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鼎三国-第二百章 平原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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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章平原獠牙

    按照郭嘉的想法,现在的曹豹未必没有陶谦死后他来领袖徐州的想法。txt电子书下载

    这种想法,无论是否可笑是否能够实现,对曹豹来都是一种梦想,谁也不能不让人家有梦想,但这种梦想如果阻碍自己的进步,那么,这种梦想就必须扼杀在萌芽之中。

    卓逸夫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曹豹有这种想法很正常,据他冷静下来的判断,曹豹用“别人”不知道的陶谦的状况来试探自己,或者是怂恿自己,很大可能是他还想利用平原之战前陶谦那种“后勤控制军队扩张”的想法来实现。如果自己入了他的圈套,将发展自己的道路放在一边不走反而依靠徐州,刚一开始,徐州固然对自己支持会不遗余力,但当自己拿下冀州兖州青州随意一个地方之后,那时候,想必陶谦也油尽灯枯了,他曹豹得了天时地利人和,以徐州牧的身份将徐州接手过去,用青兖冀甚至更远的地方来喂养徐州大族人家的胃口,使这些大族的jing力放在外面,那时候,他顺势将徐州全面接管也未尝不可。

    到那时候,他曹豹据徐州要紧地带,又挟其余几州的威势,胁迫自己做先锋而席卷北方甚至天下,未尝不可!

    来,古人的智慧真的是不可觑的,一个史书上只留下寥寥一笔的陶谦甚至曹豹都认识到后勤辎重的重要xing,那么像曹cào刘备孙权这样的不世枭雄,自己又该怎样面对呢?

    想到这儿,卓逸夫不仅没有被这些困难吓倒,反而愈发有了斗志。放眼天下诸侯,能如他一口吞着四个逆天级谋士的能有几人?如今良将虽少,地盘也,但只要有人在,该有的总会有的!

    于是他决定用曹豹当试金石,就算自己真正走上注定的那一条道路的练手。

    曹豹一进mén,就到卓逸夫淡然而不动如山的脸色,登时心里一个咯噔:“这个人太过狡猾,智商不比任何人低,麾下也应该有几个顶级的谋士,难道他嗅出了些什么味道?或者,他并没有对徐州lu出什么意思?”

    一念至此,曹豹心里先急了。

    他还真打着卓逸夫考虑的那个主意的,大丈夫岂能没有争心!

    卓逸夫冷眼去,满面笑意的曹豹眼珠骨碌碌转动,登时就断定这个有些才能但绝对不是州牧之才的徐州“第一”大将的心思。

    心中又想起郭嘉的那番话来:“他有野心,也不必怕,但必须先打消他的这个野心。这种人固然坐了青州牧的位置也不用担心,但总是个隐患,既然他有这个心,但未必能有那个胆,这种大族出身的人,动辄考虑的是全家举族的前途,如果让他知难而退,不失为一件事。”

    于是面上作出一团和煦笑容来,殷勤劝座,连声劝酒,笑道:“将军远路而来,平原也没有招待的,陶刺史和将军的礼太重,不受面子上不下去,收吧,又担心没有什么回礼的,只用些水酒,聊表心意。”

    按照平原的规矩,连接一瓮酒喝的见了底,曹豹只觉头晕眼huā的时候,卓逸夫这才开始了主题:“莫非陶刺史的身体,已经到了不允许他视事的地步了吗?”

    曹豹勉强保持着清醒,心里告诫自己无论眼前这个狡猾的年轻人怎么劝酒他都必须一一推辞,哪想人家忽然开mén见山再不劝酒,比你准备还击的招式,可人家猛然将长剑收了回去,真真无比的郁结。15

    摇了摇头,曹豹忽然有些悲哀,原自己想占据主动的,现在来,主动权已经落到人家地主手里了。但接着一想,曹豹觉着自己已经面红耳赤,喝酒之后自己的状态他也十分清楚,于是假作薰醉的状态,微微卷了舌头:“哪里,哪里,刺史大人的身体,目前还是很的,徐州大事务,他都能亲自视察。”

    将手里的酒樽放回地方,曹豹哀叹一声,不动声色瞄着卓逸夫的脸色又显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只是,只是毕竟上了年纪的人了,刺史大人自己也经常今天不知明天的事,徐州的将来,还很难啊。”

    卓逸夫很配合地lu出得意的笑容,很快又垂下头去,把玩着手里的酒樽,徐徐叹息道:“陶刺史是个豁达的人啊,知天命,知天命,能有几个人能和陶刺史比豁达呢。”

    曹豹心里一笑,微微歪着脖子,假作出一副不胜酒力勉强支撑着不倒世家出身架子的样子,一狠心又灌了一爵酒:“是啊,刺史大人经常提起自己的身后事,唉,难定啊,大大的内忧不,将军你徐州南北,除了黄巾余孽就是虎视眈眈的诸侯,我也经常想呢,要是徐州落入那些个志大才疏没有事的人手里,无论对刺史大人身后人来,还是对徐州的百姓来,这都不是事啊。”

    卓逸夫陡然将上半身探出了桌案,直视着曹豹的眼睛低声喝问道:“以将军如今的地位和领,难道继陶刺史之后,还愁不能做主徐州么?”

    曹豹骤然闻言,后背猛然骇出冷汗,偷眼将卓逸夫了两眼,暗暗吞了两口口水,这才聚集起jing神来,斟酌了一番遣词用句才挤出苦笑的样子:“将军取笑了,某自家知道自家事情。以曹某的领,辅佐明主也不够资格,哪里还敢奢望据徐州为己有呢。”接着又反问道,“以将军的才能,难道不对徐州动心么?”

    就只见卓逸夫目光一冷,闷哼道:“我是个外人,既没有朝廷的诏令,也没有必须进入徐州的理由,怎可能去管徐州的事情呢!”

    曹豹心下冷笑连连,嘴上却:“这倒未必嘛——如今的朝廷,还不是董卓老贼的一句话?将军之才,董贼怎么会不知道。他面临陈留曹孟德的正面威胁,又有上一次诸侯会盟的先例,将军只需要振臂一呼号召勤王,天下谁敢不从?到时候,董贼为安将军之心,区区一个进入徐州的理由,还不是手到擒来?”

    卓逸夫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将军慎言!汉室尚存,朝廷仍在,怎能出这些无法无天的话来?我素来敬服将军,因此这些话也只当没有听见,但若让那些无事非的人听到将军这么,恐怕大祸马上会从天而降!”

    曹豹这时候索xing也不假装了,做出一副被吓酒醒的样子,起来连连拱手:“将军见谅,将军见谅,这实在不是清醒的人能出的话。”

    卓逸夫乃转怒为笑,走下来扶着曹豹的手臂言安慰:“我自然知晓,自然知晓,啦,这次晚宴是为将军接风洗尘的,咱们莫谈国事,来,吃饱喝足,听将军些徐州的人杰地灵风韵雅事,岂不是更值得么?”

    曹豹借势转移了话题,又被卓逸夫盛情挽留了几句,加上又喝“多”了酒,居然点头答应在平原多呆几天。

    到了第二天,“满脸懊悔”的曹豹前来请辞,被“jiān计得逞”的卓逸夫又早早安排下酒筵灌了一通,头重脚轻被人抬回了驿馆去。

    如此过了三天,第四天早晨曹豹从榻上爬了起来,就听见驿馆外面军令呼喝,心里一动,心想借机探查探查平原的军事也,于是悄然推开大mén在驿馆mén口一,登时吃了一惊。

    他很清楚地见,在自己面前刚jiāo叉而过的两屯军士,身上居然穿着黑幽幽连缀铁片、xiong前两片明光闪烁的铁甲,而且这些军士手中持的长矛和环首刀,分明都不是寻常可见的。

    曹豹大吃一惊,他这几天也算颇有收获,对平原的军力有所了解。

    经过这大半个月的发展,卓逸夫手里的平原军已经超过了一万五,这些巡逻的士卒居然都换上了新式的铠甲和兵器,他禁不产一探究竟的念头。

    正在这时,年轻的陈到从街角转了出来,远远拱手行礼,笑容可亲道:“我家主公有请将军,正叫将来请!”

    曹豹使劲将目光从新式铠甲上挪开,艰难问道:“陈将军,不知卓平北叫我何事?倘若是喝酒,那就算了,在平原多待了这么多时候,某决意今天一定要回徐州的。”

    陈到笑道:“不是不是,主公强留着将军在平原,这也不是待客之道,因此临别之时,有送给将军si人的一点礼物,要当面jiāo给将军。”

    曹豹不解道:“什么礼物,还要某当面跑一趟?”

    陈到一脸浑然不在意,指了指又一屯从面前经过的军士:“五十副这样的铠甲,还有为将军si人铸造的长剑五十柄,这种装备,主公昨夜才下令让我军军士换上,因此极是少见,若si下赠送给将军而被人见,有些无事非的人肯定会借机事,于将军清名有损。”

    无事非四个字一出口,曹豹就是一哆嗦,这几天他同样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平原自卓逸夫上下,军内像都很喜欢这四个字。

    这些虎狼一样的军人这四个字的时候,咬牙切齿的样子就像恨这样的人少了似的,难道他们想让别人来挑衅,让他们试试新式兵器的威力?

    他哪知道,陈到那“无事非”四个字咬牙切齿的样子绝非装出来的,天可怜见啊,这种新式的装备,平原郡如今足足有一万五的正规军都没有配备上,也就最jing锐的野战部队才勉强换上,他们这几个将领都没有得到自己逞心如意的铠甲,这一送就是五十副,而且还都是相对来质量非常不错的东西,怎不让他心疼?

    陈到又不是典韦,死乞白赖守着自己的东西谁也别想抢去,何况陈到是一心带兵的,纵然他知道自己的装备很快就会到手,但手下呢?五十副啊,那可是五十个最jing锐的军士啊!

    哪想曹豹被他这句话差点骇过气去,全体换装?

    于是曹豹一面敷衍着陈到的盛情邀请,一面故作很不在意地问道:“哦?我这种所谓新式的装备,也就是样子一点嘛,难道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陈到一脸微笑,挥手随便点了个经过的巡逻军士过来,向曹豹告了罪之后,从他的随从手里取过一把大汉制式的长剑,让他军士靠着墙根牢牢着,挥手往那铠甲前xiong连劈三下,那军士忍受不了碰撞的疼痛,满脸潮红,但曹豹骇然的是,自己随从的那把长剑砰然断裂成三截,但那铠甲上只lu出三道白印子。

    这是什么装备?

    陈到自然不肯告诉他,推是军事秘密,又除了卓逸夫再没有人知道怎样铸造,曹豹一脸晦气,但又lu出了期冀的颜色——五十副的赠送,大手笔啊,要是拿回徐州能在此基础上研制出来,岂不是更?

    陈到轻蔑的目光扫了过去,心里话:“没有那种黑乎乎的东西,你就算有通天的领也休想仿造出来。”

    不过他心里也一个劲嘀咕,这种让典韦这样的人见了都流口水的装备,卓逸夫竟然过之后淡淡了句暂且还能用几天,那……那更的会是什么样子?

    陈到更关注的是,更的装备什么时候才能穿在身上!

    “将军请吧,要让那些个无事非居然敢往平原派密探的家伙见,恐怕将军手里的装备,反而成了惹祸的根源。”陈到挥手让那个容易喘过气来的军士离开,又一次刺ji着曹豹的心脏道。

    曹豹闷的心里几乎能憋出一口逆血来,无事非,无事非,怎么平原上下都这么个德行?难道他们不知道平原郡只不过是的一块地方而已?

    猛然,曹豹想起卓逸夫之前那些堪称疯狂的行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平原的这些疯子,他们只怕知道自己的地盘、准备不足,反而要借着别人的这种印象要趁着“无事非”再次打响扩大地盘的战争了!

    脚步有点虚浮,曹豹正在想心事,顺口问了一句:“听陈将军的意思,最近在平原郡的密探像不少?”

    陈到笑道:“可不是么,要不是血刺,这些家伙还真不容易抓呢,现在嘛,差不多东南西北各路人马派来的密探都清理干净了。”

    曹豹不自然地笑了笑,想起徐州密探的下场,奇问道:“对于别的地方的密探,你们是怎么处理的?还是送回去么?”

    “送回去?”陈到冷笑一声,“也算吧,陈留曹cào的密探,来的时候是十七个人,回去的时候,是十七颗人头!”

    “十七颗……人头?!”曹豹又是一阵牙疼似的吸气,他现在“明白”了,平原整个就一疯子,在疯子卓逸夫的带领下,正在做着疯狂的事情,即将打响疯狂的战争。

    但……这种疯狂的依仗,是他们不知从哪里得到的獠牙!

    獠牙,平原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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