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还可以选？
秦采微在心里腹诽着。
“我没什么可挑剔的，不放香菜，多放点醋就行。”
秦采微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刚才那种感觉，就像是早晨起床，睡眼朦胧地走到一家拉面店。
老板，来一碗拉面，要大份的。
老板很高兴地吆喝，好嘞，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什么忌口的，不放香菜，多放些醋。
一样的台词，一样的语调。
这瞬间，她突然觉得，这孟婆汤和楼下小摊上卖的拉面并没有什么区别。
孟小妹点点头，“可以。你要什么口味的醋？这里有橙子味的，苹果味的，菠萝味的，还有荔枝味的，你选一个。”
“我选菠萝味的。”秦采微端过碗，喝了一小口。
菠萝味里带着些苦味，涩涩的，非常难喝。
她喝了一点，就实在喝不下去了。
“必须要全部喝完啊。”孟小妹看着秦采微，脸上一片阴沉，“喝不完的话，也会变透明。”
“这种东西要全部喝完？”秦采微苦着脸，“这可太难喝了。”
“她骗你的。”玄漓轻轻地笑着，接过秦采微的碗喝了一口，“这种汤，只要一口就够了。”
“啊！”孟小妹看到玄漓的动作尖叫起来，“君上大人，您怎么能喝这个女人剩下的东西？”
她泫然欲泣，“从前高贵优雅的君上大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玄漓没理会孟小妹，“牙朔也需要喝。”
他将碗递给牙朔，牙朔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过了桥，离着玄夜城就很近了。”玄漓站在桥中央，远远地看着灯火通明的城市。
一去万年，玄夜城依然如此美丽。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地狱这么美。”秦采微挽着玄漓的手臂。
他们站在桥头，依稀能看到上方巨大的夜明珠，夜明珠上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这里是地狱，阳光是绝缘的。
但是，并没有阴暗潮湿。
相反，这里有巨大的夜明珠，夜明珠被高高挂在半空中。
昏暗的空间里，有夜明珠柔和的光芒萦绕着。
仿佛巨大的太阳一般，甚至，散发出来的光芒比太阳还要强烈。
秦采微深深地感叹着，巨大的夜明珠挂在半空里，映照着下方的灯火通明。
玄夜城如黑暗里的璀璨明珠，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们两个站在桥头，眼前便是巨大的夜明珠，仿佛一伸手，便能触摸到那温柔的光芒。
“微微，我们走了。”玄漓走到桥的另一边。
另一边是空的，不是台阶，也不是地面，而是空荡荡一片。
若不是不注意的话，肯定会一脚踩空落下去。
“小妹，送我们去玄夜城。”玄漓说道。
孟小妹答应着，不知道按了什么东西，一个类似马车一般的东西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东西很显然不是马车，因为拉车的猛兽长着一双巨大的翅膀。
鸟兽浑身通红，体型巨大，看起来却非常温顺。
“这只大鸟好漂亮。”秦采微看着那如同火焰飞起的鸟兽，通红的翅膀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在黑暗的地方越发绝美。
“这是地狱兽的一种，类似人类常用的马匹。这种鸟，叫地狱炎鸟，是非常温顺漂亮的交通主力。”玄漓解释着。
他挽着秦采微的手臂，进了马车，不，应该是鸟车里面。
花言树紧随在后面。
等到他们坐稳之后，鸟兽快速地往下飞去。
“哦？玄夜城不在前方？鸟兽为什么要向下飞？”秦采微看着前方，巨大的城池，似乎距离他们并不是很远。
“当然不在。”玄漓轻轻地笑，“你们那个时代，也曾经流传着有十八层地狱的说法吧？”
“玄夜城，在地狱最后一层，也是不为人知的一层。”他眯着眼睛，“之所以在奈何桥上能看到，是因为奈何桥不属于地狱任何一层。”
“地狱第十九层。”秦采微不自主地缩了缩肩膀。
单单听这个名字就觉得毛骨悚然了。
“在传说中，地狱有十八层，这种说法并不算错误。因为普通人，只能知晓十八层层地狱，第十九层，是隐藏地狱。”玄漓解释道。
“我越发混乱了。”秦采微的小脸皱成一团。
花言树同样也是一脸懵懵的样子。
“怎么说呢？”玄漓顿了顿，“第一层地狱是小白和小黑这些人办公的地方。凡是死去的人，通过官方通道来到地狱。来到地狱后，直接到达第一层，经过地狱公职人员的判定，分别派送到不同的地狱中。”
“有的人，生前是清官，可能会留在地狱一层，成为地狱公职人员。”
“有的人碌碌无为，也没做什么坏事，便会到达第二层地狱，投胎为人的地狱。”
“有的人作恶多端，会被分到畜生地狱或者烈焰地狱或者坚冰地狱，这个是按照作恶程度分配的。”
“在每一层地狱中，都有许多地狱兽，地狱兽掌管着地狱秩序，也是地狱的保护兽。除了第一层，其他的地狱都有一位掌管者，十八位掌管者实力高强，性格迥异。”玄漓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有些得意。
“而我，是这十八位掌管者的老大。”他指着自己，绝美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等等。”秦采微蹙眉，“我有个问题。”
她说道，“按照你的说法，任何人死了以后都会到地狱中。那么，修炼的人如果死了以后呢？他们也会来到地狱？”
“问的好。”玄漓打了个响指，“除了魂飞魄散的修士和其他人。死亡的人类修士、神族、仙族、妖族、魔族，都会进入地狱。”
“不管是谁，进入地狱之时，必定会丧失记忆。因为，孟小妹的能力，就是夺走鬼魂们生前的记忆。”
“所以，在地狱中，种族界限并不明显。因为死过一次的人，不仅记忆消失，就连灵都是全部散尽的。”
“我记得，你们那个时代有个人曾经说过，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死亡一次，等于新生。”玄漓解释道。
“所有的灵魂都是平等的。有人再次修炼，凭借本事进入玄夜城。”玄漓说道，“玄夜城是我住的地方，同时，也是许多居民居住的地方。”
“是居民，不是鬼魂。跟进入十八层地狱的鬼魂是完全区分的。”他重复道，“地狱之中，人人平等，谁都不会有特别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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