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胜,”跟他合伙开网吧的另一个老板兼网管走过去,提醒他,“这么晚了,还有人在玩游戏,你冷静点,别大喊大叫的,影响网吧做生意。「~发」”
“我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电脑屏幕的光影里,安佑胜的眼睛是红的,头发是乱的,胡渣子都冒出来了,看起来像个不修边幅的疯子,身上还透着难闻的怪味,“我今天晚上才刷到的嗜血疯魔刀被人盗走了啊!我就是去另外一个游戏里帮朋友玩了几个小时,回来就不见这把刀了,我自己都还没有用过呢,我要疯了我……”
合伙人道:“阿胜,我理解你的心情,要不你去卫生间冷静一下,别影响客人好吧?”
安佑胜扫视四周一眼后,恨恨的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离开,你电脑技术好,帮我查一下是谁盗走我那把刀的行不行?”
合伙人有点为难:“这个,我想我是没有办法查到的,你还是借这个机会休息,别这么沉迷网游了,你都玩了这么多年了……”
要不是开办网吧的资金大部分是安佑胜出的,他早就跟安佑胜分道扬镳了,安佑胜那么大一个人了还沉迷游戏,正经事不干,连组装电脑都不会,他真是受够了。
两个人正在说话,虚掩的网吧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了,几名民警冲进来,打开所有的电灯,守在大门口,大声道:“网吧老板在哪里?我们收到举报,说晚上经常有学生来这里玩游戏,我们要现场检查所有人的身份证。”
他们的声音刚落,就有好几个人从座位上站起来,躬着腰往另外一个方向钻。
两名民警追过去,大叫:“别跑了,后门也有人守着,谁都跑不了。”
网吧深夜的顾客没有白天那么多,但加起来也有五六十人,这些人中有十几个当场就躲起来或想逃跑,造成现场有些混乱。
安佑胜的脸色变了,和同伴互视一眼后赶紧走过去,掏出香烟,挤出笑脸:“民警同志,你们这么晚了还工作,真是辛苦了,请坐请坐,抽支烟,喝杯茶,我们是守法公民,一定会全力配合你们的检查……”
“少来这一套。”几位民警没有理会安佑胜的奉承,分工协作,有的去前台调阅顾客记录,有的去检查顾客的身份证,有人的拿手机拍照。
“好的好的,我们绝对不会影响各位的工作。”安佑胜走进前台,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普通的信封,交给民警中一名看起来比较威严、应该是小领导的中年人,“这是我们今晚的客人资料,绝对没有学生和未成年人。”
信封里有好几十张大团结呢。
对方拿过信封后拆开封口,将里面的大团结倒出来,冷冷道:“试图贿赂警方,罪加一等。”
安佑胜没想到对方这样,当场急了:“哎,民警同志,误会误会,这是我的工资,我只是拿错了,我另外拿给你……”
对方还是不为所动,对手下道:“你们都录下来了吧,这些钱拿回去作证据。”
接下来不管安佑胜和同伴怎么解释和求情,民警都要求网吧所有人出示身份证,没有身份证的一律带去所里,其中抓到未成年人七名,而允许未成年人、无身份证人员进入网吧的安佑胜和合伙人也不得不关上网吧,一起去派出所说明情况。
安佑胜及合伙人在派出所熬了一夜,直到派出所上午上班后才正式接受调查。
最后,两人因为违反治安管理条例,接纳未成年人进入网吧营业场所且试图行贿民警,证据确凿,被处罚金10000元,网吧停业整顿一个月。
网吧是安佑胜和合伙人一起开的,罚金当然是一人一半,不交钱就不能离开派出所。
安佑胜几乎天天都在网吧订快餐吃,玩游戏也需要不停充值,他的收入都是月光,哪里拿得出5000元?他的合伙人说什么也不愿意借钱给他或代他支付,他一筹莫展,沮丧不已。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来看望他。
来人很陌生,态度也不好,一见他就丢了一盒披萨过去,懒懒的道:“安佑胜,你交不出罚款,也没有钱弥补网吧停业一个月的损失吧?”
安佑胜边啃香喷喷的披萨,边没好气的道:“你什么人?你管我的事做什么?”
来人道:“安柠是你姐吧?哦,对了,安柠就是安晓宁,她三年前换了名字。”
“安柠?难怪安晓宁一直没有消息,原来是换名字了。”安佑胜对安柠改名的事情并没有感到奇怪,啃着比萨的油腻腻的嘴顿了顿,眼睛眯起来,脸上透出凶气,“你跟我提安晓宁,呃,安柠的事情干什么?是不是安柠在外面欠了钱,惹了事,你来找我帮她还债?告诉你,我跟她几年前就没有来往了,我才不管她是死是活。”
“这是安柠的电话和住址。”来人把一张纸条拍在桌面上,“她现在没工作,但吃好喝好住好,估计有土豪圈养她,你想要钱可以找她帮忙。”
安佑胜拿起那张纸条看了看,咽口水:“安柠这个人冷酷无情,不会帮我的。”
来人无所谓:“那你就继续在这里蹲着,等着网吧关门吧。”
安佑胜急了:“你跟安柠是什么关系?你不是在帮我吗?”
来人道:“你的问题我无可奉告,找不找你姐帮忙,随便你,我走了。”
他说完就走,再也没有出现。
他只是收了别人的一千块钱,来这里给这个叫安佑胜的男人送个信,其它的一概不知,一概不管。
安佑胜愣了好久后,还是试着打电话给安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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