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年前的今天，成千上万的美国人，在全国各地，纷纷拥上街头，集会游行，发表讲演，将人民普遍关心的问题提到了国家的议事日程，即美国环境保护。
当时你们当中许多人还没出世，回顾自第一个地球保护日起，我国发生的急剧变化与进步，对你们很有必要。在两年的时间里，我们国家成立了环境保护署，通过了防止空气污染，防止水源污染及濒临灭绝动物等的保护法案。我们还禁止使用D．D．T。对我们这一代人来讲，这不失为聪明远见之举。
20年后，我们的社会资源，及我们的地球所面临的严重威胁使我们以前作出的努力付诸东流。
我们曾限制向河流中倾倒污物，但是现在用过的注射针头已被冲上了河滩。
我们曾不允许煤气罐中含有铅成分，但是现在，在城市儿童生活和玩耍的地方发现了浓缩铅的成分。
我们曾规定有毒物质废料应定点存放，但是现在，清理出的废料却少得可怜。
我们曾重视酸性物质会导致树木死亡，但没有意识到其蔓延之快。这导致了国内森林，以及国外热带雨林的大片消失。
我们曾停止建造核电厂，但是现在，核电厂到处可见。我们亲眼看到满是油迹污垢的海滩，灰蒙蒙的天空，污染的河流。我们要充分认识到其潜在的危险。犹如那遥远的臭氧层空洞，肉眼根本看不到，但是透过臭氧层的光线可导致人们身患癌症。
你们这一代面临的问题是：22年前起步的这项环境保护运动能否继续推动向前发展？我们提议是否合乎时宜？
几十年过去了，我们的思想也有了很大变化。现在的孩子教他们的父母如何给垃圾分类，以便废物回收利用。像德雷克赛尔这样的学院也在给青年人讲环境工程学。大多数美国人的思想已经有了改变，而我们现今领导人的思想仍没有变化。10多年来，我们没有国家能源战略、没有环保战略、没有采用能使能源更有效地利用和能保护环境的新技术去占领未来市场的经济战略。
在过去10年内，气候变化，臭氧减少及其它全球环境问题已经对我们的生存构成紧迫威胁。依赖进口石油一直是我们能源政策的基础，进口的石油现在已占我国贸易失衡的一半。共产主义的崩溃和冷战的结束产生了新的市场，也使环境治理成为新的极为紧迫的事情。我们有了前所未有的机会来保护地球，促进我们的经济增长。
布什政府在环境问题上像在其它许多问题上一样，一直是消极的，无原则的，或采取权宜之计。在乔治·布什和罗纳德·里根领导下，总统在环境问题上的能力成为了一种危险。
乔治·布什曾允诺要成为环保总统，但关于科罗拉多大峡谷污染情况的照片向我们清楚地显示了一切。
波士顿港湾的污染状况曾是他在1988年消极的竞选运动中攻击对手的靶子，但许多年过去了，他对治理港湾，几乎无能为力。
他曾允诺美国宝贵的森林不会有"净减少"，但随后试图将一半森林移交给开发者。
他曾祈求以特迪·罗斯福的忠诚来保护我们的自然遗产，但随后就要求开放北极地区进行石油开采。
他曾谈到我们需要一个能源政策，但随后又去底特律，撇开密歇根州的主要问题而去对美国汽车制造商允诺他不会提高美国国产汽车的耗油标准。
他曾号召召开有关环境问题的国际首脑会议，但现在他却正单独阻挠100个国家为控制全球变暖而将在里约热内卢举行的历史性的会议。
昨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他想发起的另一个攻击，这次是关于阿肯色州的怀特河的问题。我们正在对怀特河进行治理，我们欢迎总统注意到这个问题。因此，总统先生，当你从里约热内卢回来后，希望你到阿肯色州西北部和怀特河来看看，我将告诉你存在的问题和我们已经取得的成绩。我将让你看到你可进行垂钓、儿童们可以在其中游泳的河流。
如果你真正想解决问题，我将和你达成一项协议，我们将分清联邦政府和州政府的职责和要取得的成果。我们的人民已经厌倦了党派间的互相指责。但这不是波士顿港湾，如果你想提出指责，你也必须承担部分责任。
让我澄清一下，我认为布什总统不是决心要毁坏环境。但他的观念是在另一个时代形成的，那时世界面对的是其它威胁，经济增长和环境保护是互相排斥的。
作为一个贫穷州的州长，我在过去10年中致力于增加就业和夺回失去的时间。我知道许多人的利益由于近50年来最长的衰退和最低的经济增长率而受到损害。
在80年代，我也曾面对就业和环境两者间的短期交替效应。而且，由于在某些领域联邦政府援助的削减和缺乏一个清楚的政策，离间了各州之间的关系，使这种交替效应更加强烈。在此背景下，在联邦政府没有提供足够的环境保护和治理方面的就业机会的情况下，在这个小州我选择了增加就业。
许多年过去了，我学到了某些乔治·布什和他的顾问们还没有理解的东西，那就是应该抛弃在经济增长和环境保护两者中的错误选择。今天，没有一个良好的环境就不可能有一个良好的经济增长，千万不能牺牲环境来取得经济的增长。
我们的竞争者知道两者不可偏废。德国工人的平均劳动生产率比美国工人高25％，原因之一就他们制造同样数量的产品只需美国所需能源的一半。
日本公司在全球市场上拥有5％的竞争优势，也是因为他们有较高的能源利用率。我们的竞争者正加速发展使其能占领未来市场的新的环保技术。在走向21世纪时，唯独美国没有能使经济稳定发展的长期战略。
布什政府不理解，在环境保护和经济增长两者间作出的错误选择不仅对环境有害，同时也不利于经济的发展。乔治·布什让奎尔领导一个竞争委员会，实际上是让主要的环境污染者通过白宫的后门来破坏他们不喜欢的环保法规，这会使我们的河流和空气进一步受到污染。最扰乱人心的是他们称此为竞争。
长期以来，布什政府借口能源的有效使用和改善环境与经济增长有矛盾，而没有做任何有利于美国经济的事。如果我们打算在世界经济中竞争并取胜，如果我们想要改善我们的生活质量、提高我们的生活标准，那么我们就需要学会以环境保护为手段来取得经济的增长。
这是我在阿肯色州一直致力的事业。作为州长，我一直勤奋工作、追求环境质量和经济增长。在我第一个任期内，我致力于使公用事业优先考虑环境和自然资源的保护，而不是新电厂的建设。这符合阿肯色州的主要的特殊利益。今天，上述方法被称做"最低成本计划"，几乎有一半的州利用此方法来保护资源和节省纳税人的税款。以前，这个名称已不复存在，公用事业也竭尽全力取消该计划。到了80年代末，它们又回来了，阿肯色州的消费者和工商企业在未来将节省许多金钱。
我们也做了其它许多工作。我们制定了国内第一个州级水平的纸张循环使用计划；建立了近40个新的野生动物保护区和公园来保护我们的河流、森林和草原；实施了一个新的全州范围内的重新造林计划，在最近两年内已植树2500万株；我们还向阿肯色州工商企业提供了30％的税收抵免，用于安装废物减少和循环使用的设备，这种措施保护了阿肯色州的环境并创造了就业机会。
曾经有一段时期，在这个国家，环境保护被认为是发展工业必须承受的负担。今天，这种观念已不正确。技术已经进步，利害关系已有了改变，现在是我们改变观念的时候了。在今天的经济活动中，已没有增长和环境保护两者间的交替效应。我们现在有同时选择两者的手段和需要。
今天，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改善环境的新协定。这个协定应建立在全新的承诺之上，给我们的后代留下一个美好的国家，它的空气、水、土地没有受到损害，它的自然美景没有失去光泽，它的全球经济稳定增长的领导权没有被滥用。这个新协定将对美国人民提出挑战，要求各方面包括个人、家庭、团体、公司和政府机构承担职责，来保持我们的环境质量和我们的世界。
这个为改善环境的新协定将有三个要点：发挥美国在保护全球环境方面的领导作用；保持美国的环境质量；开辟与坚定的保护环境目标相一致的新途径，以促进革新和增长。
契约的第一部分规定美国必须为地球的健康发挥世界领导的作用。冷战已经过去，我们已进入新的时代，在这个新时代里，对我们安全的威胁已不太明显，但危险依然存在。就像戈尔参议员在他的新书《平衡中的地球》中所描写的，如果我们没有远见和领导力去战胜全球气候变化、臭氧减少和地球无力承受的人口增长等一些新的、空前的威胁，那么这些威胁将击败我们。今年6月，世界各国首脑将在里约热内卢举行会议，共同协调减少各自的二氧化碳和其它温室气体的排放量；阻止臭氧层进一步遭到毁坏；寻求促进稳定发展的办法；保证使我们的人口不超过地球的承受能力。近100个国家的首脑已坚定表示将出席这次大会。但就在昨天，我们的总统说，他还不能决定是否出席这次大会。
最近10年中我们已经历经了历史上最热的8个年头，地球的雨林正以每分钟一个足球场大的面积的速度减少，肯尼邦克波特上空的臭氧层空洞正在扩大。地球上几乎每个国家的领导人都在等待美国总统是否下决心采取行动。
我认为乔治·布什是负不起不参加这次会议的责任的。如果总统决定参加此次会议，那么仅仅出席到会是不够的。除非他决心使美国在对付全球气候变暖方面起领导作用，消除他以前在实施气候变化协议方面设置的障碍，否则里约热内卢会议将一事无成。布什总统应该承诺，到2000年美国的二氧化碳排放量将限制在1990年的水平上；应该作出新的努力保护地球的生物和森林。正如戈尔参议员所说，地球环境问题是现今最重要的挑战。
在克林顿政府中，美国将带头促进经济的稳定增长。我们将号召主要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这些国际组织进行协调，通过减少发展中国家沉重的国际债务负担，保护他们宝贵的土地资源。我们应创立一个类似于自然资源保护委员会的国际组织，它的资金由发达国家和需购买在雨林中进行医学研究使用权的制药公司提供。这些使用权和开发出的新药品的收益将证明，保护和扩大森林比砍伐森林更能获益。
我们也应通过支持为阻止全球人口超速增长所作出的努力，来寻求稳定的发展。正如艾尔·戈尔所描述的，人类经过一万代人才达到20亿人口，而我们将可能看到，在我们这一代，地球人口的数量将增长到原来的3倍。地球的资源和脆弱的生态系统在这种难以承受的负担下将会耗尽和崩溃。布什总统曾是限制全球人口增长的坚强支持者，但应感到惭愧的是，他为平息党内派系的反对而阻止我们为限制人口增长作贡献。克林顿政府将恢复对外援助，支持计划生育。
除非我们在国内为保护环境做更多的工作，否则不可能领导世界为改善环境而进行的斗争。美国人口占世界人口的5％。而我们却消费了全球石油消费量的四分之一强。如果我们要领导对付全球气候变暖的斗争，增强我们在贸易中的竞争力，减少对国外石油的依赖，我们就必需减少石油消费，显著提高能源使用效率。
在过去的11年中，我们没有一项国家能源政策。在克林顿政府中，在我上任的那一天，我们将制定一项能源政策：
--我们将加速提高我国生产汽车的燃油使用效率，使制造商将汽车燃油使用效率提高到每加仑汽油能行驶45英里的水平。
--我们将增加使用低廉、安全燃烧和丰富的天然气，减少我们的二氧化碳排放量。我将颁布行政命令，联邦政府的车队需购买使用天然气作动力的车辆。
--我们将推动中性的税收刺激计划，用污染者和能源浪费者多缴纳的税金来奖励保护环境和节约能源者。如加利福尼亚州已规定给予购买燃油效率高的汽车的买主以奖励，奖励的资金来源于对购买耗油量大的汽车的买主收取的特别费用。
--我们将对可再生能源的发展进行更多的投资。而在过去10年中，联邦政府用于这方面的资金从8.5亿美元下降到1.44亿美元。能源部60％的资金用于核武器的研制，余下的大部分用于核能和矿物燃料的研究，这是毫无道理的。我们将鼓励对诸如风能、太阳能这些新能源的使用，鼓励更有效地使用我们现有的能源。在克林顿政府中，我们将划定范围广泛的北极国家野生动物保护区；停止将使我们付出代价的石油开采。
--我们还将做出努力，将一部分冷战时期的军费开支用于民用目的，利用研究、开发资金来发展轻轨火车。这种轻轨火车将加快运输速度，节省燃料，并能为无力支付较贵运输费用的人们提供运输服务。
--最后，我们将在我们政策的各个方面，制定能源保护和有效使用的中心目标。如确定我们的职责，规划我们的公用事业等。我的目标是，到2000年美国整个能源使用效率提高20％。
我们也需要制定一个防止污染的政策。1970年以来，我们在控制污染方面已取得很大进展，制定了限定倾倒废物数量及地点的法规。现在我们需要进一步努力，使我国从控制污染转向防止污染。
最紧迫的任务之一是减少我们产生的固体废物的数量。克林顿政府的首要任务是致力于寻求能防止污染的新方法。
--我们将创立一个可交换的信贷机制，它将奖励那些将自己生产的大部分废物重新利用的公司，处罚那些不达标的公司。
--我们将设立刺激机制，使公司和政府机构循环使用废物，并利用联邦政府购买力创造一个可循环使用的材料市场。
--我们将通过一个有关瓶子的法案，减少塑料瓶、玻璃瓶的库存，鼓励循环使用。
为了改善我们的水质，我们需要关注从我们的农田里流出的、从覆盖冰雪的街道上融化的和郊区的发展产生的污水造成的污染。我们需要一个新的净化水法，它将包含有关非点源污染的标准和刺激措施。它将解放我们的公司、农场主和家庭在减少和防止污水排放方面的创造力和科技潜能。
我们也需要加强努力，控制有毒废料排放。超级基金计划已被灾难性地错误执行。我们已经花费了130亿美元，但仅仅治理了1200个最致命废料倾倒点的80％。大部分资金浪费在法律费用上和超成本支付给那些治理污染合同的签约者，这些人因此可以购买劳力士手表和豪华地装饰他们的居室。
超级基金计划在1980年是一个历史性的突破。在我第一任期内，阿肯色州是美国第一个有环境保护局批准的危险废料管理计划的州。超级基金使我们能控制大多数突发危险，并提供了一个强有力的威慑力量，禁止有毒废料的倾倒。现在我们这些关心环境问题的人们必须刻不容缓地带头去寻找每一种可能的途径，使更多的污染点得到治理，不致错过取得胜利的机会。
为了保护我们将留给后代的自然遗产，我们也需要改善美国的自然资源。作为总统，我将保护我们的原始森林和重要的动物栖息地，并使我们的森林没有净减少成为现实。我将重新设立管理国家公园和荒地的专门机构使国家公园和荒地得到真正的保护。我将进一步努力使用联邦土地、水资源保护资金会提供的资金建造公园和娱乐场。每年，数百万美国家庭将可在约塞米蒂和黄石国家公园中度假。他们应该有一个像他们一样关心美国公园的政府。
我们为改善资源所做的一切努力，完全依赖于法律和政策的实施，以及公众的自觉意识。在克林顿政府中，我们将杜绝欺骗环境保护局的行为，保证使公司和污染者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今天，我想要说的第三个要点是乔治·布什必须通过有力的市场力量来对美国的污染问题施加影响。
过去我们许多保护环境的努力都是以指令性法则为基础的，即限制企业的排污量及技术的使用。虽然取得了明显效果，但有时也由于限定企业使用的设备种类而抑制了技术革新。另外，过去详尽的硬性规定也增加了制定和实施时的费用和负担。
我认为该开始运用市场力量来帮助我们恢复环境的新时代了--亚当·斯密的"看不见的手"（市场力量）也能用来治理环境。我们在坚持严格的污染减少标准的同时，对排污的企业收取罚金会刺激他们不断地寻找更清洁的技术和生产流程。在一定条件下这种以效果为准的方法能够减少规章上的开支和官僚主义，得到公众支持，使环境保护政策不再受特殊利益集团和院外集团活动者的左右，而是面向公众，由公众监督执行。
但是，解除对企业的某些规章束缚并找到有成本效益的治污方法只是我们要采取的步骤之一。我们还应该对21世纪的环境保护部门有充分的认识，目前，环保技术和服务每年约有2000亿美元的市场，而发展中国家将在今后的15年中需要引进安装价值万亿美元的能源技术设备。
不幸的是，我们正在这场竞争中节节败退。1980年，美国占有世界太阳能技术销售额的四分之三。到1990年，德国和日本的竞争使我们的份额降到30％。我们应该认识到领导环保运动的国家将成为环保技术和服务的最大的提供者和出口国。
当我为了竞选总统而在这个国家四处奔走时，我被不同背景、肤色和收入的美国人民为了共同的目的而再次联合起来的渴望深深打动了。如果说有某种东西使世世代代的美国人民紧密联合的话，那就是我们对这块广袤富饶的国土的深深眷恋。我们的祖先热爱这片土地。他们是农民，也是先驱者。是他们使这块被我们称为美国的20亿英亩的土地成为他们描绘梦想的画布。
10多年来，国家的发展停滞不前，很多时候甚至在倒退。有人说是树木造成了污染，而太阳镜是对付臭氧层减少的最佳方法。更多的时候我们在互相争吵攻击，被荒唐地告知要在生活质量和生活水平之间作出选择。我深信，为了我们热爱的国土，为了我们共同的价值观，也为了我们仅有的一个地球，现在正是抛弃错误的选择，重新联合这个国家并恢复其发展的时刻了。
大约一代人以前，环境保护者阿尔多·利奥波德写道："历史是由同一个起点开始的漫长旅程组成的，人们不断地回到这个起点以重新开始寻找那些永恒的价值观。"不论何时，美国的出发点的起点都将是我们对自然遗产的热爱。现在，我呼吁你们和我一道从这个起点开始新的征程。谢谢！
王金宇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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