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
他也不太放心卫青衣一个人行动。
那个符牌一直都放在尹堡主的书房内,而书房又有卫兵把守,除了尹堡主本人能够自由进入,其他人根本就进不去。
当把卫青衣送回客房后,花祭夜独自一人跑去了书房外蹲守。
他倒不是为了要偷符牌,而是……
在这里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住在尹府的这些日子,尹堡主每天的日常活动都很机械化。
不是在府里,就是在酒馆!
而书房也是他每天必须要呆的地方,有的时候进去很快就出来了,有的时候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
花祭夜没有故意躲避,反而站在树下一个比较显眼的地方等着。
只要尹堡主从里面出来,抬头的第一眼肯定就能看到他。
就这样……
他在书房外守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左右,书房里的人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眸子里带着些许疑惑,问道:“你是在等我吗?”
花祭夜点了点头,虽说已经知道了他和尹堡主曾经的关系,可是……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
他和尹堡主之间并不算很熟!
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尹堡主微微勾唇,淡淡问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花祭夜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有些难以开口,“……其实我……我来……”
尹堡主眼里闪过疑惑,随后灵光一闪,说道:“……我猜,你来这里等的应该不是我,是……里面的符牌吧?”他虽然有些时候不在府里,可也听底下人提起过,花祭夜总是有意无意的往书房的方向来。
被尹堡主直接点明,花祭夜脸上明显有些尴尬,“被你看穿了?”
尹堡主笑了笑,抬手示意他边走边说,“我又不瞎,你脸上就写了两个字,符牌……”
“……”
“怎么?你们不会是想来偷吧?”
“啊?”
连这都被尹堡主猜到了?
花祭夜隐隐闪过一丝诧异,随后道:“没有,没有……怎么会……”
尹堡主转身看了他一眼,轻轻笑了笑,“最好没有这个想法……”他这书房里机关重重,不清楚的人一旦进来,只怕是没命出去!
“……”
花祭夜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
他不确定,若是以“往日”那所谓的交情来求符牌,是否尹堡主会考虑考虑?
“卫姑娘说的那个事儿其实我也有留意……”
听到这句话,花祭夜眼里闪过一丝惊愕,“你?”
“……只是派去冥界的人尚未找到卫姑娘那丢失的一魄,你们真的确定她那一魄就在冥界吗?”
面对这个问题,花祭夜也不敢确定,只说是,“……是一个朋友告诉青衣的,我也不太清楚!”
“因为一个不确定,所以……你们找来了这儿?”
“嗯……”花祭夜对视上那双眼睛,试探性的问道:“……所以尹堡主可以借用一下符牌吗?”
尹堡主沉默了片刻,目光正对上他,喃喃道:“……你以为我停止发放符牌只是因为怕上面怪罪下来吗?”
“……”
尹堡主轻叹了一声,继续道:“……要论罪过,我自然是不怕的,只是……我掌管这渡澜堡上万年,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做事不顾后果的人了!”
“……”花祭夜愣愣地看着他,认真听着他讲过往的经历。
“……当年我在神界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人人都说我除了有个护着我的姨母,根本就是半点用处没有……”说着,尹堡主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派到这儿来吗?”
“为什么?”关于这个事儿,还从听他说过。
想着自己当年做的那些傻事,尹堡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当所有的人都怀疑你的能力时,你越是想做好每一件事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当年饕餮为祸人间,我奉命去缉捕,最后……饕餮是抓获了,可是……死在我手中的人也不计其数,比起饕餮给他们带来的灾难,我给的……更严重!”
这件事情在尹堡主心里就像是块巨石一直压在他的心里。
他只注重邀功,不注重方法……
不惜一切手段的制服饕餮,结果反而令人间遭受了更大的灾难。
天帝最后看在天后的面子上对他网开一面已是仁慈,后来就直接被天帝派来了渡澜堡,所谓的“眼不见为净”。
初来渡澜堡时,他也是心灰意冷,后来……
跟玄景的每一次约酒之中,他渐渐也看开了,玄景当时有一句话,他至今都记得。
他说:环境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做好一件事的决心。
从那天起,他回到渡澜堡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肆整顿,将那些在城里作乱的妖魔鬼怪打得是心服口服,以暴制暴,就是他对付这些人的方式。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和玄景才会经常约在一起喝酒。
万年孤寂,好多压在心里的话他都只能对玄景这个酒友说。
他虽治理渡澜堡有功,可神界的人对他总是很排挤,认为他是烂泥扶不上墙,众仙之中也就只有玄景肯与他亲近。
然而最后……
就连玄景也离开了他!
听到这些,花祭夜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心情。
明明说的事儿与他有关,可花祭夜却体会不到当时玄景的心情。
看着那双眼睛,尹堡主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喃喃自语,“哎……我怎么跟你说这些?我忘了……你已经不是他了!”
“尹堡主……”
花祭夜刚一开口,尹堡主便打断了他,“符牌的事儿不用惦记了,就算我们曾经相熟,也不会给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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