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说的了。”锦心雪白的牙齿,咬着红唇,一双眼缠绵的看着眼前人,她不是不想说,而是太多想说的,无从说起,两世为人,她不想重蹈覆辙,义无反顾地选择走另一条路,目的地却是相同的。
她要回到这个男人身边,倾尽所有,在所不惜,只因为,她爱她。
放不下,舍不去。
一层一层如同是岸边的浪涛,追逐而来,澎湃汹涌,无法抵挡。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孟初寒觉着她眼底写着自己看不懂的情愫,入府只有几天的妾侍,对他已经动了真感情,在其他的女子眼中,他也曾经看到过各式各样的恋慕,但是和锦心比较起来,她的更纯粹而热烈,她看着的就是他,是孟初寒,不是那个住在寒王府的寒王爷。
“你为什么要这样看我?”孟春寒的手指飞快的划过她的眼帘,那里面有些东西,他觉得沉,觉得重,他不想再看下去,嘴唇却凑过去,凑到她的脸颊边,肌肤芬芳馥郁,似乎是某种邀请,他的声音低沉的有些许哑,“心儿,在心底暗暗埋怨我,觉得我只宠幸了你一次,就将你远远的推开了,以为你不能够讨得我的欢心,所以惹兄长不悦了,那一晚,心儿都哭了,我是舍不得再来欺负你。”
锦心坐着,身子就变得僵硬了,他的气息将她整个人都包围了,他说着不正经的话语,她却觉得心口像是盛放出一朵绚丽的花,忍不住抬起手来按在胸前,涩然道:“王爷莫要笑我了。”
孟初寒拉过她的手,锦心的手绵软粉嫩,握住后仿若无骨,他低头看一眼,将她的手指摊开来,在她的掌心,轻轻搔了两下,有意无意的说道:“心儿,那一晚,不是喊我王爷呢,我想听听,那晚一样的称呼,我想听心儿那般喊我。”
锦心以为他那时候并没有听见的,她以为他不会在意的,谁知道他非但听见还放在了心上,他唤她心儿,如果他是个细心的人,会发现只要听到那两个字,她的眼睫就会不住的颤动,像是受惊的蝶翼。
孟初寒的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两个人,两张脸贴得近了,他的嘴唇代替手指亲吻住她的眼睛:“心儿,唤我,唤我。”
“孟郎。”锦心的声音仿佛是在梦境之中,不能自拔,眼睛闭起来了,她看不见他,但是她知道孟初寒就在她的身边,她能够听见他的声音,闻到属于他的气息,还有他温柔到令人心碎的亲吻。
就是这个男人,魂牵梦萦,不能忘。
“孟郎,孟郎,你不要再离开我。”锦心展开双臂,忽然,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孟初寒觉得舌尖细细的一丝咸味,不禁笑道:“怎么又哭了,我还没有欺负你呢,你是怕我欺负你才哭,还是怕我不欺负才哭。”后面的话,变成很细的喘息,分不清是谁的,他拦腰将她打横抱起来,低语道,“今天不用回明月苑,你就宿在这里,后面便是我的书房。”
“我的丫鬟还在外面等着。”锦心恢复一丝清明,嘟囔着。
“放心,百里早早出去都会安排好的,你的丫鬟没有这么笨的。”孟初寒低下头,吻住她的嘴唇,含糊不清道,“心儿,别再想这些有的没的,春宵一刻值千金。”
锦心整个人都快醉了,手臂渐渐上移,搂住的是孟初寒的脖颈,双眼迷离的看着他,细声道:“孟郎,你应了我,你说你不会离开。”
“我应了你,不会离开的。”孟初寒的嘴唇沿着她线条婉约的脖子,到锁骨,又一路往下,“我要把心儿一口一口的拆开吃下肚子,让心儿一辈子都离不开我。”
锦心的嗓子里发出一声细吟,似笑似哭的,说不出的靡丽,说不出的动听。
一夜缠绵,锦心缠着孟初寒不放,他似乔木,她当女萝,他似磐石,她当蒲苇,如果可以,她盼着一辈子都这样缠着他,让他的眼中再没有其他的人,不会再让自己伤心。
鸟雀鸣鸣,春光无限。
锦心醒过来的时候,不在自己的床榻之上,身边也没有带着笑容的秋月,身下铺着的是一块十分柔软的皮毛,粉白如雪,她需要想一想才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耳根后面慢慢烧红了,她居然允许自己放肆了,而且是放肆如此。
她的胸口还横着一条光洁的手臂,理所当然霸占着属于他的一切。
锦心没有抬头,却听到头顶传出一声慵懒的笑声,微哑的,带着戏谑的:“心儿睡到快正午了才醒,是不是昨晚太累了,是我让心儿累到了。”手指在她乌鸦鸦中的发中轻轻抚摸,“怎么昨晚轻言软语的可人儿,不说话了,没关系,以后只有你我的时候,就按着昨晚的那个称呼,我喜欢听你那样喊我。”
锦心像一只温顺的猫咪,很轻的翻了个身,侧过来,眼眸晶亮的望着他,轻声唤道:“孟郎,孟郎,昨晚不是我做梦吧。”
孟初寒朗声而笑道:“要是心儿觉得是梦,就当做是一场梦,到后来,心儿都晕厥过去,连丫鬟进来替你打理都完全人事不知。”
锦心忍着羞臊,手指在孟初寒的胸口,细细画着圈圈:“真像是梦,一场最美最美的梦,我太过欢喜就晕过去了,孟郎不要怪罪才好。”
“不怪罪,都说了是一场最美的梦,何来怪罪。”孟初寒越摸她的头发越是顺手。
“我睡得这般晚,醒了还不起身服侍,孟郎也不要怪罪。”锦心的嘴唇轻轻嘟起来,像是初绽的花蕊。
孟初寒在她的嘴角印下一吻,边笑边起身道:“不怪罪,不怪罪,我做人原本就是放浪肆意的,不想身边的人中规中矩,太过古板,你这样子的恰如其分,正合我意。”
他一动,门外立即有丫鬟应声道:“王爷可是醒了?”
“醒了,进来吧。”他赤着身子站起身,毫无避讳,锦心一眼望过去,窗外的光线正好从他身后照映进来,像是在他身周涂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她不敢多看,又觉得目眩神迷,挪移不开视线。
“心儿可喜欢我的身体?”孟初寒将一缕薄纱拉扯过来,将她的身子给抱住了,看着薄纱下若隐若现的身子,他眯着眼道,“最美是雾里看花。”
两个丫鬟低着头进来,替他穿好衣衫,其中一名捧过来的是女子的衣裙:“这是到明月苑去取来的苏姬的衣裙。”
“我,我自己来穿就好。”锦心的脸皮还没有和他一样,可以让别人随意看取的。
“让她自己穿。”孟初寒不介意的挥挥手道。
“是,王爷。”那名丫鬟恭敬的将衣裙捧给锦心,两个人视线一碰触,锦心分明看到她眼底一丝藏不住的轻蔑和不屑,锦心认得她们,那是常年服侍在孟初寒身边的,这个是绿竹,另个是红杏,资历不比管辖后院的贞娘少,在王府的丫鬟中最是有身份的,难怪会这样看自己,怕是在丫鬟眼里,自己不过是个以色事人的妾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只可惜,这次怕是她们要走眼了。
锦心用最快的速度将衣裙都换好,秋月是有心的,拿过来的是款式简单的纱裙,水红色的如意绦一系,已经完全可以见人了,她边穿戴,孟初寒在旁边没有眨眼的看着她,直到她弯身穿好了鞋子,才轻笑着将视线给挪移开来。
“王爷,今天还要进宫的,不可耽搁。”红杏将窗户都打开来,光线明媚的射进来,锦心才看清楚自己睡的是一块完整的白虎皮,不知多么珍贵之物,却被扔在地上作为床榻的替代,诸人还觉得习以为常。
“苏姬在想什么?”孟初寒察觉到她的凝神,“是不是喜欢这块白虎皮,要是真的喜欢……”
“不,不,我只是觉得柔软异常,才多看两眼。”锦心猜测到他接下来的话,要是喜欢的话,就搬去明月苑,不,她不要这样惹人耳目,遭人嫉恨的身外之物,以前的她,有些痴傻以为只要是经过他之手的东西,哪怕是一针一线,赐予给她,都是要珍惜的,要摆放的高高而醒目,却不知她最想要的根本不是这些,而他能够给予的也不仅仅是这些。
“我还以为是苏姬喜欢的。”孟初寒穿戴整齐,在她脸颊边,轻轻捏了一把,“回头我想你的时候,自然会去明月苑的,你要是想念家人,也可以差人去家中请来的,你的母亲,姐妹都可以。”
锦心乖巧的福身,目送着孟初寒离开,他原不知道她在家的处境,以为她思念家中,一定也思念家中的母亲和两个姐姐,同是女眷,进后院要比锦荣方便的多,殊不知,她是早早想要摆脱掉家中的噩梦,一场一场,不见天明的噩梦。
“王爷已经走了,此处是王爷的书房,也请苏姬自行离开,让我们留下打扫。”绿竹冷哼了一声,眼神瞟过锦心红晕不褪的粉脸,红杏在旁边若是无意的拉扯一把她的衣袖,似乎让她将语气收敛些。
锦心根本不会在意这些,柔声道:“那我先回后院。”婷婷袅袅的折身而去。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