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怪谈之驮尸人日记1-东京大学,活祭坟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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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我叫白逸,你没听错,因为我身份证上确实写着这名,本人如今在日本东京大学留学。我今年刚满22岁,我有个死党叫司徒天,我们俩从小就认识,可谓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他跟我一样都自幼跟一个老家伙学武,各类冷兵器无一不精,尤其偏爱九节鞭。司徒天比我大1岁,我喜欢叫他司徒。我们俩是莞城人,高考报考了同一所大学。

    我们俩自称三铁死党,曾经一起同过窗,一起干过架,一起分过赃,就差一起嫖过娼了。我们俩的高考成绩惨不忍睹,勉强考上一所莞城的三流大学。要说咱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能一夜暴富,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在三胖子《盗墓笔记》的影响下,我们两个人非常天真地选择了最容易发家致富的考古专业。

    半个月前,我跟司徒天很荣幸地接到学校系主任发的通知,说我们俩能公费前往日本东京大学留学。听到这消息,司徒天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整整兴奋了一晚上。我太了解这家伙了,他绝对是想去岛国见见传闻中的苍老师。当然,我心里也有这种纯洁的念头。打接到通知起,到前往日本的签证下发审批通过,足足用了半个多月。

    等签证成功批下,我们两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少年,总算坐上了飞往日本东京的国际航班,开始前往拥有苍老师的那个神秘国度。现在,我们俩正坐在飞往日本的国际航班上,司徒天这家伙在我旁边呼呼大睡,我看着机窗外的白云,开始在脑海中幻想我即将抵达的城市——东京。

    东京这座城市的各项指标都位居世界一流,无不吸引着世界各地的游览观光客。

    当然,我也位列其中。我作为一个传统的华夏子孙,很奇怪的是,我从小便对日本怀有憧憬,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有东西在召唤我。时光荏苒,我依然能够感觉到那股神秘力量在吸引我,我知道自己是时候亲自去日本看看了。

    至于司徒天这小子,他不单单是我的死党,还算我的大哥吧。因为司徒他们一家人都对我非常好,就连我的生活起居都会得到他们的照顾,司徒说是因为他祖上和我爷爷有忘年之交。我出生的时候母亲难产,医生问我父亲,是保我还是母亲,他选择了我,我不知道父亲当时是什么感受。不过,我只知道从那以后,父亲天天嗜酒如命,整日喝个烂醉如泥,这也让我和他之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鸿沟。

    此刻,我依然望着机窗外依稀可见的富士山,心情十分复杂。我知道对于未来在日本会发生的一切,完全充满了未知和神秘,但我心中一直坚信,这趟东京留学之旅将会改变我的一生。

    伴随着飞机在日本成田机场降落,我和司徒天拿上各自的行李走下机舱,二人并肩走出机场大厅,原本晴空万里的东京却突然下起了小雨,要知道位于亚热带季风气候的东京来说,雨水本就较多,能碰见雨水还是一件常事。我干脆就张开自己的双手,来迎接到东京的第一场雨。

    “白逸,你傻了吗?赶快跟上啊,罗叔叔还在等着呢,我们还是快点离开比较好。”我知道司徒天很讨厌下雨天,加上他们家信奉风水玄学,所以直接打断了我的闲情逸致。

    “好啦,我就来。”在这时候如果我要和他去探讨什么欣赏雨景,我绝对会被他说的那堆风水学给活活烦死。所以我也只能勉强一笑,乖乖听从司徒天的安排。

    不过,我还是想好好享受一番,我稍作深呼吸,似乎闻到了空气中浓郁的樱花香味,幻想自己站在白雪皑皑的富士山顶峰,俯瞰整个富士山的全貌。日本的大街两旁很干净,随处可见田园式建构的街头巷道,小镇的电线杆上站着几只白鸟,温暖的阳光与朦胧的湖水融为一体。还有日本的各式小吃料理,诱人可口的寿司,美味的拉面、香甜的米酒、各色连名字都说不上来的甜点,瞬间涌入我的脑海。

    日本是一个多么宁静而繁荣的城市,让我对即将开始的留学之旅充满了无尽遐想。

    就在我还在享受这场春雨的喜悦时,一道刺眼的光亮打破了我的臆想。

    我睁开眼睛,突然发现在远处楼顶上有个黑影,他手上的东西正在熠熠发亮。

    我很清楚那是望远镜,我死死盯着那道黑影,想知道他到底打算做什么?

    然而,让我诧异不解的是那道黑影此时却站了起来,好像在跟我互相对峙。

    “喂!白逸,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我可不管你了啊!”司徒天此时却在远处大声叫道。我发现司徒天已经离我很远了,我刚想回应他,不过想起楼顶上的黑影,我又再次看了过去,楼顶上早已空空如也,就好像那上面从没有人出现过。

    我也没时间多想,向着司徒天跑了过去,跟司徒天一起坐在了车的后座,顺手带上车门。这会儿,容我说句心里话,坐在车上的感觉就是踏实,要知道飞机就一铁盒子,说掉就掉,基本命悬一线。

    “白逸,你就别去学校住了,我们家在银座还有些关系,找个住处也比较容易,去学校住多苦,加上银座那边风水好,住着舒服。”司徒天开始苦口婆心地劝我,想让我和他一起住,我猜主要还是他爸爸司徒奋仁嘱咐过,不能让我受了委屈。

    “我知道这是司徒叔叔的意思,但是我觉得住在学校学习方便,银座离学校那么远,我又不是来东京旅游,司徒叔叔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也知道,我是个喜欢清静的人,银座人太多,我去了反而不自在。”我选择婉拒司徒家的好意,我能来东京就已经很麻烦他们了,我也是个有自尊的人。

    听到我婉拒了他,司徒天显然有些气愤:“哎呀,你这倔脾气,别说我老爸了,我更希望咱们一起住。实话跟你说吧,东京大学地处盆地,由西向东倾斜,有阴盛之倾。东边靠海,是季风进入大陆的必经口,但是经年下雪,寒气长年累积,暖气从上方溜走,所以得不到阳气补充,属于极阴之地,我还是奉劝你不要去住比较好。你一个人住,遇到脏东西我怎么给我老爸交代。”

    对于接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我来说,向来不相信什么风水迷信和牛鬼蛇神。所以,司徒的苦口婆心被我当成了危言耸听,左耳进,右耳出。我认为他只是吓吓我,人家东京大学开办了那么多年,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奇怪传闻。

    对于保持沉默的我,司徒无可奈何,他咬了咬牙:“罗叔,把车调头!”

    被称为罗叔的那个人显然没缓过来,说道:“小天,这样真的好吗?”

    “不管,你回去复命即可,我以后再过去,现在我要去学校住一段时间。”

    “可是……”罗叔很是为难,一脸纠结之色。

    “可是什么呀,赶紧调头,再说我就叫我老爸削你!”

    “好,小天,你别生气,我这就调头。”

    结果很明显,司徒天还坚持站在我这边,毕竟我们从小玩到大。虽然他是个小富家少爷,但他总是喜欢和我这穷小子玩在一起,十几年了,偶尔闹些小矛盾,但更加坚定了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

    对于司徒的这番举动,我很感动。因为他们家特别相信风水,对于已经测到不吉利的事绝不会做,然而却肯为了我铤而走险,打破他们风水学上所谓的禁忌。我并未说话,向前伸出我的右手握成一个拳头,虽然司徒故意扭过头装作很生气的样子,但他也跟着伸出拳头与我对碰了一下。我表示了我的感谢,他也表示了他的理解。

    然后我们俩相视一笑,十几年的默契在此时就完全展现了出来。一切尽在不言中。车子在日本的高速路上奔驰,中途我还看见了日本的标志性建筑东京铁塔,还有许多繁华的商铺,下了高速之后很快赶到东京大学的校门口。

    我一下车东京大学的校园气息就完全笼罩了我,我顿时觉得无比震撼,你能想象在樱花如此繁盛的季节,樱花成林的景象?没错,在我们眼前是数不尽的樱花海,整齐的樱花树排列在两边,而路的尽头便是东京大学。

    “白逸,看傻了吧?东京大学好歹也算日本屈指可数的大学,要说年头也有好几百年了,这里可出了不少人才,其中不少成了日本的顶梁柱,所以日本历届政府也要给东京大学一个面子。综合来说,东京大学的建筑大多是几百年前留下来的幕府式建筑,具有很强的历史参考价值,不管什么时代,都没有人敢打学校建筑的念头,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规模,除风水差了点,别的都很洋气。”司徒天的话让我很震惊,我想都没想过自己还能来这样的地方。

    罗叔走在最前头领路,我和司徒天拉着行李跟在后面,司徒天一边给我介绍东京大学,一边大步地向樱花大道深处进发,我现在就像懵懂无知的少年,默默无闻地跟在司徒天背后。不过,我一路上都在欣赏校园的樱花,我突然察觉到了异样,好像有人在监视我们。

    因为这异样的感觉,所以司徒天说那么多我都没听进去,不过我很想知道,司徒天这家伙为什么对日本东京大学如此了解。但我没有问,我想可能是司徒天他爸爸说的吧,他能知道一些日本的事也算正常。

    在罗叔的带领下,我们直接来到了校长办公室,我和司徒留在外面等候。

    我暗自猜想肯定有一些特殊原因,想来也应该,我是属于插班类型的留学生。

    过了很久,罗叔才出来,他把刚拿到手的学生证和寝室牌给了我们俩。

    随后,罗叔就驾车离开了,我和司徒拿着自己的行李,我们俩闲来无事,就在走廊里随意逛了起来。我放眼望去,这里就仿佛是幕府时代的将军府一般,古老而富有生命力,所有的房间都是标准日本式推拉门,可惜灯光不是特别好,走路时木板还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不过,今天机场的那个黑衣人让我很费解,因为我不知道拿着望远镜的黑衣人想做什么?这让我头疼不已,隐隐间我意识到,我的世界似乎就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和司徒天拿着各自的行李,开始找男生寝室大楼,走着走着我们俩步入学校的另一块景区,大概走了十来分钟,我们终于见到了男生寝室的全貌,我和司徒天被彻底吓傻。这比我们在国内的男生寝室辉煌气派多了,而我也特别喜欢这种古老的建筑。入口处建成了半圆形的石门,这让我想起了园林里拱月形的门,我们满怀期待地走了进去。

    斜对面的红砖墙是教学楼,我们走在各大社团招募的小道上,突然,有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生对我们弯下腰行礼,然后向我们问路。司徒天这家伙最喜欢自作聪明,他指着另一栋红砖墙的大楼说:“你看,那边就是寝室了,你住几号寝室?”

    那个留着小胡子的男生鞠躬道谢:“谢谢你,我要前往414号寝室。”

    我一下抓住司徒天的手,笑着说:“真巧,我们也是,我叫白逸,他叫司徒天。”

    问路的男生看着我们:“我是小次郎,白逸君,司徒君,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关照。”

    我和司徒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拖着两大箱行李和小次郎一起去找寝室。

    我们好不容易找到414号寝室,刚一进门,寝室的环境又让人大吃一惊。

    我立刻捂住司徒天的嘴巴,可是事实证明这无效,他打小练武,我的小胳膊早被他一手甩开了。在我们打闹的同时,小次郎选好了自己的床位,他招手叫我们别傻站在门外,进来看家电是否安全,整个寝室的四壁除了挂有字画之外,还有空调、洗衣机、衣柜、书桌等家具,可谓是样样齐全。

    小次郎看了看手机的时间,对我们说:“白逸君、司徒君,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请你们去附近吃些日本料理。”

    我和司徒天再三推脱,显然不想让小次郎破费,毕竟我们三个人才刚认识。

    小次郎却摆出东道主的气势,让我们俩快点换鞋,还解释道:“就当庆祝我们相识。”

    此时还未到下班高峰期,因此地铁站内人很少。买票时听小次郎说,东京的地铁平时都异常拥挤,几乎每个人都唇齿紧闭,面色凝重,很少有人互相交谈,并且列车上禁止拨打手机。在早高峰时段,为了防止女性被性骚扰,所有列车都会划分女性专用车厢。在东京的不少地铁站还有一队穿着白色制服的列车员——他们主要负责在列车开动前,将堵在各个门口的乘客硬生生地塞进车里。

    我幻想着一张张被挤成肉饼那样贴在车窗上的脸,不禁有些担忧。想起国内一线城市,虽早晚高峰期也很拥挤,但还不至于需要工作人员将乘客硬塞入车厢。不过,东京的地铁很准时,可惜地铁拥堵不堪,但在地铁里从来没有发生过相互推搡,发生口角争端的场景。

    小次郎带着我和司徒天搭乘地铁赶到银座附近,银座两侧人行道宽阔,而且实行主要道路在周末和节假日禁止任何车辆通行的制度。小次郎拐入一个小巷子,边走边说:“酒吧和夜总会开始营业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左右,下午四五点银座边华灯齐放,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和荧光灯为这座城市增添了不少活力。”

    我们三个人走到一家日本料理店前,小次郎带头推开店的木门,拨开门帘。

    其实,我的肚子早饿扁了,我的脚还未进门就被鞠躬说“欢迎光临”的服务员拦住了。

    小次郎走上去拉住我,舔了舔嘴唇:“白逸君,我们进去前要先脱鞋。”

    我低头看了看一旁的鞋柜子,取下一双鞋子,一脸尴尬地蹲下身来换鞋,司徒天跟我一样也在换鞋,换好鞋之后。服务员领我们三个人到一个铺有草垫子的榻榻米,我坐下来后惯性地摸了摸草垫子,手指一尘未染。只听咻地一声,站在旁边的服务员打开了一个卷轴。

    我和司徒天同时发出惊呼:“天呐!日本居然还有这样的菜单!”

    小次郎为此见怪不怪,看着菜单问我们俩:“对了,你们要吃什么?”

    我和司徒天都对自己的日语水平信心满满,看了一眼菜单,可这都是什么鬼字体?我只能勉强看懂一两道菜名。于是,我假装没吃过日本料理的样子对小次郎说:“我们没在日本吃过日式料理,小次郎,不如你来点吧,我们不挑食。”

    小次郎对点头哈腰的服务员说了一堆日语,等菜上到矮桌子上,我开始猜测小次郎可能是一个小富二代。总共上了五道菜和一瓶清酒,分别是生鱼片、鱼子酱寿司、北海道的石狩锅,两碗荞麦面。

    我吃了一个寿司,用手肘碰了碰司徒天,用中文说:“好吃,比国内的好吃多了,正宗的就是不一样啊。”

    司徒天露出鄙夷的眼神,对我说:“白逸,我觉得一般般,没那么好吃。”

    此时,坐在我们对面的小次郎,夹起一块橙红色的肉,蘸了他面前那个小盘里的一点酱油和绿色芥末,十分开心地说:“白逸君、司徒君,你们吃吃这北海道的鲑鱼,鱼肉鲜嫩,口感很好。”

    我和司徒天确定这是三文鱼后,夹了一块说:“原来三文鱼就是鲑鱼。”

    结果我刚吃一口,就体验到了传说中的倍酸爽,芥末的辣味从鼻腔直冲到头顶,眼泪立刻夺眶而出,一时之间,我被呛了个手忙脚乱。司徒天向我递过来他刚泡好的玄米茶,我接连喝下两杯,一股绿茶的幽香流入胃部,顿时缓解了不少。

    小次郎将我刚才情急之下插在寿司中的筷子拔出来,递给我之后,才笑着继续说道:“白逸君,在日本很注重各种礼仪,其中用餐的就有很多忌讳。”

    司徒天把手里的筷子放在桌上,抬头看着小次郎追问道:“噢?比如说?”

    小次郎喝了口清酒,答道:“比如用筷子,忌扭转筷子,用嘴舔取粘在筷子上的饭粒,这是一种坏毛病,没出息;忌拿筷子在餐桌上游寻食物,这是缺乏教养的表现;忌用同一双筷子让大家依次夹拨食物,会使人联想起佛教火化仪式中传递死者骨殖的场面。忌用筷子穿、插着食物吃,这不该是饭桌上应有的举动。”

    小次郎顿了顿,喝完杯子里的清酒,接着说:“正在吃饭的时候,不能够一边拿着勺子,一边去招呼客人,而是一定要先把勺子规规矩矩地放好,然后再起身去招呼客人,就算客人已经走到了身边,也要先将勺子放在桌上,再和客人说话,否则对于有教养的家庭来说,是一种极其不礼貌的行为。”

    我和司徒天相视一眼,我们俩一瞬间感觉自己增长了不少知识。

    于是司徒天说:“小次郎,你以后多跟我们说些日本礼仪,不然到时候被人嘲笑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司徒天说完后对我使眼色,我很赞同司徒天的建议,但我对司徒天变得好学了而感到奇怪。司徒天见我不吭声,便用力掐我的手臂,我忍着抽他耳光的冲动,附和道:“是啊,拜托你啦,小次郎!”

    小次郎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头,付账之后,我们三个人搭乘地铁原路返回。

    日本地铁的速度很快,钻出地铁站后,我们此刻正走在回学校的街道上。

    走了好一段路,在我们前面的小次郎停下脚步,我和司徒天聊着聊着也没看路,差点撞上他。顺着小次郎的目光看过去,一个衣着朴素双目失明的男孩子在弹吉他,吉他的旋律非常好听,男孩的身旁有个音响,放着日本古时候的民谣,他在自弹自唱。

    我们停下来听了几曲,小次郎上前投了一些零钱,我也让司徒天上前去支持这个有梦想的男孩。梦想这个词,有时离我们很近,但有时又很远。不过,只要有一个人支持追梦人,追梦人就会有勇气向梦想继续前进。

    回到寝室,我盯着墙上的一幅怪画看了许久,因为画上那棵树很离奇,树的躯干上居然有一张人脸。小次郎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白逸君,这东西叫浮世绘,也就是日本的风俗画或版画,有些画师会根据日本古代传说作画,你想知道这幅画上的人脸树有什么故事吗?”

    我还没开口,司徒天插了一句:“小次郎,你听过这故事?快说给我们听。”

    小次郎这家伙故意吊我和司徒天的胃口,坏笑着说:“你们真的想听?”

    司徒天翻了个白眼,挥着他的拳头,非常不爽地说:“小次郎,你快点说啊!”

    小次郎这家伙却忽然摇了摇脑袋,耸耸肩贼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说了老半天,原来这小子是在耍我跟司徒天,我们俩把他狠狠地收拾了一顿。

    (2)

    转眼之间,我跟司徒天到东京大学已经有一个礼拜了,由于多年来阅尽各类岛国小电影,还上过短期的日语补习班,勉强能与岛国妹子沟通,只是不太流利而已。

    这会儿,我正在给对面刚认识不久的日本妹子铃木千夏,讲中国湘西一带的赶尸故事。还别说,铃木妹子听得两眼直冒光,按照如此大好形势,我应该有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

    司徒天见状很是不爽,冷嘲热讽道:“白逸,你又在忽悠铃木了?”

    我发现他想打扰我泡妹子,立马反驳道:“司徒,一边儿去,少给我捣乱!”

    铃木千夏听完赶尸的奇闻后,故作神秘一笑:“白逸君,我相信你讲的故事,其实,我们学校的学生私底下都在传,据说东京大学前身是一个巨大的坟场,在平安时代大阴阳师安倍晴明推算下,以活人生祭的形式活埋数万女子,能杀死妖怪。”

    我皱着眉头,突然追问道:“铃木,你口中这个活祭坟场是传说,还是真实事件?”

    铃木点了点头,兴致勃勃道:“在东京大学还有很多传说,活祭坟场的细节你想听吗?”

    司徒天听到这来了兴趣,立马搬上自己的椅子跑到铃木千夏旁边坐着,详细地追问道:“铃木同学,你快讲讲啊。”

    说句心里话,光是活祭坟场四个字,都让我脊椎发凉,但是当着铃木千夏和司徒天的面,不能让他们认为我是一个胆小鬼,只有硬着头皮点头答应,以下是铃木千夏讲述的故事。

    日本东京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市,早在平安时代,日本定都于此,魑魅魍魉横行。据说,当时的日本天皇在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建议下,以活人生祭这种形式,确定好几处阴气浓郁之地选定数万名女子,将她们残忍杀害,多半都是用武士刀直接砍断头颅。女子们死前被强制吞下阴阳师特别炼制的脱骨香,脱骨香能引来妖怪。其香可飘百里,妖怪闻了,必定会按香味寻来。

    铃木千夏说到此处,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极为恐怖的场景,一排排女子吃完脱骨香,一起跪在地上,她们的面前有一个大坑,后面站着一排手持武士刀的刀客,齐齐挥刀把她们的脑袋砍下。我光想想都起鸡皮疙瘩,而铃木千夏这个大美女,居然还面不改色的再继续讲述。

    终于,在活祭万名女子之后,血气引来妖怪,最后妖怪们开始疯狂啃食那些女尸,妖怪们并不知道,这些女人死前都生吞了脱骨香,躲在暗处的阴阳师见状,赶快发动脱骨香的奇效。凡是吃了女尸肉的妖怪,脱骨香会不断加热,妖怪体内宛如烈火焚烧,最终爆体身亡。

    可惜,好景不长,这次万人活祭只消灭了一部分妖怪,当时天皇陛下身边有不少小人和奸臣。其中一位叫梅川的阴阳师见天皇陛下为解决妖怪之事,终日面带愁容,不禁想出一个变态的法子,并在私底下偷偷告诉了天皇。

    铃木千夏忽然停下来,转过脑袋微笑着问道:“你们猜,梅川想到了什么法子?”

    我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听一个大美女讲如此恐怖的故事,简直是一种自虐的行为。偏偏活祭坟场这个怪诞传说,又让我十分好奇,我认真想了想,反问道:“他要屠杀所有女子?”

    司徒天挑了挑眉毛,一脸你是白痴的表情反击道:“白逸,你傻啊?要真屠杀所有女子,还不引起全国暴乱?那个叫梅川的阴阳师,应该是建议当时的天皇,颁布了什么法令吧?”

    “没错!”铃木千夏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建议让所有的女子都生吃脱骨香!”

    “什么?”我不禁失声大叫道,居然还想出如此恶毒的方法,真是变态。

    “天皇立马颁布法令。”铃木千夏无奈叹息,“虽说消灭大量妖怪,但女子死伤无数。”

    司徒天打了个哆嗦,接茬说道:“铃木,你刚才说的生人活祭真是太恐怖了。”

    铃木千夏来回看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其实,我也不清楚,这个传说是否真实。不过,平安时代百妖横行,妖怪不待在水远山遥的森林或深山中,城市被妖怪大肆入侵,京都沦为魑魅魍魉的巢穴,为了封印妖怪,不惜活祭吃了脱骨香的数万女子,最终连人带妖一并消灭,应该是真事!”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下意识地问道:“铃木,那学校为什么要建在坟场上?”

    铃木千夏冲我耸了耸肩膀:“这我就不知道了,记住我的忠告,晚上千万别去学校后山。”

    司徒天坐在铃木身旁,继续追问:“为啥不能去后山?难道后山有妖怪?”

    铃木千夏咬紧下嘴唇,眉头拧成一团说:“学校后山就是当年的坟场,相传许久之前有一对情侣半夜跑去后山偷偷幽会,结果听见有女子在低声哭泣,那对情侣第二天被警方发现时,已经化成两具干尸,好似让妖物吸干了血气。”

    司徒天却不以为然地反击道:“铃木,后山真有如此恐怖?我不相信。”

    铃木千夏见司徒天质疑自己,怒气冲冲地说:“好,那我们三人打个赌,如果你们俩今晚敢去后山,并且用手机录下凭证,我请你们吃一个月的大餐,如果你们不敢去,要反过来请我吃一个月。”

    司徒天和我相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好!铃木同学,我们跟你赌了!”

    我本想继续问问后山的详情,结果晚自修上课铃声响起,铃木千夏和司徒天都回了自己的座位。这节课我根本没听,满脑子都在想铃木千夏讲的恐怖传说,那些女子被砍头之后,脑袋翻飞的恶心画面,一直在我脑海中疯狂闪现。

    最后一节课转眼即逝,晚自习下课,我收拾好课本,走在回寝室的路上。

    我拉过司徒天小声问道:“你相信铃木说的活祭坟场?咱们今晚真要去后山?”

    司徒天边走边玩着手机,低头回答道:“好了,白逸,这活祭坟场应该是骗人的。再说了,关咱们什么事?有这闲心还不如想想,今晚咋去后山和接下来该怎么赚大钱,日本的消费水平太高了,单单靠我们自己的话,再过久点估计会被活活饿死。”

    司徒天一提钱,我想起不久前在网上看到一则招聘启事,顿了顿说道:“司徒,其实我有赚大钱的方法,几天前我在一家论坛上,无意中看见一单任务,完成之后会有八万日元,咱们自小练武,应该能接下那个任务,只是靠发死人财,不太吉利。”

    司徒天眉头紧蹙,半眯着绿豆眼说:“噢?什么任务?具体情况,咱们回去详谈。”

    我点了点头跟在司徒天身后,我们俩加快速度往寝室狂奔,在路上还遇见了不少漂亮的学妹,强忍着没有上去搭讪。回到寝室之后,我发现跟我们同寝室的小次郎还没回来。不过,我也没在意,毕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夜生活,立马打开我的二手笔记本电脑,翻出我六天前看到的那个帖子。

    帖子的内容大概写着,有一名叫山本龙一的富商死去了亲人,自己不方便亲自驮尸,因对于生意人而言,驮尸容易沾染尸气,显得不吉利,于是出18万日元,请两名年轻力壮的少年,替他给死去的亲人驮尸,上面还详细说出了驮尸的步骤。

    首先要选好墓地,死者家属找来斩穴人,选定适合下葬的墓园或陵墓。第二步是斩穴人将尸体化妆,驮尸人把尸体驮到指定地点准备下葬,斩穴人下葬前要进行搜尸与封尸立碑。

    在驮尸之前,驮尸人一定要点燃一根红蜡烛,往尸体的额头滴两滴蜡油,用行话来说叫行尸定魂,红蜡烛的作用相当于引魂灯,与生人之气强行隔开,在驮尸中途千万不能让活人接触死尸,或者会触动尸体导致尸变,以及其他诸多禁忌,帖子最后留有山本龙一的联系电话。

    司徒天看完帖子之后,他点燃一根烟,吸上几口说:“白逸,你胆子大吗?”

    我白了司徒天一眼,拍着胸脯傻笑道:“我不怕,倒是你这家伙,小时候就胆小如鼠,你现在给句痛快话,驮尸人这个单子,咱们到底接不接吧?”

    司徒天强行把烟头掐灭,丢到电脑桌旁的垃圾桶里,鼓足劲儿说:“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为了八万巨款,咱豁出去大干一票,你负责联系山本龙一,约他半小时之后,到学校门口碰头。”

    很快,我拿出自己那个用了两年多的破手机,拨通山本龙一的电话,小声问道:“请问是山本先生吗?我在网上看到您发布的驮尸任务,想约您出来谈谈具体细节,不知您能否前往东京大学一趟。”

    手机另一头传出一道嘶哑的声音:“我现在很忙,明晚九点有人会到东京大学接你。”

    说完,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为此我见怪不怪,毕竟,富人都有些怪癖。

    “白逸,你怎么没说话?”司徒天看了我一眼,“怎么样?山本龙一咋说?”

    我收起破手机回答道:“明天晚上九点,山本龙一会派人到学校门口接咱们。”

    司徒天点了点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迟疑了好一阵才说:“等会儿去后山。”

    我看了一眼司徒天的床下说:“嗯,记得把你的九节鞭带上,用于防身。”

    司徒天把放在床下的九节鞭拿出来,直接挂在腰间。我本来也想带上自己那条九节鞭,但因为锁在了柜子里,我又比较懒,所以就拿出我藏在床下的两根铁棍,放在背后用皮带牢牢固定住。

    15分钟之后,我们俩分别带着两根铁棍和一条九节鞭,偷偷翻过男生寝室的围墙,闯入学校所谓的后山坟场。进入后山给我的第一感觉,除了阴森恐怖之外,还闻到一股让人莫名心悸的死气。阴风一阵接一阵刮过,我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放眼望去整个后山的占地面积非常大,阵阵阴风把樱花树吹得飒飒作响,风中还夹带着凄凉的哭啼声。

    我竖起耳朵细细聆听,带着一丝疑惑,转过头问司徒天:“你听见哭声了?”

    司徒天咽下一口唾液,举目眺望远处的高山,抬手指着面前的山说:“白逸,据我判断哭声应该是从山中传出来的,不过,我怀疑这听起来不像是人在哭,反而像发情的野猫在叫春,要不咱们赶过去看个究竟?”

    “不!千万别去!”我听到司徒天如此的建议,连连摇头,“你忘记白天铃木千夏说有一对情侣惨死之事了?莫非,后山深处当真存在着能吸干人阳气的妖怪?亦或者说,有什么离奇的未解之谜?”

    话音未落,那原本低沉的哭声,又加重了不少,时高时低萦绕着整个后山。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一看差点没把我活活吓死,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后山的半山腰居然站着一名身穿白色校服,戴着口罩长发飘飘的神秘女子。神秘女子低垂着脑袋,风吹乱了她的头发,所以我看不清其面容。

    然而,那神秘女子仿佛发现了我跟司徒天的存在,她抬手徐徐拨开遮挡住脸庞的长发,露出一张极其丑陋的脸,鼻子不知所踪,眼睛只剩下了一只,摘下口罩后,瞧见她的嘴巴开裂到耳朵之下,她咧嘴冲我们俩冷笑。

    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借着风,迅速传遍整个后山,还折射出回音传到我跟司徒天耳中。我的头皮立马炸开,背上冷汗直冒个不停,彻底打湿了我的衣服。

    我两腿一软瘫坐在地,鬼哭狼嚎道:“我的妈呀!妖怪啊!有妖怪啊!咱们快逃!”

    司徒天看向半米之外,凄然一笑,拉起瘫坐在地的我说:“白逸,咱没法跑了,她来了。”

    果不其然,那神秘女子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我们俩面前,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们,谁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此刻,四周死寂如水,除了呼啸的风声外,还能清楚听见我和司徒天急促的心跳声。

    神秘女子把长发拨到一旁,张大裂开的嘴巴问道:“回答我,我漂亮吗?”

    我摸了摸揣在腰后的铁棍,心想只要这丑八怪敢动手,我就跟她拼了!

    司徒天那对绿豆眼在眼眶中转上几圈,一脸献媚地说:“漂亮。你到底是谁?”

    神秘女子忽然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居然哭了起来,大声喝道:“我漂亮?我跟你们一样都是学生,你在说谎!男人都只会花言巧语,天下间的男人都该死!若不是因为那个男人,我会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司徒天听出了长发女子话中的蹊跷,接茬问道:“莫非,多年前那对情侣是被你所杀?”

    长发女子再次仰天狂笑,仿佛是在嘲笑司徒天无知,顿了顿继而说道:“没错!那个男人居然带着那个女人来后山偷偷幽会,我本想饶恕那对狗男女,岂料那个贱男,偷袭我不说,居然还毁了我的容貌。一怒之下我用随身携带的美工剪刀,成功杀死那对狗男女,我为了隐瞒真相,用剪刀剪下二人的皮,从此躲藏在后山。”

    司徒天打了个哆嗦,忍不住插一句嘴:“等一等,你不会因爱生恨变成了妖?”

    我打量着面前这个丑陋的女子,想起之前在网上看过的一张图片,跟面前的家伙很像,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如此一来,你变成了裂口女?”

    “没错!”裂口女见自己的秘密暴露,“不过,你们不该来后山,这里会是你们的墓地!”

    裂口女忽然动了,她的头发和指甲在瞬间变成了血红色,还在以肉眼无法识别的速度疯长数倍,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变,我二话不说,拎起手里头的铁棍,往裂口女的眼睛打去。司徒天立马亮出九节鞭,一鞭子抽向裂口女的脖子。

    裂口女显然没想到,我们俩居然敢对她动手,一时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铁棍成功刺穿她另外一只眼睛,九节鞭抽到裂口女的脖子上,裂口女发出凄厉地惨叫,指甲开始四下乱抓,像走火入魔的疯子。铁棍依然插在裂口女的眼眶中,她叫唤一阵之后,用右手猛然拔出铁棍,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那场面残忍无比。

    裂口女虽然变成了瞎子,但依然在死命反抗:“死!你们俩都要给我死!”

    我的铁棍之前成功刺瞎裂口女,被裂口女拔出来丢在一旁,司徒天用眼神示意我等会去捡铁棍,偷袭裂口女。我微微点头表示回应,开始往裂口女背后绕去,而司徒天则握紧九节鞭继续攻击裂口女。

    九节鞭在裂口女身上快速来回鞭打,裂口女穿着的衣服被鲜血染红,脸庞还有几条特别显眼的鞭痕。在司徒天九节鞭的攻击下,裂口女狂性大发,虽说她变成了瞎子,鼻子却异常灵敏,好似能闻到人的气味。锁定位置之后,全速奔跑杀向司徒天,血色长发往前甩出,像一条巨蟒把司徒天死死缠住,还将他高举过头顶,悬浮于半空中,长发又裹紧了几分,司徒天那张大饼脸立马涨得通红,整个人在不断地痛苦哀嚎。

    我趁机捡起铁棍,使出浑身的力气高高跃起,凌空对准裂口女的头顶狠狠地刺下去,铁棍成功穿过其天灵盖,鲜红炙热的血液顺势喷了我一脸,裂口女吃痛乱舞,发疯似的把司徒天跟骑在她背上的我,一并甩飞出去数米远。司徒天和我纷纷跌落在地,顺着地滑行了好几米才停下来,背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

    我勉强站直身体,背部的刺痛让我倒吸一口凉气,发现一旁的司徒天,居然躺在地上装死人,扬起右腿踢了他一脚,恶狠狠地骂道:“司徒,你别给我装死,快爬起来,今晚咱们若不联手解决裂口女,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司徒天一个鲤鱼打挺,抡起九节鞭,怒气冲冲地吼道:“我是伤员,你踢我干啥?”

    我瞧着不远处的裂口女,心情莫名烦躁喝道:“闭嘴!咱们还是想办法咋灭了她吧。”

    裂口女那张丑陋的脸被司徒天抽到皮开肉绽,鲜红的血液沿着额头在缓缓流动。皎洁的月光照射着裂口女那张脸,很明显此刻的她已经处于暴走边缘,奋力拔出头顶的铁棍,抬头怒吼道:“凭你们还想消灭我?简直是痴心妄想!你们俩都该死!我要跟你们同归于尽!”

    说罢,裂口女活生生地撕裂自己的嘴,半跪在地上嘴张开老大,从她嘴里渐渐爬出一堆密密麻麻地血虫子,血虫子通体赤红,在裂口女的脸上钻进钻出,随后从她身上各个地方拥出大量血虫,开始疯狂啃食着她的肌肤。

    裂口女丝毫不在意血虫在啃食自己,反而发出狞笑道:“我要你们陪葬!”

    血虫子把裂口女啃了个精光,转眼间就只剩下一具白骨,这般恶心的场景,让我险些把午饭吐出来,拿出腰上另外一根铁棍,死死盯住在地上变异的血虫子,血虫的体积开始壮大,少量的血虫,迅速聚集在一起,堆成一个大肉球。

    司徒天一条九节鞭紧握在手,蓄力打向肉球,结果这一鞭子打过去,好比打到了棉花上,那肉球非但没有受损,却露出一个巨大的洞,把九节鞭死死吸住,司徒天一不留神,连人带鞭被猛地拉了过去。

    我见情况不妙,想出手去拉司徒天,结果低头一看,我居然让剩下的血虫给包围了,它们慢慢爬上我的脚踝,我开始疯狂乱跑,试图摆脱血虫。司徒天此时已经命悬一线,眼看离肉球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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