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像座铁房子,人钻在里面朝外开炮,而外面的人根本打不着它。关键是,那玩意不怕枪打,不怕炮炸,这怎么整是好呢?”浩然烦恼地说。
“无论如何也要守住繁昌,这里不仅是战略要点,也是最有利于抗日战士生存的地方。”谭司令说,“若是繁昌丢了,皖南抗日根据地就没了。”
“那是当然,繁昌一定不能丢。”浩然说。
“我们提前在路上埋好炸弹也不行吗?”晓芸说。
“炸弹肯定是要埋的,估计作用不大,坦克从车轮到车身都是钢板制作,根本炸不坏。”浩然焦虑地说。
“看来小日本为了侵略中国,是有备而来啊。”晓芸说,“我们要是在路上挖一个大坑,让那该死的坦克掉下去,走不了,行不行?”
浩然惊异地朝谭司令看,谭司令也惊异地朝浩然看。
“就按照张晓芸同志说的做,我们可以在重要路段多挖几个大坑,然后上面再做上假的路面,让坦克掉下去无法起得来。”谭司令说着,指着形势图确认位置,“就在我们包围圈内挖几个洞。”
“如果他们想救坦克,人要就必须钻出来。只要人一出来,我们就开火。”浩然说。
“这叫引蛇出洞。”晓芸兴奋起来。
“这办法没准还真管用,张晓芸同志居然想出挖洞的主意。”谭司令说。
根据地的战士连夜翻过山头,在定好的地方挖洞。大家都用尽所有力气在挖。浩然强调,一定要够深,让坦克掉下去爬不上来。他们挖好洞之后,用树棍架在上面又铺上土石抹平,人从上面走安然无事。
战斗即将打响,这次山上的新四军都很紧张。日军来到入山口时,由坦克前行,朝山里开炮。炮火威力很大,仿佛地震山摇,炸得新四军耳鸣,新四军都感到无比震撼。潜伏在山上的新四军,个个身上都炸到灰土,大家抬起头拍拍身上的土,惊叹钢炮的威力。
“都别开枪,不要浪费子弹。”谭司令说,他俯身朝山下观望。
等第一辆坦克掉进坑里之后,大家都兴奋起来。由于坑太深,坦克整个身子陷下去动不了,而坦克两旁路上埋有炸弹,坦克里面的人逃出来之后就被炸死。有士兵跑到山外向本庄回报情况。本庄得知坦克居然陷入坑内,里面的人也被炸死,气得站立不住,大骂:“新四军的,太狡猾了。”本庄立刻下令,让后面的坦克继续前行。士兵来报发现路上还有陷阱,本庄值得让士兵前去救援,让后面的炮火掩护。日本士兵来到包围圈就被山上的枪弹击中。
在本庄的指挥下,日本士兵一批批地上。
山上的新四军打得焦急,不停有伤员倒下,抬到后方由晓芸等妇女包扎。
打了一个多小时,日军也没冲上来,个个倒地身亡。本庄没敢再让人上了,没想到自己会失算,他很是懊恼。
德文在一旁劝说:“司令,估计这里很难攻下,还是撤吧。”
本庄听后,仍不服输,手一挥,命令后方迅速运弹增兵,想再搏一把。
“司令,还要打吗?”德文紧张地问。
“我就不信,大日本皇军有先进的武器会攻不下繁昌。”
下午四时,战斗又打响。日本士兵在炮轰的掩护下往山上匍匐。山上的人不停地往山下扔手榴弹,当看到鬼子炸飞时,兴奋极了,越打越有劲。
本庄再次下令,两百个日本士兵又朝山上匍匐前进,炮轰更加猛烈。
战场烟雾弥漫,又连续打了一个多小时后,日军仍没冲上去。本庄身子一瘫,有点认输了。德文忙劝道:“司令,天就快黑了,会对我们更加不利。”
本庄思考后点了点头,下令:“撤军。”
山上的人见日军灰溜溜地走了,跃身欢呼。全身像鬼一样的谭司令和浩然也接掌庆贺,如释重负地叹出气息。
在之后清理战场时,新四军总共抬有四百多首日本士兵的尸体投入大坑内。谭司令和汪浩然看着堆积的尸体都不寒而栗,也感到非常意外。
“这场战争一下子就消灭了四百多名日本鬼子。”浩然意外惊喜。
“小日本总共才多少人,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小日本的人种都要灭了。快把消息传出去,让城里的人也高兴高兴。”谭司令振奋地说。
“好,让城里的人更有信息,我们有能力消灭光小鬼子。”浩然说着就吩咐身边的人快把消息带到城里去。
祥龙和小小芸在街上偷偷散发新四军打败日军的消息,看到传单的人,得知日本兵一下子就死了四百多人,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喜悦的笑容,对胜利充满信心,表示会继续积极支持抗日,坚信一定会把日本鬼子消灭光。
消息很快在城市传开,城里的人奔走相告,大大增加了消灭鬼子的信心。
“听说没,小鬼子的坦克是刀枪不入,居然都败在新四军手上。新四军真是厉害。”茶馆里的人悄悄说。
“小日本迟早要被新四军消灭光。”
许少龙在一旁喝茶,偷着乐。他得意地喝着茶,吃着花生米。
许少龙回家后,叫来祥龙。
“祥龙,去捎个信,让你娘回来给你们办喜事。哎呀,我还以为喜事办不成了呢。这也太大快人心了,趁着大伙高兴好好庆贺庆贺。”
“唉,好来,我这就去捎信。”
“我跟你一起去。”小小芸欢快地追上祥龙。
许少龙看着两个孩子欢快地跑出去,快乐极了。
浩然得知祥龙要结婚更是快乐。
“没想到祥龙都要结婚啦,太好啦。”浩然高兴地说。
“你不能回去露面怎么办,祥龙一小是你带大的,你不参加他的婚礼太遗憾了。”晓芸说。
“好在,他还有个爹为他主持婚礼,有少龙在是一样的。”
“谢谢你能这么想。”
“一定要替我向儿子道贺,也替我向少龙道贺。”
“难为你了,浩然,祥龙永远都是你儿子。”
“是,等抗战胜利了,我们一家会团圆的。”
“嗯。”晓芸笑了,“我们一家人一定会团圆的。”
晓芸回到家后,立刻请邻里帮忙,操办婚宴。大红喜字墙上贴,红绸缎屋檐拉,红被床上放,敲锣打鼓来厅上,洋洋喜气传四方。亲朋好友们都喜气洋洋地前来道贺,私下都为打胜仗的事庆贺。锣鼓声,鞭炮声,声声传欢喜。大家见证了这对新人的传统婚礼,为他们祝贺也替堂上的父母高兴。丰富的菜肴使开心的民众更加开心起来。小两口入洞房甜甜蜜蜜。直到深夜,老两口送走客人后,才安静下来。
“老婆,我今天甭提有多高兴。”喝醉了的许少龙看着晓芸傻笑。
晓芸斜视他:“喝多了,快回屋歇着吧。”她准备扶他,谁知,许少龙抱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老不正经,再闹不管你啦。”
“我想起我们结婚那回了,那时真喜欢你,还怕你,你说怪不怪,我在外面天不怕地不怕,可我一见到你就怕得要命,哈哈。”
晓芸止不住笑了起来:“那是因为你坏事干多了,才会那样的。”
“不是,这就是一个人在乎一个人,证明我爱你。”
晓芸感动地盯住他。
“老婆,这辈子我只爱过你一个人,不管你信不信。”他温柔地抚摸她的脸。“老婆,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浪费,再不好好珍惜就来不及了。”晓芸正要感动,发现他故意委屈起来,“如果有天我突然死了,你一定会哭着后悔的,不如现在对我好点吧。”
晓芸生气地将他一推:“坏人死不了,祸害一万年。”转身要走。
许少龙一把抓了回来,强迫亲吻她。晓芸有些激动,但还是推开他。
“你干什么,我现在是浩然的老婆?”
“别再跟自己过不去了,浩然都已经告诉我了,你们根本没有结婚。”
晓芸意外地朝他看,在心里为浩然哭泣:“浩然,你真傻,明明爱我,为什么还要把我推给别人?”
“晓芸,我知道你爱我,而我也爱你,我们何必为难自己。”将她拥抱。
“不,不。”晓芸内心在挣扎,内心警告自己:“我不能做伤害浩然的事。”
她想到浩然在前线流血牺牲,报效国家,他怎么能弃他不顾和别的男人偷欢呢。
“明天我要回山上,我不能对不起浩然。”转身跑去。
“这个傻女人。”许少龙看着晓芸走开,唉声叹气。
第二天一早,晓芸就乘着小船来到繁昌,她第一眼见到浩然就扑上去叫他的名字将他紧紧拥抱,仿佛是在告诉他,她对他的感情是真挚的。浩然也很感动,早一天心里的一丝嫉妒全没了,看着晓芸如此想念他,他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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