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怎么了?”看招弟这慌慌张张的神情,我被她弄的也跟着全身紧绷起来,仿佛如临大敌。
招弟另一空着的手竖起食指抵在双唇上,看着我摇摇头,示意让我不要说话。
接着她指指外边,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探出眼去偷望一下。
刚才我们倒回来的巷子里走出来一个人,这人就是我刚才在宿舍看见的筱筱!
筱筱先是左顾右盼,似乎确认没人后,才快速闪身跑到巨大的花坛里边。
那鬼鬼祟祟的模样,一看就让人心疑。
下一分钟,那头又有个人鬼鬼祟祟地快步走到那里,她们两个碰面后,说了一会话,筱筱从那个人手里拿了一包东西转头,再次张望一下,才匆匆离去。
筱筱一走开,我才看清楚跟她碰面的那个人,那脸上轮廓跟我极其相似,心里一下就惊呼,原来是我的继妹,苏卿卿!
苏卿卿张望了一下四周,也匆匆离去。
我就疑惑了,苏卿卿怎么会和筱筱认识?跟筱筱同寝快两年了,也没听她提起过苏卿卿啊!
我也是从外婆口中听到苏卿卿这个人的,连她的照片都是别人给我看的,我对她印象说不上不好,但是也不是很好。
就凭她跟我一样大这件事,我对她就喜欢不上来。
“旋沫,你发什么愣呢?人都走了!”招弟焦急地晃了几下我的手。
“啊!我们走吧!”
我顿了顿,不想多说什么。
招弟欲开口想问些什么,就被我直接拉走了,我不想跟苏卿卿扯上半毛钱的关系。
不消片刻,我们来到父亲的家里,那是一栋两层楼高的别墅式楼房。
我听村子里的村民们说过,我父亲是个商人,生意做得很大很成功,不少钱。
所以那些村民就很奇怪,这么不差钱的人怎么就能把我一丢就是十六年不管不问呢!
我也不明白,但是我也不想去明白。
冷冷的看了一眼这华丽的小别墅,我冷笑了一声,然后伸手按了门铃,那边很快就传来问话。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我也不管他是不是我父亲,直接问了出声。
“艾长飞,是我,旋沫。”
艾长飞就是我的亲生父亲,尽管我在户口本上写着他的姓,但是我不愿跟他姓。
而且,更不愿意叫他父亲。
“噢,是沫儿呀!赶紧进来。”男人听到了我的声音,异常热情地开门邀我们进去。
看来他真的就是艾长飞了。
招弟在我旁边一个劲地打量他。
我这是这十六年来第一次见到他,也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
艾长飞高个子,身子偏瘦,清秀的脸廓,就是皮肤略微有些苍白,毫无一点阳光之气,但一身笔直的深蓝色西装套在他的身上,瞧起来还颇有些看头。
只不过那一双眼睛就像老鼠眼睛一样总是在贼兮兮的乱转。
外婆总说,面由心生,艾长飞这个面相,鼠目寸光,是个好人才怪。
我除了个子和脸上轮廓遗传了他之外,眉眼肤色一点都不像他,也许像我妈。
我心中感叹,还好像我妈。
“路上坐车辛苦了吧?肚子饿了吗?”
刚走进门没几步,他就对我嘘寒问暖,这异常的热情反倒在我眼里成了卖乖讨好。
“看那鞋脏的,赶紧让她们换双新鞋进来,别弄脏了地板。”就在我们一进门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与艾长飞的语气不同的是,这道声音满是讽刺。
我略微蹙眉,和招弟同时抬头,看到一位长得尖嘴猴腮,鹤发鸡皮的老太佝偻着身子站在厅前,阴刺刺地盯着我们。
我知道这老太婆,村里那些人闲话的时候总会说起她。
她是艾长飞的母亲,就是我的奶奶,人称艾老太。
当初我生下来的时候,就是她想要烧了我。
“你说妈单位改革是怎么回事?”我故意忽视掉艾老太的话,径直迈步走了进去,看也不看艾长飞的直切主题问了一句。
我不喜欢这里,自然也不喜欢跟他们废话!
艾老太见状,气地鼻子直喷气,不屑地瞥了一眼:“果然是有娘生没娘教的野孩子!一点礼貌都不懂!”
“妈,你少说几句!”艾长飞看我们脸色一沉,就赶忙劝住她。
而后,他想去给我们泡杯茶水去去一路的风尘,我一口回绝了,简单地问了一下关于我妈单位改革的事情。
我妈是法医,属于政府人员,近年来政府人事管理有些改革,尤其是在社会保险制度这一方面,为了进一步完善事业单位及其工作人员参加基本养老,基本医疗和工伤等等社会保险政策,将会给予单位的工作人员提供一定的补助供给,但唯一一点改动比较大的就是,享受这个福利的人员条件有所调整,其中一条就是死者不具有以上权利。
如此一来,我妈就被排除在福利名单之外,艾长飞找我来,就是想让我去单位上说说情。
“等到公安局上班后,我就跟你一块去跟局长商量一下妈的事情。”我一脸漠不关心地说着。
艾长飞喜形于色地连声应好。
我又接着道:“如果让我去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母亲当年被判定为工伤后,单位那时怜悯我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尽管妈走了,也从未间断地按月发工资给你直到我成年。”
可是这笔钱,我和外婆一直以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下要跟单位要撕破脸皮了,才来找上我!这不是让我难堪吗?我才没这么傻!
他被我这么一说,一下就尴尬起来,支支吾吾愣是说不上一句话来。
“你这个没良心!克死你妈就算了,现在还想来克死我们了?”艾老太闻言立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脸怨怒地扬起手想要给我几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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