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今天凤长吟这样问,那自己索性也就明白无误地告诉他:“那么,你问我为什么,我也就告诉你,因为我觉得,身为皇子的你,对待下人应该宽宏,而不是随意就取了他们的性命!虽然他们是仆人,虽然低贱,但也是人啊!也是父母怀了十月生下来的孩子!你这番没有仁慈之心,你叫别人如何与你做朋友?”
颂竹一点都不害怕,当着凤长吟的面,是有什么说什么,一点都不避忌。
凤长吟听了,就觉得一点都不高兴。
“颂竹,你怎么了?不过是几个下人,我打死他们又怎么了?要怪,只需怪他们的父母不争气,投胎没投好,让他们一生下来就受苦,让他们受不完的苦,我打死了他们,还是帮了他们,他们死了,早死早投胎,兴许还能投到一个好点的人家,不用在这样小的年纪出来干活当奴隶,所以,我这样做,一点错儿都没有呀?”
颂竹听了这些话,心里头就更是叹息了。
可是,他还想再提醒凤长吟,他认为凤长吟的本性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变坏的,兴许还能婉拒一番。
颂竹就继续劝说道:“就算你说的都有道理,可是无缘无故地就取别人的性命,将别人当作蝼蚁,这样真的好么?你不如学学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的为人真是没得说的,那对人的宽宏,那博大的气度,那广博的胸怀……就算有人说了让他不高兴的话,太子殿下知道了的话,也是一点都不会生气的。太子殿下就是这样,总是替别人着想,极少能够想到他自己……”
“够了……”一听颂竹又扯凤青城,凤长吟就表示听不下去了,没有人生来愿意做别人的陪衬,除非这个人是傻子。颂竹说的话实在伤了他的自尊,“颂竹,你别和提凤青城……在我看来,他那样做分明就是伪装,只是伪装的高明一些而已!”
但现在,凤长吟却是十分激动。
他虽然是恶人,但恶人也是人,他也有七情六欲,也有见到朋友的开心。
颂竹听了此人说话,心里也表示十分十分讶异。
难道,这不是凤长吟的声音么?
可是……此人明明自己不认识啊,这分明就是一个年纪很大的老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颂竹只觉得很诡异。
见颂竹认不出自己来,凤长吟只好自报家门了,他已经被贬成了庶人,昔日的王府也不能回去了,再回到风云国他其实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他比街上的小商小贩们还要不如,还要低贱万分。
“颂竹,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我……我是凤长吟啊……”
“凤长吟?”颂竹惊呆了,既然他说是凤长吟,那为什么他现在是如今这般模样?
这其中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不堪的事情?
“可是你不该在边界的吗?而且,和你同去的人还有风云杏和张氏,对了,还有风云仙,你怎么又能回来了?按理,你的苦役还没服完,你真的不能够再回来!”
“颂竹,你该相信我,我就是凤长吟。说来,我是一言难尽啊,总之我就是凤长吟,我手里有令牌和玉佩为证。我是从那边界逃走的,我去了荣国,我去找以前认识的一个荣国的丞相,可是这丞相忽悠我啊,他不但没有帮我,反而将我阉割了,弄的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最后只好当了一个太监。而且,颂竹,我还要告诉你,我在那荣国的皇宫里还见到了凤青城。呵呵……说来凤青城就是一个不中用的缩头乌龟。如今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赵衍可是什么承诺也没给他。但是,风青雅死了,凤青城早晚也要回来了。但是他也不想想,他在风云国百姓最为需要他的时候当缩头乌龟悄悄地滚蛋了,现在他回来,风云国的百姓还会继续买他的账吗?真是太天真太愚蠢了!”
颂竹听了,心里更是震惊,当然,他是知道凤青城的下落的,他知道凤青城就在荣国避难。
但是,凤长吟的话语里信息量很大,藏了很多的信息。
不过他忍住了,等着凤长吟说更多的话,将他知道的都给说出来。
果然,凤长吟继续对着颂竹道:“呵呵……说来这荣国,真正是一个极有趣的地方。你知道吗?赵衍的皇宫里,除了我之外,除了凤青城之外,竟然还有风云仙和风云杏,哈哈……她们都去了皇宫,真他妈的有意思啊!”
颂竹听了这些,心里头更是不懂了。
“风云仙?风云杏?这怎么可能?他们难道也跟着你一起离开边界,逃离到了荣国了?”
凤长吟的鼻孔里就哼了一声,权当作答应。他隐瞒去了自己和风云仙合伙暗害风云杏和张氏的事实,而是继续胡诌,说风云仙如今失踪了,风云杏的日子却是在荣国的皇宫过得风生水起。
颂竹越听,心里越是糊涂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儿?难道她们在荣国的皇帝里为了争宠,又和以前在风云国一样,不顾脸面地厮打起来,还彼此算计着彼此的命?
颂竹不想再想下去了,他觉得头疼,是真的头疼。
但是,颂竹也知道,此番凤长吟贸然地出现,绝不是对着自己来诉苦的,来讲这些的,他一定有别的意图。
只是,颂竹猜不出,凤长吟心里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呢?
颂竹觉得这次凤长吟回来,一定潜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他得小心。
果然,颂竹不开口问,凤长吟自己也忍不住主动告诉颂竹了。
“颂竹啊,这回你得帮帮我。不管我做了什么,不管我是皇子还是庶人,我好歹都是风云国人啊,这点你们不能否认吧?我这回到了故国了,心里头才觉得满足踏实。我知道,我不该从边界偷着溜出来,但是,凤青城没回来,这事儿就算有人想管,但也寻不出个由头来。颂竹,别的就不说了,只一件,我们得合力将司徒煜赶走。他才是风云国人真正的心头大患。我想立一个功,等凤青城回来后,知道是我将司徒煜赶走的,凤青城知道了,心里一定会高兴,这高兴了,就会赦免我以前犯下的所有罪过,毕竟,我的罪过和将司徒煜赶走相比较,实在是微不足道了。颂竹,我对你说……”
反正,现在,凤长吟就是要颂竹相信自己,不管怎样都要相信他自己。
因为他知道,颂竹就是这里的头儿,是司徒煜任命他当都城的京畿令,他认为颂竹一定知道司徒煜的去向,如果颂竹都不知道的话,那么自己也不需要再去问别人了,因为再问别人根本没有多大意义。
“颂竹,请你一定要告诉我。不然我这心里头难过啊,我是一心要将功赎罪,一心要让凤青城原谅我啊。以前我才知道,我干了那么多的蠢事。凤青城完全有理由恨我。没错,现在我反思,自己的确干了许多不要脸的事儿。我很难过,但是除了弥补我也想不到别的法子,颂竹,你说是不是呢?所以,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司徒煜的下落。”
颂竹听着他的话,就注意他的神情。
那么,自己该相信凤长吟吗?该相信凤长吟说的鬼话吗?
呵呵……颂竹的心里自然是不信的,非但不信,简直就是一点儿都不相信。
若是还相信他说的鬼话,真正盐都要生蛆了。
只是,该如何将凤长吟打发走呢?
若是他不走的话,肯定会一点到晚地跟着自己,让自己什么都干不成。
而且,颂竹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受了司徒煜的托付将风青雅的尸体就藏在了医馆的地下室里,如果这个秘密让凤长吟知道的话,指不定他会做出伤害风青雅遗体的举动。
不行……自己绝不能让凤长吟这个疯子发现!
这个疯子既然敢阉割自宫,自然最后一点的人性也就泯灭了,他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记得凤青城对他说的,“颂竹,凤长吟就是一个疯子。以后,我有什么不便,不能见你的话,请你一定要不要相信他的鬼话,一点都不要相信。”
这是凤青城在离开风云国的皇宫之前,这样交代颂竹的。
凤青城的话,颂竹心里自然是记得的。
他的脑子里就在想着主意,要怎么才能将此人骗走呢?
如今,这个凤长吟回来了,一定会将风云国的局势搅合的不安。
这个祸害毕竟及早扫除。
有了,颂竹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了,他就装着神秘兮兮的样子,故意对着凤长吟说道:“原来你是想知道司徒煜的下落,这个却是不难。你既然问我了,那我看在咱们昔日的情面上,那我就不妨告诉你。”
凤长吟一听颂竹说这话,心里头就十分高兴,他迫不及待地赶紧问:“是吗?你既然知道,那就赶紧地告诉我吧……呵呵呵……我就知道,我找你问,准能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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