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门血影-发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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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觉真是个不错的逃避方法,小时候遇见我不想见的人或者事,我就会闭上眼睛,不顾一切的倒下去,对自己说“我病了!”瓦妮莎总会有办法让我躲开那些不愉快,看!溺爱的后果多么严重!眼睛闭上,世界就是黑的。无所谓对错,也分不出好坏。但是,我连这种逃避的方法都不能用了,我失眠了。

    黛娜走之前的话一直萦绕在我耳边,‘绚烂的阳光’我反复思索这个词,对我来说这个称呼有些过高了,我实在找不出自己身上有多少阳光的影子。我有一头黑色的头发,发尾天然卷曲着;还算大的眼睛里是灰蓝色的瞳仁;高高的鼻梁,瘦削的脸,单薄的身材根本勾不起男人的任何欲望,这样我前十八年的恋爱史是空白;只有我的肤色,白而透红,这算是最阳光的部分了。可是我没有金色的头发,高贵的气质和迷人的微笑,我感到自卑。既然围绕在我省变得凡夫俗子都对我敬而远之,那么艾伦怎么会舍好而求坏?在这面可以照到我全身的镜子前,我垂下了头。或许我应该这样想,我是个客人,我在这里不过两个月的时间,算什么?匆匆过客?我应该带走什么?又能留下什么?

    又是一个阳光普照的日子,我在黛娜后院的秋千上坐着。6岁后我就没再玩过秋千,我爱这种整个人悬在半空的感觉,烦恼总会被荡来荡去的荡到不见。可是这次,各种思绪也一样在我的脑子里荡来荡去,我几乎要缺氧。我跳下秋千,在铺满花砖的路上走起了圆圈。“想不到爱神的外表如此温柔,实际上却如此残暴。”《罗密欧与朱丽叶》里给我印象最深的台词之一。我记得讲师当时的表情——痛苦的沉迷着。现在想来,他肯定是有过和罗密欧一样的遭遇,只是不知道他的朱丽叶最后如何。

    “这个消磨时间的方法很不错!”艾伦的声音轻柔的响起,我尽量保持镇定,礼貌的一笑用淡淡地语气回答他。

    “我从小就喜欢这样!”

    他坐在秋千旁边的横倚上,一脸悠闲和欣赏。我的心跳开始加快,决定不主动问话,用不理睬的方式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根本不起作用。

    “黛娜说,你只喜欢喝纯柠檬汁?”

    “没错!”

    “那么,还有我应该注意的细节吗?我是说,你其他的小习惯?”

    “你为什么要知道?而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皱了皱眉头,“我不能问吗?我以为我们,”

    “我们什么?”我问,有些强词夺理的语气,“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而你不过是载我到达目的地,仅此而已!”

    “萍水相逢?仅此而已?这是你认为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吗?”他有一点点生气,但还是保持了良好的态度。

    “是的!我觉得,我们最好保持这样的关系!”我说,他不说话了,整个人像是冻住了,半晌,他才小声说:“或许,你这样是对的。我们应该保持这样的关系。”他抬起头,“我是让你厌烦了吗?我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你不满意了?或许我的语气还是动作,还是习惯?”

    “没有,你很好!”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所以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他看着我,我无言以对。

    他的反应给我一阵莫名的心痛,我试图缓和这个局面。

    “我们说点别的吧!你都问我了,那么,你呢?也有这些小习惯吗?”

    “没有。”他动了动嘴。

    “那么,你除了画画、收藏,还有别的什么爱好吗?”

    “也没有!”他说的不冷不热,这有些打击我。

    “那么,你这次来是干什么的?”

    “我来看黛娜,顺便拜访你!”

    “这很好。”我说。这次到我有挫败感了,还有失落。不过,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时间差不多了,我想我该回去了。”他淡淡地说。

    “好的,再见!”我故作轻松的跟他道别。他站在原地看了我一会儿才说:

    “那么再见!”

    这个结果你满意了吧!我对自己说,这就是你要的证明,天空是天空,飞鸟是飞鸟。飞鸟在天空一跃而过,不留丝毫印记,可是飞鸟心里却再也忘不了天空的胸怀。如果说,我刚刚抹掉了我在天空里曾留的印记,那么接下来我就应该挥去记忆中天空的影子。也许,还有一次霍斯保罗的派对,我只要再跟他见一面就彻底完成任务了。不不不!没有最后一面了,那个派对我想我还是不参加最好。

    “他走了?”亚当斯从花坛后绕过来。

    “你是从你姐姐身上学到的偷听吧!”我说。

    “没错!还是有目的的!”

    “说来听听。”我对他处变不惊的坦然感到惊讶,却也有一种被诚实对待的安全感,黛娜从不会这样。

    “你知道吗,艾伦身边一直有一份唾手可得的爱情。”

    “我知道,是安德莉娅!”我说,记忆忽然闪过。在我曾经的一次经历中,她也曾出现,只是我们素未谋面罢了。“上次你支开我去送书,是为了要和她见面吧!”

    亚当斯点点头,“你都知道了。”

    从他的表情我可以断定安德莉娅是位极具魅力的女人,他的表情如此温暖甜蜜,一改往常的不羁和吊儿郎当。

    “你的目的是什么?”

    “就是一个警告。”

    “关于我的?”

    “是的!”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不屑。“我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因为你小小的牺牲,就把你奉若至宝,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跟保罗霍斯以前没有关系,之后也不会有关系的路人。”他语气强硬的让我措手不及,也一针见血地戳到了我的痛楚。

    “你是想保护谁?安德莉娅?”

    “她和艾伦是相配的!每人比的上她,也没人能取代她!所以,为了避免自取其辱,你最好别存在幻想!”他非常严肃甚至有些激动。

    “这是你常对自己说的吗?亚当斯,你也喜欢安德莉娅,所以你经常这样压抑自己的感情?”我盯着他,我的反问不避讳带有报复。他的脸渐渐变成铁青色:

    “你错了!我不喜欢安德莉娅!”

    “但是,你爱她!”

    亚当斯再一次被我戳中心事,脸色更加难看。

    “自作聪明!”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却多了一个问题:无形之中,我介入了一个三角关系。安德莉娅爱慕艾伦,亚当斯又是安德莉娅的仰慕者,艾伦又和我走的很近,而我却无法冲破在艾伦心里的那个无形的女人,何况我刚刚才伤了艾伦的心。所以,那个聚会我更加要缺席了!

    我怀着矛盾的心情度过了一天又一天,我既希望聚会来的快一些,又希望聚会来的慢一些。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就是打电话给我的父母。

    “妈妈,我很好!”我试着用高昂的语调说话。

    “真的吗?贝琳达,你哭过了?”瓦妮莎尖声问。

    “没有,妈妈。我很好,只是我的鼻炎犯了,有东西堵住了鼻子,听起来才像是哭了。”

    “她说什么?”是布兰登的声音,“不要吵,我会问她的!”

    “我只是问问!”布兰登在狡辩。

    “安静点!还不是你让她去的!你现在教育我吗?”

    “好了,妈妈,我听着呢!”我无奈地说,“可以不吵架吗?我有些头疼!”

    “怎么了,宝贝,你的朋友没有好好照顾你吗?”

    “我是个成年人了!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你不要总是责怪黛娜!”

    “好!好!那么你知道自己该吃什么药吗?”

    “是的,我知道!你不用再费心了!”

    “你听起来不耐烦我的宝贝!是不是嫌妈妈唠叨了?哦,孩子,你不能这样!”她就要哭哭啼啼了,我得赶紧制止。

    “不,我爱你妈妈!”我转身靠在桌子上,正好看见站在我房间门口的艾伦,他什么时候来的,“嘿!你??”

    “什么?怎么了?甜心?谁来了?你惊讶什么?”

    “没什么,是黛娜家的男佣人!他是来叫我下去吃晚饭的。”

    “真的吗?”她在那边犹豫着。

    “一个男人在他的房间里?”布兰登大叫,“让她回来!”

    “没什么,爸爸。只是一个男佣人!他——”

    “法米利小姐,黛娜小姐让我来请你下去吃晚饭!”艾伦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好的,我马上下去!”我急忙说,“你听到了,妈妈?我得挂电话了!”

    “是真的吗?黛娜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她漂亮又有钱,她家里会不会是干什么不正当的生意的吧!”

    “妈妈,你想多了!她的家里很正常!而且,我实在不应该让人家等这么久!所以,我要挂电话了!”

    “好的,宝贝,不过你一定要记得吃药!”

    “是的,我会!”

    “贝琳达——”布兰登的话我只听了一半,电话被无情的挂掉。可怜的布兰登,瓦妮莎一定是在报上次的仇!

    “谢谢你!”我不无尴尬地说。

    “不用谢,我的确是叫你下去吃饭的,只是没想到会变成??男佣!”

    “我很抱歉!我很着急,所以才会那样说!”

    “那么,黛娜是什么?”

    “呃——富家千金!”

    “你来的什么地方?”

    “深林别墅!”

    “很好!”

    我们一前一后下楼,黛娜看到我们有说不出的兴奋,“吃饭咯——!”

    她凑到我身旁,小声说:“我特意为你安排的!尽情享受吧!”

    上帝啊!又是她的自作多情!我身边的每个人都在尽心尽力的为我做一些事,我的父母,我最爱的祖母,我的朋友。他们用一种让我不得不接受的方式通知我去做某些事,当我知道的时候我已经不得不参与了。我不能反悔,也不能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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