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狗大人果然还是留在你身边比较好吧。”那张清冷的御姐范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
她捋了捋飘到额头的长发，“虽然天狗大人的眼光我并不认同。”
“不过，不管天狗大人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无条件支持，跟你签订契约这件事也是。”
风露说着，突然靠近秦采微，声音鬼畜恐怖，“丫头，若是给我发现你敢对天狗大人图谋不轨，天涯海角，我都会追杀你。”
秦采微嘴角抽了抽。
这风露对牙朔还真是……够执着。
而且，似乎，还把她当成了情敌？
“放心，我对你的牙朔大人没有非分之想。”秦采微举起手，“不过御姐大人，你到底想要什么？”
“御姐？”风露吐出一口烟圈，“是什么东西？”
“御姐是我们那对姐姐的尊称。”
“哦。”风露似乎很喜欢这个称呼，“我要一个承诺。”
“承诺？”秦采微和玄漓都一愣。
“不错，承诺。”风露的眼睛望向远方，清冷的面孔里浮现出忧郁，“这次的事情，是鬼族欠妖族一份情。”
她说着，扔给玄漓一张白纸。
那纸是纯白色的，非常厚，上面似乎还被火烧过的痕迹。
“这是……”玄漓看到那张纸脸色大变，“纸灵？”
“不错，是妖族的纸灵。”风露淡淡地说着，木屐声哒哒作响。
“原本有十倍之大，现在只剩下巴掌大小了。”
“妖族的纸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玄漓的语气非常严肃。
“纸灵是什么？”秦采微看着那张白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那张纸似乎正在慢慢灼烧。
并且，似乎，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全部灼烧完。
“纸灵是蛮荒原专有的一种纸，这种纸非常特别，收集族里的每个人的头发，通过特殊的方法制成一张纸，这张纸，就是纸灵。”玄漓说道。
“这种纸灵在蛮荒原非常普遍。有整个家族的纸灵，也有个人的纸灵。家族的纸灵是白色的，个人的纸灵则是绿色的。有纸灵存在，能够随时了解家人或者朋友的情况。”
“纸灵撕不破，砍不破，烧不破，放在水里也不会被浸坏。也可以说，任何外力都无法破坏纸灵。”
“可是……”秦采微依然一头疑问。
风露手中的这张，明明已经破损到一定程度了。
“这只肥猫还没说完。”风露说道，“如果遇见纸灵损坏，那只能说明，这一族正在遭遇灭顶之灾。”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等到纸灵燃烧殆尽时，就是这个种族灭亡的时刻。”
她说着，突然冷笑一声。
“这纸灵，代表着妖族的生命力。妖族生命力越强，这纸张越大。若是生命力弱，纸张会缩减。等到妖族完全消失的时候，这张纸也会消失。”
“我手中的这张，怕是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吧。”风露说道。
“你的意思是……”秦采微蹙眉看着那张纸，“妖族正在遭受灭顶之灾？”
风露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
那双如露水般的眼睛里露出迷茫和感伤。
秦采微默然，想起与牙朔签订契约时，在牙朔的记忆里，也充满了族人被诛杀，母亲死亡，父亲不知所踪的流浪生涯。
妖族被诛杀的，应该不只天狗一族吧。
“你想让我做什么？”玄漓沉下语气。
“很简单。”风露蹲下来，戳了戳他肥胖的身子，“把你的头发留在纸灵上。”
“什么？”玄漓跳起来。
但是他的猫身子实在太胖了，根本跳不动。
“喂，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玄漓瞪大眼睛，“想把我的头发放在妖族的纸灵里？”
“不错。”
“不，这绝对不可能。”玄漓甩了甩爪子，“我玄漓大人这么高贵的血统，怎么可能会融到妖族的纸灵里？”
“哦？那你宁愿死在这里吗？”风露冷笑道，“堂堂的一介传说中的人物，竟然死在这种地方。真丢人。”
“你……”玄漓眯着眼睛，“知道了？”
“是呢。连你的头发已经回来了我也知道。”风露淡淡地笑着。
“是甘露？”玄漓的眼睛里带着杀气。
“呵呵呵。”风露掩着嘴笑起来，“甘露大人早已经不管妖族的事情。他的性子，你不应该不知道吧？”
“是另有其人？”玄漓沉着脸，原本应该阴沉的表情，却因为身体太过肥胖而变得没有半点威慑力。
他叉着腰，看起来竟是呆萌呆萌的。
“让我插手妖族的事情，是你的目的？”
风露点点头，不否认，“我一直在等这一天。”
“有句话不是说了么，背靠大树好乘凉。妖族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解决得了的。如果傍上你这棵大树，我想那些对妖族出手的人也会掂量掂量。”
“可是，我只想做一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玄漓撇了撇嘴，耳朵一动一动的，发出很可爱的声音。
他转了转身子，猫身太胖了，险些摔倒在地上。
“呵呵呵。”风露戳着玄漓圆滚滚的肚子，“如何？玄漓大人想清楚了吗？”
“交给我一根头发，还是选择……”她眯着眼睛，那双如露的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芒。
“死在食人花的嘴里……”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地面开始剧烈晃动。
地面快速地向着下方倾斜，许许多多的动物和食物往下落去。
“哦，食人花进食正式开始了。”风露将遮盖住眼睛的头发撩到耳朵后面，“若是你们再不做决定，可就追悔莫及了。”
“十……”
“九……”
她倚在树上，非常淡定地倒数。
“奸诈，果然奸诈！”玄漓咬牙启齿，“把我的头发融入到妖族的纸灵里以后呢？”
“以后的事情，就跟你没关系了。”风露淡淡地说着，“对你来说，这也不是件坏事。”
“毕竟，和妖族的人搞好关系，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
“那我宁愿把这么好的机会卖给他。”玄漓撇着嘴，“不，白送给他。”
“呵呵。”风露依然淡淡地笑着。
“三……”
“二……”
地面倾斜的角度非常大，秦采微和玄漓的身子都沉重不堪。
他们无法使用灵，也逃跑不了，只能顺着惯性，向着深渊滑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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