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不好惹(嫁给清代钻石男)-第一百章 蓦然回首又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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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亲王府的首领太监刘公公一得了消息,这就脚不沾地地一路疾走,一会儿就来到了主子爷的大书房外。待屋子里的人搁下了手里运走的墨笔,他这才低压着声音道:“王爷,奴才有事要禀。”

    听得里屋的人对了一句“进来吧”,他这才“嗻”了一声轻步入内,低头禀道:“王爷,奴才已派人查过了。咱们府上钱格格的额娘,之前曾在凌柱大人的钮祜禄府当近身侍婢,为夫人所不容,被寻机撵出了府门。幸的是后来顺利嫁入了钱管领家,不过,七个月后就生下了钱格格,所以凌柱大人和钱格格很有可能是父女关系……”

    没想到是这样,原来钱格格就是他府上的钮祜禄氏。

    四阿哥胤禛想了想,这才起身道:“先去趟钱格格那儿吧!”

    钱宝莹刚让大丫鬟紫燕给自己换了家常的衣衫,便听得屋外有人喜声稟道:“主子,王爷来看您了!”

    以往王爷从不在这个时辰儿过来的。虽然她感觉有些意外,但也来不及想别的,这就赶快从里屋迎了出来。

    刚刚在路上,四阿哥胤禛已经听首领太监提过了,钱格格怀有身孕,已经过了三个月的危险期,最近精神已经好多了。

    仔细地看了看她的面容,她们姐妹两人确实有几分像。

    自得知钮祜禄氏在室内痛苦难安后,他气得扯掉了那个从白云观里求来的灵符,不想眼前却猛地一黑,蓦然间到了这么一个情状大变的世界。

    起初他还有些怀疑是自己做了一个诡异的梦。可是,在这里,心痛时他会难受,身子受伤时也会疼痛,一切都又不像是梦!

    既然这不是他原来的世界,那这个内院儿也应当不属于他,所以这些天他都独自一人留在前殿的大书房里,很少踏足女人的后院儿。

    初六那日和嫡福晋商议府内事务,路经这片钮祜禄氏曾入住过的竹林屋舍时,他这才在此地逗留了许久。谁想刚一出来,他就遇上了她。依然是一身碧绿的冬装,不由得让人想起她的本名“喜碧”来,差点让他错认为是钮祜禄氏来到了自己眼前。

    钱宝莹见主子爷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瞧了好一会儿,一张脸渐渐开始有些发热,不由得将沏好的茶水搁在他身边的小几上,低声说道:“王爷,请用茶。”

    听钱格格说话,四阿哥胤禛这才像依照程式似的问了她几句话,叮嘱她要注意身体。

    正准备走,蓦地往墙上一瞧,只见上面挂了一幅小孩子们在一起嬉戏玩耍的图画。一看那上面的场景,他不由得怔住了,这场景……似乎和原来钮祜禄氏屋子里的那幅夏日带孩子乘凉的图画很是相像。细看画风,很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好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立时滚如沸水,他还是忍不住转头问钱宝莹:“这是?……”

    钱宝莹见他看到了那幅孩童图,忙恭声笑答:“爷,这是奴婢的妹妹着人绘制的童子嬉戏图,让人在里面特意嵌了六阿哥的画像,说是奴婢想他的时候可以经常看看。”

    他顿了顿,对她道:“过些日子,爷要去趟白云观,到时你也一起吧,亲自向观里的老道长请上一道平安符。”

    钱宝莹一听,果然喜声道:“谢谢爷!”

    说完,她顿了顿,这才又低声说:“爷,奴婢有个不情之请。”

    他看着钱格格一副犹疑拘束的样子,这就道:“你说吧!”

    钱宝莹这才出声:“爷,奴婢长久不出府,所以那天想在白云观附近的宅院里和妹妹聚一聚。”

    一听她提起了那个他曾见过的人,四阿哥胤禛心里一动,随即答应道:“好,回头爷和福晋说一声,准你一天的假。”

    很快,宝葛便收到了钱宝莹发来的一份帖子。说是初六那日相见太过仓促,想趁正月十二那天去京城白云观里祈福,约她到附近的宅院里相聚再聊。

    宝葛一看见贴子上的这个白云观,就不由得勾起了她记忆里的那些错穿的事,这就赶忙问身边的墨菊:“咱们京城有一座白云观吗?”

    墨菊忙笑:“回主子,白云观可出名了,听说它还是是长春真人丘处机羽化之地呢!一到节日,咱们京城的达官贵人就常去观里焚香祈福。主子,在它西墙旁边还有一条大街,再过几日,还有跑马比赛活动呢,连平民百姓都会去,那场面真是热闹极了。”

    哦,原来是这样。

    晚上休息时,宝葛问五大爷:“京城的皇亲国戚都爱去白云观打醮祈福,为何咱们府上独爱去齐星观呢?”

    五大爷笑:“我小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拖了大半年都没有好,急坏了母妃娘娘。后来偶遇星辉道长,幸得他作法赐药,这才慢慢好转痊愈了,所以咱们府上祈福只去齐星观。”

    宝葛这才明白过来,遂笑道:“那真是得了好缘法了。胤祺,你说星辉道长会不会是已经得道的仙人呢?”

    五大爷听了笑:“有可能。若不是听见他唤我,我很有可能还回不来了呢!”

    宝葛赶紧提醒他:“上次在观里,你答应过道长要帮他修葺道观的,可千万别给忘了啊!”

    “放心吧,忘不了,年前我已经让人把银票送过去了。”说完,他这才想起问她,“你今天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宝葛随即将钱宝莹相约的事告诉他,犹豫着要不要去。

    “去吧,你在府内也没什么事做,外出走动走动也是好的。”五大爷说着,便又问她,“妞妞,你想不想再做和化妆相关的工作啊?如果你想的话,咱们可以再开上一家店。你在后面做个大老板,盈不盈利无所谓,想怎么滴都行。”

    宝葛听了,愕然愣住,不敢相信地问他:“可以吗?你之前不是不喜欢我开店什么的吗?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五大爷笑:“你在家乡习惯了每日外出工作,这几年被我禁锢在府内,不能发挥所长,想来肯定会很难受。我这次在你们家乡待了这么久,总算体会到了,所以……呵呵,我这也是将心比心嘛!”

    宝葛昂起头,看着他玩笑似的道:“怎么,你这是为封建社会残酷禁锢、压迫、摧残我们广大女人而忏悔吗?”

    五大爷伸手抱她,笑:“就算是吧!在这方面,我之前确实欠你良多。”

    他这么说,宝葛立马接口笑道:“既然如此,五爷,你若是真有魄力的话,那就把咱府内的人们全给解放了吧!”

    五大爷愣了愣:“怎么解放?”

    宝葛笑:“把他们的卖身契什么的都还给人家,也让他们来去自由、自谋生路啊。”

    见他忽然呆住不说话了,宝葛这才忙又笑着说:“呵呵,不好意思,我这玩笑开得有些大了,确实有些不合时宜,你就当没听过吧。”

    “妞妞,我明白你的意思。”他说着,在她面上轻轻一吻,“你说的这个,我现在确实做不到。我是皇子,府内的这些人都是按照礼制配置过来的,皇阿玛的,母妃娘娘的,还有内务府的。我是他们的主子,和他们相关的一切事宜我都要负责,这是我应尽的责任。当然,他们在我的府里或旗下,为我效忠,那也是在尽自己的责任。就像你在家乡每天得按时按点去上班工作那样。你明白吗?”

    宝葛听了这席话,心里一动。

    五大爷这意思是,如果她爱他,就得接受他所背负的一切,包括府里的那一堆女人,而不是把这当成责怪他在感情上不专一的借口。

    好吧,五大爷,你攻心如此有术,真是高啊!但是作为现代人,她还是拒不接受他的理论!

    到了约定的日子,宝葛将六阿哥哄了好一通,这才丢下了这个到哪儿都会跟随的“小尾巴”,带着阮芩坐上马车一起出府,来到了墨菊口中所说的超级热闹的白云观西墙大街。

    他们刚到街角,便见几个护卫模样的人和五爷府的护卫打上了招呼,随后钱宝莹身边的大丫头紫燕便来到了她们的马车上,对着宝葛行礼问安道:“钱福晋好,我家主子已经到了,此刻正在我们府上的院落小坐。今日人多,她怕错过了,所以特意差了奴婢在这里候着。”

    宝葛笑:“你们主子身体不便,今日外出,精神可好吗?”

    紫燕忙恭声笑答:“多谢钱福晋关心,我们主子今儿个精神挺好的。”

    说着,她就朝车窗外四爷府的护卫挥挥手,紧接着马车这才徐徐行动,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宅院儿中。

    她们刚下车,便见钱宝莹扶着一个丫头的手走了过来。

    宝葛担心她多走路,赶忙快步迎了上去,拉了她的手笑道:“姐!”

    钱宝莹笑:“今日原是不想打扰你的,但是上次见面确实太匆忙了,好多话都来不及说,所以才特意约了你到这里说话。”

    宝葛听她说打扰自己,忙急声笑说:“姐,你真是的,你我姐妹之间还说什么打扰啊!若不是有礼制约束着,我肯定要天天带着六阿哥往你那里走上一遭的。”

    钱宝莹听了笑:“若是这样,那就好了。你让人送来的六阿哥的画像,真是灵动活泼又可爱,我把它挂在墙上,每天看着就心生欢喜。”

    宝葛听了,高兴地笑,然后指指她肚子里的这个道:“放心吧,这时间快得很,再过几个月你就能娃娃在手,不愁没孩子抱了。不过到时估计你会恨不得自己能歇上片刻了。我现在就是这样,有六阿哥在身边,耳边没有一刻是清静的……”

    “这就是福气啊!”钱宝莹拉过宝葛的手,犹豫了一下,这才又道,“二丫头,我问个事儿,你可一定要对我说实话啊!”

    宝葛见她一脸郑重的样子,忙道:“姐,你说吧!”

    钱宝莹机警地看看四周,这才转头盯着她的眼直直地问:“以前你在翊坤宫里时,可是为我们王爷传递过什么消息吗?”

    啊?怎么问这个啊?宝葛怔了怔,然后忙笑道:“姐,这怎么可能呢?我在翊坤宫里就是一个侍妆的宫女,还能传出什么消息来啊?如果是这样,我估计早就被宜主子处理掉了,怎么可能还会嫁给我们王爷呢?姐,你真的多虑了!”

    钱宝莹听过,觉得宝葛说的也有些道理,但还是忍不住叮嘱她道:“二丫头,他们皇子之间的事情,咱们可千万不要插手,不然会惹来烦的。”

    果然是亲姐啊,竟然把妹妹的安危放在第一位,而不是想办法从她这里套听消息。

    正想着,她就又听钱宝莹说道:“还有,上次在马车里,你说我们王爷因生辰礼物向你问五爷的喜好。像这种事,你即使知道,问的人即使是我们王爷,你也是不该告诉人的。我入府时,德主子和嫡福晋都特意交代过,主子的喜好、心思不可探。这些虽是小事,但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酿出来的可能就是祸事……”

    以往宝葛还从未听钱宝莹对自个儿说过这些,现在听了这么一席话,就像高空中忽然响起惊雷似的,一下子把她炸清醒了,不由得忙不迭点头称是:“姐姐,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

    钱宝莹这才放心,又说了一会儿话,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道:“说了这半天,也有些饿了。我去看看他们做了什么点心菜品,你先在这里等上一会儿。”

    宝葛忙扶她到门口,见紫燕从廊上过来跟前儿,这才松开手。

    谁想刚转身回门口,便见一个小太监从廊子的另一头过来,躬身对她说道:“钱福晋,我们主子爷有请,能否赏脸随奴才走一趟?”

    卷毛儿亲王?

    宝葛一听,心里立时突突直跳,就像有两个小木棍儿在轮流着不停地敲打着鼓面似的。跟在那个小太监身后,她感觉自己真如一个机器人,迈步的双腿机械而僵硬。

    好容易到了一个房间门口,那个小太监说了一声“请”,就又躬身退下了。宝葛在敞开来的门口停了停,长吸了一口气后,这才扶着门框小心翼翼地迈进了里面去。

    这是一个套间,外面没有人,不用说那人肯定是在里头的那间了。

    她缓缓移步过去,刚到门口朝里面望了一眼,立时就惊呆了,这……这屋子里的摆设不是和钮祜禄意舒原来所住的地方一模一样吗?窗边的那个人,穿了一套曾搁置在钮祜禄氏那里的冬日衣衫,就坐在日常和她说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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