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看,要接受挑战吗?”阿福紧张地注视这许少龙,恐慌地问。
“接受。再继续忍,不成胆小鬼了。”许少龙果断地回答,然后问心无愧地点燃一支香烟,接着说道:“我当他是长辈,已经忍过一次了,够尊重他的了。他要挑战我奉陪,我倒要看看这老家伙有多厉害。”说完他朝江边走去。江边的风吹飘起他的风衣,更增加了他的霸气,决心要让那家伙输得心服口服。
阿福恐慌地朝许少龙的背影看去,他想上前劝他,但觉得这又不是他的错。他也不希望许少龙作缩头乌龟。但他内心真的很担心会出意外。
少龙回到他办公室之后,内心觉得非常气愤,实在痛恨这个老家伙。若不是他顽固,始终不肯罢休,父亲也不会死,他也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气的握紧拳头用力朝桌子上一拳,他在心中诅咒这个老顽固,发誓这次拼了命也要整死他。
少龙虽然内心气愤,决定挑战,但他回到家里顿时表情转变,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用愉悦的心情面对母亲和晓芸。他不想让她们为自己担心,所以只字不提决斗的事,也不许手下说漏嘴。
“娘,你多吃点。晓芸,你也多吃点。”晚饭桌上,许少龙给母亲和老婆夹菜。
“今天是不是遇上什么高兴的事了?”许夫人见儿子给自己夹菜,乐地问。
“他赚钱了。哈哈。”晓芸笑呵呵地接道。
少龙看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见她们笑容灿烂,他是多么的开心。但突然担心起来,万一这次死的人是自己,那这两个人该多伤心?
“你怎么了?”晓芸见少龙傻看她们,好奇地问。
“没事,来,多吃点。吃得胖胖的帮我们许家生个儿子。”许少龙再次给晓芸夹菜。
“娘,他又欺负人。”晓芸害羞地叫起来。
许夫人一听,要给许家添后,乐得哈哈笑。
少龙突然又在想,如果自己真的死了,他许家不是没后了?这还真是个问题。他必须赶紧让晓芸怀上才是,也好防个万一。
“快点吃,吃完早点休息。”他似乎觉得任务很重,有点迫不及待。
晚饭后,少龙催晓芸早点回房休息,那急猴猴的样儿,更让晓芸害羞的没脸见人。她执意不肯回房,要陪婆婆多聊一会儿。少龙急的干脆拖她走。婆婆不过意地说,今天她累了,想早点歇着,便上前一步回自己的房了。
“你干什么你?”晓芸压制住害羞的笑容,责骂少龙。
“走吧。”少龙嬉皮笑脸地拉她,目光有些发痴。晓芸看了非常感动,但还是止不住地笑。
两人笑得发腻,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少龙立刻关上房门,一用力就把晓芸抱上床。
“你今天发疯啊?”晓芸笑得发腻。
“你得赶紧给我怀上。”
“我还要做作业。”晓芸用力地掀他,但她笑的手脚无力,只能任他发疯地剥她的衣裳。
她没再反抗,从他的激情中感受到他是多么的爱她。她幸福地接受他,迎合他。她在内心呐喊:“怀上吧,让我怀上吧。”
内阁总理大臣袁世凯在北京,终于逼小皇帝退了位。孙中山也履行自己的诺言,要把大总统的职位让贤给袁世凯。封建了几千年的中国从此改写历史,全国一片沸腾,尤其是那些热血青年,更是兴奋至极,似乎都感受到革命的胜利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
芜湖的热血青年们欢聚一团,汪浩然特地邀请许少龙和晓芸聚会庆贺。
“我们终于成功了。”饭店里,晓芸高兴地对浩然说。
“对,我们成功了。孙中山先生说得没错,推翻封建帝制建立民主共和,不是一个人的力量,是全国人民齐心协力取得的成果。”浩然兴奋地回答晓芸。
少龙虽然也为之兴奋,但他发现汪浩然和晓芸之间是那样的无拘无束,笑得是那样的灿烂,这让他意识到他们之间的感情远超出了友情,知道他们相互喜欢对方。少龙突然想,如果自己这次决斗真的死了,不如把晓芸托付给汪浩然,他相信汪浩然有能力保护她,也能让她幸福。他心里一阵酸楚,然后举起酒杯强颜欢笑道:
“瞧你俩高兴的,来为你俩庆贺。”
“说得什么话,怎么为我们俩庆贺?你的功劳比我们大,应该为大家庆贺,为全中国庆贺才对嘛。”浩然反驳少龙。
“喂,你是不是在吃醋啊?”晓芸直言不讳地责问少龙。
少龙顿时哈哈直笑,竭力掩饰自己。
“汪司令要是真的喜欢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至少证明我许少龙老婆还不错嘛。汪司令你说是不是?”少龙奇声大笑道。
浩然也意识到了什么,只好强颜欢笑。
少龙发觉浩然笑容变得尴尬,觉得自己太冒失了,赶紧道歉求和:“汪司令,我们喝酒。我拿你当亲兄弟看,绝对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我这个人油腔滑调惯了,见谅。”
“我怎么会跟兄弟生气。”汪司令仍表情尴尬地笑道,接着玩笑道,“这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夺人之美。嫂子是好,可我汪浩然怎么也不能夺兄弟的女人呐,哈哈。”他确实感觉到刚才对晓芸流露出不该有的感情,立刻收敛起来。
许少龙举着酒杯傻看汪浩然,知道自己说话太唐突了,他在内心发愁起来,只得嬉皮笑脸以表歉意:“汪司令,我们喝酒。”
“好,我们喝酒。”汪司令用同样的笑容回应。
接着,大家又把话题移到推翻封建帝制上,又开始为之兴奋起来。
夜晚的街道灯红酒绿,是另一番热闹。许少龙和晓芸坐在黄包车上往回去,晓芸仍然意犹未尽地说着推翻帝制的事。
“我们这一代真是了不起,封建了几千年的帝制竟在我们这一代被推翻了。”
“你看你高兴的。”许少龙有意捏了她一下鼻子,骂她。
“干吗?”晓芸幸福地挠许少龙一下,回瞪他:“爱吃醋的家伙。”
少龙被晓芸这么一说,更担心汪浩然的误会。他这么一想,觉得自己不成了小心眼的男人了,也太破坏他男子汉的形象了。他心想:“不行,我得找汪浩然好好解释一下。”他盯着晓芸仔细看看她那细嫩白净的肌肤,软乎乎的,明亮的眼睛随着睫毛的眨动变得更加水灵。他欢喜地将她一搂,仿佛是生死离别。他在内心难过地想“这么可爱的女人,如果把她一个人丢在世上没人照顾那该多可怜。”他心疼地揉捏她的肩,决定一定要把她安顿好。
第二天,许少龙直接来找汪浩然。
“昨天酒喝多了,有些失礼,向你赔个不是,别往心里去。”许少龙拍了拍汪浩然的肩笑道。
“你我是兄弟,即使你冲撞了我,我也不会跟你记仇呀。你想哪去了。”汪浩然反责问他。
“哈哈,那我就放心了。”许少龙笑哈哈地说着,然后竭力地在思考,话该怎么提出来。“汪司令,我们是好兄弟对吧?”
“毋庸置疑。这难道还怀疑吗?”
“哈,那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许少龙还是不知如何开口。
“大哥,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得到,跟我还客气。”
“是这样的,我有个仇家,确切点说,是跟我父亲结下了仇恨,他现在要跟我举行生死擂。”
“生死擂?我听晓芸说过,你父亲就是在擂台上受伤才死的。这个很危险。”汪浩然一下紧张起来。
“对,我就是担心,万一我出了意外。”许少龙看着浩然用恳求的表情在重托,“我娘还有晓芸,想托付给你。”
汪浩然惊异地注视着少龙,在这一刻他深深感受到少龙是多么的器重他。还有,他早就知道少龙会意到他和晓芸之间的感情,肯定也是想成全他们,他觉得少龙太男人了。
“我相信你,你会照顾好她们的。”许少龙继续笑道。
“大哥。”浩然感动的说不出话来,“谢谢你把我当兄弟看。我觉得你还是别打擂台赛了,我不是不想受托付,我觉得你们还是通过其他途径化解矛盾为好。”
“没用,我们两家仇恨只能在擂台上解决。”许少龙转过身去显得很无奈,转过脸来又奇声笑道,“还不一定是我输呢,我是怕万一,你别这样不够义气好不好?”
“不是。”汪浩然忙解释,“如果你真的出了意外,我定会用我的生命照顾你娘和晓芸。”
许少龙立刻感激地注视着汪浩然,他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谢谢。”许少龙感到地拍了拍汪浩然的肩,露出欣慰的笑容,两人紧紧握住拳头注视对方。
浩然也感觉到他们就是亲兄弟,全世界都不需要怀疑他们的感情。
汪浩然在许少龙走后,心情始终无法平静。似激动,似担忧,想到生死擂觉得太野蛮了,令他不寒而栗。但又激动他和晓芸还有机会走到一起。他虽然参加革命,但毕竟是男人身,有着对美的欣赏,他第一眼见到晓芸就使他眼睛一亮,深深地喜欢上她。随着与晓芸的接触,她的热情与活力更打动他。本以为,晓芸和许少龙有了感情之后,他已彻底没了希望,没想到事情又起了这样的转变。他断定,如果少龙真的死了,他会成为晓芸的首选,想到他还有机会与晓芸长相守,他激动的身体都起了反应,恨不得晓芸立刻就成为他的老婆。
许少龙在这段日子里除了尽量多陪晓芸和他娘之外,其余的时间都花在练功上。他深知赵云虎的功夫不可忽视。他虽然做好最坏的打算,但他还是希望打赢赵云虎,为了家人,也为了面子。
晓芸每天回来见少龙都在练功,好奇地问:“怎么,最近码头不忙吗?”
“晓芸,你回来了。”少龙赶紧收起武姿,“码头每天都是老一套的活,有阿福就行了。我想在武术上钻研一下。”
“哈,好像有了人生目标了。”晓芸说着往屋里走。
“唉,武术可是中华国粹,流传了几千年,难道不该发扬光大吗?”许少龙紧跟上晓芸。
“中华武术全靠你了。”晓芸讽刺道。
“哈哈——”少龙乐的哈哈直笑,“妈的,整天贬低我,饭后陪你出去玩啊。”
最近一段时间,少龙每天晚上都陪母亲和晓芸出去走走,看看,似乎已成了习惯。
晚饭后,少龙和往常一样陪他娘还有晓芸从芜湖的陶塘公园走一圈,听听百样话,然后来到中山路到大舞台看戏。散戏时已经很晚,大家仍兴奋地说着戏文,说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到了通往回家的岔道口。许少龙突然感觉有人在跟踪他们,他竖耳倾听,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追了上来,他警惕地赶紧回头看,只见一个蒙面人已经到跟前。蒙面人见许少龙突然回头,立刻朝少龙开枪。许少龙敏捷地将晓芸和他娘一推。晓芸听到枪声赶紧回头看是怎么回事,只见那蒙面人手里的枪还没来得及收回,仍保持射击的姿势,她立刻意识到有刺客,无比恐慌地看少龙伤到没有,只见许少龙双指间夹着一颗子弹,正怒目地注视着对方。在武术中,少龙最喜欢的就是练习飞镖,平时他扔飞镖是百发百中,接飞镖也是快速敏捷,几乎从不失手。
这开枪的蒙面人见少龙把子弹给夹住了,吓得双腿发软。大家都知道许少龙是现在是芜湖的码头黑老大,本来就很胆怯,本想借助洋枪的力量壮大胆子,现在洋枪对他来说都不起作用,吓得不知所措。
“洋人的东西也不咋地嘛,好像还不如中国的飞镖。”许少龙觉得他轻而易举地就接住了子弹,只是子弹有些烫手。他愤怒地把手中的子弹一扔,就朝蒙面人追了上去。
蒙面人赶紧扔下枪,拔腿就跑。许少龙猛追一阵之后,一个弹跳就飞到蒙面人前头去了。他转身拦住了蒙面人,并快速出手,一番狂打,将蒙面人打倒在地。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要谋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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