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找个人问问。我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我又不想哪儿也不去。我在十字路口犹豫着、徘徊着，站的腿酸了便坐在路边石阶上，屁股坐麻了便站起。
日出日落。日落日出。日出日又落。
我问了很多人，他们不是行色匆匆便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末了说句：“神经病！”
这天一个蓬头垢面，腌臜不堪的傻子在我身边坐下。我欲避开。
他问：“你到哪里去？”
“是呀！我到哪里去？”我问，“我该到哪里去？”
他问：“你长腿了吗？”
“我长腿了吗？”朝自己的下身看看，“长着了啊！”
他问：“长着腿了哪不能去？”
“哪都能去！”我若有所悟。
他问：“不是哪都能去吗？”
“你为什么一直在问呢？”我问他。
他问：“我不能问吗？”
我被他问的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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