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一直这样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走下去该有多好啊？
然而……
这段路并不长！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坐落在莲池中间的凉亭里。
四周被池水环绕，池子里栽种着不少的莲花，只是……
这莲花的颜色却与人间的不同！
叶子几乎呈透明状，花朵也是荧蓝荧蓝的。
整个看上去唯美之中带着一点诡异。
看着那熟悉的背影，灵宁率先开口，问道：“这儿已经没人了，你想问什么？”
“你……”
当真正要问时，花祭夜却突然之间开不了口了。
见他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灵宁满心狐疑的看着他，“想问什么就问吧！不用这样吞吞吐吐的……”
花祭夜正对上她的眼睛，刚要开口，灵宁慌乱的将目光转移到了一边，同时耳边传来一句，“你之前经常念的玄景，其实……就是我吧？”
听到这里，灵宁浑身一怔，心口仿佛也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刀似得。
“……不对，确切的说，应该是……以前的我？”
灵宁愣了两秒，随后一脸正色的看着他，冷声道：“不是，你不是他……”
“不是吗？”花祭夜认真的看着那双眼睛，灵宁目光略有闪躲，拳头也下意识的攥紧了，看着花祭夜幽幽转过头抬眸望向了天空，灵宁慌乱的目光也随着他的方向转动着，“……尹堡主后来告诉我了，当年你因为偷盗灵草被抓，是我……是……玄景救了你，后来你就被关在了天……”
没等他说完，灵宁突然打断了他，大吼道：“不是，不是……你不是他，你想多了！你不是……”
明明之前很想将前尘往事告诉他，可到事情都完全揭穿时……
她突然又不想让他知道了！
她的脸……
她的容貌……
还有他……
他们两个早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们了！
转头看向那个双手捂住脸颊的某人，花祭夜眼里闪过一丝惊愕。
她怎么这么激动？
反正话已经挑明了，不如再直接一点。
花祭夜掏出折扇，精锐的目光紧盯着她，“……那你说，这个扇子又是怎么回事？尹堡主说过，这是……”
灵宁刚要抬手去抢过来，便被花祭夜巧妙躲了过去。
“……这当年他送给玄景的！凭当年你和……玄景的关系，这折扇最后落在你手里也不足为奇吧？”
“……”
见灵宁脸色很不好看，花祭夜将折扇重新收了起来，轻声道：“……你别激动，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你兜了这么大个圈子，到底要问什么？”
既然他都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何必找她单独来求证呢？
每每回想起当年发生的事儿，她就觉得心疼难忍。
对上那双逼问的眼睛，花祭夜沉默了两秒，最终开口问出了重点，“我想知道……你和青衣究竟是有什么联系？为什么她的伤会转移到你这儿？你身上那些伤疤是不是都是……”
没容花祭夜说完，灵宁厉声打断了他，“没有，不是——”
意料之中的否定！
花祭夜只是轻轻笑了笑，继续道：“……这个事儿困扰我很久了，我也曾亲眼见证过你们伤势的情况，你和我的事情倒还好说，可是……你跟青衣又是什么关系呢？”
在他来看，卫青衣也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虽说表面上看着和人类一样，可是很多事情都觉得有异样。
眼睛的事儿就撇开不说了。
他活了上千年，民间也有个别跟她情况一样有一双能见鬼的眼睛。
可是……
这伤口的事就不得不让人感到奇怪了！
“我不知道！”
“不知道？”花祭夜微微蹙眉，一双眸子紧盯着她，倏地，他抬手朝她额头伸了去，“……你额头上的伤应该不是雷霆之刑所造成的吧？当初青衣跳楼，我可是亲眼看到伤口的所在位置，后来尸体运回来之后伤口竟然意外的不见了，我想，应该是……”
灵宁浑身一紧，往后退了一步，同时躲过了他那只伸来的手，冷声道：“是我之前撞墙上磕的！”
“撞的？那好……”说着，花祭夜猛地将她的手腕抓了起来，目光落向她掌心里那些结痂的小伤痕，逼问道：“……那这些呢？这些伤都是你来这儿之后才有的，之前你一直没下过地，那这伤哪儿来的呢？”
“我……你放手……”灵宁有些恼怒，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这些年的雷霆之刑竟把她的身体摧残到了这种地步？
花祭夜没有松手，精锐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些伤是之前青衣捣药时弄的，这……你又怎么解释？”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这么说？你跟青衣真的是有某种关联的了？”
“……”
“……你说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让那些伤不影响到你？要怎么做才行？”在灵宁没出现之前，他曾经有一段时间还庆幸过卫青衣能有这样独特的伤口痊愈能力，可是在知道灵宁身上的那些伤都是这么来了之后，他便觉得这样长期下去对灵宁很不公平。
虽然他也很关心卫青衣，可是……
他也不愿意让别人因此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灵宁有一刹那乱了心神。
他是在关心她吗？
他也在意她的安危？
在短暂的失神后，灵宁脱口而出的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你别问了！要想不连累我，那你就看好卫青衣！放手……你快放手……”
花祭夜瞳孔微缩，突然有一丝看不懂她。
难道她不想把伤口转移这个事儿解决掉吗？
默默承受着别人的伤对她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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