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他。

    但是这一天，贺汀最后还是没有跟杜舟余一起去花卉市场。因为杜舟余突然有点事情，先离开了一步。 

    杜舟余去找了张之余。

    “让那个人从瑞宇集团退出来吧，反正以后也没有什么用了。”男人几乎是不顾阻拦就闯进了这个大学老师的办公室。

    没错，这个时候，张之余回了学校。

    看见自己面前这个都已经变得失态的男人，张之余微微皱了皱眉。“杜舟余， 她不适合你，你现在这个样子，很不好。” 张之余的声音依旧是很清淡，但是这个时候，却也是带着一份明显的个人感情，那是不喜。 

    “我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杜舟余的声音比他更大，就像是被突然踩到尾巴的猫一样。

    对于这个问题，张之余不想要跟他多计较，准确说，跟杜舟余这么固执的人计较完全都是没有任何作用，这个男人习惯了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太多事情都是喜欢由着自己的心去做。他管不了他，却还是想要劝解。

    “李秘书我会撤回来，毕竟他原本就是我的人。”他在瑞宇集团安插的探子肯定是要一个一个收回来的，但是不是现在。

    “让他今天就辞职，贺刚已经怀疑贺汀了。”杜舟余说的话又快又急。 

    张之余没有做声，显然是还在考虑。

    可是，杜舟余才不管那么多。“你不要忘了，之前你们的保密合同上有规定，事后你要帮她洗脱贺刚的嫌疑的。” 

    看着自己的老友这么着急的模样，张之余只能感叹果然女人都是祸水。“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给李秘书打电话，你放心。”他看了眼依旧还是皱着眉头的杜舟余，不由问：“我都说了听你的，你现在怎么还是这么一副鬼样子？”

    杜舟余，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就算是在最糟糕的时候，这个男人也依旧能够凭着自己的能力过得很好，疾风知劲草，而杜舟余就是这样的人。可现在，竟然会愁眉不展，看样子，这几日他好像都过得不怎么好。 

    是一副鬼样子吗？杜舟余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现在他觉得很茫然。 

    “之余，你之前说，谁不是无辜的，是真的吗？” 杜舟余开始最自己做的事情不确定了。

    张之余关上门，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烟，“来一根？” 

    杜舟余没有拒绝。 

    很快，这间明亮的办公室里面，就变得烟雾缭绕了。幸好，这个时间还没有别的助教在这里，不然肯定是要引起公愤的。

    “真的有那么喜欢了？” 张之余看着烟雾中的男人，缓缓问道。

    杜舟余沉默了一下，在张之余惊讶的目光摇头，“不，我想，我大概是爱上她了。”不是喜欢，是爱得很。

    张之余语噎。

    杜舟余却是没有了下文。

    “那你要怎么办？”张之余跟他认识的时间很长了，这么多年来，杜舟余回国就是为了一件事情，现在难道是要因为一个女人就这么收手吗？他觉得这不是杜舟余的风格，

    “我不知道。”杜舟余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其实，他心里想说的是，他真的害怕，害怕失去她。 

    ——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贺汀没有去找贺刚，她时间原本就不够，自然是不会在这个世间去见一个不怎么重要的人。而令贺汀有些惊讶的是自己这样的举动竟然没有让贺刚打电话过来催促。要是以前，这个时候贺刚肯定都已经打电话来“威胁”她了，可是，这次竟然没有。

    杜舟余坐在她对面，“想什么呢，一直都看着手机？”

    贺汀笑了笑，也没有打算要隐瞒什么，“昨天贺刚给我打电话让我中午去找他，现在我没有去，他竟然不给我电话，这简直都有点诡异地不科学啊！”但是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个结果贺汀自然是乐得接受的。

    杜舟余垂下了眼帘，他想，应该是李秘书现在辞职，让贺刚根本乏无分身之术吧？

    杜舟余想的没错，现在贺刚在办公室正在发脾气呢。 

    原本就因为昨天下去的竞标失败，瑞宇集团这一次损失惨重。因为没有得到城北的开发权，导致资金不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回流。银行原本的短期负债眼看着就要变成长期负债了，加上由于最近退瑞宇集团的股票一直下跌，也没有哪个投资者原本做长期股权投资。自然的，投资者就要叫着赎回资金了。可是现在贺刚真的能拿出那么多钱吗？

    这已经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了，今天早上董事会都已经表示了很不满了。而雪上加霜的一件事情是，贺刚刚到公司的时候，打开电脑就发现了来自他的秘书长的一封辞职信。

    李秘书突然辞职，在昨天竞标失败之后，这里面有什么问题，长了脑子的人一想都会明白的。

    在看见辞职信的那一瞬间， 贺刚的血压值都已经飙升到了一个顶峰。他昨天都还在怀疑贺汀，那现在，是不是事实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

    贺刚气得发抖，想要给李秘书打电话，却是发现电话那头的彩铃已经变成了“您好，这里是张氏开发集团，欢迎来电”，具有这么明显的公司统一的彩铃，他已经不能自欺欺人了。

    原来，泄露公司竞标书的人不是贺汀，而是他身边的秘书长。

    贺刚只觉得自己胸口的一口老血都要喷了出来，他顿时脸色就变得惨白。就在他心里情绪浮动巨大的时候，电话被人接了起来。 

    “喂，贺总？”依旧是李秘书那么耳熟的声音，但是这一刻，贺刚却觉得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电话一下就掉在了地上，而那个原本站着的男人突然就倒下了，脑袋都还撞在了办公桌上，发出了巨大的声音。

    外面正准备进来的姜秀听见这声音，忙不迭地冲进来，却看见贺刚的眼睛都直了，歪着嘴巴，还有口水从那男人的嘴角边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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