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也很难找啊,要不我们用引路符?”
“没用的,引路符也要用生辰八字或者那个人身上的东西,你应该很清楚啊?敢在我身上下追踪术!”王道挑了挑眉毛。
我瞬间咂舌,这跟被人当面拆穿谎言一样窘迫。
筱筱见状,就出来圆场:“她不就是怕你像阿渔那样受伤吗?要不然这损道行折寿命的事,谁敢做啊?换了我,我可不管你哦!”
“你这胳膊肘往哪拐呢?还要不要工资啦?赶紧给我回学校找阿渔去!”王道瞅着筱筱,脸上也不见愤怒之色。
“知道了!旋沫,那我先走了啊!你别听他胡说,昨晚看见你昏倒,他比谁都急呢!”筱筱嗔了声。
我点了点头,手上搓着都是汗水,生怕王道知道我这样做会把我赶出去。
筱筱走后,王道拉不下脸,还在端着:“哼,就你这笨脑瓜,才往这种事情里凑!”
记起杨高手上的文身,看来果真又跟弑天门有关,只是弑天门的人也太凶残了!先奸后杀,死后还不让人投胎,这些事真的太损德了!我要是跟王道一样充耳不闻,视而不见,指不定哪天就轮上咱们了。
王道不让管,出发点是好,可我也不能完全苟同,必须有自己的独立想法,有时候别人说的,也不一定全是真的,全是对的,谎言和真话两者的区别,孰对孰错也难辩,毕竟也是有美丽的谎言存在的。
“先不说你了,咱们也该动身了,这都大中午了,也只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得跑二十几家呢!”王道瞧我还杵在那儿,就站起来,拉着我下楼。
还是他那辆面包车,不过他那只白猫已经跟我混熟了,它也不挠我,很是乖巧地躺在我的怀里,它不发恶的时候,看起来,老可爱了。
“第一家,叫吴东的学生,他妈的血已经被他吸的差不多了,如今在医院躺着呢,不过收她儿子这事,不能给她知道,她太爱自己的孩子了,要不是吴东他爸发现了这事,把他妈五花大绑地送进医院去,我们也没机会进吴东家的门。”王道下车后,简单给我讲了一下要收拾的第一个学生的家里基本情况。
“嗯,事后安抚一下,应该没事。”我仰头一看,眼前这栋熟悉的住宅楼说明了吴东就是那天我跟踪的男生。
还没上楼,吴东他爸就在楼下等着我们了,他一见到王道就焦急和痛心地说:“我刚给孩子喝了一碗血,他正在房里睡着,没醒,至于他妈的事,王先生你看看还救得了不?我老婆晚上都跟变了个人似的,但医生说她还有心跳,还没……”
他说着就哽咽住了。
“你准备好你儿子的后事吧,你老婆的事,等会,我和徒弟过去看看。”王道尽量放缓语气。
“这是钥匙,你们自己上去吧,我不想看孩子受苦的样子,希望王先生能够让他脱离苦海吧!都怪我们这当父母的没照顾好。”他悔心疾首地自责。
自从上回偷偷进他家看的时候,就知道他这个当爸就是那种暗地关心,明面冷淡的人,这人也奇怪,孩子在的时候,爱意不流露出来,这孩子不在了,才后悔当初,要知道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可买。
王道接过钥匙,握紧:“吴先生,你放心吧,事后我让人给他做做法,念念经,就没事了,转世说不定能去到一户好人家。”
“王先生,这,就拜托你了。”就在我们要上去的时候,吴东他爸猛地大喊王道一声。
王道叹了口气:“让他安息吧,你的挽留只是会让他更加痛苦。”
王道说完就拉着我进电梯,在电梯门关上那一刻,我看到吴东他爸这么一个大男人竟然满脸痛苦的流泪。
“王道,我记得外婆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她说,一个人要是想平静下来的话,最好去殡仪馆这个地方。”我进电梯后,莫名地想到了外婆这句话。
“人在死亡面前都是脆弱的,谁也不例外,即使是鬼,也会怕灰飞烟灭的死亡,只有在死亡面前,万物才会是平等的。”王道的话波澜不惊,像是看破了一切。
随后,我们两谁也不说话,因为这个话题,这个氛围,都弥漫着沉重的悲伤。
因为是白天,吴东刚睁开眼,一张黄符就把他给定住了。
“把属于他的画纸拿出去。”王道在吴东家的客厅里摆弄阵法。
我在白色布袋里抽出那一沓画纸,按着吴东的模样,找到了那张藏有他的灵魂的油画。
“把画纸放在他的肚子上。”王道把吴东放躺在地上,在他四周洒满了黄豆。
那些黄豆都不是简单的黄豆,全部都是需要一个人静心边念束缚咒边在小小的黄豆上刻下咒文,这不仅需要时间也需要一个人的定力。
我快速把画纸放到吴东的肚子上。
王道垂下眼眸,并起两指夹着一张黑狗血红符,开始念起咒语。
咒语念完后,符纸抛到空中自燃,火星连带着画纸一起烧了起来,但燃烧的画纸丝毫没有烧着吴东,他那僵尸的模样渐渐蜕化,然后尸斑逐渐现出。
画纸烧完后,吴东的魂魄也出现了。
他一身白茫茫的,跟一个幽魂差不多,他对着我们笑了笑:“谢谢,麻烦你们再救救我妈。”
“嗯。”王道闷闷地点头。
吴东听到应声后,就从自家家门飘出。
我看着那扇门良久,心里就是闷闷的,说不来的压抑。
“走吧!还有下一家。”王道也没把黄豆收拾干净,直接拉着我就往外走。
接下来的半个月,整个江城市的县城突然有了很多的白事,整座城仿佛陷入了沉重的悲哀里,而我和王道来不及伤春悲秋,一直奔走在各家各户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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