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陆衔洲回到家发现楼下没人,就知道乔烬在楼上雕偶，推开门果不其然。

    他出声提醒，乔烬抬起头冲他笑：“你回来啦。”

    陆衔洲靠在门边，“你少接点单,又不是养不起你。”

    “我喜欢雕偶嘛。”乔烬没有丝毫不满地眯眼笑了下,端起偶头朝他点了点，“师兄你好呀。”

    陆衔洲被他这个傻乎乎的样子甜到了,莞尔一笑，“小傻子。”

    乔烬搁下偶头，撑着手站起来，微微隆起的肚子撑的衣服不那么宽松，陆衔洲快步走过去将他扶住,另一只手搁在他的肚子上。

    “累不累？”

    “不累。”

    陆衔洲把手在他肚子上摸了摸,乔烬被他弄得痒,他头次怀孕对什么都没有经验，只能事事听医生还有李阿姨的。

    陆衔洲心疼，但也没什么办法替他承受，只好一次次的说只生这一个。

    乔烬长得偏瘦，才五个多月的肚子就比别人大了不少,衬着他纤细的腰更显肚子。

    陆衔洲：“小混蛋,是不是把你营养全偷吃了，长这么大。”

    乔烬还是有点害羞，尤其是因为孕期他的体温会升高，信息素的分泌也会因为孕激素而相对紊乱。

    他本来就控制的不是很好,现在更是冲的乱七八糟，完全没办法出门。

    而且他怀着胎，子宫挤压膀胱一会就要去一遍卫生间，这还不是最要紧的，关键是这么挤压着会带动他的前列xian一起被挤压，带起一波又一波感觉。

    陆衔洲不在，有时候他自己都会觉得有感觉。

    偏偏陆衔洲这人不节制，从医生那儿听说了安稳期了之后就开始试探性的做一做，尤其知道他现在的状况，竟然特地去撞膀胱的位置。

    昨天晚上他没甚至，甚至……

    乔烬想不下去了，又羞又恼的从陆衔洲怀里挣脱开，离得远了一些。

    “躲什么？”

    陆衔洲握住他手腕将他扶到舞蹈房，乔烬心里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现在身子沉不能跳舞了，他想干嘛！

    “我有点累了，想回去睡一会。”乔烬一转身，就被他握住手腕。

    “李阿姨说你下午睡了三个多小时，刚起来没一会。”陆衔洲完全不受欺骗，甚至伸手锁上了门，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了他以前穿的贴身舞蹈服。

    乔烬大骇，“师师兄，你别乱来。”

    “不乱来，我认真点。”陆衔洲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将衣服递过来，“我想看乔乔穿舞蹈服的样子，穿给师兄看好不好？”

    乔烬摇头：“不行的，我穿不上了。”

    陆衔洲说：“试一试，实在穿不上咱们就不穿了，好不好？”

    表面是在跟他商量，但事实上他根本没给自己说不的余地，乔烬有时候洗澡看见自己隆起的肚子都觉得害羞不已了，怎么还会穿。

    “不行不行。”

    陆衔洲故作叹息，“行吧，乔乔不爱我了，现在只爱肚子里那个小混账。”

    乔烬其实早有了感觉，只是天生害羞不好意思说便习惯被动，陆衔洲多说两句就半推半就的随他了。

    “我不方便没法儿穿。”

    陆衔洲殷勤的很，“老公帮你。”

    “你手底下那些人要是知道你在家是这样，你还怎么立威。”

    陆衔洲眯眼笑，“什么样？疼你的样子吗。”

    乔烬瞪了他一眼，“不正经的样子！”

    陆衔洲含笑帮他褪掉衬衫扶着他套上舞蹈服，贴身的布料比宽松的衬衫要醒目的多了，每一寸曲线都衬托的非常好。

    圆润的肚子纤软的腰，陆衔洲当即便觉得鼻腔发热，顺手一摸，还好还好。

    乔烬羞涩的不知道怎么站才好，红着脸问他：“行了吗？看完了就脱了吧，不好受。”

    陆衔洲好不容易才哄他穿上，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让他脱了，一只手搁在他肚子上细细摩挲，呼吸落在他颈侧。

    “乔乔，我想看你跳舞。”

    因为怀孕，乔烬体温本身就高，各处感觉也敏锐的很，被他这么一勾就有了感觉，轻轻呼吸，“可是……”

    “嗯？”

    乔烬侧头，眼神闪烁，“那我只跳几下，不好看。”

    “我老婆世界第一好看。”

    乔烬自从怀了孕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尤其会折腾人，刚吃饭的时候说什么都不饿，结果还没过饭点儿就说想吃城郊那家鲜芋仙。

    那家店陆衔洲知道，离家里非常远仅此一家并且不送外卖。

    非常艹蛋。

    陆衔洲说：“我让人送过来。”

    “不行，不让他们买。”乔烬不乐意，怕陆衔洲手底下人都知道他怀孕了贪嘴，“啊对了还有礼记的肠粉，黄豆炖猪蹄和夹糕。”

    陆衔洲呆了，“你能吃得了这么多东西？”

    乔烬抿嘴，“我想自己去，带回来的就不好吃了。”

    “行行行，上楼来换衣服我带你去。”陆衔洲帮他换衣服，边小声说：“李阿姨知道了又该说那些没营养了，你就会让我背锅。”

    乔烬这才乐意，眯眼直笑。

    他甚少主动说要吃什么东西，不太挑食也很好养，只不过怀孕了之后什么都想吃，脾气也没有原来那么软，小刺猬似的，一点就着。

    陆衔洲倒是挺喜欢他现在这样的，眼睛里都燃着一团火。

    陆衔洲开着车带他挨个儿去吃，结果还没到那家卖夹糕的店他就说吃饱了，摸着肚子打嗝儿。

    “哎哟，这么巧。”傅教授正好带着儿子女儿来买东西，看见他们便过来打招呼。

    傅令意手里牵着个小男娃，白白净净的看起来有些胆小，眨着两只眼睛乖乖叫人，“陆叔叔好，乔叔叔好。”

    傅令意跑过来两眼放光的去摸乔烬的肚子，先闻到了一股奶香味，吸了吸鼻子去蹭他，“好香啊。”

    陆衔洲脸都黑了，侧头看傅教授，“管管你女儿。”

    傅教授拍拍女儿的头，“令意别闹，带弟弟去挑糕点，一会去接爸爸下班了。”

    傅令意不依不舍的抓着乔烬的手腕，现在她大了，上一年级了，跳到知识的海洋里比先前更恐怖了。

    “大的看的太紧了，得想个办法把小的弄到手。”傅令意扬起下巴朝陆衔洲挑衅，“让你儿子以后放学路上小心点。”

    乔烬：“……”

    傅教授：“……令意。”

    傅令意伸伸舌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乔烬嘴上亲了下，一脸小流氓似的舔了下嘴唇，“香！”

    陆衔洲：“嘶。”

    傅教授无奈地看着自家闺女，他去大学的频率都没有去她学校的频率高。

    今天被老师说她调戏小姑娘了，明天说她揍男孩子了，改天又说她徒手爬上六年级学生必须在老师指导下才能上的攀岩台了。

    面儿上看着是个精致小公举，一动就跟个山大王似的。

    傅教授侧头看了眼正低头耐心给弟弟讲哪个蛋糕好吃的傅令意，不由得也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随谁。”

    陆衔洲说：“随谁我不知道，但是让他以后别接近我闺女是正经事。”

    乔烬：“你怎么知道就是闺女了？”

    陆衔洲说：“儿子也行，我不挑。”

    这是挑不挑的问题吗？

    三人坐了一会，乔烬时不时眼神落在傅教授脸上，欲言又止似的，傅教授看出端倪轻咳了声说：“对了乔烬，我最近也想送令意去学点舞蹈什么的，问问你。”

    正巧陆衔洲的电话响了，他站起身边往外走边笑：“你闺女去学跳舞，能把把杆拆了当金箍棒。”

    乔烬还不知道他看穿了，疑惑的问：“令意要去学跳舞吗？”

    傅教授含笑说：“令意去学跳舞，不把舞蹈房拆了都算上天眷顾，我看你是有事儿想说又不好意思让陆衔洲知道，说吧你想问什么？”

    乔烬没想到就两个眼神他就看穿了，有些羞赧的眨了眨眼睛，小声问：“就是，你怀他们两个的时候，这儿……有没有涨疼？”

    傅教授跟着他的手指方向一看，顿时了然。

    “我倒是没有，可能是个人体质原因，也有可能是我先前用过禁药所以这儿不会有发育，你疼了？”

    乔烬脸红点头，“一碰就疼，有时候睡觉还会疼醒。”

    傅教授：“我想应该是孕激素导致的，不过omega的世界里也分男女，男性omega发育没有那么完全，会堵塞是正常的，陆衔洲帮你揉开就行了，不放心的话去医院看看。”

    乔烬：“如果不揉开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也不大确定，一般都是积乳导致的硬块，你还没生产就疼建议还是去医院看看，或者你不好意思去医院的话，改天来家里让沈医生帮你看看？”

    乔烬点头，“会不会太麻烦沈医生了。”

    傅教授温柔轻笑，“他是医生，有什么麻不麻烦的，不过我想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你这种状况也不少，不过揉开的过程可能也会有点疼，得受苦了。”

    乔烬眨眨眼，忽然感觉好像更疼了。

    傅教授问他：“后悔了吗？”

    “什么？”

    “要孩子。”

    乔烬抬起头，说：“不后悔，我能受住。”

    第 110 章

    “令意,予澜，挑完了吗？”傅清疏侧头问。

    傅令意扬声：“挑完啦。”

    傅予澜仰头看爸爸，小声问他：“爸爸，我能再买一个草莓味的吗？”

    傅教授笑说：“可以啊。”说着抬头跟女店员颔首,“麻烦你,再买两个草莓味的。”

    乔烬羡慕的看着傅教授领着两个孩子买东西，想到以后他也可能会这么带着孩子,突然又想，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得像傅教授那么好。

    他养自己都没有那么容易了，而且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会把孩子教育的很好。

    如果要是最后也成他这样怎么办。

    陆衔洲打完电话回来，发现乔烬的心情很低落，扫了傅教授一眼,他也很无辜,他什么都没说。

    孕夫情绪波动大是正常的,陆衔洲只好坐下来问他怎么了。

    乔烬垂着眼，“我将来有了小孩，万一教不好他怎么办，万一也把他变成我这样，那还不如不要的好。”

    陆衔洲拧眉轻斥,“不许胡想。”

    乔烬还是觉得要孩子太冲动了,他现在虽然已经毕业了，也有不少舞团对他递出邀约，但是他还是不够自信。

    陆衔洲问他：“你会打他吗？”

    乔烬摇头：“当然不会！”

    “骂他呢？”

    乔烬还是摇头。

    陆衔洲又问他：“那如果他犯了错，你会不会纵容他？一味偏袒护短？”

    “不会。”

    陆衔洲：“那不就好了,他做错了事你不会纵容他，会教育他，不会轻易责打辱骂，更不会无视他的存在，你能给他的已经比这世界上很多父母要好了。”

    “真的吗？”

    “真的。”陆衔洲揽过他的肩膀，“你不信我？再说了，你觉得自己不行那不还有我呢吗，总不会咱俩都教训不了一个小兔崽子吧。”

    乔烬突然失落又突然开心，“也是。”

    陆衔洲见他高兴了，不由得在心里松了口气，怀孕的人都这么难伺候的吗？本身他是见过傅教授怀孕的样子的，就按照正常情况想，这本身就乖的乔烬得乖成什么样。

    好了，洽洽相反，有时候不知道吃起什么醋来，闹脾气还把他撵去书房睡。

    混账得很。

    “师兄我们晚上回家吃饭吧，外婆说想你了。”

    陆衔洲心下明了，“你就是耳根子软。”

    几年前就说外婆的身体不太好，结果不知道怎么的一拖就是这么多年，虽然没好到哪儿去但竟然也没恶化。

    周婉容这几年是不是真的后悔了也没人能肯定，但几乎每天都在家里安安静静的照顾老人，连不沾阳春水的十指做饭都学会了。

    陆衔洲说不上是真原谅也是假原谅，感情也没多少。

    乔烬不是去强求他原谅周婉容，但他不希望陆衔洲心里常怀恨意，至于怎么选择随他自己。

    回到周家的时候，周婉容正跟外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上世纪的苦情片，正好放到片尾，女歌手的声音透着一股向天诘问的力量。

    听者伤心闻者流泪，乔烬忍笑靠在陆衔洲身边说：“外婆肯定又要说这女娃子可怜了，这要是放在现代社会该多好。”

    果不其然，下一秒外婆就鼻音浓厚的感慨，“这女娃子真是可怜，这种恶婆婆不要也罢，这要是放在现代，就应该把她抓去关起来。”

    周婉容笑着在她手里塞了两个鲜红欲滴的草莓，“行啦，您都说了百八十遍了，电视剧您较什么真儿啊，哎乔乔来啦？”

    外婆仰起头，立时笑起来，“宝贝快来，吃草莓。”

    乔烬走过来坐下，接过外婆手里的草莓笑着咬了一口，“好甜啊。”

    周婉容坐在另一侧，把草莓盘往他面前推了推，“多吃点水果对孩子好，不过有些凉性的上火的也得注意一点，别瞎吃。”

    乔烬点头：“嗯。”

    周婉容有些尴尬，这几年她再没去参加过那些姐妹的聚会，和她们的生活远了十万八千里，陪父母锻炼，陪他们买菜逛超市竟然也很快乐。

    有一次遇见曾经的“好姐妹”被讥讽了一阵，她竟也坦然的回应，“没什么，儿媳妇儿最近怀孕了，我年纪大了以后在家带带孙子也挺好的。”

    生命走到如今这个长度，她也没什么再去争得了，没意思，不如留着劲儿带孙子。

    只是陆衔洲直到如今都不肯原谅她，她也不求怎么样，能保持现在这样在一个桌吃饭就行了。

    “你们坐，我去做饭。”周婉容干笑了下转身去了厨房，乔烬拿起一个桔子剥了皮，递了一片进陆衔洲嘴里。

    “艹好酸。”陆衔洲眼泪都要下来了。

    乔烬笑眯眯的吃了一片，没一会整个儿都吃完了，陆衔洲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都能吃得下去？

    乔烬咂咂嘴还要吃，陆衔洲忙按住他手，“行了吃一个就行了，再吃待会反胃了这头皮都酸掉了。”

    外婆在一旁笑，“酸儿辣女，我看这个得是男孩子。”

    陆衔洲说：“别了，我看他除了苦，酸甜辣咸挨个儿尝遍，这该不是怀了个哪吒吧。”

    外婆笑：“净胡说。”

    乔烬借口去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趁陆衔洲不在意往厨房溜进去，把周婉容吓了一跳，“你进来干什么，快出去快出去。”

    乔烬见她着急慌忙的收拾椅子给他坐，一下子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趾高气昂的看他一眼都仿佛污了她的眼睛。

    人心变得真快。

    “衔洲不太喜欢你跟我单独相处，你待会还是出去吧。”周婉容背对着他切菜，穿着朴素的衣服，头发也简简单单的盘起来，看起来就像个温柔的家庭主妇。

    乔烬说：“妈妈。”

    周婉容一刀切在指甲上，险些切到手，下意识丢了刀，颤着声音回头：“你……你喊我什么？”

    乔烬弯眼一笑，“你是师兄的妈妈，我也应该喊你妈妈。”

    周婉容脸上闪过一丝难堪，“我不配。”

    乔烬说：“其实师兄也不是不肯原谅你，他现在这个态度已经是接受你在这个家里了，你别怪他。”

    周婉容忙摆手：“我怎么会怪他，是我以前对不住他，我赔罪都来不及了怎么会怪他。”

    乔烬回头看了一眼，跟她说：“其实师兄从来没恨过你，他只是学会了一个人承担所有事情。”

    周婉容内疚的几乎想打自己一巴掌，“我知道，我没奢望他能对我像对外婆那么好，只要他肯让我留在周家，不仇视就足够了。”

    乔烬点点头，“那我出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外公忽然说：“肚子也不小了，名字起了吗？”

    陆衔洲说：“没呢，乔乔说留着外公起。”

    外公想了想，喝了口茶，故作冷漠的说：“周辞深，不善言辞却深深爱慕。”

    陆衔洲敲了敲乔烬的肩膀，“嗨，外公说你呢，是不是不善言辞却深深爱慕我？”

    乔烬被他调侃的脸红，“你别乱说话。”

    周静敏又问，“那如果生了女儿呢？我看乔乔这个肚子说不定是双胞胎呢，万一生两个是不是得多起个名字。”

    简致远说：“你这个舅舅怎么回事，白得了一个孙子还不满意，连人另一个孩子也要？”

    周静敏笑：“这话说的，哪个我不喜欢。”

    周婉容在一旁也接不上话，干干笑着默默喝了口茶，乔烬倒是对起名这件事没什么意见，他也不会起名。

    陆衔洲说：“如果真怀个龙凤胎，是女儿的话我想好了，叫陆栖今，拣尽寒枝，栖息如今。如果是两个儿子，那小儿子就叫狗蛋得了。”

    乔烬：“咳咳咳……”

    外公瞪了他一眼，“滚啊。”

    简致远沉思半晌，说了声：“如果两个儿子，小的那个叫陆落星吧，漫漫长夜中见星河遗落，乔烬不就是你漫漫长夜中遗落的小星星吗。”

    乔烬被这个打趣弄的更脸红，“简叔你怎么也……”

    陆衔洲觉得好，当即便说：“就这么定了。”

    吃完饭，外公外婆留他们住一晚，周婉容洗了点水果递给陆衔洲，“那个，你带过去给乔烬吃。”

    陆衔洲接过来，不咸不淡的说：“嗯，别忙了。”

    周婉容擦擦手，为难的笑了下说：“行，你回房间去吧，陪陪乔乔，我把你们换洗衣服洗了。”

    陆衔洲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碗里的水果，到底没说什么。

    这几年他不是没看到周婉容的改变，仿佛换了个人一般，不仅体贴细致的照顾老人，对乔烬也是嘘寒问暖，但每次都瞒着不让他知道。

    陆衔洲起先以为她又想搞什么事，后来才知道她是怕自己知道了生气。

    周婉容在他的记忆里一直是趾高气扬，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这个儿子对她来说只是台阶。

    她变成这样，陆衔洲除了震惊，下意识是不信的，只当她是看自己拿回了陆氏的权利，陆阳晖和陆平言都不能让她依靠，迫不得已才这样。

    周婉容这种人，是很有可能的。

    陆衔洲没想到她能坚持四年多，对于他的冷言冷语也都从来没有像以前一样恼羞成怒，仿佛真心求得他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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