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天擎走到夏洛溪身边,居高临下凝视着她。
他的眸色内敛幽深,深的如一处黑洞,让人怎么都看不到底。
不知为何,她竟有种错觉。
薄天擎看着她的眼神,十分复杂,在那很多不知名的情愫中,还裹挟着一丝丝的心疼。
是她看错了?
想起两个人在车里的吻,还有浴室里的一幕幕,夏洛溪瓷白的肌肤渐渐渡上一层绯红。
说出的话也染上了热度:“没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薄天擎翩翩坐在钢琴前的长凳上,修长十指缓慢摆放在琴键,一滑而过,试了试音色。
“我只演示一遍,记住它。”
说完,薄天擎修长的十指,在黑白琴键上缓缓起舞。
夏洛溪站在钢琴一侧,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薄天擎好看的手指在钢琴上的每个动作。
薄天擎弹的曲目很简单,夏洛溪记得也很用心。
《梦中的婚礼》悠扬流畅的音符,在宽广敞亮的包间里回响。
薄天擎弹完,优雅起身:“换你来。”
夏洛溪深吸一口气,坐在薄天擎刚刚做的位置,闭着眼回忆他刚刚的手法和顺序。
少顷,夏洛溪缓缓睁开眼睛,手指放在琴键上,很快开始。
曲目过半,音符不曾错一个。
快要结束时,夏洛溪忘一个音符,然后剩下的节奏全都乱了套。
夏洛溪正在一团麻的调节奏时,突然被一团炙热包围后背。
薄天擎倾身环抱住夏洛溪,两只手放在琴键上,开始弹奏的正是夏洛溪错的第一个音符。
夏洛溪一直认真看着,一时忘了两个人此时的姿势。
薄天擎弹完,开始纠正夏洛溪手指摆放和跳跃时指头的转换,以及每个琴键所代表的音符。
一个倾心在教,一个认真在学。
餐厅中央鹿角样式的洁白珊瑚吊灯,发出柔和晶莹的光线,柔柔充满房间的角角落落。
餐厅外停车坪,顾西爵坐在车里,死死盯着二楼钢琴前,唯美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
手里的几张照片,被抓着它的主人攥的变了形。
看了一会儿,顾西爵收回目光,拇指微动,划开一叠照片。
是夏洛溪和薄天擎的各种亲密照。
夏洛溪一夜未归的第二天,从专属于薄天擎的酒店房间走出来的监控照片。
买礼服那天,薄天擎和夏洛溪在餐厅亲密抱在一起的监控照片。
替魏校长妻子接生那天,薄天擎和夏洛溪在医院走廊亲吻的照片。
还有前几天,薄天擎和夏洛溪在车里亲吻。
最后看一眼手里的照片,顾西爵脸色阴鸷拉开车门,满身煞气直奔餐厅二楼。
看夏洛溪已经渐渐开始上路,薄天擎优雅站直身子。
“买本基本教程,回去多练习练习!”
夏洛溪跟着起身,真诚却疏离道:“薄先生,谢”谢您。
门就在这时被人狠狠推开,顾西爵右手提着一个啤酒瓶,怒气冲冲走进来。
顾西爵走的很快,眼睛猩红可怖。
知道他可能是看到了刚刚的一幕,所以误会,夏洛溪赶紧挡在薄天擎前面。
“西爵,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薄三少只是在教我弹钢琴,我们什么都没做。”
看到夏夏洛溪挡在薄天擎前面保护他,更多的血涌向顾西爵的大脑。
脑袋一热,顾西爵一把将夏洛溪扯到自己身后。
也不管夏洛溪被他拽倒在地上,拎着酒瓶子,朝薄天擎的脑袋招呼过去。
他才不管什么澜城最尊贵枭佞的男人!
什么狗屁薄三少!
敢抢他的女人,他就要让他知道后果!
顾西爵和薄天擎都有绝对的身高优势。
酒瓶子砸过来,薄天擎只矜贵站着抬手挡住。
只听哐当一声巨响,夏洛溪眼睁睁看着酒瓶子在薄天擎手臂上碎裂。
玻璃落地的声音停止后。
有鲜红色的血液啪嗒嗒滴在地板上的声音,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着空气飘进鼻翼。
门口的餐厅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第一时间打电话报警。
看顾西爵扔掉破啤酒瓶,抡起拳头又要打。
夏洛溪一个弹身站起来,飞速跑过去推开顾西爵。
护在薄天擎面前,拉好反击的架势,冲顾西爵冷呵:“顾西爵,你要是坐了牢,让顾伯母怎么办?”
提着两个硬邦邦的拳头就要冲上来的顾西爵,硬生生停住脚步。
只赤红着双眼盯着挡在薄天擎面前的夏洛溪。
“洛溪,你过来。”
“西爵,我们必须等到警察和医生到场才能走。在此之前,我先帮薄天擎止血。”
夏洛溪顾西爵冷静下来,转头开始查看薄天擎的伤口。
她想在医生来之前确定薄天擎的伤情,毕竟薄天擎的伤情决定顾西爵是否会坐牢。
薄天擎的白衬衫上鲜血淋漓,根本看不出伤口的情况。
夏洛溪只能用手先摁压伤口止血,拉着薄天擎坐在椅子上,吩咐挤进来的餐厅服务员拿急救箱。
服务员去拿急救箱,夏洛溪抬头问薄天擎:“你感觉怎么样?”
薄天擎漂一眼脸色铁青的顾西爵,倾身向下,棱角分明的俊脸贴近夏洛溪的耳廓。
“想救顾西爵,那就做我的女人。”
低沉醇厚的嗓音如大提琴,说出的话却异常刺耳。
夏洛溪呆呆愣住,眸光微转看向顾西爵。
顾西爵视线一直跟着夏洛溪,看她并不排斥薄天擎的接近,顿时血气翻涌。
三两步跨到身边,抓住手腕,将夏洛溪拉了起来。
猩红着眼睛吼她:“夏洛溪,你不可以这样朝三暮四,那你和你那个狐狸精妈妈有什么区别!”
“西爵,你说什么呢?”
夏洛溪微蹙眉,探究盯着顾西爵的眼睛。
顾西爵深吸一口气,沉声问:“我问你,那天你真的在白静初家吗?”
夏洛溪愣了下,反而平静下来,问:“谁告诉你这些的?”
顾西爵见夏洛溪不反驳,心里更加愤怒,厉声质问。
“那天,你和他在酒店里到底做什么了?”
对上顾西爵质疑的目光,夏洛溪胸口刺痛了下。
良久,才冷冷说:“不管你信不信,我们什么都没做!”
顾西爵从口袋里掏出照片,重重拍在桌子上,一字一顿冷冷问:“你让我怎么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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