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斯对布策说:“把那份条约再改掉,扩大领土面积,增设领事馆,在伊犁切断他们南北通路,控制战略要地,进退由我们决定,给他们一个无法控制的死伊犁。其他条件不变,迫使崇厚签字。”
布策得意地说:“大臣阁下想得很周到, 看来还是得用皮鞭抽,不然畜牲不会走。”
格尔斯笑着说:“你的比喻很恰当。不过,对他们不能说我们故意为难他们的话。”
“应该怎么说? ”
“就说他们的左宗棠不识时务,竟敢在伊犁边境挑畔,与我们为敌,我们才对他们冷淡了。如今左宗棠已经害怕了,退兵了,不跟我们为敌了,所以,我们也就对他们友好了。”
“大人高见,一箭双雕,令我十分佩服。我一定按您的吩咐去说。”
“另外,为了签约顺利起见,我想把崇厚跟他的家人和手下隔离起来。”
“您的意思是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把崇厚孤立起来? ”
“正是这个意思。”
“这样一来,崇厚就更无主意了,只好让我们牵住鼻子走。”
“对。一定要让他变成一峰没有思想的骆驼。”
“我明白了。”
“哦,对了,关于女间谍的人选决定了没有? ”
“已经决定了。”
“那就按我们的步骤往下贯彻。”
“好的。”
布策奉命去执行上级的指示。他感到得意的是他在贯彻上级长官的意图显示出卓有成效的本事,表现出特有的才干,给长官留下了很好的影响,为他的升迁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布策面见了十分憔悴的崇厚,表示了歉意,然后把格尔斯的话重复了一遍。崇厚为了讨好布策,把左宗棠大骂了一顿。
从此崇厚和他的家人以及随从又受到优厚的待遇, 并有侍役随时伺候他们。他们感到雾消云散,重见阳光,并忌恨左宗棠不顾他们的死活,为所欲为,几乎使他们命丧黄泉。
过了几天,布策又来对崇厚热情地说:“老朋友,你的好运来了。”
崇厚疑惑地说:“什么好运? ”
布策高兴地说:“我国皇帝听说你受了委屈,很同情你,特意赏赐你五十万两的银票,请老朋友收下。”
他说着掏出一张面额为五十万两的大清的银票递给崇厚。
崇厚怔住了,望着银票不敢收,就像看见蛇似的,心头不禁一惊。
他望着笑嘻嘻的布策说:“谢谢贵国皇帝的关爱。我所受的委屈,都是好战分子左宗棠造成的,不怪贵国政府,这钱,我就不要了,心意我领了。”
布策有点不高兴地说:“你看不起我国皇帝? ”
崇厚诚恐诚惶地说:“不是! 我对贵国尊贵的皇帝陛下向来十分崇敬和仰慕。只是我觉得这钱——”他嗫嚅着说不出口。
布策安慰他说:“这钱和条约没有任何关系, 我们不会让你为难,请你不要多疑,这是我国皇帝对你的赏赐,不必推辞。”
崇厚心想,我担这么大的风险来俄国谈判,几乎饿死,大清又在哪里,谁能来救我,管他什么条约不条约,只要收回伊犁就行了,我怕什么? 这么多的钱,不要白不要,这也算我的辛苦费。
我受了罪,就应该得到回报,有什么理由不敢收呢?
于是,他满脸是笑地说:“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谢谢贵国皇帝的赏赐,我将永远感激不尽,莫齿难忘。”
他说完恭敬地接过银票,装入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布策的脸上出现了笑意, 心想你这个见钱眼开的家伙总算按我们的路子走了。布策满意地告别了。
又过了几天,布策又来找崇厚了。这次不是来送钱,而是要他按俄国的意思去办事。这件事非办不可了, 因为清政府催得紧。
在很长时间,清廷得不到崇厚的回电,很着急,就接连不断地发来电报,催问谈判的事。但都被俄国当局扣押下来,没有给崇厚。现在崇厚恢复了自由,愿意配合俄国了,所以,俄国让他给清廷回电报。
在布策的授意下, 崇厚在电文中说俄国归还伊犁的事情已确定。俄国提出在中国新疆增设通商口岸和领事馆,并无野心,索要赔偿的银两也不多,分割伊犁的土地也没有多少。他又说条约已经定明,伊犁即将归还。
俄国发走崇厚的电文后,又怕清廷来电否决,便趁机以旅游为名, 布策等人带领崇厚和他的侍从到俄国黑海里瓦机亚行宫去了。
黑海的风光非常奇特而又美丽, 布策带领他们四处欣赏之后,又住进豪华壮丽、别有风采的里瓦机亚行宫。在这幽雅而又别致的房间里,崇厚结识了一位非常漂亮的俄国金发女郎。
布策对崇厚说这位金发女郎是专门侍候崇厚的, 对崇厚特殊服务,崇厚听后心中很高兴。他看着金发女郎,年不过20岁,身材苗条,两个乳房高高隆起在胸部,显得十分性感。如月的面庞又白又嫩, 一双传神的大眼睛充满了无限的情意和勾人魂魄的魅力。
面对温柔而又妩媚的金发女郎,崇厚的心动了,两眼直勾勾地瞟着女郎动人的脸蛋, 心想我还从未看到过如此漂亮如此迷人的金发女郎,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抱住金发女郎好好亲一下。
正当他愣神的时候,布策发话了:“老朋友,从今天起,你的吃饭、起居、睡觉等一切活动都由她来服侍了,总之,她归你所有了。”
“谢谢你的关照。你想得太周到了, 我非常需要这样的服侍。”崇厚这样说着,把热情的布策送出房间的门。
他回头看金发女郎正为他泡茶, 他亲切地说:“你叫什么名字? 芳龄几何? ”他担心女郎听不懂他的华语,想用俄语说话,但又考虑他的俄语水平太拙劣,很生涩,不想献丑,引起女郎的小瞧和讥笑。然而, 那女郎却用非常流利动听的华语说:“我叫帕莎,今年刚满20岁,还未结婚呢! ”
崇厚听后不由心猿意马, 心想这么美丽的女郎竟然还是个未开苞的处女,我真有艳福啊! 我得好好让她陪我睡睡觉。人生难得几回艳? 我得好好享受一下艳福了。
他坐在柔软的床上,把手搁在茶几上,只见帕莎用双手端着中国的盖碗茶,轻盈地走近茶几,把泡好的茶放在茶几上,然后又用悦耳的华语殷勤地说:“请大人用茶。”
她说完媚眼勾魂似的望着贪婪的崇厚, 崇厚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冲动的情欲了,他立刻拉起帕莎的纤纤玉手,吻起来。
故作娇羞的帕莎抽出手离开了,但她仍然媚笑着瞟他一眼,似乎有点害羞的样子,低头抚弄自己美丽的花裙子。
崇厚从她撩开的花裙子的缝隙, 突然又看到她白嫩而又匀称的美腿,不由心潮猛涌,仿佛一只恶狼看见了隐藏的小白兔,他无法遏制地扑上去抱住她一阵狂吻。
他刚要摸她的乳房, 但她猛地推开他跑到床边坐下来偷偷流出了伤心的眼泪。他见她流泪的样子很迷人,便走到床边挨她坐下,一边用手帕替她擦眼泪,一边疑惑地说:“帕莎,你为何哭了? 你不愿意吗? ”
帕莎擦去脸上的泪珠,幽幽地说:“我说过了,我还没结婚。我出身很高贵,不幸父母都死了,我只好来这里当女招待。我从来没有这样侍候过人,可他们说你是中国的大官,是谈判代表,要我特别照顾你,我出于无奈,勉强答应了。但我心里很痛苦,我不愿这样不明不白地服侍你,更不愿因你失了我的贞节,你明白吗? ”
崇厚爱恋地看着她,急切地说:“我真心爱你啊! 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不远万里来到这里遇上你,爱上你,也算咱们有缘啊! ”
帕莎深情地望着崇厚,妩媚地说:“你爱我吗? ”她看他使劲地点着头,又坦诚地说,“既然你真心爱我的话,那么,你就要对我负责任,你能做到吗? ”
崇厚忘乎所以地说:“我能做到,我可以娶你做我的妻子,你愿意吗? ”
帕莎平静而又认真地说:“那你的夫人会同意吗? 她不会忌恨我吗? ”
崇厚果断而又自信地说:“她会同意的,她不会忌恨你,也不敢反对你的。”
“为什么? ”
“按我们大清的传统习惯, 一个男人可以娶好多女人做妻子,所以有妻妾成群的说法。所以,你嫁给我,她绝对不敢反对。”
“我嫁给你,算什么名份? ”
“妻子呀! 我可以明媒正娶你。”
“合法吗? ”
“当然合法。”
“你不会再抛弃我吧! ”
“我怎么会呢? 绝对不会。请你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
帕莎说完这句话,顺势倒在崇厚的怀里。
在俄国软硬兼施的驱使下,在美人计的诱惑下,崇厚利令智昏地在《里瓦机亚条约》上擅自签字了。
依据这个条约,俄国虽然交还了伊犁九城,但侵占了特克斯河流域的大片土地和阻断南北疆通道的两个山口。这样一来俄国扼住了伊犁山南的咽喉,使南北无法沟通,伊犁九城成为孤悬之地,而整个南疆也孤立无靠。俄国对伊犁形成了西、北、南三面的包围,随时可以顺着伊犁河夺取伊犁九城为他们所有。此外又赔偿俄国280万两白银,允许俄国在哈密、嘉峪关等九处设立领事馆,准许俄商在新疆和蒙古免税进行贸易。
条约签订后, 俄国非常高兴, 为崇厚举行了隆重的欢送酒宴。酒宴结束后,崇厚提出要带帕莎回国,俄国当局表示同意,要他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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