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校对)-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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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杂毛小道抿着嘴,说还有么?

    我说有,里面还供奉着一尊大黑天的木雕神像,跟邪灵教的基本一致。

    他冷笑,说果然。我说你看出什么东西来了?他说邪灵教之所以人人喊打,除了因为宣传世界末日,非法获取信徒财物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沿袭了很多单一神教中被摒弃的邪恶术法,以人类的生命为代价,用恐惧、害怕、痛苦、怨毒等等负面情绪为引子,使用活人或者死人来提升核心成员的实力,比如浩湾广场,比如在缅甸的萨库朗基地,那些人彘便是如此。这已经是入了魔,泯灭了人性,所以才会遭到所有人的一同抵制。

    我说周林已经入了邪灵教,并且进入了核心层?

    杂毛小道摇头,说周林并不一定入了邪灵教,他的身上,或许有着更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这都是小事,今天将这个狗日的给杀了,任他有天大的背景,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了。所以,今天不是他死,便是我亡。我紧了紧湿漉漉的刀把,说这家伙今非昔比,厉害得紧,所以还是要算上我的。

    杂毛小道看了我一眼,说那是,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我们左道二人组,向来都是同进退的。

    见他这么说,我心中高兴:所谓“左道”,自然是我陆左排第一,杂毛小道排第二,嘿嘿,嘿嘿……

    我心中乐,万三爷等人却已经赶到了近前,一声招呼,赵中华和万勇跑到了后门守住,万三爷居中策应,万超新则退开一些,用枪警戒,而万超东和刚刚被营救出来的万朝安则离开得更远一些,在田垄旁边戒备。突击的依然还是我和杂毛小道,我们缓步上前,站在门口,低声轻数:“一、二……三!”

    “三”字一出口,杂毛小道将手中的桃木棍猛然往前一捅。

    那木门里面紧锁住,并没有开启,不过我随后就是一大脚,重重地踹在了那木门上面。一道清脆的响声出现,那木头门栓让我踢裂了,大门洞开。为了防止被暗算,一脚踢出之后的我立刻朝下躲闪,然而屋子里并没有人,空荡荡的,跟我之前进去的场景,一模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

    之前闪入其中的周林,并没有在里面埋伏着我们,只是与之前相比,这个房间里,更加阴寒。

    这个木屋不大,总共有三个房间,我们所在的这一间是最大的,在西边有一扇小门,还有一扇门通往灶房。不在这房间,那么……杂毛小道抬了抬下巴,示意我走灶房。我想也是,灶房那里布置十分邪异,只怕另有机关,周林要躲藏埋伏,说不定就在那里。我因为来过一次,对地形熟悉,于是抢步上前,防备着把厨房的门给推开来。

    视线中依然没有看到周林的影子,我将那木门一直推,推到了与倒吊着的李汤成,紧紧相挨。

    我回过头,万三爷站在大门口,帮我们盯着另一道小门。

    我提着刀子走进去,打量着地上有可能留下的痕迹,灶房里光线不足,有些昏暗,金蚕蛊和朵朵左右将我护住,防止突然出现的袭击。杂毛小道提着显得略微偏长的雷击桃木棍,回望着倒勾着的李汤成,叹了一口气,说:“自私和不信任,使得他最终送了性命,可惜了……”

    “你难道不会认为,他的死,跟我们的不挽留,有着很大的关系么?”

    我一边说话,一边用手中的刀子挑开灶锅上面的木盖,里面有几个温热的红薯、一盘生肉和两只人耳朵,而这耳朵的主人,应该就是这李汤成的。我不由得发散了联想:难道周林吃的东西,便是这些腊制的人肉?倘若如是,那周林可就是一个真正的恶魔了。

    杂毛小道提着木棍在房间里搜寻着,听到我的话哈哈笑,说小毒物,我们是成年人了,而他们也是。每一个人,做的任何一项决定,要为这后果负责的,只有他自己,而不是别的什么人,这便是因果。倘若你存在这样的想法,只会为无关紧要的事情,愧疚一辈子,而且还没完没了。人若不能够洒脱自在,做该做的事,只怕这一辈子,都难以找到存在的真谛——这一点,你应该跟万三爷,好好学一学。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那一堆硝制过的人头前面来,蹲下来,看着这些死去的男男女女,皱起眉头,伸出鼻子去闻了一闻。

    我笑话他,说你当是香水啊?你能够闻出啥来?

    我伸出刀子,去拨动最旁边的那个人头,想看看后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杂毛小道的脸色陡然一变,伸手阻拦,说别碰。可是这哪儿来得及,我这手痒的一触碰,将边上的这个死人头颅给推倒,骨碌一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仿佛有一根线将其牵连一般,堆得整齐的人头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溃散,然后滚得一地都是。我和杂毛小道身体僵直,看着这些滚动的人头,有一种诡异的气氛出现。

    “小毒物,你这个屌毛,手痒了是吧……”杂毛小道忍不住抱怨,我耸了耸肩,表示很无辜。

    终于,这些人头停止了滚动,错落有致地停留在了灶房的各处。

    也就是在这一刻,灶房的门突然“吱呀……”一声,缓缓地关上了,留下了在门背后倒吊着的李汤成,在生锈的铁索下面,不断晃动着,房顶的灰尘,簌簌跌落下来。我忍不住去看李汤成鲜血布满的头颅,看着他那没有耳朵,显得有些诡异的头。他本来是背对着我们的,一番摇晃之后,脸朝向了我们。

    突然,他睁开了眼睛,露出一双白色的眸子来。

    啊——

    第二十六章

    大鸿庐,周林惨遭棍碎蛋

    你们能够想象一个腹中内脏被掏得空空如也的人,突然睁开眼睛,用一种平淡的目光,注视着你么?

    我也不能,但是我却亲眼所见。李汤成,这个和我们算不上是朋友的熟人,在死去了不知道多久,像一根腊肠一样被倒吊着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我和杂毛小道。他的脸上依然保持着临死前的那种痛苦和绝望的扭曲,然而嘴角上的肌肉却在往上翘,流露出一种怪异的不和谐感。

    接着,他倒垂的身体自腰这一部分折叠过来,双手抓住了勾住腹腔上面的铁钩子,一用劲儿,就摆脱了铁钩的挂扯,然后翻转了下来,稳稳站立。

    他右手一拉扯,房梁上那一大串铁索链就掉落下来,摔在了地上。

    李汤成将浸润了自己鲜血的巨大铁钩子拿在左手中,右手开始收拢另一端的铁索链。那铁链子在地上缓慢地收动着,发出了一声又一声奇怪的声音,哗啦、哗啦……如此这般死人复活的场面,我和杂毛小道见了也不算少,所以并没有过分的惊讶,反倒是这门被关上了,堂屋里传来了万三爷的问候声,与这恐怖的寂静相互辉映着,让人心底里生寒。

    万三爷的声音,在我们的耳朵里,显得是那么的遥远,仿佛几十米外传来的一般。

    空间隔离?

    这灶房并不算大,李汤成距离我们,也不过六七米,隔着一个灶台。当把那铁钩上面的锁链给收好之时,李汤成突然浑身一震,有力量牵引一般,提着那铁钩子朝着我们甩来,又重又沉,力量很大。杂毛小道并不惊慌,大喊一声来得正好,伸出那根雷击桃木棍,运用五郎八卦棍法中的“圈”字诀,使劲儿一绞,将那尾端带着锁链的铁钩子给缠住不动。

    李汤成见铁钩被绞住,便用力往回拉扯,杂毛小道这边也猛一用力,将那铁索链绷得笔直。

    两者以这铁索为媒介,开始比较起气力来。

    杂毛小道自不必说,打小就有那血玉藏身,一牛之力,这些年的融会贯通,一身蛮力远胜常人;然而这不知用何种秘法炮制的死人李汤成,却也并不输杂毛小道半分,脸不红气不喘(呃……如果一个死人也能喘气脸红的话,想来是更加恐怖了),竟然将杂毛小道给生生扯住,动弹不得。

    这个时候,便是我陆左华丽丽上场的时候了,我暗自得意,从怀里掏出震镜,正要跟那人妻镜灵沟通一番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左腿上一阵疼痛,低头一看——我勒个去!

    我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头颅附在我的小腿上,正紧紧地咬得正欢呢。

    而那散落各处的人头,但凡正面朝向我们的,居然都睁开了白色的眼睛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是仇恨,也似乎是欢畅;与此同时,它们的口中,出现了一种如泣如诉的音调,让人心寒。朵朵已经落在了这个黑发长长的头颅上,正奋力地拉动着这个咬我的人头。

    小丫头脸憋得通红,快哭了,哇哇大叫:“不准你强吻陆左哥哥,不准你强吻陆左哥哥,你这个臭女人,起开啦……”

    我一阵无语,搞不明白这小鬼头的脑子里,到底在想着什么东西。

    来不及去顾及奋力较劲儿的杂毛小道和李汤成,我让朵朵闪开一点,然后一刀重重地砍在了这颗人头上面。然而因为悬空不受力,这力道通过人头的咬合力传递到我的小腿上,疼得我眼睛一红,忍不住也留下了眼泪来。我急中生智,跪在地上,将这颗头颅一阵好剁,喀喀喀,碎成了好多块,然后伸出左手,一掌拍在其上,寒劲一发,这头颅中集聚的怨力轰然消散,再无影踪。

    当我把那小腿上的人头取下来的时候,发现地上一圈的人头都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各自发出怪异的哭泣声。

    肥虫子那暗金色的表皮也发出一种萤火虫一般的光亮,将我的周围笼罩着,有一种淡淡的威胁之意。

    灶房里本来就有些昏暗,而这些人头一散落,骤然散发出来的黑气缭绕,视野也就更加的差劲了。我顾不得小腿上血淋淋的伤口,咬着牙弓身站起来,四处张望,防备着下一个扑来的人头。正在这时,杂毛小道和李汤成用来较力的那铁索链因为铁质太脆,居然节节寸断。

    杂毛小道猝不及防之下,朝我里跌落而来,将我重重地撞到在地,两个人滚成了葫芦。

    突然一阵寒厉的刀光在黑暗中闪现,朝着我们两个袭来。

    我正好在上面,察觉到这让人惊悸的一刀之后,想也不想,回手便是一刀。然而这刀刀对撞之下,我的手如遭雷轰,手臂顿时一阵酥软发麻,根本就握不住刀子,顺着这力道往旁边甩去。那刀光与我碰了一记之后,往回收缩,接着再次前递过来,就要直抵我的心口。

    也就在此刻,地上那些死人头发疯了一般,如箭朝我们呼啸而来。

    这些人头有男的,有女的,有老有少,还有两个枭阳的,格外硕大,脸似那房梁上挂着的腊肉,牙齿白森森,狰狞到了极点。

    “咄!”

    一声厉响,却是杂毛小道舌乍春雷,将这恐怖的气氛一举扫空,回荡声不绝于耳。

    杂毛小道在第一时间就稳定下来,抓起了地上滚落的雷击桃木棍,抖了一个棍花,朝着突袭而来的周林戳去。一寸长,一寸强。这本来都算不上是武器的桃木棍,在最合适的时刻,被杂毛小道以一个巧妙的角度射出,稳稳地攻击到了周林的……下体。

    当我的视线落到了杂毛小道棍尖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夹紧了裤裆,忍不住地蛋疼。

    这是一种条件反射,但凡是男人都会拥有的一种发自本能的反应。

    本以为是必杀一击的周林,被杂毛小道借着我身体的掩护,猛然攻出的一棍捅到下身,这个给人感觉阴森恐怖的男人在这一刻,也和最平凡的普通男人一般,发出了一声精彩绝伦的惨叫:“啊……”这种剧痛让他握不住手中的尖刀,哐啷一声跌落在我面前的不远处。

    这刀子,跟猴孩儿用布条包裹在手上的那种尖刀,几乎是一种款式。

    脸涨得通红欲滴血的周林第一反应,不是扑上前来复仇,而是捂着裤裆,扭头便朝着那后门冲去。我站起来想追,那些弹起来的死人头颅已经疯狂缠上了我俩。杂毛小道长棍不好施展,用手配合着攻击,而我则将那震镜祭起,口中高呼着“无量天尊”,那一道金光凝而不散,朝着这些人头连着扫了一圈,全部都跌落在地,不得动弹。

    而这个时候,李汤成已然冲上了前来,张牙舞爪,把杂毛小道扑倒在地。

    杂毛小道这一耽搁,腿上手上就被好几个死人头颅给啃到,发出了疯狂的大叫。我忙不迭地催动着手中的人妻镜灵,将这几个死人头颅中的怨力给震散,而朵朵和肥虫子也在帮我们,对付这帮蝗虫一般的死人头颅。杂毛小道和李汤成互掐着脖子,一个活人跟死人对掐,傻子都知道结果如何了,我左手使镜,右手便捡起地上周林掉落的那把尖刀,挽起了一个刀花,对着这李汤和的太阳穴,使劲地捅了一刀。

    人的头颅骨究竟有多硬?我并不知道,但是这刀尖仅仅前进了一小段,就难以再深入半分。

    我看到杂毛小道的脸都被掐得变成了酱紫色,心中那个恨啊,一瞬间就点燃了全身,咬着牙齿使劲一撬,那天灵盖竟然被我生生弄开,大团的脑浆子迸射出来,好些都流进了杂毛小道张开的嘴里去。在这红的白色的液体流出的同时,一股黑色的怨气也从李汤成的脑袋中逃窜出来,往高处飞去,朵朵眼疾手快,伸手将它紧紧捉住,不让其动弹。

    杂毛小道死命吐出口中的脑浆子,从乾坤袋中摸索出一张符箓,咬着舌尖,吐出一口血箭,喷在这符箓之上,然后往空中一扔。朵朵知晓厉害,将那团黑色怨气往那符箓丢去,自己却闪开在了一旁。

    两者相触,一阵幽蓝宁静的火焰冒出来,将那黑色怨气灼烧,我似乎听到了李汤成的哭喊声,十分的难受,过了几秒钟后,那黑色怨气被全然度化,空中出现了李汤成隐约的影子,他朝着我和杂毛小道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朝着我们的头顶飘了上去。

    人已超度,魂归幽府。

    在这时刻,我手中的人妻镜灵开始大发神威,配合着朵朵和肥虫子,将灶房里这些个弹跳不停的死人头颅,给悉数清理干净。了结完这些,我们怕收在门后的赵中华和万勇吃亏,连忙冲将出去。然而当我们推开门,却并没有遇见赵中华,而万勇则趴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我正疑惑着,四处找寻周林的身影,只听到木屋那头传来了万三爷的冷喝声:“想不到堂堂邪灵教神农架大鸿庐的庐主,居然隐居在此处,还暗箭伤人,果真如传说中的一样,是个小人啊!”

    第二十七章

    幕后者,枭阳莫名救朝安

    听到一语点出的这么一个牛逼烘烘的名号,我们都不由得一呆,我的第一直觉就是不可能!

    怎么会呢?周林这小子现在虽说厉害了,但是却也还不至于如斯。

    要知道,他之前一直跟随着三叔学艺,行走江湖,哪里有可能跟那邪灵教勾搭上?若是今年进入的,这邪灵教的高层也未免太好混了吧?然而随之出现了一个声音,将我所有的疑惑都给解开了:“百里无鬼万老三,到了今天,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这个名号,实在是太讽刺了?”

    这个声音略有些沉闷沙哑,苍老而飘忽不定,上一句仿佛是在远方,下一句又仿佛就在耳朵边,让人捕捉不到他的方位。显然,这个声音便是所谓的神农架大鸿庐的扛把子,庐主先生。只是,万三爷往日行走江湖的这个称呼,似乎也有些……太虎了吧?

    百里无鬼……

    百里……

    杂毛小道已经给万勇检查了一下身体,这是被敲晕了,并没有性命危险,我们把他扶到了木屋前面,只见万三爷正站在木屋的楼梯前,对着前面的空气说话。两个人认识,而且都一把年纪了,但是说的却都是些没有营养的废话,不知道是在施展拖延战术,还是果真没话找话说。

    其余的人则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不知道那个声音从何而来。

    这些人里面,我没有看到赵中华。

    随着两人的相互讽刺升级,杂毛小道忍不住打断一下,朗声说道:“这位邪灵教的前辈,打听一个事情——周林这个小子,可是前辈收留的?”那声音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你说的周林,可是黑蝠?是我留下来的,没错,提着棍子的小家伙,你的手倒是挺快,老头子我费劲心机布置了这么久,竟然被你小子给提前拿了桃木芯。你倒是好眼光,却没想到我启动了这阵法,连累了所有人吧?哈哈……”

    杂毛小道举着手中的桃木棍,若有所思地说原来如此,这大雾弥漫,竟然是因为此物?

    此言一出,万朝安、万朝东等人看过来的目光,便有些不善了。

    万三爷哈哈笑,说你这老鬼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扯犊子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远远没有你这肮脏家伙想象的那样薄弱,你这个家伙在这里隐姓埋名几十年,也未必是为了这区区一根桃木芯。那屋里有多少冤死的鬼魂,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布置——你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万三爷说完,万家那几个小辈的脸色方才好了一些,我暗道厉害,这些老狐狸果然是工于心计的老手,几句话语里,便能够瞧得出刀光剑影来。

    那庐主沉默了一下,说屋子里的死人,倒并不是我搞的,我这人虽然没什么礼仪廉耻之心,但终究不喜欢和尸体打交道,这黑竹沟遍地的尸骨,如无必要,我也未曾动过一分。那些傀儡僵尸恶灵之术,都只是我那黑蝠小朋友的杰作。他是一个才华横溢的术者,我自然由他折腾,但是这些烂账,千万莫要算在我老人家的身上,这里面的因果,伤不起。

    杂毛小道脸色愈冷,说你对周林这个狗日的,倒是蛮费心的。

    那人说不错,黑蝠此人,以后必然是引领时代的弄潮儿,我已经给上面写信引荐了。哈哈,那日子越来越临近了,我教的人才辈出,这莫非是神的启示?想来数年之后,我邪灵教一直被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教人士打压的日子,一定会得到改观的。

    听到这老疯子的一番话,我们皆有些无语:

    虽然这年全球金融危机,美国次级债波及大陆,但是大体的形势依旧欣欣向荣,齐奔小康,而这个家伙的脑子却走火入了魔,啥子邪教、正教,能不能不要这么吃饱了撑着,搞这些事情来耍?唯恐天下不乱是怎么的?

    万三爷还在问他为何在此的事情,我们本以为他不会回答,然而似乎他一个人在这里待太久了,却成了一个话痨,唠叨着说他本来在这里,借着阵法和怨灵炼制一件“绝世大杀器”的,苦守寒庐四十载,原本就要成功了,结果今年年初的时候,山脉莫名震荡,居然将他那宝贝震得差点烟消云散,几十年功夫都白费了。

    当时只想得投溪自尽,忧愤而死,后来好歹又熬了过来。

    他苦口婆心地劝我们,说你们并不属于这黑竹沟,咱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何必为难呢?我给你们放出一条路来,你们且出了这里,日后再无相见,如此可好?不要逼我痛下杀手——多年以前我可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一旦发起怒来,很恐怖的,所以不要惹我哦……

    庐主说起话来,有点像村里面吓唬小孩儿的瞎老头子,然而在他这种诡异飘忽的声音中,却有着一定的说服力,至少万朝安、万朝东他们几个,都流露出了想走的神情。他们都不傻,能够和平解决,自然不愿意搏命相拼。

    然而万三爷却不屑一顾地笑,说你要是有这么好心,天上都会掉下金子来了。此处为阵心,周转不得,所以你才会忌惮得不肯露面,倘若我们一出这范围,只怕这阵法一启动,我们都要被你玩死了。不过,你既然会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人,是不是有痛脚,被我们抓住了?比如……法阵启动,虽然是借力打力,但终究需要原始动力作驱动,那河边的水车,倘若被我们给毁了,是不是阵法就失灵了?

    万三爷头一偏,万朝新和万朝东立刻朝着河边的水车跑去,而那神秘的声音终于发怒了,咆哮着,说万老三你这个狗日的,敢破爷爷的大阵,我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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