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青雅叹了一口气,果然张氏下手狠毒,她对着风云仙说道:“大姐,你将衣服先穿上。”
风云仙恨不得立刻就要叫张氏母女死,也忘了矜持了,当着屋里其他的人面就脱了衣服,幸亏屋里的都是女人。这要真有男的仆人进来了,既耻辱又羞人。
风云仙一听,更是泪水连连:“青雅啊,爹死了,以后……你就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以后就巴望你了啊!”
她说的泪流满面可怜兮兮的,听得屋子里伺候的丫鬟们也流下了眼泪。
风青雅道:“你放心。此刻我正在审问。如果真是她们,我一定不会放过,即刻就押入大牢!”
“青雅啊……”风云仙一听,心里就急了。“我就是证人啊。我什么都知道。你不用再找人问。事实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就是她们,绑架了我,打的我遍体鳞伤,爹知道了来找我,和她们理论,也被她们活活地气死了。”
“风云仙,你瞎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绑架了你?你又有什么值得我绑架的?我不过在家里教训我的丫头,只因那丫头和你长得有几分相像,因此这才以讹传讹的,传到你的身上!你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风云杏气势汹汹。
风云仙听了,肺简直都要气炸了。“风云杏,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你会进地狱的!”
“哈哈哈……大姐,好,就算我会进地狱,但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你入了地狱,你以为你就能去天上了么?你想得美,我是恶人,你就是好人儿么?这还装的像模像样的给谁看啊!你以前怎么对付风青雅的,你都以为别人的眼睛瞎了一点儿都不知道?你想想,当着风青雅的面你都说出来!我做过什么,我敢说。可你做的那些坏事儿,你不敢说!我不信风青雅半点不知道?”
“你,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我……我对青雅的心日月可鉴……我的心里,只将青雅当作是我在世上最亲的亲人!我和她相依为命,想青雅贵为摄政王,主持一国大计,又怎么会被你的三言两语给挑拨利用了?趁早闭上你的嘴巴!”
风云杏听了这话,更是哈哈大笑:“风云仙啊,我真的佩服你,刚才还昏昏迷迷的恨不得要死了一样,现在又是满身的力气啊,你身上的伤难道好了么?还是娘下手不狠?”
“你……风云杏……我相信风青雅一定会将你杀了的!”
风青雅淡定地看着。
她从她们的谈话里听出了漏洞。风青雅就看着风云杏:“二姐,你既然说不知道风云仙身上的伤从何来?又怎么说是娘对她下手不狠,这难道不是自相矛盾么?”
“啊?”风云杏闻言,方知道自己说纰漏了,叫青雅拿住了把柄。
“风云杏,你倒是说话啊……我就在这里,你不是要我主持公道吗?那你赶紧解释解释给我听!”
“我……我……”风云杏张口结舌的,嘴里就是不能说出半个字儿。她的心里,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大耳刮子。
张氏坐不住了,她赶紧过来帮腔:“哎呀,青雅,你听她胡扯呢?她就是故意要让云仙生气!她说的都是假话!半句你也是信不得的!”
“呵呵……是真是假,我自然知道……来人……”
风青雅大喝一声,从门外进来几个带刀的侍卫。他们身材高大,威风凛凛。上前捉住张氏和风云杏的胳膊,叫她们一动都不能动。
“哎呀,这还来真格的了?”张氏见状,不免有些气急败坏。
她拿眼儿示意风云杏。风云杏明白,挣扎着还是气势汹汹地说道:“风青雅,你不能绑我,我早说过了,如今我身份不同了,我不是风家的女儿,我是厉王爷的侧妃!你绑我,总需让厉王知道!”
“是吗?”风青雅冷笑一声,“难道,我这个摄政王,行事还要向厉王禀报了?”
“是。当然是。你不要得意。厉王虽然只是一个亲王,但他马上就会起兵,很快,你就不再是阶下囚,而只是他的阶下囚。不但你,还有太子……你们统统要进地狱,被杀头……”
“风云杏,你莫不是疯了吧?你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你说厉王要起兵,这只是你的信口胡言呢,还是有真凭实据的?若有,那我可要将厉王叫来好好问问。若有歹心,即刻就要将他杀头的。”
风云杏一个没有见识的妇人,压根不知道自己这样说,已经出卖了厉王,也将厉王要行谋反一事落下了口实,风青雅已经得到了一手的证据。
“风青雅,我可没瞎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一个女人,你以为自己真的能当摄政王么?还不是背后有司徒煜扶持你,说难听了,就是一个傀儡!如今司徒煜不在宫里,你还神气什么?”
风云杏愚蠢地又说了更多。风青雅淡淡一笑,都叫一个侍从将风云杏说的话儿记录了下来。
“我当然神气。”风青雅不想说更多了,叫几个侍卫将她们母女即刻又押入宫中。然后,她就在家里,料理丧事。
虽然她早知道,父亲得的是绝症,无论怎样治都是治不好的。可不想最后父亲竟是被张氏母女给气死了。
风青雅扑在父亲身边,心中着实难过。那边厢,风云仙也跟着风青雅痛哭不已。
太子凤青城听说了,也来风府了,“青雅,不要难过,人死不能复生。”
他又问风青雅,“这些到底都是怎么回事?方才说看见侍卫们押着一对母女去了勤政殿。”
因他失了记忆,并不能想起这对母女到底是谁。风青雅就如实告诉了他。凤青城听了,不由叹息了一声:“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虽然他没有以往的记忆,但从风青雅的话里,他也能感受到张氏和风云杏这对母女行事的歹毒。
白天里,凤青城就帮着风青雅料理风丞相的后事。虽然风丞相卸位了,但到底是当过丞相的人,以往追随的大臣也很多。
如今他们都身穿缟素黑压压地站满了风家的院子,手里都提了吊唁之物,脸上也是悲痛之色。厉王也来了。
厉王得知自己的爱妾风云杏被风青雅关入宫中,等待风丞相的丧事完了后审讯,厉王早就按捺不住了。
他即刻就要来风家,好生和风青雅质问一番。方才,他去了宫里一趟,可不管怎样,竟是不能将风云仙和张氏弄出来。这让厉王觉得丢了面子,心里更是不痛快。
本来,他已经决定了,不如就趁着风丞相办丧事这几天起事,只是那异姓王又说,这几天不行。
厉王问为什么?异姓王就搪塞:“因是丧事,这样起事儿不吉利,忌讳,还是等丧期儿过了再说。”
厉王听了异姓王的话,想想也同意了。
厉王当着前来吊唁的大臣的面,当众质问风青雅:“不知摄政王大人为何要将我的爱妾扣留住?这是何道理?”
风青雅表情淡淡道:“你的爱妾也是我的二姐。我扣留她,自然有我的道理。”
“那,不如就请摄政王大人说出来。”
“好。厉王,只是今日你来吊唁,却身着红袍,浑身上下一团喜庆,见了我父亲的灵堂,也不行叩拜之礼。却又是为何?”
“哼!”厉王嘴里满不在乎地说道:“老子想拜就拜,不想拜谁也别强迫老子!”
厉王的跋扈嚣张让前来吊唁的大臣很是气愤。
他们想过来质问,但又担心因此会将此事闹大,究竟,让风丞相入土为安才是大事。
“呵呵……好,你不想祭拜,我不想强迫你……”风青雅淡淡道,“我扣留我的二姐,只因她和我父亲的死因有关系。再则,她和张氏绑架了我的大姐,在你的王府私设刑堂,鞭打与她。我说的这些,都是有人证物证。想必这些事儿,你王府上的家丁小厮也知道。你回去了,一问便知。”
可是厉王不想听这些。他只是恼恨风青雅这样做驳回了他的面子。而厉王此人,偏又将面子看得极为重要。
“本王可不管什么人证物证的,本王只想早日看到我的爱妾早点回来。”
“我说过了,她和命案有关,我不能放了她!”风青雅丝毫不退让。
厉王就火了,“你算什么摄政王?老子不承认!你这个摄政王不过是傀儡,做不得半点数!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片子!”
厉王当着众人的面,更想羞辱风青雅一番。
风青雅都忍了。她告诫自己不能冲动。一旦冲动了,铁定会误事。
不过,厉王说着说着,又将话题扯到风丞相身上来。厉王对一个死去的人,还是极尽羞辱之词,却是叫风青雅不能忍受。
他说的话儿很过分,以至于身旁的那些大臣都听不下去了,实在是太污秽了。
风青城过来了。他对着青雅耳语了几句。风青雅想了想,就对着凤青城点了点头。
这可是厉王主动送上门来的,择日不如撞日。厉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风青雅听了,就抬高了嗓门,在人群中寻找:“异姓王何在?”
异姓王也就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他看着风青雅,大声说了一句:“摄政王殿下,有何吩咐?”
风青雅很满意,就对他道:“异姓王,有人要谋反,你说该怎样?”
“杀。”异姓王干脆利落地说了这一个字。
他的态度,让厉王很是惊异,他定了一定,看着身旁大臣们淡定而又漠然的目光,似乎明白了什么,马上就仓皇地问异姓王:“异姓王,你,你这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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