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猛地按上了小腹,没了?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委屈涌上心头。★首发★
上次被婆婆制止,她就没想过打胎,这次是被裴宴气的,但裴宴是婆婆的儿子,平时就算再疼顾惜,出了事情,心里还是偏向自己儿子。
顾惜只觉得气苦,过了一会儿,沙哑地问阳阳在哪儿。
婆婆听到阳阳,语气才缓和了些,去将阳阳哄过来。
平时爱笑爱说的阳阳,跑过来,沉默地依偎在顾惜的怀里一声也不吭,也不哭,死气沉沉的。
顾惜暗自心惊,可婆婆都怪在她身上:“裴宴让你道歉你就道歉嘛,干什么把警察叫来,这幼儿园是我们家开的,你不知道?裴宴已经很累了,你多体谅些。你看,现在好了,孩子也被吓傻了。”
是啊,都是她的错,绝对不是她儿子吓的。
顾惜忍着委屈,低头检查儿子,小声试探地和他说话。
可阳阳就是不肯说一个字,小手惊恐地死死抓着顾惜的手臂。
顾惜只好道:“阳阳乖,你看,弟弟去别人家不来我们家了,以后爸爸妈妈只有阳阳一个,只爱阳阳,我们不去那个幼儿园,我们换一家更好的,好吗?”
阳阳闻言,这才松了口气一样,勉强笑笑。
裴宴正要进来,听到顾惜用这么轻松的语气说着孩子流产的事,脸上忽然冰冷得可怕,猛地推开门。
顾惜吓了一跳,忙抱紧阳阳,看到裴宴的脸,忽然生气地扭开了头,这让裴宴眼底的怒火更甚。
此时,一个甜美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顾组长,你这翘班翘得可真多,我还要帮你打理,什么时候回来上班啊,我们都很想你呢。”
贺兰一身宝蓝色长裙,头发松松挽着,相对于憔悴狼狈的顾惜,她仿佛高高在上的白天鹅。
顾惜眼底一片酸楚,就说他这么好心来看自己?原来是因为贺兰想欣赏她的狼狈。
是吗?是这样吗?裴宴。
“对了,听说你孩子掉了?不过好像不是很心痛喔?裴总,你可别太难过。”说完,她亲昵而充满暗示性地牵住了裴宴的手。
这一切仿佛一把尖锐的锥子狠狠扎在顾惜的心里,不痛?她真希望能不痛!!
顾惜还没说话,阳阳忽然像个小炮弹一般扑过去,抓着贺兰的手狠狠咬下去:“让你欺负我妈妈!!”
贺兰忙去推阳阳,发出尖叫。
裴宴闻言,眼底一片阴沉。
啪!!
一个狠狠的巴掌将阳阳打倒在地上。
想不到裴宴竟然会对这么小的孩子动手,而且打得这么重,顾惜惊呼了一声:“阳阳!!”
阳阳捂着脸,稚嫩的小脸因为那巴掌肿了起来,他仰头看着裴宴,眼底再没有了往日的亮光和儒沐,黑沉沉的一片,倒是和裴宴的样子有了八分相似。
还没等顾惜起身,阳阳爬起来一溜烟地往外跑去。
阳阳的状况明显不对劲,顾惜惊慌失措地叫了声阳阳,不顾身体,掀开被子追了上去。
贺兰心有余悸地抚着自己的手,道:“这孩子怎么给顾惜养成这种怪性格,以后长大了够呛喔。”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裴宴忽然道,他的语气冰冷平静,可明明是他叫贺兰来吃晚饭的。
贺兰有心要提,见裴宴眼底带着点不耐烦,心里想自己要装乖巧温柔的女人,可千万别草了人设,只好委屈地答应下来。
“阳阳,阳阳!!”顾惜在后面追着,阳阳仿佛听不见,迈着小腿往楼上跑。
婆婆从厨房出来,也着急地喊道:“阳阳小心肝,别跑了,快下来,到奶奶这里来,阳阳不是最喜欢奶奶的吗?”
说完,还推了顾惜一把,让她走开自己来带。
就这么一迟疑,顾惜慢了一步,只见阳阳小小的身子猛地一晃,一脚踩空。
顾惜心胆俱裂尖声叫道:“阳阳!!”
这凄厉的叫声让刚刚步出房间的裴宴吓得一愣,接着他就看到顾惜不要命地朝着楼梯扑去。
但是太晚了,阳阳从楼梯上砰砰砰地滚下来。顾惜肝胆欲裂,猛扑过去接住儿子,自己摔在楼梯上,咔嚓一声,手肘碎裂,小腹因为撞击一阵剧痛,瞬间下身一片湿润,刚刚流产的子宫受到撞击,更是破败不堪。
“阳阳,阳阳。”明明满脸冷汗,顾惜却什么不顾,伸手抚摸阳阳的小身体,哭喊着。
婆婆惊慌地道:“医生,叫医生!!”
这时候,面前人影一晃,裴宴眼底仿佛燃烧着什么,抱着顾惜和孩子一头冲了出去。
医生检查后,告诉顾惜一个不幸的消息:“你孩子的血型是rh-ab型,我们医院里没有能和他配型的血。”
顾惜眼前一黑,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说什么,我,我没听清楚,医生请你再说一遍?”
“孩子必须马上输血,但他血型是罕见的rh-ab型,抱歉,我们医院没有,不过查过资料后,我们发现孩子的父亲是这个血型。”医生道,“请你马上给你先生打电话让他过来。”
“好好,”顾惜忙拨打裴宴的电话,但竟然打不通。
她只好给家里打,求他们马上找裴宴来。
期间小腹痛得仿佛刀割一般,顾惜只是用手按住,根本无暇顾及。
挂了电话,顾惜焦急地握着阳阳的小手祈求:“阳阳,妈妈的宝宝,你醒来啊,睁开眼看看妈妈。”
可阳阳却一动不动,甚至气息慢慢微弱。
小小的胸膛,每次的呼吸都艰难无比,仿佛下一刻就要停止。
顾惜急得直冒冷汗,又打了个电话,仍然无法接通,她愤怒地给贺兰打了个电话:“叫裴宴来,不然,我的孩子有个好歹,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她不再是那个温婉优雅的顾惜,而仿佛一只失去幼崽的母兽,疯狂而歇斯底里。
连贺兰也被她的气势吓住,一句话没敢说。
顾惜挂了电话,再次催促婆婆,婆婆大声抱怨她,一边也吩咐人去找裴宴。
随着时间的流逝,阳阳的小脸慢慢变成了青白色,护士和医生都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小小的无辜生命流失。
顾惜的泪水已经流干,她握紧孩子的手给医生跪下来:“要不用我的血吧?万一可以呢?医生,别让我这样干等着。”
医生难受地扭开脸,不忍心看下去。
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传来,顾惜回身看到笔挺的西裤,猛抬头,对上了裴宴那双黑色的沉不见底的眸子。
她惊喜交加,忙一把抱住他的腿急声道:“快,快,裴宴,孩子要死了,只有你的血,只有你的血能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裴宴垂眸静静看了她一会,然后,冷冷而坚定地推开她问道:“我凭什么要救他?”
顾惜一愣,犹如被狠狠泼了盆冷水。
她原本想说,因为这是他的亲生的孩子,可想到平时这么说的时候,裴宴是怎么回答的,又猛地顿住。
她无力地闭上眼睛,痛苦地道:“如果你救了他,我就告诉你——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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