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韦,李总管说的一点儿都没错,你会为太后开脱。”赵梦尧冷笑道,“你不是为了我,而是因为你对她有情,赵义阳就是你和她生的孽种。”
这一番话让林不韦惊呆了,他从没想过,赵梦尧会变的如此可怕,黑白不分。
“不,林郡王从未爱过我。”突然蜷缩在角落中的夏太后开口道。
这一番话听起来是在为林不韦开脱,其实她越这样说,越加重了赵梦尧对林不韦的怀疑。
夏太后心中恨极了林不韦。她心想就算死也要把林不韦一同拉入地狱。
林不韦看见赵梦尧眼中闪过的一抹寒意,他立刻明白夏太后这样说的用意,林不韦长叹一声道:“皇上,确实赵义阳是我和太后所生,先帝也知道这件事情。可他非但没有责备我,而是把赵义阳当作亲生儿子对待。”
说到这里,林不韦的思绪回到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进宫面见赵明帝,却被人莫名其妙的引入皇后的寝宫,现在的夏太后,当时的皇后,用迷香迷晕自己,一夜欢好之后。
她得意地看着林不韦,缓缓穿上自己的衣服,林不韦的内心无比屈辱,他至今忘不了,夏太后嘲弄的眼神。
“你不是抢了我的男人,那我就抢走你。”夏后狠太狠地道。十个月后,夏太后生下了赵义阳。她将林不韦叫入宫内,指着怀中的孩儿得意地说:“这就是你和我的孩子。”
林不韦听到这个消息不知是喜还是悲,他茫然无措。
在一个深秋的夜晚,他手持白绫跪在赵明帝面前,将所有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请求赵明帝将他赐死。
摇曳的烛火,映照在赵明帝的脸上,他无喜无悲,默默地从龙椅上站起,走到林不韦面前,从他手中拿起白绫,扔到一旁。
他的手,轻轻挑起林不韦的下巴,仔细端详林不韦的眼睛,“这不怪你,是朕让皇后产生了恨。”他的话十分轻柔,却在林不韦的心中留下深深的烙印,他的眼睛红了,面对这样的皇帝他还能说什么呢。
赵明帝,将他拉起,紧紧抱在怀中,断袖之爱,纵然对帝王也是罪过,可爱本身又有什么错呢,“不韦,你我本是一体,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会把赵义阳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赵明帝的唇贴在林不韦的耳边低语道。
林不韦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赵明帝的怀中,他真的很想让两人融为一体。
林不韦从回忆中缓过神来,他跪下,他的心中忘不掉赵明帝的爱和临终嘱托,无论赵梦尧如何误会,他都不能让赵梦尧背上弑母的名声。
“求皇上犯过太后。”林不韦的语气十分坚决,目光炯炯看向赵梦尧。显然这话,在赵梦尧听来,无疑是在承认林不韦和太后之间却有私情。
夏太后心中一颤,她不相信林不韦会这样维护自己。
“看来先皇是被这两个奸夫淫妇蒙蔽了。”司马凌风添油加醋道,“林不韦用男色迷惑先帝,让赵义阳活到现在,而后又将云中郡这样的地方,封给赵义阳,暗中支持他谋反,幸好天佑赵国,才让赵义阳这个叛逆伏诛。”
司马凌风的话引导着赵梦尧的思绪,盛怒之下,他全然忘记,林不韦是如何帮助自己:“林不韦,你这个逆臣。事到如今你还想为太后开脱吗?”
“求皇上放过太后。”林不韦好像没有听见一般,说道,他的语气无比坚决。
“从现在起,你不再是荥阳郡王,立刻打入天牢。”赵梦尧怒斥道。他原本想在林不韦的面前折磨夏太后,潜藏在赵梦尧心中的东西,将他所有的恨都激发出来。
“只要能放过太后,臣愿意承担一切罪责。”林不韦对次早有心里准备,他不想赵梦尧一错再错。
赵梦尧的脸涨的通红,他指着夏太后道:“你今天是铁了心,要为她开脱是吗?”
林不韦坚定地点点头:“臣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太后的命。”
“好好好,我偏就不让你如愿。”赵梦尧只感觉心底有一团怒火在燃烧,此刻在他心中,林不韦对他所有的爱都变成了卑鄙的谎言。他愤然拔出腰间的佩剑,森冷的寒气划过夜空让所有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剑指向夏太后,夏太后早已瘫软在地,她突然狂笑起来:“来呀,杀我呀,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杀了我,我好去地下陪义阳。赵梦尧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我的儿子。”这句话一字字都在刺激濒临崩溃的赵梦尧,他的双眼再次变得通红,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不断跳动,他的喉咙干渴难耐,似乎渴望鲜血的浇灌
剑锋闪过,血光崩现,混乱中林不韦一把推开夏太后,锐利的剑锋划破他的胸膛,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你就这么爱她吗?赵梦尧的脸色阴冷。
林不韦捂住胸前的伤口,一字一句慢慢地说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一错再错。”
夏太后此刻已经是脸色煞白,自己在鬼门关前晃了一下,若不是林不韦,只怕她的喉咙已经被赵梦尧切断,现在她倒在墙角,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过这一剑,让赵梦尧心中的戾气消弭了一些:“既然你这么爱她,那你就在这里陪她好了。从此你我师徒恩断义绝。”说话间赵梦尧用力将手中的剑插在地上,而后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司马凌风嘴角带着微笑,赵梦尧和林不韦彻底闹翻了,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挡自己,当然还有寄生在赵梦尧身上的一魄需要解决,他心中想着,跟在赵梦尧的身后,一同离开了静思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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