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脖子无一例外全都被抹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里面的动脉甚至骨头都清晰可见。
血红的水从他们的脖子流下,再流淌过其余尸体,漫延到地下,把地上的泥土都给染成青红色。
忽而,前方传来“咯咯……”的细琐声,然后像个扩音器一样渐渐放大。
我都愣住了。
那些小孩的尸体全都瞪圆眼睛看着我,牙齿互相碰撞,发生巨大的而又骇人的声音。
我看着他们那黑溜溜的眼珠子,身子无缘无故地漂浮起来,然后快速地冲往那一堆尸体上。
“啊!”
揉揉疼痛的额头,睁眼一看,白炽灯下的走廊下是来来往往的提着行李的人。
走廊外头是并排停靠着的公交车。
“原来已经到站了啊!”我喃喃道。
车上的人逐渐下车,我也跟着下车,心里却感到有些怪异。
为什么这一路上都不太安稳呢?刚才那两幕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这会,自己也有一种隐隐的心慌慌,预兆着接下来会有什么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那样。
瞧瞧夜空,月色暗淡,几团黑云显得沉甸甸的,快要力压下来,上车时看到的星辰也跟着淡然无光。
我拿出手机瞄瞄时间,晚上九点整,我整整坐了三个小时的汽车!这也太久了吧!
外婆不会等我太久,然后自己去找我吧?这不会出什么事吧?
都怪我,自己老穷折腾呢!
可惜外婆又没有手机,这下我也联系不到外婆啊!
我火急火燎地在汽车站四处寻找,兜兜转转,都没有看到外婆的身影,心里的不安感蔓延到嗓子眼。
鼻子一酸,竟有些不争气地想哭。
要是外婆出个啥事,我这日子还杂过啊!没有外婆的日子,根本是无法想象的。
我可是好不容易有点出息,能够凭借自己的本事赚点小钱,外婆可千万不能出事,她现在可是要开始享我的福啦。
在汽车站的大钟下等了许久,仍不见外婆的身影,这时车站里头人也少了许多。
也许外婆已经回学校找我了呢?然后看我不在的话,应该会去找招弟吧?那干脆再找一遍,要是没找到的话,就回学校,她应该在学校等我呢。
心下一想,仰下头,把泪水都给憋回去。
“旋沫。”我刚走到一个拐角的时候,一只冰冷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不知为何,这时血玉竟然发出淡淡的红光,并且灼热起来。
以为是宫玫有什么事,就想着先把外婆安顿好了,再去看看宫玫。
我压下心头的酸涩,有些担忧地回头:“外婆,你去哪啦?我找你好久了。”
“刚去上了个厕所,结果出来就忘记路了,折腾了大半天,才见到你。”外婆的身子较以前更加佝偻了些。
头上的白发丝也添上了不少,脸上的皱纹也深了些。
“外婆,你下次来找我,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我现在已经有电话了,很方便联系的,知道不?”我再三嘱咐。
她瞧着我,那浑浊的眸子异常的澄清:“知道啦,你才多大个人,咋就变得跟我这老婆子一样话痨呢?”
“嗯嗯,那咱们走吧。”我牵起外婆的手。
这时,发现她右手食指上缠着一块布条,不禁眉头紧锁:“外婆,你这手怎么啦?”
她立即抽回手,笑了笑:“上山割草药的时候,一个不留心,就给割伤了。”
“那去看医生了没啊?上药了没啊?别缩手,让我看看,有没有发炎?”我忧心忡忡地想要去看看那伤口的伤势如何。
以前外婆上山不小心弄伤了胳膊或者脚的,都是偷偷地在房间里涂抹药油,她还以为我不知道呢,可那股子的药油味早就出卖了她,因而她每回的伤口都是我强硬给上的药,这段时间我不在她的身边,不知道她有没有乖乖的上药。
“没事,小伤。”外婆把手插进兜里,尴尬地笑了笑。
这会,我也没闻到那一股外婆独制的药酒味,心想她肯定是赶着过来,就把药酒漏在屋里了,这伤口不上药那不就严重了吗?更何况还是右手,外婆给人敛尸的时候,化妆穿衣都是要用到手的。
“怎么会没事呢?来,就给我看看。”我想要把她的手从兜里抽出来仔细瞧瞧。
“都说没事咯,你瞎操心什么?走走,外婆肚子饿了,带我去吃点东西吧。”她冷眉一竖,气鼓鼓地自顾自地往前走。
我叹了口气,外婆那性子硬的很,我怎么就给忘了呢,可是外婆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平常感觉她做事麻利干脆的,一看就是有着聪明劲头的,那眼神瞧起来老聪慧了,怎么就不识路了?上回她不也是自己去艾家了吗?
而且她现在话挺多的,尽管她把艾家的事情解决后,对我的态度是好了点,可冷淡是她的性子,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难不成外婆患上什么不好的病了?
呸呸,哪能这样想呢!
“外婆,你别走那么快,小心摔倒了啊!你跟我说说,是不是村子里出什么事啦?还是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啊?没事的,我现在能自己赚生活费了,咱们不怕花钱啊!”我紧追上外婆,好说歹说地想从她口里套些话。
外婆闷不做声地继续往前走,那叫一个健步如飞啊!
而血玉也越来越烫,我都能觉得自己的皮肤要被烧伤了,那红光也越来越亮,连衣服都没办法挡住了。
可这会,我哪里顾得上啊,外婆那闷声直往前走,她刚才还说不识路的,生怕她走丢了。
“外婆,咱们要吃好的,就得去坐公交车呢!回去学校后,给你洗个澡,咱们再出去吃点东西啊!”我拉住外婆,气喘吁吁地劝说着。
奇怪,外婆的手怎么那么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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