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有！”

    论定力，程季渊一点都不否认自己比贺汀实在是差了太多，眼前的这个女人足够狠心，尤其是对他。

    可是，他呢？却始终对她都抱着一份别样的情愫，怎么都狠不下心。

    “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就把你扔在这里，你自己走回去吧！”程季渊硬着心肠冷冷道，这里还在高速路上，可谓是荒无人烟，只有偶尔飞快驶离的车辆，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假寐中的贺汀眉角抽了抽，“好。”

    她好像没有感觉到来自身边的这个男人的威胁，还是一如既往地淡定。

    程季渊恼恨极了，“你现在这是仗着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他转头问着那个从头至尾都没有睁眼的女子。

    贺汀就像是感觉到他的视线那样，微微睁开了眼睛，里面有些波光，皎皎的，像是夏日夜空中的明月。

    “是啊！”她薄唇轻启，就是那么一副肆无忌惮的模样。“我就是笃定了你不会拿我怎么样，程季渊！”她坚定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没有说明白的吗？朋友也挺好，从前不都是这样吗？”

    朋友！又是朋友！去特么见鬼的朋友！程季渊一拳打在方向盘的这中间，顿时这一片就响起了刺耳的喇叭声。

    贺汀心里有些苦涩，为什么她的生活就是这么复杂，就连是最基本的最正常的人际关系在她这里也变得那么复杂呢？

    她太了解程季渊了，但是她更了解自己，她是什么样的人，以后要做什么样的事情，真的不适合跟这样的星光璀璨的男人在一起。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羁绊不曾说清楚？

    疏远，其实只是第一步。

    面对这样暴躁的程季渊，贺汀没有说话。她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了耳机，然后塞进了耳涡，一言不发。

    “知道吗？我最恨你这个样子。”程季渊一点都没有留情面，自顾自说。

    “总是一副漫不经心，谁都走不进你的心底，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他看见那闭着眼睛的女子的睫毛微微动了动，心里这才算是好受了一点，幸好，他对于她来说，都还不是甲乙丙丁。

    知道贺汀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程季渊也没有追究。在两人的相处中，看似是贺汀在不断妥协，可是，事实是什么样子的，两个人心里谁不是明明白白？

    到了市里，程季渊一言不发地就把车开进了贺汀住的小区里。副驾驶位置上的女子现在是真的睡找到了，她睡着的时候习惯性的抿着的自己下唇，收敛着下颔，程季渊很早之前就发现了。

    看着睡梦中的贺汀，程季渊心里突然生出来一股满足感，好像这样安静的贺汀，这样睡得毫无防备的女子这才是他熟悉的。他舍不得叫醒她，而是打开门绕过车身，到了另一端，轻轻拉开门，微微前倾着身子，弯腰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副驾驶位上的女子抱了起来。

    只是，贺汀的警觉性很高，在程季渊俯身的那一瞬间，她就醒了过来。

    被一双明亮的不含一点杂质的眼睛看着，程季渊忽然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醒了？”

    “嗯。”女子有些冷淡的点头，然后继而开口：“我到了，谢谢啊！”说完，就准备解开安全带下车。

    程季渊拉住了她的手，“贺汀。”

    女子没有抬头，“怎么的，还不让人下车了？”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男子的声音蓦然降了一度，有些低迷。

    贺汀解开安全带的手一松，差点那带着金属头的带子划过了她的脸颊，不过，这点小插曲她很快就掩饰了下来，面上的表情恢复如常，“说什么呢，我需要怪你什么？”

    话虽如此，但是她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声音也冷淡了不少。

    程季渊苦笑一声，看来，贺汀根本就是还在怪他。

    “我也没有想到会是她的。”他说。

    这一刻，贺汀是什么都不想知道，也不想去听任何解释。她的唇紧紧抿着，成了一条有些清冷的直线。“不管是谁，都跟我没有了关系。”她缓缓开口，然后好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一般，开口道：“我们完了，程季渊，如愿以偿，我们完了。”

    她说完，也不管面前的男子的神情是多么错愕，然后就起身离开。那背影，落在程季渊的眼里，有些决绝又孤单。

    “程季渊，你们！怎么在一起！”贺汀都还没有把门卡找到，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女音。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那是贺明珠。

    程季渊是真的对贺汀的这个妹妹有些敬谢不敏，贺明珠对于他来说，其实就是一个比较面熟的路人而已，可是这个路人丝毫没有做为路人的自知之明，还觉得自己跟他的关系简直好到匪浅。

    “一天不吵你就不安生！”

    贺汀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女子冷淡道。

    她就猜到会是这样，在自己这里遇见了程季渊的贺明珠，指不定要怎么闹腾。毕竟，嗯，前不久自己还说她没有程季渊的消息，不知道他的行踪。可是，那个时候，她真的没有说谎啊！

    “姐姐．”贺明珠脸上的表情泫然欲泣。

    贺汀现在不想跟她墨迹那么多，女人总是口是心非，心底事想得太多，喜欢在某些方面斤斤计较，她没有精力再来招架贺明珠，尤其是，在见过了康南之后，贺家的每个人，她在心底都不屑一顾，要是再说得直白一点，那就是恨之入骨。

    “你。”贺汀伸手指了指站在贺明珠身后的程季渊，那男人脸上的表情还有些不耐，显然，这情绪是对着贺明珠的。

    贺汀没有管那么多，也没有心思去猜测现在这两人心底到底是在想写什么，“还有你。”她又指了指自己跟前的贺明珠，继续道：“你们两个，慢慢聊，恕不远送，谢谢。”

    说完，她就刷了门卡，走进了公寓里。

    她的语调很平缓，好像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我才从家里过来看你，结果你，你．”说着，那张小脸作势又要哭了。

    眼泪，真的是女人强有力的杀伤武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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