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宣脸上有点尴尬,却挺了挺腰板,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谁说我不懂?我只是看下你懂不懂。”
凤月撕下一大块的鱼肉,香味四溢,凌宣的肚子又叫了起来。
“好了,赶紧吃饭吧。”凤月没有了再和他谈下去的兴致。
凌宣把那团毛去掉,露出里面的肉,闻一闻,还是挺香的,吃完以后擦了擦嘴:“挺好吃的,手艺不错。”
“不错吧。”凤月掩嘴笑。
凌宣点头:“挺好,挺好。”
凤月笑得更大声。
凌宣当她是开心,也跟着笑起来。
“殿下出现在这里是带我下去的吗?”凤月眨巴着眼问。
“自然是的。”他来这本来就是为了她,其她人哪有这个荣幸能得他等?
凤月对他勾勾手指,凌宣凑过头去,凤月一拍他的肩膀,凌宣顺势蹲下,凤月一跳,跳到他的身上:“好了,走吧。”
她的脚不好,昨天走了一天的路已经疼得要死了,既然他是来找她的,不介意背背她吧?
凌宣也不反抗,真的背起她就走。
“要是可以一直这样背着你也挺好的。”凌宣说道。
凤月听得恶心,他要是不怀着目的接近她,她或许相信,现在他的目的那么明显,让她当个爱慕者的情话听都无法做到。
凌宣见她不答,以为她是害羞,说得更为卖力。
凤月没有半分,只能封住他的声音。
“你好吵,给我闭嘴。”凤月眉眼一冷,沉重的威压如山般朝凌宣压下去。
“不过是怕月无聊而已。”凌宣解开被她封住的穴道,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是挺无聊的,不如你放我出去。”凤月执着。
她的目的就是要出去,在那之前她是不会对他动手的,出去以后她就不敢保证了。
“月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答应嫁给我。”凌宣说道。
“要是我不答应你就和我一直留在这吗?”凤月冷笑。
她可以,他势必不可以。
“月会答应的。”凌宣说的肯定。
凤月:“……”
他对自己未免自信过头了。
当得知帝熙的消息以后,徐尚远马上赶了过去,看到他的瞬间,他有点回不过神,当看到他身旁的宋静时,他眼里出现厉光:“她是谁?”
凤月一心念着他,他做了什么?消息全无就是和别的女子在一起?
靠,他杀了他。
逼人的杀气让宋静下意识就往帝熙身后躲,那样子像是只被吓到的小白兔。
“真没想到,战王也有了这样的爱好。”徐尚远讥讽。
帝熙见他误会,也懒得跟他解释:“月儿呢?”
“死了。”徐尚远露出抹诡异的笑:“得知你死讯的那一刻她就死了,你满意了?”
没错,在徐尚远看来,凤月早就死了,现在活着的不过是个躯壳,她的心不会跳了,也没了喜怒哀乐。
她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全是因为他,结果他呢?带了个女人回来。
“你不说我也知道,她现在在方国的都城里是吗?”帝熙神色冷漠。
两股强大的气息在屋内交战,宋静闻到了硝烟味,吓得躲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
“你觉得她会原谅你带个女人回来?”太不了解凤月了,若她知道宋静的存在,要么她死,要么宋静死。
二者只能存其一。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帝熙皱眉。
他不是没想过凤月会不喜欢,所以他没开口让宋静和他一起回来,只是她开了口,他也不能拒绝。
救命之恩大过天,她那一点小小的要求他要满足的。
他会帮她找门好人家,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这也算是还了她的恩情了,以后互不亏欠。
凤月向来识大体,不会无缘无故的作践别人的生命。
帝熙还是比较了解凤月的,那人看似狠辣,做事却处处留情,不到万不得已,她都不会赶尽杀绝。
诚如她说的,她的命重要,别人的命也重要,这世间没有谁应该死,除非自己作死。
“不是我想的哪样?她救了你,然后你要报答,所以要娶她对不对?”徐尚远嘲讽。
“我不会娶她。”帝熙否决。
哪怕她用命威胁他,他都不会娶她。
今生今世,他只娶凤月一人,也只要她一人,其她人他都不要。
宋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帝熙的话让她脸上的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好像在听着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你敢指天发誓,无论如何都不会负凤月吗?”徐尚远逼问。
“有何不敢?”帝熙当即发誓:“我帝熙若是有一丝一毫对不起凤月的,不得好死。”
见他说的那么肯定,徐尚远脸上的表情松动了点:“这么久,你也不传半点消息给她。”
他是多硬的心肠才做得出。
“她在哪?”帝熙没闲情跟他说这些,那是他和凤月的事情,不关他事。
“在都城,你去看看吧,不过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徐尚远甩袖离开。
凤月身子亏空得厉害,现在基本上剩个躯体,比之前的南墨好不到哪去,能活多久都是个问题。
他翻遍了医书,用了无数的办法依旧治不好。
心脉受损,哪里能治?
凌宣背着凤月出了树林,风景变换,两人来到了集市。
“怎会这样?”凤月自凌宣背上跳下来,动作过激,脚上痛楚加剧,疼得她站立不稳。
“小心。”凌宣伸手扶住她,不小心触到她的手指,发现冷得厉害。
他一把抓住,钻心的寒意自她的指尖传递到他的手臂,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这是?”
“吃多了冰。”凤月缩回手。
其实是禁药的效果,吃了那药以后,她的身体就开始出现异常,时好时坏的,不过不重要了。
反正这里没啥值得她留恋的,是死是活也不重要了。
见她不肯说,凌宣也不逼迫她,带着她往前走。
“我们怎么一下子就来到了这里?”就算是用灵力也没这么快,她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景物自眼底晃过,接着就来到了这里。
“这里是阵法啊。”阵法有传输功能,他想去哪就去哪。
好生怪异的阵法,凤月端详着,依旧看不出什么,这个和她以前接触过的都不同,她感觉不到半点阵眼的存在。
按理来说,灵气最强的地方就是阵眼所在,通过阵眼,阵法才能运行,可这个阵法里灵气均匀得不可思议。
无阵眼还是处处是阵眼?
而且阵法里或多或少都会有杀气,哪怕里面风景再美的阵法都会暗藏着杀气。这个却没有,真的是一点点都没有。
太奇怪了。
凌宣抓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凤月没有拒绝,她还是跟紧点,不然丢了就有可能小命不保了。
凌宣带她到了一座府邸前,看着门匾上大大的“凌府”两个字,凤月来了兴趣:“殿下该不会是打算在这里住下吧?”
“自然是的,月要是同意的话我们还可以在这里成亲呢。”
这个阵法有迷幻的作用,却不似普通的幻阵,呆的久了,再理智的人都会入幻,他等的就是那一天。
两个同样手段高超的人,全都想耗死对方,就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了。
“不想。”凤月甩开凌宣的手,最先走了进去。
诡异的地方,诡异的阵法,唯有一个正常的傻子,该怎么选择,大家都知道的不是吗?
帝熙赶往都城,等待他的不是凤月,而是凤月消失的消息,帝熙当即震怒,人人自危。
“宋姑娘,爷谁都不见。”白束拦住宋静,没好气的说道。
不知道为何,他不喜欢宋静,非常的不喜欢,不知道自家爷为什么反常的带她回来。
莫非他要变心?
那四小姐怎么办?
这一年多的时间,白束跟在凤月身边,心里早已把她当成帝府的女主人,女主人只有一个,其她的都是外人。
凤月对帝熙做的,再没人比他更清楚,想到她冰天雪地中踏遍每座山,每一寸土地,只为找到帝熙,他的心就百感交集。
除了凤月,再没人能做到那个份上。
见过的人绝对忘不了。
当时她的脚疼得都没感觉了,她驻着拐杖一步步的往前爬,爬到帝熙掉下去的地方。
这件事,白束都有点怨帝熙,怨他为何不告诉凤月他还活着,怨他为何不稍微想想她。
哪怕只言片语,让凤月知道他还活着,她都不会那么难过。
征战方国,治理南朝,耗尽了凤月所有的心血,诚如徐尚远说的,现在的凤月只是个躯壳,没有灵魂的躯壳。
任谁见了,都会为她心疼的吧。
在她面前,他们却不敢表露半分,因为她不需要。
脚上传来疼痛,凤月知道,脚伤复发,想必是之前走了太久,后面又不小心碰到。
见她一拐一拐的,凌宣心惊,快步的追上她,大手抓住她的手臂,逼迫她停下来:“你的脚?”
“哦,没事,旧伤了。”凤月淡淡的说道。
凌宣皱眉,执着要看,凤月反抗不过,任由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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