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千金夺君宠:迫嫁王妃-第十一章 洞房花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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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没来由的想起《荷塘月色》里的一句话,“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是啊,她什么都没有!

    她自始至终不过是个身在局中心在外的旁观者而已,没有什么值得在乎,也没有必要去在乎!

    “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小厮的禀告声将出神的栩苵拉回现实中,她才想起今天要去国寺,转身点头到,“知道了,我们这就出发!”

    流国女子有出家进香的习俗,听母亲交代了还要拜送子观音。栩苵无语失笑,这流国人的意识还真超前,婚都没结,就惦记要孩子了!呵!

    栩夫人因为要忙着准备婚事就没有陪栩苵去,但还是拨了大批侍卫给她,保护她来去路途的安全。

    栩苵端坐在丝绸芙蓉顶篷的宽敞马车内,眼前垂挂着叮叮作响的水晶珠帘,一切奢华且浪漫。

    华丽的马车,庞大的护送队伍,浩浩荡荡的穿街过巷,引来路人一阵阵侧面。纷纷思忖着,出门能有如此大的阵势,又该是何家千金?!

    平缓前行的马车在“吁——”的一声中停了下来,外面传来马夫的恭敬之声,“小姐,到了!”

    幻香掀开珠帘,叮呤清脆。栩苵缓缓的走了下来,抬头望向那三个熟悉的墨黑字迹时,经不住微微失神。

    “小姐,该进去了!”幻香上前,轻挽她的手臂提醒到。

    栩苵点点头,可没走几步,却发现侍卫一直紧随身后。不禁沉声吩咐道,“你们就在外面候着,我一会儿就出来!”

    “这……”侍卫面面相觑,想起老爷交代要寸步不离的保护,不敢有违。可是此刻,栩苵面色微愠。那生气的模样,他们也吃罪不起,左右为难许久,还是硬着头皮听命道,“是!”

    今天初十,既非许愿也非还愿的日子,寺内较那时要清静许多。

    对佛法无知的栩苵,这次也没有像以往那样莽莽撞撞,面露不屑的心存嬉戏。

    从进香大殿到佛堂,再到观音阁,在幻香的陪伴下,栩苵都认认真真的一一拜过,神情敬畏虔诚。俯首时,金黄华盛在额前摇晃,熠熠生辉,尊贵富气。

    走出观音阁,所有该拜的已然拜完。

    “栩苵”那病怏身体累得够呛,可她却没有立即回马车休息的打算,抬眼观赏着随缘寺,随口道,“幻香,你先回马车等我,我还想四处转转。”

    幻香对一切心知肚明,却也没有捅破,听从道,“好吧!”

    走在熟悉万分的竹林小路,四周绿意环绕,寂静如昔。

    可是,栩苵的心却莫名的慌乱起来,既心急想见却又不安怕见……

    一身绛紫堇服的栩苵站在郁郁葱葱的竹林间,俏丽宛若林间精灵。

    正当她内心纠结,注视不远处院落犹豫不前时,突然传来一阵低沉且规律的敲击木鱼声,“咚咚……咚咚……咚咚……”

    听着冗长之声,她杂乱的心绪倒也平静些许。亦迈开步子朝前方走去,离后院越来越近了,那“咚咚”声也越来越大。

    她轻轻推开虚掩的院门,印入眼帘的是位侧身而坐的和尚,他身着灰色长袍,一手击着木鱼,一手拨弄长串佛珠。双眼微阖,红唇亲启,嘴里念念有词。

    他曾说他天生就是个和尚,那一刻,栩苵彻底相信了!

    纵使失去飘逸亮泽的长发,他的俊秀非凡一点也没受影响,依旧美好如初。可他那股脱尘若仙之气更盛,仿若一个悟禅得道的高僧。

    听见细碎的脚步声,木鱼声戛然而止。

    笙歌回头,惊见空旷院落中孑然而立的少女。

    她一身华丽衣裙,层层叠叠,长可及地,看上去是那么的高贵典雅。璀璨的明珠吊坠在乌黑的发髻旁荡来荡去,贵气中又不失可爱俏皮。

    阳光灿灿的照在她白净的脸上,原本精致俏丽的她,在光晕下更是艳光四射,另人无法直视。

    看着突然出现的她,笙歌的心跳不觉中漏掉几拍,有些愣怔。

    “笙歌!”

    栩苵脱口喊出他的名字,待走进屋内,她才意识到自己一身的盛装打扮和清雅简洁的禅房是多么的格格不入,心下不禁有些尴尬。

    “小……”笙歌开口,突然想起师父的教诲:出家后便要学会谦卑,不可随意直呼他人姓名。

    他亦从容的放下佛珠和木鱼,起身笑道,“栩施主,贫僧法号——不悔!”

    不悔?栩施主?!

    栩苵心头一凛,没想到他当和尚没几天,倒什么都做得“有模有样”!

    不悔,你当真不悔吗?

    不曾想他居然要了这样一个法号,栩苵执拗的说道,“笙歌,我不叫栩施主,我叫小苵,我们是朋友呀!”

    笙歌微微一笑,看上去依旧是那样的亲近温暖,“我们是朋友啊,但不悔同时也是个出家人!我觉得这样称呼更符合彼此的身份……”

    “身份?彼此什么身份?”

    栩苵有些气急的打断,为什么人人同她讲身份。爹娘嫌幻香身份低配不上哥哥,笙歌却也以同样的理由疏远彼此。难道身份门第真的就那么重要,连人间所有的挚情挚爱都敌不过它吗?

    面对栩苵突如其来的质问,笙歌一时语塞,却也始终保持纯纯暖笑,自然的邀栩苵坐下饮茶。

    他还是那样风轻云淡,永远挂着无邪笑意。那笑容不深,可以说有些飘忽,却永远存在。

    或许是她心存试探,又或许是不甘报复,总之在笙歌笑着对他说”请坐”的时候,她清脆脱口道,“我要成亲了!”

    笙歌的身子陡然一震,呆呆的看着她,那抹淡淡的笑容终于僵硬在脸上。

    栩苵涩涩一笑,有些凄然的继续道,“不恭喜我吗?”

    那一刻,她的心跳得厉害。直直的看着他,企图在他的脸上找到名为“失落”或是“嫉妒”的东西。

    可是,彻彻底底失落的却是她,她什么也没找到,什么也没有!

    笙歌轻轻叹息,微不可闻。

    他只是默默的转过身,从屋角的抽屉里取出一串藏红色的佛珠,轻声道,“这是成年那日师父送与我的,如今我将它转赠给你,佑你平安,同时恭贺大喜!”

    栩苵面色瞬间惨白,呆滞的看着血红血红的珠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笙歌仿若什么也没看见,没心没肺的自顾将佛珠套入她纤细的手腕。

    “你是认真的?说的都是真心话?你当真高兴……恭喜我?”

    “是,你是我的朋友嘛!你成亲这大的喜事,我当然高兴啊!”笙歌轻笑道,却在音落之时,仓惶低头不敢看栩苵一脸受伤的神情,转身朝墙边的蒲团走去。

    “可是我不想嫁!”栩苵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她感觉到笙歌身子明显一震,可他却始终没有回头。

    此刻栩苵已顾不上丢不丢人了,如果再不将心中的话告诉他,她怕自己会悔恨一辈子。

    她紧紧的抱着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声音干涩道,“可是,我不想嫁啊!笙歌,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你可不可以带我走?今生我不求荣华富贵,只想在你身边就好!无论你是笙歌也好,不悔也好,我都不在乎……真的,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也都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笙歌突然沉声打断她的话,语气前所未有的决绝,“可是我在乎,昔日笙歌无法承诺你什么,今天的不悔更是无法给与!”

    仿佛满心欢喜的送出一颗真心,却又在顷刻间被无情的践踏,栩苵失魂落魄的呢喃,“笙歌,你……”

    “栩施主,请回吧!贫僧该打坐了!”笙歌扒开她紧扣的手指,大步走过去,盘坐在蒲团上,闭目凝神。

    栩苵不死心的紧盯他的后背,恨不能将他的心看穿,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就这样默默的注视这他。许久许久,他始终都不曾回头看一眼,她的心一点点下沉,一点点冷却……

    终于,她倦了,累了,服了,叹了,败了!

    他没有错,也没有变,一直只当她是朋友。错的是她,是她贪心了!

    屋外阳光四射好似春天,可她却感到彻骨心寒,犹如身处冬季。

    她微微叹息,轻声道,“笙歌,不打扰你了,我走了!”

    那静坐之人已然入禅,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栩苵终于在自找的寂落与心酸中转身离去。

    在她离去后,蒲团之人悄然起身。看着伊人已去的方向,心中百感交集,如惊涛巨浪般难以平复。

    一股莫名情绪撕扯啃噬着他的心,痛入骨髓。

    她,要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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