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这个词常常会被人们误解,因此,很多时候,它被附加上了“降低身份”的含义。其实,每个人都会在某些领域中服务他人,而且他也应该这么做。耶稣就曾说过,想要成为最伟大的人,首先就要成为所有人的仆人。他的意思就是,只有当一个人相应地为他人付出了服务,他才可能变得伟大。美国总统就是美国人民的仆人,因为他要为人民服务;亚拉巴马州的州长也是个仆人,因为他也要为这个州的人民提供服务;蒙哥马利市最好的商人也是个仆人,因为他要向他的顾客提供服务;学校里的教师也是仆人,因为向学生提供服务以满足他们的要求就是他的责任;厨师也是仆人,因为给他的主人煮食就是他的职责;女佣也是仆人,因为竭尽所能地照料那些托付给她的物资就是她的分内事。所以无论以何种方式,一个人只要承担了一些责任,他就是个仆人。那些没有成为“仆人”的人,都是些无所事事的人。
很多时候,某一个种族也会像某个单独的个人那样,不懂得珍惜眼前的大好机会,直到那些机会最终溜走。当前,就在南方这里,依然有大部分的服务工作掌握在我们这个种族的手里,但是,除非我们能改变我们对服务的看法,除非我们能为服务注入新的生命、新的尊严和智慧,否则,我们在将来恐怕就不能如现在一般在这些行业中占主导地位了。我想我也许是对的,在过去的10年里,家政服务行业的转变与发展之巨大是其他家政行业所无法比肩的。一个厨子要是不能变得更有见识,要是不能用一种最新的、最整洁的方式来完成她的工作,那她很快就会失业,或者成为劳工市场上的“滞销品”,没人来挑选她,也没人愿意付给她高工资。那些没有学会最新的装饰布置餐桌方法、最新的菜肴摆放方式的服务员,在几年之内也会趋于失业的。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普通的家政管理、洗衣以及护理行业。
我在上面所提到的所有职业,目前在南方这里都由我们的人占据主导地位。但我必须要重复一遍,在世界上的每一个地方,所有这些行业都有着飞速的发展,因此,我们要明白,要是我们的女性不能与时俱进,不能抛弃旧有的想法,还是认定这些行业只适合没有学识的人从事的话,那我们很可能就会失去这些工作。现在,有关家政服务的每一项工作都有大量的书本报刊涌现。人们正在学习如何以一种醒目而科学的方式来完成这些工作。不久之前,我坐了整整一个小时来听一个演讲,关于打扫的部分可是我花得最值的一个小时。
这位就如何打扫发表演说的女士,受过良好的教育,举止优雅,而她的听众也都是些富裕且有教养的人。我们一定要让自己明白这一点,那些能煮一手好菜的人,应该和那些在学校里教学的人一样受到尊敬。
我在上面提到的,和女士们的职业有关的情况,同样也适用于我们的男士。没错,现在主要是由我们来耕种南方的土地,可一旦别人学会了以一种更聪明的方式来做这个工作、学会如何使用那些更省力气的机械,并且变得比我们更尽责,我们就要和我们的工作告别了。在北方,很多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一开始马车夫都是黑人,但是在纽约和费城一类的大城市,黑人们失去了这个工作。而在我看来,他们失去工作不是因为他们是黑人,很多时候,是因为他们没有持续不断地改进自己的工作。现在这个工作已经变了,经过提升已经成为一个专业。那些还希望做马车夫的黑人同胞就该弄懂,一个马车夫穿什么才合适,要怎样爱护马匹和车辆。出现在马车夫身上的问题也同样出现在男管家那里。
很多时候,恐怕我们都只是把这些职业看做我们的踏脚石,一旦找到别的事情可做就会立即抛弃这些职业,因此我们会以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来对待这些工作。我希望我们能在这方面作出改变,全身心投入到我们的工作中,并且努力让某些职业变成我们的终生职业。只要我们做好了我们的本分,我们就会为我们的子孙后代打好基础,他们将来就有可能进入社会的更高层次。一个种族发展的基础,恰恰就是应该在我们完成每日的例行工作时悄然打下。我们不应该老想着如何可以在工作中偷懒;相反,我们应该想着如何可以做得更多。不要老想着如何可以摆脱我们的任务,而该想想如何可以把任务做好。
我常常会想,要是我有能力在每一个城市开设大型的培训学校来指导人们如何做好家政服务,那该多好!要提升我们的同胞的技能,没有什么会比这些学校做得更好了。也许有人会说,我的这些论点只适用于为白人提供服务的同胞。其实,这适用于我们所做的任何工作,无论是为谁服务,我们都该做到最好。一个不能为黑人好好服务的人,同样也不会为白人提供良好的服务。我举个例子来说明一下我的意思。几天之前,在一个南方城市,我发现了一家由我们黑人同胞经营的酒店。这是我在这个国家里见过的最干净、最吸引人的黑人酒店。当和酒店的经营者聊天时,我问他们,在经营过程中遇到的最大障碍是什么。他们告诉我,最大的障碍就是很难找到一些能把工作有条不紊做好的黑人妇女,换句话说,就是很难找到能把酒店每一个区域的房间都彻底打扫干净的黑人妇女。酒店已经开业三个月了,而我发现,在此期间,经营者雇请了十五名女服务员,此后把当中的大部分辞退了,因为他们觉得,他们不能把那些没有把工作做好的人留下来。
目前,其中一样让南方这里的家政服务业工人无法进步的劣势就是:我们的同胞太容易找到工作了。要是我们能在每一个家庭中推行这样一条规矩,让他们请人的时候只请那些拿着前任雇主所写推荐信的人,那也许我们就能让整个家政行业的素质得以大大提升。可是,如果我们的人在一个家庭里没有好好服务,之后也不用管他的前任雇主对其评价有多么差,他都可以通过撒谎获得另外一个家庭的聘请,那我们的家政服务行业就只能一直都这么糟糕、毫无起色。
很多白人,除了对黑人的家政服务能力有点认识外,对他们的其他能力都是毫无认识的。要是他们因为这方面的事情而对我们的品格和服务留下糟糕印象,那他们很可能就会推断,黑人的整个生活,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不能令人满意的。我希望,我们能保证,无论我们因何接触白人,我们都能做好自己,从而给他们留下尽可能好的印象。
不管我在之前提到过哪些缺点、过错,在我完结之前,我还是要说,在我们黑人之外,我还没发现尚有其他民族的人,能在类似的境况下,在35年之内取得比我们更大的进步。因此,我如此坦率直白地和你们讨论,为的就是让我们能在未来取得更大的进步,远远大于之前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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