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搭理薛姐,而是直接招了辆出租车,去了陈慕慕家里。
陈凡还是躺在床上的,不过他的额头上全都是冷汗,陈慕慕正在给他擦。
昨晚我在百会穴平刺的那一针,足以彻底打通陈凡的督脉。可现在,他的督脉居然还是堵着的,并没有被打通。这说明,陈凡的问题,远比我想想的严重。
我问陈慕慕,报酬准备好了没有,我得先拿到钱,才能做下一步的治疗。陈慕慕说钱得下午才拿得到,让我先救她哥哥。
陈凡眼下这情况,绝对是撑不到下午的。先治病再拿钱,虽然不合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但我总不能为了那规矩,见死不救啊!更何况,陈慕慕这漂亮妹子,一直用那哀求的眼神看着我呢!
反正都坏了一次规矩了,也不怕坏这第二次。
要想打通陈凡这督脉,我只有用爷爷交给我的绝招了,掐头去尾断中枢。
督脉一共有二十八穴,掐头的头,指的是长强。
在长强穴施针,必须得先开窍。
我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小瓶,那里面装的麝香。
麝香有整香与散香之分,将11月捕捉之雄麝的脐部腺囊连皮割下,制出的是整香,只取内中香仁的被称为散香。
在开窍这方面,散香效果更好。这小瓶里装着的,正是散香。
抖了一点儿散香出来,以烧酒调和,涂在了陈凡的长强穴上。
督脉张,长强开。
我这麝香,可是爷爷亲手制的。药一到,立马就起了效。我赶紧取了一枚银针,针尖向上,斜刺入长强。
噗……
陈凡通气了。
调畅通淋,掐头的目的,就是这个。
头已掐,之前我平刺百会穴,算是去尾。
接下来我需要做的,就是断中枢了。
中枢位于背脊之中,我用左手拇指和食指将陈凡中枢穴那里的皮肤轻轻捏起,然后右手持针,从捏起的皮肤上方,缓缓将银针刺入。
断中枢,治腹满。
银针一施,陈凡立马就哇哇地大吐了起来。他吐出来的食物里,夹杂着一些黑糊糊的东西,我不太清楚那是什么玩意儿。
督脉通了,陈凡的命我算是给他抢回来了。不过,为了救他这条命,我连着坏了两次规矩。
坏一次可说是无心之失,坏两次那真是不可饶恕。正是因为连着坏了两次规矩,让我掉进了那万劫不复的深渊。
陈凡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陈慕慕留下了我的银行卡号,说下午的时候直接把钱打给我。我问她陈凡到底是怎么惹上那东西的,她敷衍了我几句,没说实话,我也没有多问。
下午的时候,收到了一条短信,提示我银行卡上转入了10万块。
收到钱了,本以为事情告一段落了。可是,我错了。
晚上我出了趟门,回药店已经夜深了。
我一打开大门,便发现地上躺着个女人。
她穿着青色的寿衣,从脸蛋来看,还有几分姿色。只是,她的脸色是惨白惨白的,就像死人的脸一样。
我赶紧把手伸了过去,探了探那女人的鼻息。
一点气息都没有,鼻尖还是冰凉冰凉的,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刚从冰棺里抬出来的一样。
火葬场那里有个殡仪馆,每天都有人在那里办丧事。这女人身上穿着寿衣,该不会是谁把她的尸体偷出来,扔在我家药店里的吧?
有个老道士端着罗盘,带着一行人出现在了药店门口。
“火葬场附近有卖香烛纸钱的,也有卖公墓的,但你这开药店的,老道还是第一次见。当时见了你这药店,就觉得蹊跷,但万没想到,你挂的是开药店的羊头,卖偷尸的勾当。”老道士气势汹汹地对着我吼道,就好像我犯了什么天大的罪孽似的。
我赶紧辩解说,这女人的尸体不是我偷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药店里。
老道士没有搭理我,而是在那里掐着手指头算了起来,算完之后,他脸一沉,跟那被称为姜先生的人说,他女儿的死,可能跟我这店子有干系。
栽赃,这是赤裸裸的栽赃。可我根本就不认识这老道士,更没招惹过他,他没事跑来栽赃我干吗啊?
看姜先生那气质,像是一个特有身份的人。他大手一挥,站在其身后的那几个保镖,便扑了过来,把我给控制住了。
然后,老道士拿着罗盘,在我店子里寻觅了起来。
“东西就在这里面。”
老道士指了指手上那指针在左右摇晃的罗盘,打开了角落里的那个小药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脏兮兮的布娃娃。
布娃娃的背上贴着一道符,符上写着姓名跟生辰八字。
姜婷,戊辰年六月初八卯时二刻生。
戊辰年应该是指的1988年,姜婷应该就是这死去的女人的名字。
“为什么要害姜婷?”老道士问我。
“我都不认识她,干吗要害她?”我有些无语。
“你不说,老道我也算得出来。”老道士说完,还真在那里掐着手指头算了起来。
片刻之后,老道士问我是不是去过城东。
陈慕慕家那别墅,就是在城东那一片的。我不知道这老道士是要干吗,但还是点了点头。
老道士继续在那里掐着手指头算,不一会儿,他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着我怒斥道:“为点微薄之财,你竟以命续命,真是够歹毒啊!”
“什么以命续命?我是去城东救了一个人,但绝对没害命。”我说。
“一命换一命,这是天道,天道不可违。既然你强行救了一人,为避天谴,必然就会害一人之性命,这叫偷梁换柱,瞒天过海。要不然,贴着姜婷生辰八字的布娃娃怎么会藏在你这药店里?”老道士这脏水泼得,那是头头有道,句句有理,让我无可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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