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拨开他的手说,“他吃什么醋?”这时枝儿端水过来了,刚刚商昀调戏云浅的样子被她看到了,所以这时,她对他可没什么好感,也不顾手里的茶水滚烫,直呼一声,“茶来了。”手就一松,是故意没拿稳茶杯。眼看着杯子就要掉商昀身上去了,可他却像变戏法似的,只见一道白色的影子飘过,茶杯已经稳稳落在他的掌心里了。而里面的茶水,居然一滴未洒。“看来,这杯茶可不是好喝的啊。”商昀似笑非笑地看着枝儿。枝儿脸一红,堵着嘴轻哼了一声。“没规矩,还不下去?”云浅轻喝了一声,等枝儿走了,才跟商昀道歉,“枝儿不懂事,你不要见怪。”他笑着说,“我也是和她开个玩笑。”云浅也不说废话了,开门见山地说,“我想问你一件事。”未料他更直白,“我不会回答。”“回不回随你,可我是一定要问的。”云浅皱着眉,想到之前他的叮嘱,以及后面发生的事情,越发觉得他的身世成谜。“我总觉得你的来历与我有共同之处,但又不尽然是。显然,你比我厉害得多,因为你可以知道未来,对吗?”商昀果然没有回答她,但这并不妨碍云浅继续说下去,“但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你应该是想帮我的。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可我知道,如果过去改变,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偏差,未来都会发生很大的变故。”“而那次你提醒过我的结果你也看到了,你无法改变这些,而我也不清楚你提醒我避开这些祸难对你有没有什么影响,所以,你以后不用告诉我。”他浑身一震,惊诧地看着她,“难道你不怕你会死吗?”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云浅叹了口气,说,“看来,我猜对了。”知道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云浅也不想继续探究下去了,她跟商昀说,“我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如果你不放心,怕我泄露出去,你大可以杀了我。”商昀苦笑,“我不能对你动手,算了,其实你早晚都会知道的。”现在,不过是提前了那么一点点时间而已。“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那我走了。”他起身就要走。云浅说,“虽然刚才的话是为了试探你才说的,但,这确实是我的真心话,商昀,你要保重!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他回头冲她笑了笑,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云浅则愣了半天,等反应过来之后才觉得好笑,这个商昀和南宫凌长得真是太像了,害得她以为是南宫凌。不过,似乎真有些想他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片刻之后,又开始嘲笑自己矫情了,这才和他分开多久。看来,她得给自己找些正事做了。第二天,夜澜月果然搬进来了,一国公主搬到南陵将军府去住,这动静自然也不小。很快,罗清就过来了。云浅放下手头的事情,嘱咐湘梦她们好好照顾夜澜月,就跟着罗清去了书房。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很有主见,但罗清还是被她这次的举动给吓到了。毕竟,一个是异国公主,一个是将军府的小姐,要是被人说成串通勾结,那罪名可不小。尤其是南宫凌那边,那可怎么交代啊?云浅知道罗清的担心,于是跟他解释,“父亲,放心吧,这件事王爷知道的,他也知道我们将军府的立场,不会疑心的。”罗清还是不放心,“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拿这件事考验你呢?上位者的心思,可不是我们能猜得到的啊。”云浅笑着说,“那你连女儿都不信吗?我保证,怎么样?而且,王爷现在不在京城,但却有人借这个机会,不断骚扰公主,这要是驿馆的守卫疏忽了,公主在驿馆出了事,我们也不好跟瀚海国交代啊。到时候王爷只会更加麻烦。”“而且,我们南陵连一个公主都保护不了,这传出去,不会让我们南陵成为笑柄吗?”罗清点头,“既然你能保证,那我就不过问了。”云浅笑着说,“也不能不过问啊,毕竟人家是公主,不过,父亲你得保证让院子里其他人不过问。”她可不能保证有些人为了对付她,不会对夜澜月出手。云在这个紧要关头,云浅一点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罗清知道她的顾虑,点头道好,“其他人你放心,只要你那边不搞砸,我都能替你摆平。”“谢谢父亲。”罗清含笑点头,“没事你就回去吧,别怠慢了人家。”“好,那我走了。”她回去的时候,院子里的东西差不多都归置好了,夜澜月见她回来,还有些不安,问她罗清找她过去是不是刁难她了。云浅笑着说,“怎么可能?父亲只是担心,你在我们这里住不好,怕我怠慢了你。”“是吗?你可别瞒着我,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不能打扰你。”她准备叫婢女收拾东西离开。云浅忙拉住她说,“是真的,你不是喊我姐姐吗?难道你连姐姐的话都不信了?我们南陵讲究男女有别,所以父亲不能过来表示一下,希望你能见谅。”她这才放心了,不过又问她,“那我在这里住下之后,要不要按照你们南陵的规矩,去拜见府里的夫人们。”云浅也说不用,“你是公主,而且是贵客,不必如此。只是你要理解,我之前和他们的关系闹得很不愉快,所以如果她们有冲撞你的地方,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她们计较。当然,不和她们有任何交集就是最好的。”夜澜月似懂非懂地点头,“我知道的,我不会给你惹麻烦。”云浅笑了笑。夜澜月来了之后,院子里自然热闹了很多,尤其是她的两个丫鬟不懂得说这边的话,每每和枝儿她们交流起来,都会惹出一堆的笑话。云浅嘱咐丫头们不可以欺负客人,她们还不满,说是在教她们说这边的话。夜澜月也笑着说,“她们和你一样善良,不会欺负她们的。”云浅笑着问她,“那你觉得怎么样?还习惯吗?”“挺好的,比起在驿馆里,要好多了。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舒服,我很喜欢。”她说着,脸突然一红,羞涩地低下了头,说,“不过,我似乎有些想王爷了,不知他什么时候回。”若是之前,不知道夜澜月就是暗算她们的人的幕后主使,听她提到南宫凌,云浅必定是心怀内疚的,可现在,她半点内疚也没了。她甚至开始怀疑,夜澜月对南宫凌的心,有几分真的?当然,在她面前,做戏还得做足样子,她表情淡淡,装作不在乎的样子,“王爷是南陵的栋梁,确实很忙,他的行踪,一般人很难掌握,谁知道呢?”她叹了口气,“可惜王爷对我还是和之前一样冷淡,我在想,如果他什么时候能接受我,或许我就不会这样患得患失了吧。”瀚海国的女子言行果然都比较大胆,这话放云浅身上,她是说不出来的。夜澜月却当做平常,说了又转移了话题,笑着和她聊了些别的。因为她在这,云浅也不能离开将军府去看南宫凌,她也没有让任何人带信传信,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思念着。而据她观察,夜澜月也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只是,她还是发现了,夜澜月手上那条小蛇似乎一直不安分地在她手腕上游走。云浅也问过她这条蛇的来历,她当时笑着说,“这是一条很有灵性的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选择了我,但我们那边很多人多说她喜欢咬人,可她从没咬过我,跟了我之后,她也一直很乖巧,没有咬过别人,我就一直带着她了。”云浅没有继续问下去。夜澜月搬来的第二天就是和南宫彻约好的治病时间了,她不能带夜澜月进宫,事先跟她说好了,让她留在落影轩。她和枝儿一起进宫,南宫彻就在宫门口等他们,南宫凌不在,这次的进宫显然比之前还要严格一些,但有南宫彻在,他们还是顺利进去了。解毒的主要过程都是枝儿来做,云浅不过在一旁给她打下手。起初南宫彻还不太放心,怕枝儿难当大任,但云浅跟他解释,“枝儿是代表我们云遥宗,自然有过人的本事,你就放心吧,皇上有任何差错,我们云遥宗一力承担。”南宫彻将信将疑,但这个时候,也只能选择相信她们了。他去了外面,防止有人过来破坏,把里面完全交给了她们。可是云浅却信不过南宫彻,她给枝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做些手脚,免得她们到时候受制于人。枝儿意会,点了点头。南宫越的毒解起来并不难,枝儿研究了这些天,自然能轻松应对,云浅做完自己的事,就开始为南宫凌祈祷了。师父那边也应该开始了,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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