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言犹豫了几秒，听她的话下车。“你为什么在这里？你在这里多久了？你想干什么？”乔婳一开口就是咄咄逼人的质问，徐嘉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说话呀，哑巴了？你是不是还在打楠楠的主意？”乔婳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偷偷联系乔楠，不然为什么孩子一直在她的耳边念叨爸爸？“没，没有，乔婳。”这个罪名，徐嘉言不愿意背。“那你来做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和乔楠，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会跟你抢乔楠的。”徐嘉言垂着头，有些丧气，更多的是可怜。看到他这般，乔婳发现自己的心竟然会不好受。她为什么不好受？徐嘉言得到了报复，她不是该开心的吗？乔婳冷笑，“那看到了，可以回去了吗？”“嗯，我回去了。”徐嘉言的本意就不是打扰他们，否则不会挑晚上来，乔婳晚上向来不怎么出门的，今晚绝对是个例外。乔婳的胸口有些堵，她寒着脸，在徐嘉言上车之前警告他：“下不为例，徐嘉言，如果你再这样跑来，我就带楠楠离开，到一个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话一出口，徐嘉言的脸色就变了，难过，挣扎，哀求。“乔婳，你别这样，我不会再来了，只要你不喜欢的事，我都不会做，但是你别带楠楠走，就当我求你，好吗？”那么高高在上的徐嘉言，今天竟然沦落到求她了。乔婳的心里没有生出什么快感，有的只是荒凉和嘲讽。“你走吧。”她面无表情地仍下一句，冷漠地将他驱逐出他们的世界。她都狠得下心跟徐嘉言离婚，这种小事，难道她还做不好吗？她对徐嘉言的恨没了，但怨还是有的，尽管乔楠回来了，可乔楠吃得苦，都是他害的，是乔婳最无法释怀的地方。“你先进去吧，你进去了，我就回去。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而且，乔楠看不到你也会害怕。”徐嘉言语气平和，他的想法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周到过。那种闷闷的感觉又来了，乔婳对此反感不已，也不多看徐嘉言一眼，转身就往回走。“乔婳……”身后，徐嘉言的声音欲言又止。她脚步顿了一下，许久，没有别的声音传来。乔婳沉下来，脚步越来越快，快到完全没有留意外界的环境，就是前面一台车对着她迎面飞过来，她都完全没有留意。说时迟，那时快，徐嘉言狠狠扑过来，将乔婳推开。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只听到“嘭”的一下巨响，以及徐嘉言被车子撞飞的身体。瞬间，乔婳的脑袋一片空白，一直到徐嘉言重重跌到地上，嘴角和身体不停涌出大量地鲜血。“徐，徐嘉言。”乔婳的声音在发抖，她甚至不知道车祸是怎么发生的。徐嘉言躺在地上，白色的衬衫上全都是血，嘴角还不停地溢出来，就跟放闸的水一样，源源不绝。“乔，乔婳……”他说话都带着喘和艰难，一说话，血流得更多。“你别说话了，徐嘉言。”乔婳拿着手机想打120，可是怎么都点不中这三个数字，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不……乔婳……我要说……”徐嘉言感觉身体越来越虚弱，甚至说话都困难，浑身的血脉和筋肉仿佛被撕裂了。“不说……可能……以后没机会……”“你闭嘴，不会的，徐嘉言。”“对不起……乔婳……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好好爱你……下辈子……我们再当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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