一年。战士们比练庞中华的字帖还要投入地练着满仓的字。

    满仓家里有哪些人,有几亩地,有几头猪,战士们了解得很清楚,一封封书信飞向那个小山村,信首称的都是娘。

    满仓娘收到每一封信都欢天喜地地请人念,当念信人念完后她还要摸一摸,好像那就是满仓的脸。念信的人一念完信,就紧咬嘴唇,眼睛一红赶紧找借口往外跑,他们不能在屋里哭,全村人都知道满仓其实早已经回来了,就在村口的东山坡上。满仓是被指导员和政治部组织科的一位干事装在一个小匣子里带回来的。这一切只瞒着一个人——满仓的娘。

    过年前,满仓来信说要回家和娘一起过春节。过年的气氛很浓很浓了,空气中散发着炮仗的火药香味。满仓又来信说:有任务,回不来了。同时寄回了一张照片,还有一些药物、营养品。其实,那照片,只是个和满仓穿一样衣服的兵。满仓娘把照片贴在胸口,直唤“满儿”。又是一年,梧桐树叶落完了,满仓还是没有回来。满仓娘究竟收了多少信、药物和营养品,她也搞不清。寄来的照片有上百张,照片上都是满仓的战友。

    满仓已是“超期服役”的兵了。初冬的一天,满仓娘突然病情加重,昏迷不醒。黄昏时,她醒过来了,把满仓的姐姐唤到床头吩咐:“我见不到满儿了,我死了,千万不要让满儿知道,他会伤心的,会影响他干大事业……”说完,满仓娘干枯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一沓厚厚的、盖着红色三角邮戳的信,忽然停住不动了。

    满仓娘去世的消息传到连队,她那群儿子全都哭开了。

    儿子和母亲同样选择了隐瞒对方自己离开人世的消息,因为他们都知道,彼此间的爱越深,越承受不了失去的悲痛。那是怎样的一种深沉的爱啊!

    母爱无言

    ◆文/鹏鹏

    听说过两个有关母亲的故事。

    一个发生在一位游子与母亲之间。游子探亲期满离开故乡,母亲送他去车站。在车站,儿子旅行包的拎带突然被挤断。眼看就要到发车时间,母亲急忙从身上解下裤腰带,把儿子的旅行包扎好。解裤腰带时,由于心急又用力,她把脸都涨红了。儿子问母亲怎么回家呢?母亲说,不要紧,慢慢走。

    多少年来,儿子一直把母亲这根裤腰带珍藏在身边。多少年来,儿子一直在想,他母亲没有裤腰带是怎样走回几里地外的家的。

    另一个故事则发生在一个犯人同母亲之间。探监的日子,一位来自贫困山区的老母亲,经过乘坐驴车、汽车和火车的辗转,来探望服刑的儿子。在探监人五光十色的物品中,老母亲给儿子掏出用白布包着的葵花子。葵花子已经炒熟,老母亲全嗑好了。没有皮,白花花的像密密麻麻的雀舌头。

    服刑的儿子接过这堆葵花子肉,手开始抖。母亲亦无言语,撩起衣襟拭眼。她千里迢迢探望儿子,卖掉了鸡蛋和小猪崽,还要节省许多开支才凑足路费。来之前,在白天的劳碌后,晚上在煤油灯下嗑瓜子。嗑好的瓜子肉放在一起,看它们像小山一点点增多,没有一粒舍得自己吃。十多斤瓜子嗑亮了许多夜晚。

    服刑的儿子垂着头。作为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正是奉养母亲的时候,他却不能。在所有探监人当中,他母亲衣着是最褴褛的。母亲一口一口嗑的瓜子,包含千言万语。儿子“扑通”给母亲跪下,他忏悔了。

    一次,一位结婚不久的同龄朋友对我抱怨起她母亲,说她没文化思想不开通,说她什么也干不了还爱唠叨。于是,我就把这两个故事讲给他听。听毕,他泪眼模糊半晌无语。

    母亲是上天派来守护我们的天使,无论她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她有知识还是没文化,她都会用尽所有的爱,去善待她的子女。做子女的唯有用一颗感恩的心去回报母亲那无私的爱。

    悠悠寸草心

    ◆文/佚名

    日本一名牌大学毕业生应聘于一家大公司。社长审视着他的脸,出乎意外地问:“你替父亲洗过澡擦过身吗?”“从来没有过。”青年很老实地回答。“那么,你替父母捶过背吗?”青年想了想:“有过,那是我在读小学的时候,那次母亲还给了我十块钱。”在诸如此类的交谈中,社长只是安慰他别灰心,会有希望的。青年临走时,社长突然对他说:“明天这个时候,请你再来一次。不过有一个条件,刚才你说从来没有替父母擦过身,明天来这里之前,希望你一定要为父母擦一次。能做到吗?”这是社长的吩咐,因此青年一口答应了。

    青年虽大学毕业,但家境贫寒。他刚出生不久父亲便去世,从此,母亲为人做佣人拼命挣钱。孩子渐渐长大,读书成绩优异,考进东京名牌大学。学费虽令人生畏,但母亲毫无怨言,继续做佣人供他上学。直至今日,母亲还去做佣人,青年到家时母亲还没有回来。母亲出门在外,脚一定很脏,年幼时,我们不懂父母为我们所付出的艰辛,正如故事中的青年,心安理得地花着母亲的血汗钱,却从不曾想过要为父母做些什么。如今的你,是不是和文中的青年犯了一样的错误呢?定替母亲洗脚,母亲回来后,见儿子要替她洗脚,感到很奇怪:“脚我还洗得动,我自己来洗吧。”于是青年将自己必须替母亲洗脚的原委说了,母亲很理解,便按儿子的要求坐下,等儿子端来水盆,把脚伸进水盆里。青年右手拿着毛巾,左手去握母亲的脚,他这才发现母亲的那双脚已经像木棒一样僵硬,他不由得搂着母亲的脚潸然泪下。在读书时,他心安理得地花着母亲如期送来的学费和零花钱,现在他才知道,那些钱是母亲的血汗钱。第二天,青年如约去那家公司,对社长说:“现在我才知道母亲为了我受了很大的苦,你使我明白了在学校里没有学过的道理,谢谢社长。如果不是你,我还从来没有握过母亲的脚,我只有母亲一个亲人,我要照顾好母亲,再不能让她受苦了。”社长点了点头,说:“你明天到公司上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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