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柠面无表情:“我有尊严,有节操,我跟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律师盯着她:“安小姐,你年轻,漂亮,聪明,应该知道获罪和坐牢对你意味着什么,你真的要为了这口气,不惜失去自由并一辈子被贴上‘罪犯’的标签吗?另外,你觉得犯法坐牢会让你有尊严、有节操吗?”
安柠不为所动:“你去告诉年伽,我宁可坐牢也不会向他屈服,他这辈子都是一个无耻下作的强x犯。”
而后她站起来,走出会谈室,再也不看那个律师一眼。
律师盯着她的背影几秒后也站起来,沉着脸离开。
一出看守所,律师就给沈二打电话:“她不接受,说宁可坐牢也不会向年先生屈服。”
沈二口气阴冷:“那就送她进监狱。”
那包粉末是他花钱找人“送给”安柠的,当然,他全程没有参与,没有露面,连栽赃给安柠的那几名“高手”都没有见过他的脸。
比起送安柠进监狱,他更希望年伽从名为“安柠”的魔咒中解脱出来,好好的面对楚倩倩,所以他给了安柠一个“知错就改,回归平静”的机会。
既然安柠不要这个机会,他就成全安柠的骨气和尊严,送她进监狱“玩”几年,年伽的“冤屈”就算不能洗清,至少也能暂时平息心中的不甘与怒火,另外,三年的时间应该也够年伽与安柠断了。
沈二打完这个电话的次日,就有证人来到警局,向负责安柠藏毒案的警官表示自己是个舞女,曾经在上个月的某天晚上经过某偏僻小巷时,发现一个长得像安柠的女人在跟那一带的“白粉仔”买东西,她在网络上看到安柠的报道后,觉得有必要向警方说明这个情况。
警方根据这名舞女的证词,找到了那条小巷入口处的一处监控,确实发现了一个外形颇像安柠的女人进入那条巷子,约莫十几分钟后,这个女人与一名年轻男子先后走出小巷,行迹极为可疑。
警方随后去见安柠,询问安柠那天晚上的行踪,安柠当时就愣住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那天晚上,安柠去见了那名后来在不夜城美食街向她“求婚”的眼镜男。那名眼镜男其实是收钱办事的专业骗子,安柠在网上联系到这个骗子以后,于那天晚上悄悄出门与他会面,从出门到回来一共花了三个多小时,警官问她这段时间的行踪,她真的不好说。
说出实情吗?
还是继承隐瞒?
直觉告诉她说出实情会比较好,可是,那个骗子收了钱后早就跑了,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已经删除和作废,两人也说好永不相见,保密到底,她根本无法证明她的说辞。
警官盯着她的眼神满满都是怀疑和不屑,安柠在无奈之下,只得说:“我那天晚上出去夜跑了,跑累了就到处转,直到深夜十二点才回家……”
警官道:“你都经过哪些地方?有什么人或监控可以为你作证?”
安柠摇头:“我这段时间出了不少事,心情很不好,就随处走走散心,连我都不记得我去过哪里……”
如此,安柠无法证明自己在那天晚上去过哪里、做了什么,而警方很快找到了视频里的小混混,小混混证明跟自己买“白粉”的就是安柠。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安柠百口莫辨,再怎么否认自己携毒,也被正式起诉。
年伽收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显得有多高兴,只是狠狠灌了一口白兰地,淡淡的道:“其实我不想她坐牢,她在里面,我在外面,我要怎么亲自收拾她?当然,她坐牢的话名声就彻底烂了,这辈子都别想摆脱‘罪犯’的标签了,这点还是让我很爽的。”
他是在说他自己吧?
几个兄弟悄悄互视,不敢随便开腔。
年伽一口气喝了小半瓶白兰地后,抬手抹了抹嘴,狠狠的道:“她进了监狱又怎样?我一定会经常去看望她,让她恨得想杀死我却无能为力,我还要让她看到我过得有多痛快,气死她,哈哈哈哈——”
几个兄弟都面露苦色:年三还是这样啊,每次见面都在说安柠的事情,除了安柠的事情,他似乎对什么事、什么人都没有兴趣啊,他到底中安柠的毒有多深啊?
“年三,”沈二开口了,“她看来是不会如你所愿了,她坐牢以后你就忘了她,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吧,别再让她影响你的人生了,不值得。”
“可我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陷害我!”年伽似乎喝醉了,不断拿酒瓶瓶底敲击桌面,近乎凄厉的吼,“她还没有还我清白!她还没有还我清白,我怎么能够放下过去,怎么能够开始新生活!”
几个兄弟更不敢说话了。
沈二沉默片刻后:“年三,要不然你暂时放下安柠的事情,等安柠出狱和结婚以后,咱们再找她算账,到时她年纪大了,名声臭了,又有家庭要照顾,到时她不敢不告诉你真相。”
其他几个兄弟附和:“对,就是这样,到了那时她肯定想过安宁日子,说不定她还有孩子,顾虑就多了,哪里还敢像现在这么倔强和嚣张?年三,安柠进监狱后一定会生不如死,你也算大仇得报,就别再想这事了啊。”
年伽不说话,只是闷头喝酒。
沈二抬手拍了拍年伽的肩膀:“年三,来日方长,不用着急。”
这句话大概戳到了年伽的心尖,年伽放下白兰地,笑:“你说得对,我急什么呢,三年都熬过来了,我到底急什么呢?”
他给众人倒酒:“来,我敬大家,咱们喝个够,不醉不归。”
众举杯:“不醉不归。”
这天晚上年伽喝得酩酊大醉,被兄弟们扶着回家,而这天离安柠正式出庭只有一天了。
天团兄弟会的几个人入睡的时候心里都在想,他们明天要好好休息,后天要穿得精精神神的,最好再带一群漂亮女人去庭审现场,亲眼看安柠怎么“死”。
他们不知道的事,次日早上他们还没有睡醒的时候,又有一名律师前去看守所见安柠。
安柠见到这名律师后非常惊讶:“金律师?你怎么来了?”
来人赫然就是来自帝都、上次帮她打赢名誉侵权官司的金律师。
金律师将近五十岁的年纪,头发微白,皱纹不少,看着显老,却有一双沉淀和浓缩了岁月风霜的眼睛,目光隐隐透着一股看透世事且含而不露的锋芒,令安柠印象极其深刻。
金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几页薄薄的文件:“我受谷先生委托,无偿为你打这场官司,如果你愿意,请签署这份协议。”
安柠心里微微一喜,脸上却不动声色:“谷总对我有什么条件或要求?”
金律师道:“谷先生对我没有任何条件或要求,只希望你能接受我无偿担任你的律师。”
安柠微微偏头:“真的?”
金律师道:“你可以仔细审阅这份协议。”
安柠拿起桌面上那份聘请律师协议,薄薄的两页纸,内容并不复杂,她逐行看完,协议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配合金律师打官司,与她签署协议的也是金律师个人。
单看这份协议,她的官司与谷渊没有任何关系。
只要她签字,她就能让金律师无偿为她打官司,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到了这个时候,安柠反而更加冷静:“你看过我这桩案子的报道或相关卷宗了吧,你觉得我能赢?”
金律师道:“我还没有成为你的律师,不能调阅你的案卷,但我已经看过相关报道和视频。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已经找到了证人陷害你的证据,所以,如果让我打这个官司,我一定会赢。”
安柠沉默片刻后:“这些证据是您找到的,还是谷总找到的?”
金律师道:“关于这一点,我无可奉告。”
安柠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她叹息着,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其实,她在被关押的这段时间里虽然什么都做不了,但她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一直在苦苦思考着怎么反败为胜或者拉年伽下水。
这次庭审是公开的,估计会有不少媒体和网民前来旁听,她已经想好了,如果她在法庭上败北,她就曝光她和年伽的过节,指出年伽是为了报复她才指使这些证人陷害她,如此,就算她还是会坐牢,年伽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如果年伽动用手段封锁这次庭审的消息,不让任何人前来旁听,她就想办法在法庭上或看守所自残,获得“自由”后再公开她和年伽的真实身份及往日仇怨,煽动网民和舆论攻击年伽,从而达到拖年伽下水的目的。
只不过,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式纯粹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她并不希望事情发展到那一步,签署这份协约更划算。
签完字以后,她有种签下卖身契的感觉。
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谷渊这样帮她,肯定不是在做慈善。
金律师拿起她签字和按下指纹的协议,仔细检查过后:“我现在就去办理明天的开庭手续,然后调阅你的案卷,下午我再过来见你,一起探讨明天的庭审。”
安柠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谷渊都出手了,她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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